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的戰事雖未牽連到龍城內部,對比外面的世界,龍城這裡更顯得它的陰森恐怖。
樓惜若竟然能無聲無息地出了靈巫殿,這一點對於他們來說,打擊有多麼的大。那種機關從來沒有人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破解,而且以樓惜若那當初的肚子,不比前來得多麼方便。
這一次樓惜若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
而對於這種恥辱他們卻是無可奈何,在太子殿下的幫助下,竟然能將對她的人藏得無影無蹤,隱在這座龍城裡。
龍城佔地面積彼大,人口又十分的雜,再加上外邊的事情讓他們這些人忙得焦頭爛額,兩邊相顧都不及。
也不知怎麼的,太子殿下竟然處處與陛下做對。
對於樓惜若的突然失蹤,讓這座龍城更是陷入了前所未見的恐慌中,他們都知道靈巫殿那是什麼地方,竟然就這麼輕易的讓樓惜若給跑了,可見樓惜若在龍城的勢力已經影響到了這種地步。
這種事情,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太子殿下與陛下對着幹,就想當年樓惜若一樣。
着了魔一樣防着當年樓惜若的樣子,樓赫藺看着親生兒子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氣得差點斷氣。
樓惜蝶在龍城裡搜尋着樓惜若的蹤影,卻人無所獲,樓惜若就好像是在這個世界裡消逝了般。
知道樓禹畑與樓惜若的關係算不錯,樓惜若的失蹤一定是與她這個皇弟有關。所以,樓惜蝶把就找到了太子殿,臉上的怒顯而易見。
“她在哪?”
剛跨入太子殿,在龍城搜尋兩個多月的樓惜蝶終於是忍不住了。
“大皇姐,你問什麼?皇弟不明白。”
樓禹畑見大皇姐如此怒,悠然地坐落回去,身邊的武士見樓惜蝶如此匆匆而來,不禁都提了心防。
現在外面的世界這麼亂,生怕大皇女會對他們的太子殿下有任何的企圖。
樓惜蝶聽着這聲音,皺了皺眉,轉繞過向去,看着低頭抿茶水的樓禹畑,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
“皇弟,你這是在背叛大皇姐嗎?”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頭頂,言語冰冷。
樓禹畑索性放下了茶具,擡頭看着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上邊使勁壓抑下來的怒氣卻一眼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皇弟只做自己該做的,大皇姐,皇弟知道你與二皇姐之間向來不和,但是,那個人是我的二皇姐,所以,我不能坐視不管。”
樓禹畑用最爲認真的口氣說道,而這些話,也是解釋了自己與這件事情是有關的,但是絕不會讓樓惜蝶知道。
“二皇姐?皇弟,你還真是越來越天真了。她是父皇的敵人,現在她帶着的外人在一步一步地侵佔着我們北冥。”
樓惜蝶逼視而上,兩手放在樓禹畑座椅兩邊的扶手上,傾身下來,目光冷寒帶着一股濃濃的殺氣。
樓禹畑淡漠一笑,對於這個只顧着自己的大皇姐,他向來沒有什麼感情,除了那一條血緣關係。
“大皇姐,你怎麼不想想,在這個龍城裡,是何人給了她如此大的權力?而那些要殺向父皇的大軍又是何人給的?天真的,恐怕也只有大皇姐你吧。”說着,樓禹畑將人捎開,站起身來。
樓惜蝶冷冷地眯起了眼,有些不明白樓禹畑話中的意思。
“難道……”
有些時候不得不懷疑,樓惜若在龍城裡有什麼接頭人物,而這個接頭人恐怕就是這位看起來無害的親弟弟了。
樓禹畑轉身過來,笑得無害。
“皇姐,你猜得沒錯,是我!”
