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微明的月光,由楊豐和楊元濱親自帶領的兩多突擊隊員,身披着白色斗篷,從積雪的田野上,悄悄摸向火車站。
那裡現正一片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數千名從鐵嶺抓來的國人,正俄軍刺刀的危逼下,忙碌着給他們裝車搶運物資。
這也是楊豐不敢開炮強攻的原因,怕誤傷了老姓,他的計劃是先由突擊隊上去偷襲,給這些人逃跑迎得時間,然後再由後面的騎兵迅速衝上來。
因爲雪地的掩護,俄國人並沒有現幾乎與地面溶爲一體的突擊隊,他們非常順利地摸到了車站外面,距離四五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整個車站是由鐵絲網圍起來的,其高處的水塔上,安裝着一臺大功率的探照燈,正對着楊豐衝上來的方向。
楊豐一招手,兩名槍法好的土匪立刻葡俯着上前,直到距離兩米左右時,才舉起手的槍,對準了水塔頂上守着探照燈的機槍手。
兩聲幾乎同時的槍響以後,兩名兼職哨兵的機槍手立刻栽倒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也讓貨場上的俄軍立刻亂了起來,很快他們就分出了一部分士兵,朝這邊走過來。
緊接着那盞亮高的探照燈也被打毀,楊豐立刻帶着突擊隊衝上去,很快就到了鐵絲網外面。
一部分人趴地上朝衝過來的俄軍射擊,而剩下的人則迅速鐵絲網上剪開了一段十幾米長的豁口。
緊接着因爲感覺鬧得動靜太小吸引來的俄軍不夠多,爲了擴大聲勢,楊豐又下令士兵們,一氣朝前面扔出了十幾顆手榴彈。
這下子原本那裡監督國勞工的俄軍再次出現了混亂,這已經不像是小股土匪的襲擊了,簡直就像正規軍的進攻,除留下少量的繼續監督外,其餘全部被吸引過來。
從正裝貨的站臺到車站外圍鐵絲網,大概還有三四米的距離,這裡是一片露天的貨場,混亂地堆放着不少木材,煤炭,礦石之類。
而這些東西,也爲俄軍提供了天然的掩體,外面的突擊隊立刻被他們射來的子彈壓住了,不過楊豐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是一個陷阱,從傍晚時候楊豐到達隱蔽處就設計好的陷阱,因爲遠處那門大炮一直就瞄準着這片地方,所以一看到俄軍進入這裡,楊豐趕緊朝天上打出一枚信號彈。
得到了命令的謝成立刻開炮,呼嘯而來的炮彈瞬間瞬間俄軍間炸開,一團團不斷升起的燦爛焰火迅速淹沒了這些可憐的傢伙。
趁着俄軍炮火亂做一團的機會,楊豐立刻帶着突擊隊衝過了鐵絲網,然後直接衝上了高高的煤山。
佔據了制高點以後,這些突擊隊員們迅速脫掉醒目的白斗篷,然後趴煤堆上開始對準下面的俄軍挨個點名。
與此同時,等遠處的騎兵也迅速衝了過來,密集的馬蹄聲徹底讓俄軍慌了神。
所有俄軍士兵都顧不上監督運貨了,趕緊依託原有的工事,試圖組織起防禦。
他們一離開,那些正裝貨的國人立刻一鬨而散,一些膽子大的,甚至都不空着手。
看見這些人離開,楊豐又打出一顆信號彈,遠處謝成的炮兵立刻調整炮口,開始對除倉庫以外的整個車站進行覆蓋炮擊。
俄國人除了水塔上以外,還有好幾處機槍陣地,但可惜的是它們的位置都比煤山要矮,結果機槍反而被居高臨下的步槍給壓制住了。
至於那些普通步兵,則是隻能趴地上連頭都不敢擡,不停落下的炮彈,煤山上射出的子彈,哪一個對他們都是致命的。
就這時候,從兩翼沿鐵路衝鋒的騎兵包抄了上來,隨行的挺重機槍立刻開始了對車站內俄軍的掃射。
這下子殘餘的俄軍徹底絕望了,還沒等步兵衝上來,一面白旗就舉了起來。
楊豐立刻下令停止了射擊,然後喊道:“扔掉武器,雙手抱頭,都出來排好隊。”
剩下的俄軍大概還有一人,楊豐也沒有爲難他們,讓人直接捆起來,然後交給剛上來的震三省,由他安排步兵看押。
“現你們都是戰俘,我可以保證給你們戰俘應有的待遇,但前提是你們必須得老老實實聽從我們的安排,否則我不介意減輕一下負擔。”臨押走前楊豐又威脅了一下。
“幹掉算了!”震三省有些不理解地說。
“現情況不一樣,我們必須改變一下形象,否則戰後我們還怎麼跟俄國人打交道?”
