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時光流逝,十載光陰流過。伏羲給男孩取了司馬赤子這個名字,希望他常懷一顆赤子之心,不辜負此生,不辜負三界衆生。
這天,伏羲帶司馬赤子去不周山拜訪舊友鐘鼓。鐘鼓可大有來歷!他是燭龍之子,水虺之父。鐘鼓人面龍身,修爲萬年,法力足以與伏羲匹敵。
整個不周山被一片片樹林所包圍,美麗極了,安靜極了。樹林是靜謐異常的,只聽到走在草地上的腳步聲。空氣中涼絲絲的氣息浸透你的整個身體,讓你覺得整個人都清澈起來。
青草和綠葉上滿是晶瑩剔透的露珠。折射着天光。亮晶晶的,踏上一腳,露珠便四處彈開,消失在草叢間。
林間,涼風陣陣。太陽把陽光灑向了大地,樹木承受了它的恩澤,被染得紅彤彤的。“萬山紅遍,層林盡染,”夕陽餘暉把整個樹林打點得金碧輝煌。讓人不覺隨着這明快的色彩而歡欣鼓舞起來。
夕陽透過樹木的縫陳射進來,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明暗交錯,眼前一會兒明亮,一會兒暗淡,彷彿身處奇妙的異度空間,充滿神秘氣息。
夕陽透過樹葉射到了地上。地上鋪了滿地的碎金,微風拂過,碎金也跟着搖搖晃晃,看起來影影綽綽的。
鳥鳴聽起來分外婉轉。暖風挾着草香,聞起來格外舒服。
此時正是仲夏,但是不時有一片片早凋的落葉靜靜地落下來,落在你的身上、你周圍,靜靜地不帶一點聲音。無聲無息地生,無聲無息地死,這也許就是最好的歸宿吧!
夕陽的餘暉灑滿了整個樹林,是一種很柔和的金黃色。
不周山的水,潔淨似冰,清涼如雪。清澈的泉水無聲無息地從山澗噴涌而出,沿着山谷潺潺而下,涓涓細流匯成了九條或柔婉或騰空或層疊或飛瀉的瀑布,懸掛在叢林峽谷之間,似一條條玉帶從天而降,或滌盪着天籟般的音樂,或發出震耳的轟鳴,向人們傾訴着大自然的柔美與俊秀。溪流成瀑,瀑落成潭,或大或小,依山傍勢,一脈相承,水水相連,點綴在層山疊翠中,如粒粒明珠,以她的清靈秀麗突顯着山的豪邁與偉岸,可謂:“山泉趵突爭涌,潭水碧波輕蕩”。
行至不周山腳下,天色已晚,二人便打算在山下住一夜。伏羲原地用法力建立起一個木屋,在木屋周圍建起結界,二人便打算在這裡住下了。
伏羲、司馬赤子二人都寡言少語,本就無聊。百無聊賴,司馬赤子打算出去走走。
因爲他是兇物宿主,所以不周山結界也並不起作用。
司馬赤子行至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忽聞一陣笛聲響起。司馬赤子便循聲走去……
此時臨近黃昏,夕陽西下,只見草地上一個少女在吹笛子。那少女一襲白色長裙,微微反光,從遠處看,就像是天使一般。少女海藻般的長髮披散在肩上,她有一雙精亮的眼睛,那眸子明淨清澈。少女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一顧傾人城”大概也不過如此。
少女的眼睛淡靜如海,她就像西域的公主,神秘而純潔,另人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捧到她的腳下,只爲博她一笑。
少女獨立在密林中,一曲橫笛在暮色中飛揚,悠揚的笛聲逗弄天上的紅雲;激盪的笛聲牽起奔騰的波濤;錯落的笛聲舞起海邊的蘆葦……那聲音彷彿有靈性,鑽進人的耳朵裡,使人身心愉悅,好像遨遊在青山綠水間。
一曲吹畢,少女理了一下頭髮,微棕色的秀髮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好看,秀髮在半空中飛揚,透過夕陽的餘暉彷彿透明一般,淡淡的金黃色有着說不出的美感。多少人歷盡生死,不惜一切,爲的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回眸。
少女彷彿也發覺有人在注視着自己,目光轉向司馬赤子,慢慢向他走來,司馬赤子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少女走到他面前:“你好,我叫月辰,你叫什麼名字?”司馬赤子這才仔細打量少女,一綹靚麗的黑髮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柳眉,一雙明眸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脣,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絕美,嫵媚含情,宜喜宜嗔。
“我……我叫司馬赤子。”
“嗯……交個朋友吧!”月辰伸出了手。那芊芊玉手透着嬰兒白,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擠出水來,白白的膚色,想拿初雪一般,卻看不出一點蒼白,“手如柔荑,膚如凝脂”。
司馬赤子不由得有點兒看呆了:“呵呵,好。”司馬赤子和月辰握了握手。
“時間也不早了,”月辰望了望天,“司馬赤子……嗯……我以後就叫你司馬吧。我先走了,司馬,再見,很高興認識你。”
“再見。”司馬赤子轉身正打算離開,月辰又御風回來了:“司馬,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天天吹笛子給你聽。”說完,走了,留下司馬赤子一人在風中凌亂……
融進銀河,和明月爲伴照亮長天,同清風合力染綠大地。這樣,纔算得上善待此生,不負年華吧!司馬赤子心道。
第二天清晨,二人便上山拜訪鐘鼓。
鐘鼓自燭龍死後,便與世無爭,隱居在不周山頂一個巨大的山洞內。這裡便是龍的聚集地——龍穴。
伏羲和司馬赤子剛邁進龍穴,鐘鼓便笑着迎了上來:“老朋友,我們可有幾百年沒見了……呃,這位是?”鐘鼓指了指司馬赤子,笑盈盈的,神態十分慈祥。
“呃……這是我的……養子,司馬赤子。這位是?”鐘鼓身邊站着一位女子,一襲藍衣。
“哦,這是我的女兒月辰。哈哈哈,賢侄一看就不同尋常呀。”鐘鼓一臉笑意。
“我們進屋說吧,隔牆有耳,請!”
“請!”月辰看向司馬赤子,臉上浮出一絲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