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顏歡無奈地將雙手一攤。
“不會吧,這文件裡明明寫了這麼多字,要不你再仔細看看?”老吳說着便從夏侯睿手中將文件奪了過來,嘩啦啦一頁一頁地翻了過去。然而就在這個過程中,文件裡夾着的一張照片卻掉了出來。
“這裡面怎麼會夾着一張照片?歡子你剛纔居然沒發現麼?”老吳狐疑地從地上將照片撿了起來。然而他只看了一眼便已經張大了嘴巴,擡起頭看了看顏歡,又看了看照片:
“歡子,這怎麼回事?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誰?怎麼會同雯姐長得這麼像?”
“只是巧合長得像而已吧。”顏歡支支吾吾地答道。
“不,絕不是長得像!雯姐的眉心有一顆美人痣,這可不是光憑巧合就能長得出來的!”老吳將手中的照片舉在了顏歡面前:“你剛纔是不是因爲發現了這張照片上的人是雯姐,所以纔會故意將它藏回了文件裡,想要矇混過去?照片後面還有一大段手寫的天書文,寫的又是什麼意思?”
“吳哥,咱們能不能暫時別說這事兒了?我保證,等機會成熟了一定會跟你解釋清楚的。”顏歡眼看着自己已經再也瞞不下去了,只得向步步緊逼的同伴求饒了起來。
可老吳卻死死地揪住了他不肯鬆口:“不行!你小子已經幾次三番想要向爺隱瞞實情了,今天這事兒必須得說清楚,這女人如果是雯姐,她的照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如果不是雯姐,她又是誰?”
顏歡只得將眼神重新聚焦在了面前的那張照片上——照片中的影像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看起來似乎是準備出發遠行前拍下的。男人和女人都穿着統一的黑色制服,笑容雖然燦爛,但其中卻帶着掩飾不住的憂愁和顧慮。
在看到照片的第一時間顏歡就已經斷定,那上面的人就是當年曾經出現在鄯善國古都中的,名爲“古月”的那個姑娘,以及她死在王宮裡的兄
長。自打經歷過那段生死歷險之後,顏歡的心中便一直對雯姐和古月二人之間的關係有所懷疑,但卻又始終沒有卻做得證據來加以證明。此時他拗不過老吳,索性接過照片,將背面寫着的那段文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
小雯吾妹,見信如晤:
自你失蹤後已經半年有餘了。父親同他手下的大部分參謀都覺得,或許你十有八九已經不可能生還了。沒有想到重傷如我,居然還留着最後一口氣熬到援軍到來,而你卻是杳無音信,恍若一道浮塵,隨風消失在了空中。
爲兄心中一直隱隱感覺到,你依然活在另一個世界的某處。或許是被敵人俘虜,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讓你沒有辦法同家裡進行聯絡?爲兄想不出什麼別的方法傳話給你,只得將你生前的所有成果整理成冊,同此照片一起埋入地下。希望你我兄妹之間心靈相通,你能夠收到爲兄捎去的話。
父親告訴我,已經找到了給我治病的方法。我雖然想要拒絕,但唯有這樣才能繼續參與行動,才能藉機繼續尋找你的下落。你我自幼相依爲命,就算你已不在人世,我也不能就這樣把你丟在那邊,孤苦伶仃……
唸到這裡,顏歡便已經哽咽了。現在他可以斷定雯姐就是當年的古月,也是自己素未謀面過的母親。雖然還有很多疑問沒能解開,可他卻再已抑制不住內心五味雜陳的心緒,雙手突然一抖,險些令照片脫手。
他直接將目光投向了文末的落款,卻又是一個激靈。只見落款上寫着六個大字:
兄長子涵留書
這一發現終於讓顏歡不由得叫出了聲來:“子涵?留下這張照片的人居然是子涵?!他當年不是已經在王宮裡喪命了嗎?怎麼可能在雯姐跟着老頭子私奔之後,又死而復生,親筆些下這樣一番話的呢?”
站在他身旁的老吳不樂意了,一把將照片奪了回去:“爺就知道,你肯定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們。說罷,這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子涵又是誰?
”
“她是我媽媽,吳哥,雯姐她就是我的媽媽呀!子涵是她的兄長,當年也曾去過大漠中的鄯善古城!”顏歡扭過頭來,臉上卻已經爬滿了淚。
老吳被顏歡的這個反應給嚇到了:“你小子在說什麼胡話,雯姐怎麼可能是你的媽媽?”
“怎麼不可能?吳哥你不是想知道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誰嗎?我明確告訴你她就是雯姐,當年她和老頭子在鄯善古城相遇時,也曾用過古雨這個化名。現在想想,古字分明就是一個倒過來的葉,你剛剛也說她眉心的那顆痣和雯姐一模一樣,這還不能證明問題嗎?”
顏歡的這番話將老吳和夏侯睿全都震住了。三個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這樣呆立在林中,許久之後才終於回過了神來。老吳似乎也接受了顏歡這看似夢話,卻始終能夠自圓其說的論點,抹了抹臉上沾着的雨水繼續問道:
“好吧,現在就假設雯姐可能是你媽媽好了。看起來,這份文件和照片應該是子涵爲了紀念雯姐而埋在這裡的,只是這塊墓碑看上去很奇怪啊。如果是對方立下的碑,難道不應該是用那種奇怪的文字來鐫刻碑文的嗎?可現在這上面明明就是我們都能看懂的簡體漢字。”
“我懷疑,這座碑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動過了,目的就是想讓我們看到這些東西。就好像之前將青銅盉送到我家鋪子裡去一樣,在傳遞着某種信息?”顏歡也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一邊思考一邊皺起了眉頭:“吳哥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曾經幾次出手搭救過我們的那個引路人?不過我始終想不明白,以他這樣特殊的身份,如此大費周章想要傳遞的信息究竟是什麼?”
“歡子,你莫非已經知道了那個引路人的身份了?”
顏歡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只得將錯就錯,索性將所有事情全都說開了:“吳哥,有些話我不是不想跟你說,而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坦然接受。其實在蠶陵山時我就已經懷疑,那個神秘引路人其實就是吳叔本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