楊豐說完隨即帶人衝進了俄軍倉庫,“快,有什麼搬什麼,只要能拿走的,全部搬走!”這傢伙望着堆積如山的物資,抑制不住興奮喊道。
作爲戰線後方,大的儲備庫,這裡的東西應有有,即便是經過了聯繫幾天的轉運,剩餘的東西,對於這些窮土匪來說,依然就像一座寶庫。
所有的馬匹,包括騎兵的戰馬,都被趕了過來,一袋袋的糧食,冰凍的鮮肉,一箱箱子彈,手榴彈,炮彈,成捆的軍大衣,鞋襪。
就好像一羣窮瘋了的人衝進了一所超市,所有人都瘋狂地搬運着。
楊豐坐外面,一臉微笑地看着背了四支步槍,腰上插着三把左輪手槍,肩抗一箱子彈從裡面走出來的馬占山。
這傢伙臉一紅,朝楊豐訕訕一笑:“窮怕了,剛落草的時候,還用過弓箭呢!”
“馬兄弟,跟我幹怎麼樣?有我吃的就絕對少不了你跟你那幫兄弟們的。”楊豐笑着說道。
“行,跟你楊哥幹,我心裡舒坦!”馬占山很痛快的答應了,其實跟楊豐一從自己的山上下來,他就已經有這心思了。
連大炮帶機槍,再加一多條快槍就山外,當時真要打,自己那五十人,絕對全滅的下場,可人家依然給足自己面子,甚至到後連槍都給自己補起,這樣的人肯定值得跟。
他不過是被地主逼急了才落草求活路的,又沒什麼野心,有個值得跟隨的人當然是好事。
兩人正說着,一名派到南邊警戒的偵查兵突然跑了回來,一下馬就氣喘吁吁地說道:“俄軍從南邊退下來了!”
楊豐看了看正搬運的衆人,不由一皺眉,時間太短,還沒搬多少呢!
“有多少人?距離多遠?有沒有炮?”他趕緊問道。
“人數不知道,少說也得兩三千,距離也就三四里路,炮肯定沒有。”這名偵查兵說道。
“快,把所有機槍全部集起來!”楊豐趕緊對身旁的馬占山說道。
馬占山急忙扔下身上的東西,匆忙跑去調集所有機槍,楊豐原有挺,俄軍手上八挺,倉庫裡找到挺,一共現他們手上有二十挺馬克沁。
“第一連,集合!”望着那些正忙碌的土匪們,楊豐突然吼道。
他直屬的第一連士兵趕緊放下手的東西,按照訓練時的要求,排成四排他面前立正站好。
“走,帶你們去幹點純爺們的!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戰爭!”楊豐摸着這些馬克沁,一臉亢奮地說道。
“你想阻擊他們?”楊元濱倒吸一口冷氣。
“爲什麼不呢!”楊豐一臉邪惡的笑容說。
“操,這樣的好事咱也去見識見識!”馬占山一聽,立刻說道。
他一說,其他包括震三省內,那些主要頭領們也不甘落後,一個個都嚷着要跟去。
“震大當家和飛燕留下,這兒得有人負責,其他人都去!”楊豐隨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