瀟竹闔着雙眼一條手臂撐在腦袋上,玉酒葫蘆栽歪在那塊兒岩石上,少許清酒灑了出來,浸的石頭的顏色深淺不一,小妲雪瞄了一眼,懶竹子,睡吧睡吧。
左手邊是坑,右手邊是草,小妲雪一腳邁進坑裡,一手塞進草裡,胡亂的抓了抓,咯咯,有了,再出來時手心裡躺着一個呈圓形瓣兒狀馬蹄金,小妲雪吹了吹上面的泥土,忍住往上面噴兩口的衝動,然後慢悠悠的,靜悄悄的朝瀟竹小憩的岩石處走去,瀟竹依舊閉目,小妲雪雙手捧着馬蹄金,躡手躡腳的拿過瀟竹的酒壺,將酒往馬蹄金裡倒了一些,於是乎,那盛滿清酒的馬蹄金便成了一個小酒杯,妲雪向後退了幾步。
‘噗通’再一次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瀟竹眼皮微動,嘴角稍稍牽動,不過,這一切絲毫沒讓小妲雪看出來。
小妲雪望了一眼裝挺屍的瀟竹,吹了吹脣邊的毛,又擴開了嗓音:“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瀟竹扯了扯嘴角,油嘴滑舌的小東西,心裡把我罵了千萬遍,表面卻如此禮貌。
一羣烏鴉從她頭頂飛過......還帶着輕輕的唏噓聲.......
臭竹子,我忍一時風平浪靜,我退一步海闊天空。
待我學成法術之時,必定將你挫骨揚灰,啃的稀巴爛,剁的稀巴碎,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怎麼痛快怎麼來,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爽歪歪怎麼來。
一想起那日,小妲雪就想仰天長笑三聲。
簡直是——太過癮了。
你牛?你牛糞?你牛哄哄?你牛氣沖天?
好,很好,非常好,特別十分好。
小妲雪心生一計,賊溜溜的摸着下頜:你不是聽不見麼,你不是裝耳聾麼,好嘞。
於是乎,小妲雪趁着瀟竹假寐之餘,貓着腰牽着尾巴的繩子,以免發出聲響打草驚蛇,目的地達到後,小妲雪笑的壞兮兮,將馬蹄金酒杯放在了草坪上,然後兩個爪子豎在臉頰兩側,然後閉着眼睛一字一字河東獅吼:“師—父—在—上,請—受—徒—兒—壹—拜。”
‘嗡,嗡,嗡’嘈雜的如敲鑼打鼓般的聲音響徹了天地,震的竹葉都在搖動,小鳥們連忙躲到了窩窩裡面,甚至,震的小妲雪自己的耳膜都發疼。
獅吼完畢。
小妲雪慢慢睜開雙眼,春風得意的笑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時瞬間僵在了那裡。
人呢?
臭竹子人呢?
忽地。
瀟竹醉人的聲音夾雜着濃濃的酒香飄起了一句話:“肺部力量不錯。”
小妲雪幽幽的轉過身去,看到自己原本春風得意的笑容被移花接木到瀟竹臉上時,她頓時石化了。
蒼天,讓她死一萬次吧。
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再深呼吸。
人生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小妲雪柔柔的銀色皮毛在和煦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溫柔,她展出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水汪汪的眸子凝着瀟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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