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黑了,反正現已經不再需要擔心日軍會再主動進攻,楊豐『性』直接回到了城裡,就當地官員給他們提供的住處住了下來,自從穿越到這個年代以來還是第一次房屋中睡覺,所以洗過澡之後他連找歐陽茜和陳曦比翼雙飛都顧不上,直接就一覺睡到了天亮。
當他醒來時卻發現外面已經變天了,呼嘯的北風驅趕着厚厚的陰雲正迅速地吞噬着碧藍的天空,東方初升的朝陽掙扎着擠出後的一縷晨光,緊接着就徹底消失了。
“要下雨了,看這天『色』多也就是午夜,對面的那些小日本可有好日子過了。”老土匪幸災樂禍地說道,這老傢伙昨天晚上跟老金一起說是到橋頭陣地上盯着,不過看這明顯縱慾過渡的臉『色』,恐怕是一起溜到『妓』院鬼混去了。
說着話,他把大煙袋掏了出來,揹着風划着火柴點上。楊豐望着他手中的火柴突然靈機一動:“媽的,老子不會給他們來個火燒連營啊?”
說完他立刻跑出去找到了負責招待他們的縣知事,問了一下北岸的情況,他雖然有衛星地圖,但那畢竟是八十年後的。
縣知事告訴他北岸山區都是原始森林,而且多數都是易燃的松樹,現秋草已經枯死,再加上今天風這麼大,只要從上風口點一把火,絕對可以一直燒到河邊。不過火區必須得一直向東延伸到北去的渾江岸邊,否則日軍還是能夠逃脫,而且引火速度必須得快,否則日軍會從公路迅速逃脫。
“這個好辦,我自有方法解決。”楊豐邊說着,邊陰險地『摸』着下巴。
正說着話,剛剛趕回來的唐聚五和鄧鐵梅走了進來,讓楊豐沒想到的是,一聽說他的計劃,唐聚五立刻就表示反對。
“如果這樣做,那麼於芷山手下的那些兄弟肯定也逃不了,雖然他們被『逼』跟了日本人,但聽橋頭孫營長所說,他們如果真的給日本人賣命,那麼昨天肯定能夠攻進來。既然他們還把我們當自己的兄弟,那麼我們就絕對不能把他們和日本人一起燒死。”他斬釘截鐵地說。
這下楊豐也爲難了,如果不用火攻,他還真想不到其他有效的方法解決對面的日本人。
“於芷山軍中有誰你確定能夠不會當漢『奸』?”陳曦一旁問道。
“旅參謀處長李春潤是我軍校同學,他我可以保證。”唐聚五想了一下說道。
“你這裡有沒有他的照片?”陳曦接着問道。
“軍校畢業時我們有過一張合影。”唐聚五說。
“你去拿來。”陳曦說。
“讓小茜化裝成日本兵,從西邊樹林『摸』過去,然後帶着通訊器找到這個李春潤,和他約好時間,讓他再找一些值得信任的士兵,等我們一開始放火,他們立刻帶領所有中國士兵向河邊跑,我們設橋頭的陣地爲他們提供掩護。放火的時候,把中間公路附近留下一個缺口,日軍肯定會往北撤退,這樣就可以把他們和日軍分開。”陳曦拿着唐聚五找來的照片說道。
“但這樣一來我們還是無法徹底消滅日軍呀?”楊豐不由疑『惑』地說道。
“你傻呀?只要把西北邊的樹木燒光,我們的坦克和裝甲車完全可以直接『插』過去,那時候日軍就算想跑,他們又能跑得了嗎?”陳曦不由瞪了他一眼說道。
“唐團長,你看怎麼樣?”楊豐趕緊轉頭問唐聚五。
唐聚五想了一下說道:“行!”