樓惜蝶一得到正確的答案,大睜雙瞳。
“你瘋了……”一把扯過樓禹畑的一隻手臂,真想一巴掌就這麼將這無害的笑容給拍散了。
“大皇姐,你們以前每一個人都只爲了自己。而最瞭解我的,最能幫助我的,也只有二皇姐一個人罷了。”樓禹畑冷笑一聲,將樓惜蝶的手撫開,不符合年紀的臉揚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樓禹畑你想害死我們嗎?”樓惜蝶一手反過來,制住了樓禹畑所有的動作。
樓禹畑旋身一避,輕巧地躲過了樓惜蝶的一擊,“父皇只想得到他的長生不老藥,母后對巫術迷戀,而大皇姐你呢?一心只爲了自己的權力爭鬥着,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至二皇姐於死地。”
這一次換了樓禹畑反過來一步步地逼視着樓惜蝶。
樓禹畑是一個旁觀者,什麼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特於別對於自家的幾個人所幹的事情,更是清楚萬分。
以前樓禹畑覺得他的父皇母后是疼受他的二皇姐的,到了現在才真正的清楚,他們兩人這麼做的原因。
全都是因爲樓惜若的權力越來越大了,所以他們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身爲皇室子女,爭奪這些東西本就是正常不過,皇弟,你這樣助她就不怕她突然有一天反過來咬你一口嗎?”樓惜蝶用餘光看着眼前的弟弟,心中冷笑。
沒有想到,樓惜若有這本能耐,竟然能將這個皇弟也納到了她那邊去,處處向着她。
“二皇姐不是大皇姐,只要皇弟永不背叛二皇姐,她就永遠不會背叛皇弟。”也不知樓禹畑哪裡來的自信,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樓惜蝶眉毛一挑,這個皇弟死腦筋一個,怎麼就不知道樓惜若這是在利用他。
壓住快要暴發出來的怒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皇弟,她這是在利用你,想讓你與我們爲敵,然後讓你陷入永無止境的……”
不等樓惜蝶說完,樓禹畑就已經將她抻過來的手拂開,神色更淡然。
“大皇姐,皇弟當然知道二皇姐這是在利用我,可是,我又何曾不是在利用二皇姐呢?”樓禹畑派出自己兵,讓樓惜若她助自己更快地得到這個天下,因爲樓惜若說得沒有錯,沒有野心的皇帝怎麼能配做皇帝。
他的父皇尋找長生之術就是不想將皇位讓給任何人,想讓自己永生永世坐着北冥的皇位。
父皇這般自私,那麼他何不也自私一回呢?
“你知道?樓禹畑看來你真的瘋得無藥可救了。你既然知道她的目的,爲何還要那樣做?”樓惜蝶不可致信地看着這個越發冷漠的弟弟,以前的他,難道都是裝出來的?表面上什麼都不知道,而實際上他早就所準備了。
不然他背後的勢力又是從何而來,這種事情除了樓惜若會教他以外,恐怕是沒人會教了吧。
好個樓惜若!
樓惜蝶眼目一揚,壓抑着自己的氣息,轉身就出了太子殿。
“本宮什麼時候找到她,什麼時候就是她的死期。”
樓惜蝶的話從外邊傳進來,聲落,步伐也遠了去。
樓禹畑抿着脣看着樓惜蝶遠去的背影,藏在袖子底下的雙拳早已捏得泛白。是隱忍過度的原因,面對自家人的自相殘殺,樓禹畑已經做了很艱難的選擇。
雖然樓惜若不會殺死他們的親人,但他總覺得這些話給他一種隱隱的不安。
“可有找到宮主的下落?”
樓禹畑話落,一直守在身側的武士衛才伏首說道:“二宮主的人嘴巴閉得十分緊,我們的人根本就無從察探得到。殿下,看他們的樣子,二宮主定是好好的,您也不必過於擔擾了,目前的情況,殿下還是想想如何應負。”
樓禹畑皺了下眉毛,自從兩個月前樓惜若秘密離開靈巫殿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傳來,就連她的人也都道不知,卻未見他們着急着尋找樓惜若,所以,樓禹畑也是認定了樓惜若是安全的。
之所以這麼急着尋找樓惜若,因爲樓禹畑對樓惜若的不放心,自己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樓惜若的身上。
要是樓惜若出了什麼事,而他這個太子殿下就真的玩完了。
現在樓禹畑又直接與樓赫藺直接對上了,由不得他再縮頭縮腳。
“殿下,現在龍城已經不安全了,不如我們暫退出龍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一定能衝出去。”有人看不過去,直言說道。
樓禹畑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很容易惹到皇帝的怒火,可是他已經選擇上了樓惜若,就算是皇帝提着劍來殺自己,他都得破着頭皮與自己的父皇對着幹。
“去準備一下,現在就出城。”
那武士眼前一亮,連忙低頭大應了一聲:“屬下這就去準備。”
樓禹畑在樓惜蝶的前腳踏出,他的後腳就跟着一起出了皇宮。
飛龍殿。
“逆子!”
