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之所以平調往濮陽低配了縣長,而且還極力隱瞞了先前任職的經歷,原來是這個緣故。
聽了這段典故,明溯頓時想通了袁紹最後爲甚麼會選擇這個地方站住腳與曹操展開對抗的緣故,原來是心中有所掛念撒。
當下,明溯也不動聲色,只是與那小婦人閒敘了半日話兒,中間更是葷素段子無數,惹得小婦人面色緋紅,白眼紛飛,心中佩服這少年比當初的縣令還會整事兒。
奈何那二十名士卒自從進來之後,便牢牢地把拒了所有要緊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看護在周圍,小婦人心中滿腹的哀怨溢於言表,卻是無法直接開口趕走這些礙了美事的傢伙。
心中既然有了其他想法,明溯自然是對這小婦人百般的迎合,對於那些曖昧的表示亦是來者不拒,也就差沒當場掀翻了下來,成就一段風流佳話了。
就這麼在期望與失望的反覆煎熬之中,小婦人自己就完成了數次巔峰對決,襯裡的小衣已經溼成了一片泥濘。見明溯雖然手口並用,卻是一直沒有實質性的緊張,那小婦人只得幽幽地嘆了口氣,藉口到後院看有沒有其他小菜,緊忙行了出去。
那邊小婦人打了熱水將全身好好地淨洗了一番,又撲上了粉兒,把自個兒整得香噴噴的不提,這邊明溯見其出去之後,便緊忙召過來小半人手,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
“嗯,怎麼少了八人?”半個時辰之後,小婦人嫋嫋地行了進來,見堂中突然只剩下十三人,便納悶地問了一聲。
“這堂中悶熱,我放他們出去閒逛了。”明溯不動聲色地回了一聲,卻是隨手用手拂了拂鼻尖,高聲讚歎道:“翠綠煙紗散花裙,香肌玉膚清麗絕……好香啊好香!”
本來那小婦人還待再問,給明溯突然這麼一調情,卻是渾然如同丟了神兒一般,回首嗔怪地言了一句:“塵俗之人,再怎麼打扮,都入不了尊客的眼。”
“入我的眼有甚麼意思呢,”明溯意味深長地盯着那小婦人的裙子,搖了搖頭,言道:“若是我能入你的眼,那才叫一個爽呢。”
這話就不是玩笑了。聽了自家主公調情,那些旁邊的士卒心中暗叫到底自己見識淺薄,原來話還能這麼說,不過關係再是密切,此時也是不能隨意插嘴破壞了氣氛的。
於是,在周邊八人極其曖昧的眼神之中,那小婦人故意作出一副儀態萬千的姿勢湊了上來,輕輕地咬着明溯耳垂言道:“屋裡就奴家一人,周邊又無人居住,這天一黑,奴家心中就着實害怕得緊。”說完,卻是往那耳中再吹了口暖氣,惹得明溯下面立馬練起來倒立。
這可是你自找的!自從那天被極具典型性的胡女給嚇得幾乎不舉之後,明溯差點以爲自己下半輩子就這麼完蛋了,沒想到今天被這個風塵女子一挑逗,竟然來了感覺。
反正今天也不準備走了,索性就放鬆一回吧,於是,明溯便爲難地言道:“可是天黑之後,我卻害怕你不緊撒。”
“死樣!”那小婦人笑罵了一句,卻索性坐進了明溯懷中。
既然決定了不走,那明溯也不客氣了,甩了十兩銀子出來直接吩咐那小婦人出去買點新鮮果蔬回來食用。那小婦人本來也不想拿錢銀,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接了過去。明溯卻是笑嘻嘻地言道:“我這是借宿的費用,卻是與晚上的活動無關了。”
“奴家說過晚上有活動嗎?”那小婦人一臉的迷惘,惹得明溯直翻白眼之後,方纔噗呲一笑,俏指一點明溯腦門便行了出去。
其實倒不是明溯嘴饞了,而是他正好做在窗邊,方纔突然望見後巷之中一名先前派了出去的士卒悄悄地打了個手勢。見那小婦人出門去了,明溯微微點了一下頭,那八名士卒腳步飛快地擡了一個大布袋子奔了進來。
見狀,明溯不禁大笑了起來:“你們也真夠厲害的,出去這麼一小會不僅是人弄回來,還順了這麼個裝人的袋子。”
聞言,那先前打手勢的士卒十分委屈,解釋道:“這可不是順來的,花了我兩百大錢呢,半個身家都掏空了。”
“好了好了,回頭補你兩百兩銀子。”明溯笑罵了一聲,緊忙吩咐他們將人擡進後院,找個地方先藏起來。
晚飯時,那小婦人依然還是依偎在明溯身邊,卻是突然悠悠地問道:“尊客是從陳留過來吧?”
