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大三提前留校任教期間。一年一度的校慶來臨,夏穎心指導的班級一個女生忽然鬧肚子無法登臺跳舞。其餘幾名跳舞女生看夏穎心身材細瘦苗條,便請夏穎心代替生病的女生。穎心作爲一名教師哪裡肯參加學生們的演出,但時間緊迫,在無計可施下,只得硬着頭皮穿上裙角飛揚的學生校服,半推半就地登了臺。
索性,自己還算超長髮揮。夜晚節目後,女生們紛紛稱讚她,集體送了一枚大大的波板糖給她做獎勵。
到校外給一位高中生學生補課回來時,她就含着波板糖,一襲校服徜徉在夜色的花園城市裡。本想在濱海公園附近搭乘公車,豈料人滿爲患,加之堵車,一個小時仍未等到回學校的車,焦躁之下只好徒步,到了板球俱樂部附近,臨海的路面比較偏僻。
夏穎心一個人走着,就聽到前方一陣嘈雜聲。走近了,透過一顆景觀樹,聲音越發清晰,依稀可見一羣凶神惡煞的黑衣人似乎對着一人拳腳相加。忽然一聲慘叫,夏穎心知道自己遇到了暴力事件,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
不關她的事,她可不想成爲無辜犧牲品。
然,剛一轉身,一個滿面是血的身影撲向她。
“啊?你走開!別碰我!”那是位身穿深灰色板球服地男子,夏穎心看到血,心臟幾乎窒息,直覺地推開他。那人順着他的力量無力地倒在地上。
景觀樹後,一個黑西服男的聲音格外粗魯。“老大說了,必須做掉他,你們怎麼讓他逃了?”
“四處找找,傷成那樣,逃不遠的!”另一個接話。
夏穎心驚恐地瞪大雙眼,轉而看了看地上的板球服男子,才意識到,他應該是練球出了板球俱樂部,在毫無防備下被那羣暴力分子給襲擊了。
眼見鮮血自男子的頭部直往下流,意識模糊。
夏穎心終究是緊張。天呢!如果我不救你你一定會被他們發現!不能讓你死!你死了大概做鬼也不會放過我!算了!救救你!
思及此,丟掉波板糖,夏穎心用盡全力支撐起男子的身體。
本該直接送男子到醫院,但對方人多,派人把守住四周可以叫道計程車的路面。
情急之下,夏穎心看到後方一家規模不大的KTV。
冒然衝進去的話,這男人渾身是血肯定要引起一番注意,反而更危險。怎麼辦?
她想了片刻,摘掉脖子上的長圍巾,展開罩在了板球男子的面部,拉着他便走進了附近的一家KTV。
只說他喝醉了,開了一間歌房。
將男子放在沙發上,音樂開到最小。
就那樣,夏穎心守着受傷的板球男子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她打了急救電話,以免惹禍上身先一步離開。
你是死是活,看上天的安排了。
夏穎心盡了力,也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然而到了學校,副校長指責夏穎心整夜不歸,沒有做教師的資格。
其實,夜不歸宿本本身沒有什麼!只因爲留校任教的學生除了她,還有一名後補,便是副校長的女兒。
副校長藉助這次機會小事化大,直到一發不可收拾。
夏穎心想過找板球男子作證,回到ktv,老闆竟刻意隱瞞所有的事,只說對方是有身份的人,不希望這件事擴大化。
死無對證的夏穎心,一時間成了到夜店勾引未成年學生的蕩婦!
一個蕩婦自然失去了做老師的資格,就這樣被學校除了名。
她含着淚離開學校,受到的再也不是學生們的尊敬而是白眼。
爲什麼被救的板球男子事後對救命者不聞不問?難道人可以這般毫無感恩之心?
她不是要求回報!只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人家就此失蹤,留下她把黑鍋直背到現在!
漆黑的房間,夏穎心長長的睫毛沾染上一滴淚珠,居然記起了三年前不堪的一幕!
睡吧睡吧!無休止的回憶,近些日子經歷了這許多,她似乎真的困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到脣上軟軟的好像附着了一顆柔軟的棉花糖,夏穎心毫不猶豫地張嘴咬住棉花糖,想要拒絕,豈料棉花糖竄進了她的口腔深處,不聽話地四處遊移。天呢,這棉花糖修煉成精了?
與此同時,穎心的身體也像被蟒蛇纏住了一般,呼吸越發困難,可天知道,世界上哪有這般香氣撲鼻的蟒蛇?