樓赫藺沒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兒子會在這當口背叛自己,再加上原來那些高層官員也瞬間倒戈向樓惜若的那邊去。
實在是沒有想到,樓惜若的手抻了這麼長,他們之間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氣得滿臉青筋暴跳。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他這個皇帝一時之間無法適應過來,更不能接受兒子與妻子對自己的背叛。
皇后自作主張去殺人,而他的兒子竟然瞞着他們在背後偷偷拉攏了這麼多勢力,甚至是連軍隊也給調走了一大半。
以前的北冥是太平盛世,不會有人想到有這麼一天的時候。
枉他爲北審國的皇帝,因爲太平盛世的原因,放下心防的片刻就被樓惜若與樓禹畑鑽了空子,將自己的實力一點一點的掏空。
現在,他們兩人竟然連合起來對付他這個父皇,他養的一對好兒女啊!
就在剛剛傳來消息,樓禹畑秘密帶着人出了皇宮,在龍城裡不知所蹤,他這邊剛剛收到那些軍隊是太子的,這太子後腳就跟着跑了,連人都沒有捉到。
“陛下,現在當務之急是捉到二宮主……”
黑衣衛見皇帝陛下生如此大的火,下跪到面前,提醒着樓赫藺。
樓赫藺身形微微一晃,馬上清醒過來,自己接下來最主要找的人是樓惜若而不是這個逆子。
只要捉住了樓惜若就不怕樓禹畑不出來,他們再如可能躲也不可能輕易的出了龍城。
龍城地盤是屬於他這個皇帝,可不是這兩個兒女。
樓赫藺揉了揉暴跳不已的額角,有些無力地問,“大宮主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陛下,大宮主此時就在龍城內外搜索着二宮主的蹤影,卻一無所獲。”
他們也是不明白,樓惜若倒底是跑到哪裡去了,怎麼會輕易的在這麼多人的眼線下消失了?
“不管如何,都要找她的人,讓大巫師親自出手。”
樓赫藺一手狠狠地打在桌面上,咬着邪狠道了一句。
“大巫師已經從城外招回了巫罰者,請陛下放心,只要有巫罰者在,就算二宮主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樓惜若是從靈巫殿無聲無息逃出去的,這責任當然要大巫師來負,也不必皇帝陛下的命令,他們那羣巫師已經在滿城搜尋着樓惜若的下落。
而沒有人知道,就連一直苦苦等待樓惜若消息的張子然也在暗中大急了起來,更是令人秘密搜索着靈巫殿。
他們的二宮主根本就沒有出過靈巫殿,真如他們所知道的那般,樓惜若從他們的眼皮低下消失了!
前些日子送出去的信件還是樓惜若在未進入靈巫殿時寫下來的,想來他們的宮主也是算到了自己不會這麼輕易出來。
早就在傾心殿時就準備也了幾封信件,這也是爲了讓遠方的附馬爺不必記掛着,好好做他的事。
樓惜若失蹤了!