明溯正在夾菜,聽了這話,心中一驚,手中卻是絲毫沒有停頓地將那箸菜送進了口中,方纔淡淡地言道:“我剛從遼東過來。”
“先夫就是陳留人,奴家覺得尊客的口音似乎有些相似……”那小婦人幫明溯面前稍許收拾了一下,自顧自地言道:“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心裡有些難受。”最終雖然說着難受,面上卻是毫無悲慼之色。
明溯低頭定定地看了她半響之後,方纔不解地問道:“你們夫妻感情不好?”
“先夫生前對奴家極好。”那小婦人輕笑了一聲道:“只是人已經走了,再傷心也沒甚麼用途,不如自己活得舒心一些。”
“那倒也是。”小婦人這話卻似晴天霹靂,突然就解開了明溯的心結。
先前因爲阿石勒與五千騎卒的突然陣亡,明溯心中也是十分難受,畢竟跟了自己這麼久了,沒想到轉眼時間又因爲阿勒川的叛變,阿爾夫身受重傷,至今尚生死未知,夏侯淳帶到塞北的士卒又折損了將近兩千人,若是說明溯心中沒有感覺,那就真是鐵石心腸了。
三員大將,一死一叛一傷,先後折損士卒過萬,雖說人命如草芥,可這些人畢竟都是自己一個一個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小小的一場衝突就這麼全部埋屍塞北,若是等日後逐鹿中原之時,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爲自己的利益而喪失性命。
說實在話,明溯心中一直抱的是自保的念頭,雖然也想在羣雄環視之間分上一杯羹,卻是意圖以自己超前的知識去博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靠着人命去填。所以,面對手下死傷慘重的場景,明溯一時心中實在忍受不了那種悲慟壓抑的氣氛,便匆匆忙忙地安排了一下計劃,逃也似的離開了塞北。
這小婦人輕輕的一句話卻是提醒了明溯,斯人已逝,再傷心也是無用,剩下的人惟有活得更好,纔是對戰友最大的報答,畢竟是他們用生命才換取了自己的生存。
想通了這個道理,明溯面上陰霾一掃而盡,端起前面的酒樽,長笑着對那些屬下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明日血與火……來來來,先喝上一樽。”
“似乎尊客先前也有些傷心事情呢?”那小婦人斟完酒後,便隨口又問了一句。
這三番兩次的試探,就是再遲鈍,明溯也感覺到了不對,不過看這小婦人的動作,卻又對自己一直百依百順,當下便猜測可能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比較低的緣故。
那小婦人問完話,正仰着個下巴等着明溯回答,卻見那一隻手已經毛毛糙糙地摸了上來,轉瞬面前一黯,原來那明溯已經埋首親了上來。
半響之後,明溯方纔咂巴着嘴巴嘆道:“果然是熟女多情,可比那些雛兒有味道得多。”
“不理你了!”那小婦人嬌嗔了一聲,卻還是不依不饒地問道:“奴家便宜都被佔盡了,可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呢?”
明溯頭也不轉地言道:“啊。”
“啊?”
“哦。”
“哦?”
“呃。”
“呃?”
“耶。”
“耶?”連續四個音出來,那小婦人徹底地傻了。啊哦呃耶,這麼怪的名字,看來也只有那邊塞的人才能取出這樣的名字了。
小婦人正納悶間,明溯卻是壞壞地一笑,湊到她耳邊輕輕地教道:“你且將這四個音緩緩地,高亢地叫上一遍聽聽。”
“啊……哦……呃……你戲弄奴家”不待最後一個音出口,那小婦人驟然醒悟了過來,當下便不依不饒,一雙粉拳拼命地在明溯在身上砸着,惹得旁邊那些看着好戲的士卒笑得前俯後仰。
當晚,諸人一醉方休,在小婦人的攙扶之下,明溯踉踉蹌蹌地進了一間香噴噴的廂房。
服侍完明溯解下長袍之後,那小婦人將衣物送了案板上面,卻是拿起了那把長刀,驚訝地言道:“你這人甚是輕浮,用的配刀卻煞是武勇。”一邊說,一遍拿到眼前好生地端詳了一番。
“你小心些,別割傷了手……這刀鋒利得很。”明溯隨口吩咐了一聲,便迫不及待地跳上了牀,去解自己襯內的小衣,不想此時,那小婦人卻突然手中一抖,長刀叮噹一聲掉落地上。
難不成真割傷手了?明溯頓時一愣,定眼看時,卻看到那小婦人突然擡頭喃喃低語了一聲:“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這是明溯在西山時一時惡趣味上來,教那葛權的暗語,自然自己是熟悉得很,見那小婦人提起,便不由地接了出來。
聞言,那小婦人再不猶豫,立刻原地拜倒下來,口中恭謹地言道:“屬下獨立一營士卒蔣何芹兒見過主公!”
這甚麼狀況?明溯渾然未顧才解了一半的小衣,就這麼怔怔地望着那突然滿面肅穆的小婦人,腦袋裡卻是因爲酒勁翻涌,一時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