棉花糖自口中竄出,而蛇的身體越纏越緊,直到和她的身體密不可分,夏穎心的身體浸滿了汗,胸膛劇緋起伏,喘息不止。蛇的軀體以無骨的柔軟,以及體形的強健,魅惑地和她睡衣的面部糾纏,緩緩地,身上的衣料便繳槍投降,殘敗不堪,剩下的布料不足以遮住身體,終於完全地自她身上剝離。
涼颼颼的空氣和她體內的燥熱相加,她的身軀不由劇緋扭動了一下。蛇驟然變得瘋狂,變得興奮,龐大的軀體肆無忌憚地貼合住雪白的肌膚,靈活的舌頭受了美味的刺激,猛然竄出口,落在她的鎖骨間。它徹底惱了,躁動了,暴風雨襲來,它完全喪失了耐性,原形畢露,它要吞食她,狠狠地佔爲己有。爲此,蛇猛然伸出手,幫助它能力有限的舌頭。
什麼?蛇怎麼可能有手?不對!不是蛇!夏穎心瞬間清醒,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壓在她身上的那裡是蟒蛇,而是鬱緋,他居然回來了?她的心跳怦怦直跳。
“不行!鬱緋你想幹什麼?快住手!”明白現狀的夏穎心,心臟差點沒跳出。
“夏大編劇……”他肆虐完後,睡着的表情帶着滿足和喜悅,柔軟地髮絲服帖地貼在頭皮上,他長長的睫毛蓋住了那雙深邃而冰冷的雙眼,此時顯得格外安靜。
黑夜中,夏穎心睜大雙眼目不轉睛盯着這樣一個熟睡的男人,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冷酷絕情的是他!溫柔深情的是他!沒心沒肺的更是他!
這次,姚雪姍來了,要不要告訴他?
黎明時分,夏穎心便徹底無眠。看了時間,她撥開身上帶了一枚華麗藍寶石的大手,索性下了牀,穿上一件白色襯衫走出鬱宅。
太陽嬌羞地露出半邊臉,其餘部分藏匿在地平線下。空氣清新,胡姬花上沾染了清晨的露珠,點點滴滴清醒無比。
拍攝空當,翠兒看到一襲清爽的倩影,連忙走過來,剛笑起來,眼光不經意落在夏穎心的頸上。
那上面赫然有個紅紫色的痕跡。
他笑容僵住,狹長的桃花眼驟然睜大。
沒錯,那是吻痕,那麼清晰而力道明顯的吻痕,使得翠兒皺眉。
“夏穎心!”他終於忍不住,唐突的開口。“鬱緋當年獨寵姚雪姍時我是親眼見證的,你還要傻到什麼時候,還要跟這種人糾纏到什麼時候?”
再次見到翠兒哀傷的眼神,夏穎心心中深深一顫,鬱緋何時如此對待過她?
出於女人的敏感,夏穎心明白這份哀傷的眼神表明了他對她的喜愛。翠兒喜歡她是真的。
但這份感情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能持續多久?又有多麼深刻?
夏穎心並不抱任何希望。流星雖美好,卻轉瞬即逝!
“說話!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真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鬱緋過一輩子?鬱緋他有給你關於未來的半點承諾嗎?”翠兒激動萬分。
穎心失落地搖頭當然沒有!別說半點!就算一成,他也懶得對她吐口。
不覺苦笑:“承諾有用的話,獅城還有如此高的離婚率?愛情善變,承諾不如行動,走出婚姻的牢籠,等待的是下一座,一座又一座,永遠也看不到盡頭。”
翠兒懷疑地輕笑:“逆來順受嗎?這一點不像你,開始的你不會這樣,這樣你和其他俗媚的女人有什麼差別?”
“翠兒,也許你看錯了,我其實很俗。不俗,怎麼能在這裡生存下去。”被學校以莫須有的罪名出名後,她對自己還能有什麼希冀?索性小說被書靜這樣的知音發現了,沒有書靜的提點,她哪裡當的上編劇。
“說謊!你是與衆不同的!”
“那是你的主觀想象,我比其他女人還不如。”她扯開嘴角自嘲地笑道。
“很好!弱水三千,就是有人唯獨喜歡夏穎心的不如!”
“不……唔……”翠兒猛地將她扯進懷裡,側下臉狠狠地吻着她,舌尖輕輕一嘆,劃入她口中,放肆地掠奪。
夏穎心大吃一驚,條件反射地狠狠要下去,一時間,嘴裡滿是血腥的味道。
翠兒皺了皺眉,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滴,化有黑色眼線的雙眼迸發出一抹暗淡的光。“就是需要等對吧!沒有比他先認識你,我認了!”
他的語聲趨於平靜,夏穎心終於如釋重負地鬆口氣,手剛擡起想要拍拍受驚的胸脯,翠兒語氣一轉,桃花眼挑起攫住她的眸光。“時間截止到這部戲結束,到時他還讓你傷心,我親自爲你準備離婚協議,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