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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就是你一個溫暖的擁抱以及安靜的笑容.於是赤道有了極光.黑夜變成白晝.那些沉默而又悲傷的過往全部都變成你身上不斷閃耀的光芒.[/粗體]
林信巖實在是喜歡拋一個問題出來然後讓我緊張得說不出話,一起去京城,你是去考試,那我去幹嘛,而且我又不是你的書童。幹嘛長途跋涉的和你一起去京城啊。
而且當初我本來心裡就想好了的啊,你去京城,我留在瑞縣。現在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和幾年前他跟我說第一句的時候一樣。
回縣令府之後我問娘說:“娘,少爺叫我和他一起去京城。我…可以去嗎。”
娘盯着我看了好久,最後面無表情的說:“去吧,去吧,你想去就去吧。”
娘說了那句話之後就去睡了。我第一次從娘臉上看到那麼悲傷無奈的表情。我想娘終究是不想我去的吧。畢竟從小到大我真的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這麼久啊。
然後我就在心裡想,沒關係,反正就半年嘛,我肯定還會回來的。
幾天之後我和林信巖出發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給縣令老爺說的,總之走的時候縣令老爺給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小魚,你放心的去吧,縣令府會好好照顧你孃的。”
娘在我走的那天早上都沒多說一句話。林信巖看到我幾步一回頭幾步一回頭,就俯下身對我說“半年很快的,六個月之後就能見到你娘了。”
那麼六個月是很快的吧。我很快就能回來見到娘了。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走上了去京城的路,和林信巖一起,開始了完全未知的旅途。
從此便是顛沛流離的人生。
趕路果然不是一般的辛苦,大部分時間我們是坐船,偶爾坐坐馬車。住宿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是要一個兩張牀的房間,然後一人睡一張牀。
可是我發現林信巖慢慢的改變了。首先第一點是早上我醒來張開眼睛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到的肯定就是他的臉,他盯着我看,看我醒了又會默默走開,然後嘴裡說着些埋怨的話。什麼“睡這麼久,今天還要不要趕路啊。”之類的廢話。可是有時候明明就還很早。真是不懂他脾氣爲什麼越來越差。
另外的一點是他堅決不和我睡一張牀。有時候我想路程這麼遠,我們如果睡一張牀的話不是能節約很多盤纏。他就是堅決反對。我心想大家都是男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其實我也沒有多想和他一起睡,他那麼大一個人。和他睡豈不是要擠死我。
偶爾到了一些有名的地方,他會興致勃勃的帶我去看。什麼岳陽樓啦,什麼孔聖廟啊。然後很認真的講關於那些地方的故事給我聽。我不懂他爲什麼會對那些陌生人的東西這麼感興趣。也不明白他怎麼會能記得那麼多東西。總之大部分時候我是覺得很無趣的。只是爲了怕被他打才假裝認真的聽。
我更多時候是對沿路的那些食物感興趣。他也知道我喜歡吃。所以每經過一個大城市都要去打聽好有名的食物然後帶我去吃。
總的來說一路上還是很開心的。雖然即使是在趕路他也逼我每天要背一首詩,可是無奈我反抗不過他,於是也只好屈服。
有一天我們到了一個很小的鎮子,那裡只有一家客棧。我們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掌櫃的給我們說他們只有一張牀了。我就說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兩個人擠。可是林信巖一臉的焦慮,好像和我一起睡一晚我會吃了他一樣。不過他再怎麼不情願也沒辦法。那裡就那一家旅店。最後他還是屈服了。
一直到睡下他都還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我實在是搞不懂我們兩個在一張牀上睡一晚有什麼好生氣的。
和他一起睡真的很擠,躺下很久我都睡不着,我知道他也沒睡着,因爲他一直在翻來覆去的動。然後我就小聲的說:“你在幹什麼。”他馬上睜開眼睛回答說:“別說話,快睡,明天還要早起趕路。”然後我又說:“你還不是沒睡”他又很小聲的回答說:“我已經睡着了。”明明就是說謊。我一語就點破他說:“那你幹嘛還回答我的話。”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我側過身去看他安靜的臉。涼涼的藍色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他的臉上。我才發現,我好像很久沒有認真看過他的臉了。自從一起上路之後。
看着他的臉,那個念頭又涌現出來。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看的人。
他的輪廓因爲年紀的增長變得更加分明,眉毛更也濃更密了,最好看的還是他的嘴脣。薄薄的,顏色就和過節的時候娘會做的糕點的顏色一模一樣。
藍色的月光映襯着他的嘴脣顯得更加好看,我不知道哪裡發瘋,忍不住慢慢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然後他好像受到莫大的驚嚇一樣瞪圓了眼睛,大力把我推開。我不明白他今天脾氣怎麼會那麼大,之前一直不想和我睡。現在不過就是覺得他嘴脣很好看輕輕咬一下嘛。就氣成那樣。我剛纔明明就真的很輕的啊。肯定不會痛的啊。
他背過身去。我用力的推了推他說:“怎麼了你今天,幹嘛這麼兇。”沒回答。吃了**了 ,我在心裡想,然後慢慢的躺下來。準備先睡一覺,明天再跟他理論。
下一秒。他突然翻起來,壓在我身上,然後用很生氣的語氣說了一句:“是你先親我的。”
接着便用他那張很好看的嘴脣覆上了我的。
… … … …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我慢慢的坐起來,可是屁股痛得要命,於是我馬上就想起了昨晚的事,他咬我嘴巴的時候我本能的掙扎。可是掙扎不過他。而且慢慢的覺得那種感覺很舒服。於是就開始和他對咬。心裡想,誰怕誰啊,力氣沒你大,我還不相信咬都咬不過你然後他開始摸我的臉,摸我的胸口,摸我的肚子,摸我的…然後拉我的手去摸他,最後還用他的那個東西進入我的屁股,我當然是不斷的反抗,可是我又怎麼反抗得過他。結果導致現在我的屁股還痛的不行,從牀上站起來都扯得我生疼。
過了一會我在客棧後面的樹下找到了他。清晨的清風吹着他的長袍下襬不停的飄動,頭髮也不停的飄動。他面無表情的臉在冷冽的空氣下讓我覺得好像不是真的一樣。很像他書房裡面那些畫上的畫像。然後本來想大罵他的我也在旁邊看得愣住說不出話。
他轉過頭,看到了我,然後又馬上轉開,同樣還是面無表情的臉,過了一會,很慢很小聲的說:“小葉…昨天晚上我…”然後停住。低下頭。
我很少看見他那樣低下頭的樣子,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更多的時候他是看我或者看天。
那一刻靜得彷彿聽得見時間流逝的聲音。
然後我慢慢的走過去,輕輕的靠在他身上,輕輕的說:“以後你再把我弄那麼痛的話我就自己一個人回縣令府了。”
他用手把我攬在懷裡。低下頭用臉貼着我的額頭。接着是安靜的溫度慢慢傳過來。
大樹旁邊是一片很小的荒蕪了的菜田,田裡長滿了野草。我突然想起縣令府後面的那個大園子。
以及他第一次和我說話的那個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