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中劇毒
“王爺中毒了,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問玖對着一衆人大發雷霆,同時更多的是自責,他後悔當初離開王府,更後悔他才發現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是力不從心的。
“小少爺,是我們沒有照顧好王爺,你別自責了。”陳叔看出問玖的自我責備,悉心地安慰,“李大夫也是名醫,相信他定能治好王爺,你就別擔心了。”
接下來的幾日,沐澤赫幾乎沒有清醒過,雖然也會張開嘴喝下爲數不多的藥,但是終究沒有睜開過眼睛,問玖更是沒日沒夜地守在沐澤赫牀前端茶送水,只是那個人始終沒有理睬過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問玖的臉色愈漸蒼白、疲憊,每每都會倒在沐澤赫的牀邊,一睡就是一夜,就是再多人勸說也沒有任何用處,問玖還是執着地陪着沐澤赫。
“哥,你再不醒,我就來陪你了。”面對沐澤赫時問玖極盡溫柔,而面對束手無策的大夫和御醫,他都是拼命地咆哮着,指責他們的無用,暗怪自己的無能爲力。
三日,整整三日,沐澤赫沒有絲毫起色,那一日,溫梧楊出現在王府門前,搖着摺扇叩響了大門。
“我能救你家王爺。”溫梧楊對看門人自信地說道。
“我去請我家小少爺,公子請先稍等。”此話還不曾傳入問玖的耳朵,陳管家便擅自將人帶到了沐澤赫的臥房前,好在宇瞻也認得溫梧楊,也沒有攔着,原本懸着的心此時竟然異常安心。
“阿玖,你去歇着吧!”溫梧楊進屋,叫醒了趴在沐澤赫身邊的問玖,“我會救他的。”
“梧楊哥,你快救救哥,他已經昏睡三天有餘了。”問玖焦急,但是有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溫梧楊在,該是能夠救沐澤赫了,只是之前都不曾想到溫梧楊可以救沐澤赫,反而讓沐澤赫受了這麼多苦,問玖的自責更甚。
“你不要在這打擾我,不然我怎麼救人。”溫梧楊以此威脅問玖,問玖只得怏怏而出,但是仍舊杵在門外,不肯離開,甚至連飯都沒有好好吃。
溫梧楊輕鬆地走出房門,而問玖卻癱軟下去,要是稍微慢一點,估計他一定摔得哭爹叫娘了。
“哎~”溫梧楊搖頭,“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夜幕降臨,沐澤赫的意識開始恢復,眼簾也能夠睜開,只是殘存的意識並沒有能偶支持他說出一句話,對着問玖喜憂參半的臉,試了半天只是化作勉強的笑。
這樣的情況早在溫梧楊的意料之中,只是留給問玖一句:我回去取藥,你照顧好他。便匆匆而去。
“哥,別急着說話,先好好休息。”
沐澤赫除了點頭也再無其他可爲,偏偏沐冷寒聽說沐澤赫染病,親自來王府探病,見到沐澤赫的樣子,竟也會語塞,“皇兒,你,”
停頓半日,纔對着問玖說:“風兒,皇兒就勞你照顧了。”
“爹放心,我會照顧好哥的。”問玖愧疚地和沐冷寒對話,“都是因爲我,哥纔會~”忍了多日的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在沐冷寒面前好像完全沒有芥蒂,倒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盡情地做一個孩子。
“風兒別哭,你看皇兒都急了。”沐冷寒看到了沐澤赫想要盡力抓住問玖手臂的手,只是怎麼都沒法夠到,臉上是對問玖的安慰,嘴裡似乎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
“哥,我沒事。”問玖伸手安撫沐澤赫緊張的神經,如此曖昧的動作看在沐冷寒的眼中,竟覺得是對他深深的諷刺。
“風兒,皇兒就交給你了,這天也不早了,爹,先回宮了。”
“爹慢走,我會照顧好他的,絕不會再讓他置身險境。”
沐冷寒在問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對着沐澤赫輕聲說了句:“皇兒,父皇給你自由,若你何日需要便來取。”
沐澤赫大爲震驚,他從不認爲沐冷寒會做這種於他毫無意義的事情,而今卻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意欲何爲。
溫梧楊遲遲不歸,等了已經整整一天一夜的問玖有點失去耐心了,等來的卻只是溫梧花和一個陌生的男子。
溫梧花前腳剛進王府,交出沐澤赫的藥,便帶着沉重的表情離開,理由是溫閣尚有要事。
藥到病除,沐澤赫在幾日後便恢復如常,只是從那日起,沐澤赫甚少出現在朝堂之上。
只是幾月的平靜之後,沐澤赫忽然接到沐冷寒的聖旨,任務是到合谷縣調查官員貪污受賄一案。
沐澤赫自是通曉箇中緣由的,一個清閒不作爲的王爺怎麼都是說不過去的,況且比之朝堂,民間纔是沐澤赫一直想要生活的地方。
