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陰謀現之權握掌間?
夜色又悄悄的覆蓋住白日的光明,然而尚柳生已經在李俏幽的房門前,再三躊躇了整整一天,他一直在問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去,進去了又該如何開口,開口了李俏幽又是否會相信他。?
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問題,搞得他着實的心煩意亂,他望着外面已經被黑色遮蓋的世界,最後還是決定敲門。?
“叩叩...叩叩...”?
尚柳生聽着手在木板上瞧出的“叩叩”聲音,就像是在敲打他的心一般,有種難言的情緒,一直在他的心裡搗鼓着。?
“請進...”?
李俏幽有點小沙啞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亮,卻猶如一口大鐘在尚柳生的耳邊敲打一般,驚動心神,更使他下定決心,不能讓凌沐絮在傷害她了。?
和衣坐在牀上的李俏幽看着杉杉走過來的尚柳生,有些虛白的臉上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
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輕聲的說道:“照看絮是不是累壞了。”?
尚柳生走近李俏幽的身邊,坐在她的牀邊,眼神中的憐愛更甚前幾日,溫和的開口道:“不累....王爺他服了藥後一直在睡覺,也沒什麼好操心的。”?
“真是謝謝你!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絮會怎麼樣。”李俏幽直視着尚柳生,一雙翠眸子全是對凌沐絮滿滿的關懷與愛意。?
尚柳生真想大聲的呵斥她:你真傻!他明明不愛你!?
尚柳生實在不忍心這麼直接的說出口,只能呆望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李俏幽感覺尚柳生今日的不對勁,一雙明鏡似的眼中全是疑問:“柳生,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我....”?
此刻的尚柳生根本不敢直視李俏幽的眼睛,他怕自己看到她的眼睛後會不忍心說出口,那麼他會怪會怨自己一輩子。?
李俏幽看着他吱吱唔唔的樣子,滿臉都是疑惑不解,再次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只管說?”?
“凌沐絮他....”?
“嘔....嘔.....”?
同一時間當尚柳生想要說出那一句“凌沐絮他不愛你”的時候,偏偏一陣陣乾嘔聲,充斥了他的神經,他看着李俏幽痛苦的臥趴在牀頭,不停的吐着酸水。?
他想哭又想笑,哭上天真的這麼殘忍的對待李俏幽,笑世事無情兩茫茫。?
尚柳生拉回思緒帶着苦笑扶着李俏幽,讓她舒服的靠在枕頭上,不出一語的爲她診脈。?
“我怎麼了嗎?”李俏幽開口略帶不安的問道。?
尚柳生確定了脈象,壓抑住心裡的撕裂揪痛,擡起如水清澈的雙眼,溫和的說道:“沒事,你只是有喜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有喜了!我有喜了!”李俏幽重複着尚柳生的話。?
一雙杏眸是即將作爲母親的愉悅,蒼白無力的面上,如開在春天的花兒一般,綻放的極其美麗動人。?
李俏幽快樂的就要瘋掉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尚柳生音色中的沉悶與不快,一個勁的撫摸着自己的平坦的小肚子,興奮異常的喃喃自語:“小寶寶...這裡是我跟絮的小寶寶...”?
“呵呵...她跟凌沐絮的小寶寶...”尚柳生苦笑不堪的面上全是諷刺之意。?
尚柳生看着李俏幽快樂無比的神情,這下他真的無法把真相說出來了,李俏幽現在是孕婦,搞不好會一屍兩命。?
“柳生...你剛說絮他怎麼了...”李俏幽反過神來,笑容甜溢的問着尚柳生。?
是啊!他怎麼了,我現在還能說出口嗎?尚柳生在心裡回答着李俏幽的話,面上卻不漏一絲痕跡的說道:“我想說凌沐絮他的身體再休養幾日都好了,而且,現在你又有孕在身,他聽到一定更高興。”?
李俏幽本就開心滿懷的臉上在聽到尚柳生的話後,更甚出歡愉之色。?
李俏幽急忙的下了牀,笑容盎然在臉上,說道:“我要去看絮,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說完人也很快的消失在房間內。?
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只能聽到尚柳生鬱氣悲涼的呼吸聲。?
只見他雅淡秀氣的臉上全是道不出的悲傷,緊皺的眉毛刻出凌厲的痕跡,一雙燦若星辰的眸瞳在這一刻失去了光彩,空洞的看着前方。?
滿身的憂鬱配上一身長白衣衫,在暗金色的燭光下,隨着它的燃燒搖曳着黑色的影子。?
“真是天意弄人啊...”尚柳生溼潤的眼眶凝滿淚水,仰頭空洞的眼神看着上方,帶着悲情的音澀,痛苦的呢喃道。?
晚膳爲了慶祝李俏幽有孕,如月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包括還在病中的凌沐絮都強撐着身子,坐在餐桌前。?
這一幕可是着實的感動了李俏幽,讓她淚眼婆娑的哭的的稀里嘩啦的。?
可尚柳生卻實在鄙夷凌沐絮高超的演技,至今他都沒有弄明白凌沐絮這樣做到底爲何。?
一桌七個人因爲是喜事,李俏幽拉着辛苦下廚的尚西與如月夜共同用膳了,大家歡歡喜喜的吃菜喝酒,聊歲月,卻也只有尚柳生一直悶着臉,偶爾的強笑兩下。?
“飯吃多了,酒沒喝多少,到是腦袋越來越暈。”尚西跟着尚柳生一起長大,加之尚柳生對他與對弟弟一般相差無幾,倒也是沒大沒小的吆喝着。?
楊延嗣晃着個腦袋,擡起手指着尚西,十分認同的說道:“對...就是有些暈...”?
尚柳生看着尚西與楊延嗣貌似喝多的症狀,指責道:“我看你們是喝多了,我怎麼沒事,你看沐風....”?
尚柳生看着已經趴在桌上睡着的凌沐風可真是納悶了,他沒有喝酒啊,怎麼會暈在桌上了呢??
“菜裡被下藥了!”尚柳生竭力的喊了一聲也暈了過去。?
“潑醒他們!”一聲嚴厲冰涼的聲音似乎穿透了黑夜響徹了夜空。?
陰暗的房間,不難猜想是客棧的地下室,因爲這裡散發着一股股沉重的潮溼味道。?
一盆盆冷水潑在尚柳生等人的身上,他們睜開眼睛看着站在他們面前,着身血衣衣衫妖媚異常的如月,都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究竟是誰!想幹什麼!李掌櫃在哪兒!”?
楊延嗣充斥鮮血的眸間燃燒着層層怒火,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在他的地盤上動手腳,更何況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情況還很嚴重。?
“哈哈...”如月嬌媚勾人的笑着,搖曳着身姿走到了尚柳生的面前,鉗住了他的下頜,道出軟綿綿的音色:“我只是個賣身葬父的丫頭而已,是不是尚公子!”?
“哼!”尚柳生使用甩掉如月的牽制,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啪!”清脆的巴掌毫無置疑的落在了尚柳生白皙滑嫩的左臉上,如月佯裝心疼的又撫了上去,膩膩的說着:“我不喜歡人家反抗我...不然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娘子....”凌沐風就綁在尚柳生的左邊,看着他赤紅的左臉,心疼的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