樓禹畑收到張子然的秘信後,不可致信地瞪大了雙眼。
之前樓禹畑的人怎麼去問都沒有給任何的答案,而今又收到這樣的消息,樓禹畑憤然不已。
那些搜尋樓惜若的人也全力追擊着,樓惜若這麼一消失,幾拔人同時在這龍城裡團團轉着。
無論他們搜了多少地方,如何再怎麼仔細也沒有用。
而樓惜若在靈巫殿留下來的那一句話後就徹底的消失了,大巫師正爲這一句留下來的話而頭痛着。
這樓惜若的消失太過於詭異了,就算是打開了機關,從天頂上出去了,在外邊總該會有些蹤跡纔是。
可是這該死的樓惜若就是不知道和了什麼方法,讓他們所有人都以爲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爲了隱藏自己,樓惜若竟然連自己的人都不讓知道。
大巫師暗中捉了她的人,不論是用了什麼方法折磨都得不到絲的線索。
“大巫師,二宮主會不會還在靈巫殿內?”有人提出了一個可怕的猜疑。
大巫師皺眉,搖頭,“不可能,靈巫殿上下都沒有任何機關存在,她就算是再如何躲,靈巫殿那麼點地方也不要藏得住她這個大活人。”
他們已經將靈巫殿翻了一個遍,連半點蹤跡都沒有留下。
而且,其他宮也全部被陛下的人給徹搜了一遍,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樓惜若已經出城了。
是他們太小看了樓惜若了,認爲她大着肚子,動作上不可能瞞得過他們。
但是,樓惜若就這麼在他們的眼前消失了,這可是明擺着的事實。
站在龍城的大門下,大巫師臉上色陰沉得可怕。
不管樓惜若如何消失的,現在陛下憶經將所有的過錯都歸於他們靈巫殿了,無論如何,都要將樓惜若逮到。
“大巫師,二宮主的人現在躲在暗處,已經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人前,對於我們也是有好處。”旁邊的那位男巫師淡淡地開口。
龍城可不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控制住的,就算樓惜若的與太子殿下連手也不能可在這裡昌狂下去。
“我們出城……”
大巫師恩前想後許久,這才做了決定。
現在龍城暫時用不着他們這羣巫師,民變得如此厲害,北冥的子民們已經開始的不再相信他們巫師了。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的暴亂一定要儘快阻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要捉到樓惜若,用她的性命威脅他們所有人停手,然後再用他們這些巫師手段讓北冥所有的子民明白,誰纔是真正的不祥之人。
大巫師領着大批的巫師出了龍城,馬蹄飛竄在這片血色的天空下,誰也不知道拉下來的命運將會如何。
大巫師的實力別人也許會忌憚,但樓惜若不會,她的實力可以與這位大巫師相抗衡,面對樓惜若的可怕,大巫師心悸的知道,自己若是不除掉樓惜若,等那個人再找到樓惜若,他們十幾年前所做的一切就完了。
樓赫藺將樓惜若失蹤的消失傳番了出去,不管那些人信不信,他們多少都會因爲這個失蹤的女子大失方寸。利用樓惜若失蹤的消息,達到催毀他們意志的手段。
而這一招對那些擔擾樓惜若的人十分的受用,就如正在破城的李逸,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清醒還是迷茫着。
他們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對方有意將消失走漏給他們知道,爲的就是讓他們失了方寸。
看着李逸痛苦殺敵的模樣,慕凌絮只能隱在其中護着他的外圍。那邊傳來的消息太不是時候了,一看就知道是對方故意這麼做的。
但是這個癡情的男人,一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知所蹤後,就直接從城頭上殺下來,赤紅了雙眼,氣都不喘一下,連殺着一條血路過去。
任憑慕凌絮與會長如何陰止都沒有用,樓惜若的大軍聽到這個壞消息,士氣都帶着一股憤怒。
這樣無敵的恩王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任何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一雙眼滿滿的赤紅。
會長坐在馬背上,看着李逸氣勢磅礴的招式,悄微有些吃驚。
“他竟然練成了!難怪!”
難怪這一次見到的恩王如此的不同往常,要是以前,會長怎麼也不會相信那樣至人於死地的邪門武功會有人練成了。
樓惜若的消息促化了他們破城的成功率,這些軍士竟然對那位二宮主竟是如此的忠心愛戴。
這一份忠誠已經遠遠的超過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爲了樓惜若,他們願意去死,去拼!
再看到他們的附馬爺有如此的神功與謀略,連破了十幾座城池,士氣從憤怒化爲催動力,破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而這位領兵的附馬將永世記載於北冥的心中,不管是敵方還是己方,都能清楚地看到李逸的強悍。
那個個剝掉了那一層柔弱書生模樣,化身爲一代領兵大將,帶着大軍直掃龍城。
僅僅只是用着這一點兵力,慢慢地催毀着皇帝陛下的精兵,還有成羣的黑衣衛,就連巫師也不敢靠近半步。
李逸已經化身爲魔,斬殺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