薙切薊沒想到他竟然會有被鄭軻的要挾的一天。所以,鄭軻要求再次談判時,儘管他的心裡很鬱悶,但也只能先忍下來。
“我還是那個條件沒有變。”鄭軻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喝了一口。
儘管便面看起來,鄭軻的表情很輕鬆,但他也知道,與剛纔相比,他的處境只是稍微好了一點兒。
“我反對。兩邊的條件不公平。”薙切薊拉了拉西服的領口,注視着鄭軻,“你不過是繼續呆在十傑而已,這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鄭軻想了想,薙切薊的說法還真是沒錯,自己以辭去十傑職務作爲籌碼。但事實是,他保留十傑的席位,反而對他更有好處。相反,如果真的被除名,鄭軻也肯定不太好受。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交鋒,鄭軻握有主動權,但薙切薊所擁有的優勢,並不是些許主動權就能改變的。
鄭軻仍然處於劣勢,而且劣勢很大,他的目的只是爲了保住極星寮,所以也不敢太過強勢。
“別這麼緊張——什麼是談判?不就是大家把條件擺在桌面上,然後再來討價還價嘛。我的籌碼只有這一個,而且我的條件你也知道。”鄭軻再次倒了一杯茶,故作鎮靜,同時把皮球踢給了薙切薊。
“你的籌碼當然不止一個。”薙切薊眯起了眼睛,清楚也從剛纔的憤怒中脫離開來。
鄭軻暗叫一聲‘可惜’,本來他還想利用薙切薊的心緒不平,可以多撈一些好處,沒想到薙切薊的心態,能調整的這麼快,真是可怕。
其實,仔細想象,薙切薊既然能夠把薙切仙左衛門,從總帥的位置上拉下來,城府肯定極深。
“我還有其他籌碼?哦……你該不會說是均客亭吧?那可不是我的東西。”鄭軻提醒道。
“當然不是那些……你不能再插手我和繪里奈、遠月學園的事情。”薙切薊冷聲說道。
“哦……這樣啊,你是怕我搗亂?”鄭軻緊咬嘴脣,思襯着薙切薊的條件。
本來這一段時間,鄭軻的精力要放在the-blue上,只是突然出來了很多事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慌亂。因此,暫時安靜一陣子,對鄭軻來說,並不是很難接受。
如果自己不插手,幸平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鄭軻眉頭皺在一起,猶豫不決。
“怎麼樣?還沒決定好嗎?”薙切薊反問道。
鄭軻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幸平、繪里奈……真的要靠你們了。
“好,我同意。我保持中立。條件是,全校的學生可以與中樞美食機關進行食戟,以及不能再拆除極星寮。”鄭軻睜開眼睛,看着前面的薙切薊。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這只是我添加的條件之一。”薙切薊嘴角上翹,臉上的笑容讓鄭軻感到極其不舒服。
“你還有什麼條件?”鄭軻繼續問道。
“在我解決掉雜音之前,請你先離開遠月學院。”薙切薊冷聲說道。
“這個條件有些過分。”鄭軻瞪着薙切薊。
“我也沒辦法。哪怕你保持中立,隨時都有倒戈的可能。到時候,能引起什麼樣的風暴,誰也說不清。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麼任何對我能產生不利影響的可能性,都必須消除。要不然,你歸順我,我一定會放過極星寮。”薙切薊認真地說道。
鄭軻的眉頭皺了起來,薙切薊最後一句話只是那麼一說,而且,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鄭軻也不想和薙切薊有什麼瓜葛。
“如果,你解決不掉這些雜音,我豈不是永遠不能回到遠月學園。”鄭軻把矛頭針對了另一個問題。
“不會,最多到the-blue比賽結束,你就能回來。”
“the-blue結束?”鄭軻看着薙切薊充滿自信的笑容,立刻恍然大悟,忍不住鼓了兩聲掌,諷刺道,“好,哈哈。真不愧是薙切大叔。等到the-blue結束之後,你應該也找到替代我的人選了。那時候,再把我踢開。高,真是高。”
薙切薊看着鄭軻,“你想到了誰?”
“還能是誰?畑中英唄。你說過,他跟着你學了五年,你應該對他有很大的期待吧?”鄭軻平靜地看着薙切薊,“等他在the-blue贏過了我,然後轉入遠月學院,使其成爲遠月學園的名片——不,或許現在,你就已經開始着手辦理他的入學手續,我的猜測怎麼樣?”
鄭軻眉頭微皺,看着笑容收斂起來的薙切薊。
“讓我離開遠月學園,應該是爲了給他騰位置吧?畢竟,有號召力的學生,有一個就夠了。”
畑中英在亞洲賽上,擊敗了木久知園果,實力也是不容小覷。在鄭軻離開遠月學園的這段時間,薙切薊完全可以利用遠月學園的實力,對畑中英進行包裝。如果他再在the-blue上取得不錯的成績,壓過自己一頭,是肯定沒什麼問題的。
和畑中英相比,鄭軻的優勢在於,他是從遠月學園出來的選手,從某種程度上說,可以代表遠月學園的實力。畑中英的優勢在於,他的老師是薙切薊,可以代表遠月學園以後的發展趨勢,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是日裔,日本民衆對他的接受度,要比自己高。
鄭軻的額頭留下了汗水,剛剛只顧得自己手中的籌碼,現在才察覺,自己的籌碼並不唯一。
薙切薊臉上露出了略帶遺憾的笑容。
“有什麼好笑的。”鄭軻問道。
“你是華夏人吧?”薙切薊問道。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鄭軻反問道。
“沒有,華夏我也去過幾次,如果我能早兩年遇到你就好了。在彩葉之庭,我聽到川口京武提到過你,但後來事情的發展,睿山枝津也的表現更爲驚豔。直到你在the-blue嶄露頭角,我真正關注你,這個時候,如果再想拉你,應該已經晚了吧?”
鄭軻沉默不語,過去的事情不可能從來,他對那時的事情,也不太感興趣。
“保留你的十傑席位,但是請你在the-blue之前,離開遠月學園。另外,我不會取消拆除極星寮的命令,因爲拆除這些團體本來就是我的目的。如果想要讓其保留下來,就讓我看看極星寮的實力。當然,我會允許其他人挑戰中樞美食機關,以最公平的方式。”
薙切薊把兩個人之間的談判內容說出來。
“這對我很不公平。”鄭軻皺起了眉頭,冷眼看着薙切薊。
“我對極星寮留了一條活路,你應該感恩戴德才對。”薙切薊從沙發上戰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領,“現在的你,對遠月學園確實有宣傳作用,但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怎麼樣?這樣的交換,你也不吃虧。我雖然很不想這麼做,但我必須要把風險壓倒最小。”
反叛者如果失敗,其命運是非常悲催的,因此薙切薊必須排出一切的不確定因素。
鄭軻閉上眼睛,思襯着這個內容的合理與否。
在這段時間離開遠月學園,雖然心裡有些難受,其實對鄭軻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至少有一段時間,能夠安心準備the-blue。
現在離最後的比賽,也只剩下二十天左右。
但是,幸平、繪里奈、愛麗絲、黑木場……他們真的可以嗎?
鄭軻的雙手沾滿了汗水,對於他而言,這個選擇,真的太難了。
“怎麼樣?你決定好了嗎?”薙切薊再次問道。
“好了。”鄭軻睜開眼睛,突然感到喉嚨有些微幹,“我同意。雖然對我很不公平,但我好像也別無選擇。”
“和我想的一樣,你很聰明。”薙切薊眯起了眼睛,“祝你在the-blue上取得好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