楊豐立刻讓尼爾森帶了五名士兵先到利勃海爾那裡,從彈『藥』庫裡找出帶來的兩具火焰噴『射』器,然後分成兩組。一組返回原地待命,他帶一組來到城裡。
然後楊豐讓歐陽茜換上日軍服裝,帶着唐聚五的照片去坦克那邊,從那兒穿過樹林前往日軍陣地,爲了安全起見,楊豐讓阿茲貓也跟着。
尼爾森到達以後,他又讓唐聚五找了幾匹馬,讓他們前往渾江上游,從那裡找一個隱蔽的渡河點,用木筏渡過渾河,然後穿過山後的森林和從西面過去的另一組火焰噴『射』器會和,等接到楊豐的命令之後,立刻分開各自原路邊放火邊返回。
到了中午時候,楊豐便接到了歐陽茜的消息,她已經找到李春潤。楊豐趕緊把通訊器遞給唐聚五,由他來跟李春潤解釋這次行動。
爲了便於和日本人脫離,他們把時間約了晚上十點,李春潤和他的部下會看到火光的時候,趁『亂』鼓動於芷山部下的士兵們向河邊跑,到時候直接跳到水裡就行,反正渾江水勢平緩,而他們也基本都會游泳。
吃過晚飯之後,楊豐和陳曦還有小謝便一起返回了坦克那裡,然後靜靜等待着。夜晚十點,他準時向已經到達指定位置的尼爾森等人下達了開始的命令。
很快站南邊山坡上的楊豐就看見,日軍陣地北面漆黑的夜空中就突然出現了一點亮光,緊接着就開始迅速地向兩邊擴大。
僅僅過了幾分鐘,一道烈焰升騰地火線就染紅了半個夜空,熊熊的火光中甚至可以看見燃燒的樹冠。火線不停地向兩邊同時延伸着,就像有兩隻傳說中的火鳥畢方正森林中飛行着,所過之處,一片火海。
接着橋北邊的河岸上就一下子涌出了大批的士兵,他們匆忙地衝向渾河,一個個毫不猶豫地跳進水中。爲了給他們照明,南邊的陣地上開始不停地打出照明彈,同時重機槍也開始向北面『射』擊。
呼嘯着的北風地催『逼』下,火勢蔓延極快,沒過半小時火焰的前鋒就已經到達了河岸,從初燃起的那條火線開始,一片縱深超過兩公里,寬度至少五公里的火海就徹底形成。
楊豐他們所的位置是一條從西面過來的支流的河口,有這條支流的限制,火勢也蔓延不過來。不過那灼熱的氣浪卻依舊烤得坦克表面都有些輕微的燙手。
望着離自己多一百米的那一片火海,楊豐不由很是感慨地說道:“我算是明白了,爲什麼當年劉備爲什麼會讓人家一把火燒了幾百裡,就這燒法,要是沒有河流阻擋,這火能一直燒到寬甸去。”
這時候河水中已經擠滿了人,再背後火焰地催促下都拼命向前遊着,不少人都已經過了渾江,岸上接應的唐聚五部下士兵立刻把他們帶到一旁看管起來。
一直到了午夜,火勢才漸漸弱了下來,原本擋前面的那一片兩公里多寬的森林直接變成了一還未燃的木炭。楊豐顧不上火還沒有完全熄滅,帶着坦克和裝甲車就衝了進去。
火場中到處都是正燃燒的殘餘樹幹,而比較細的都已經徹底化爲了灰燼,原本茂密的森林現只剩下了一根根脆弱的紅『色』炭柱,被坦克輕輕一撞就轟然倒下,變成漫天飛揚的火星。
鋼鐵的履帶輾過灼熱的土地,後面揚起一路火的煙塵,原本幾乎不可逾越的障礙僅僅用了幾分鐘就順利地通過,前面很快就出現了被火焰肆虐過的日軍陣地。
楊豐將頭探出炮塔,藉着兩邊的火光可以清楚地看見這裡的景象。一具具被燒得蜷縮起來的屍體讓眼前看上去恍如傳說中的地獄,從那道反坦克壕北邊開始,一直沿公路向北,遍地都是這樣的屍體。
楊豐趕緊鑽回車裡,空氣中焦臭的氣味直衝鼻子。坐前面的陳曦和小謝也被薰得有些作嘔。他們並沒有停留,隨即掉頭向北,開始追擊撤退的日軍。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批日軍的指揮官很顯然是一個頭腦清醒的傢伙,他很清楚一旦沒有了森林的掩護,楊豐的坦克會輕易地衝到公路上,然後追擊他們。
已經多次和楊豐交手,日軍總部早就把他那變態的火力和強悍的防禦能力通知了各個部隊,因此這傢伙也很清楚自己這幫殘兵敗將既跑不過楊豐,同樣也擋不住。於是他採取了一種讓楊豐鬱悶撤退方式,所有殘餘日軍和於芷山部下親信一塊鑽進了公路兩邊的森林,從森林裡向北撤退。
楊豐一直向北追出了幾十公里,依然沒看見人影,只好掉頭返回了。回到桓仁的時候,天上已經開始下起雨來,隨着樹林中餘火的逐漸熄滅,夜逐漸恢復了黑暗。
第二天一早,因爲擔心大雨會引發洪水將西面的那條支流阻斷,楊豐顧不上桓仁停留,趕緊啓程向北繼續趕路。
從這裡往北是通化,於芷山的駐地就通化西北的山城鎮,雖然這次讓他跑了,不過楊豐可沒準備放過這個後來跟着日本人蔘加了南京大屠殺的老漢『奸』。他臨走前跟唐聚五等人約好,他先去通化,附近隱藏起來。
等雨停了以後,唐聚五帶領部下,過去一起進攻山城鎮。加上鄧鐵梅的義勇軍,他現已經擴充到了兩個多團,有楊豐的支援,解決掉於芷山剩下的一個團和殘餘的日軍,絕對不成問題。
歷史上他們堅持了八個月就失敗很大程度上是因爲裝備太差,除了唐聚五帶的兩個營東北軍和少數公安隊之外,其餘像鄧鐵梅這樣的義勇軍都是大刀長矛,現可是清一『色』的日軍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