只是這一去又不知有多少時間,若是把問玖一人留於王府他自是不會放心,可是讓他跟於身邊又怕他不聽勸解,接觸久了外面的世界不願再屈居王府,他又當如何自處,所以沐澤赫從來都覺得自己是自私的。
“我一定會跟着你,別想又一個人溜了。”問玖忽然從背後抱住若有所思的沐澤赫,嘴裡漏出不善的笑意。
“風兒,別這樣,在門外啊。”沐澤赫被問玖蹭的癢癢的,面上的冰冷慢慢融化,換上□□前的紅潤。
“你不是挺享受的嗎,話說,這次出去帶上我吧。”問玖乞求着,“要是不答應的話~”問玖換上邪惡的奸笑,手伸向沐澤赫兩腿。
“帶你去,但是你得保證聽話。”
“哥,你也要聽話啊!”問玖的手本是騰空,在沐澤赫說話間已經投過外衣碰上那個敏感的存在。
“回房吧!”沐澤赫的話語已經有了異樣,問玖卻滿臉得意地跟着沐澤赫進屋。
沐澤赫接到委派,不日便重裝而行,原因是帶了問玖這個大大的牽絆,時不時受到問玖的騷擾,臉色時而凝重冷漠,時而怒目而視,時而又被粉飾上帶有羞澀的緋紅,總之自從問玖懂了情愛過後,問玖自小的好色本性被無限放大,從前問玖只會癡癡地盯着他,就算流口水也無關緊要,而今只要問玖的眼中充滿柔情的氣息,便意味着沐澤赫需要用身體承受來自問玖的掠奪。
沐澤赫也試圖阻止問玖的行爲,甚至屢次翻臉,終究會敗在問玖看似天真的玩笑和誓言之中。
合谷縣終於到了,只是剛下車,沐澤赫的腳便一陣發軟,問玖急急扶住欲倒的沐澤赫,“哥,怎麼了?”問玖別有深意的一眼,使沐澤赫眼中充滿怒氣,推開他緊抓不放的手。
問玖和沐澤赫爲了掩人耳目,隨便尋了處客棧便住下了,爲了安全起見,二人雖然訂了兩處房間,卻擠在一起,這讓一直跟隨沐澤赫的宇瞻有些尷尬。
“哥,這案子要怎麼查?”問玖一門心思想要好好玩玩,催促着沐澤赫快些把這案子解決。
“此案基本有些眉目,只要尋到那個記載貪污人員名單的本子便可。”沐澤赫喃喃自語,“只是,只是這從何下手,實在是~”
二人尚沒有妙計應對,門便被人敲響,只是遲遲沒有人說話,沐澤赫警覺地起身,逼近門口,等着外面的人有何動靜。
待確定外面再無閒雜人等,沐澤赫警惕地開出一道縫,地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包裹,沐澤赫以最快速度將東西拿進屋中。
“哥,是誰啊?”
“不清楚!”沐澤赫若有所思地盯着這個黑色的包裹,小心翼翼的將它打開,一本暗黃封面的本子赫然而現,甚是好奇的問玖急急搶過本子,才翻幾頁便興奮地對着沐澤赫說:“哥,你看這賬本,記載的內容似乎和失蹤的那幾萬萬賑災銀兩有關。”
沐澤赫也大爲驚訝,接過本子仔細端詳,仍舊百思不得其解,又開始自言自語“是誰把這東西送來的呢,能夠那麼快掌握到我們的行蹤,而且出手相助,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哥,你就別絮絮叨叨地念了,既然有人送東西上門不是有求於你就是想要真心相助,再不然就是爲了迷惑你查案唄。”問玖一語驚醒夢中人,沐澤赫豁然開朗,換上一個淺淡的笑,“這麼說來,這人該真是幫我們的。”沐澤赫的臉上露出了往昔的鋒芒和銳氣,竟讓問玖有些不習慣。
“怎麼說?”
“這我們先放放,既然有人提供線索,那麼我們查案也有了依舊,只是這冊子想要僞造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作爲證據終究不夠。”沐澤赫似乎已經沉着在胸,偏偏問玖什麼都不被告知,這悶氣一氣又是許多時候,連晚上都一個人躲到另一個房間。
沐澤赫爲了查案而奔波忙碌,問玖就算再不服氣也只得跟着,不然更是不知其所云,與此同時,溫梧楊得知沐澤赫下合谷一事,剛好不久的身體又一次被折騰起來,稍加收拾,便偷偷離開了溫閣。
“梧花,你就不要跟着去了,不然爹孃會擔心的。”齊玥拉着溫梧花,滿是對溫梧花的擔憂。
“齊玥,雖然我們已經成婚,但是你我終究沒有感情,所以我想要做什麼,你最好也別管,不然,我就,我就。”溫梧花原本還是一副蠻橫的樣子,但是齊玥緊緊拽住溫梧花的手,眼神中透露着一絲挑弄的時候,她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會無條件寵着她,但是是一個佔有慾極強的人,雖然外表一介書生樣,但是力氣大的驚人,武功也不在她之下。
“我,我錯了。”溫梧花硬的不行開始撒嬌,只是嘗試多種方法之後終究沒有什麼效果。
“梧花,等你愛上我的那天,我就放你自由。”齊玥自信地說,一個霸道而帶有侵佔意味的吻襲擊溫梧花,溫梧花猝不及防,只能接受。
“齊玥,哥一個人我不放心,他的病還未痊癒呢?”
“放心,我會派人護他,堂堂聚義莊少莊主若是連一個人都保不住豈不太沒臉面,我定保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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