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鬱緋壞笑,忽然心情變得大好。“那和誰住在一起呢?”
“不告訴你!”夏穎心沒好氣地撇嘴。“真是可惡!鬱緋你真沒啥好可憐的!簡直就是個大壞蛋!”
“大壞蛋現在去接心兒回家。”說話間鬱緋已經放下了話筒,聽着凌老闆摟着懷裡的美女詫異地呼喊挽留,也絲毫不回頭,一口氣就來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坐進去。
“啊?今天不要來!我已經睡着了。”夏穎心的心砰砰直跳,爲什麼每次見到她都有種心臟衰竭的感覺?
“睡着還說話?”鬱緋不悅。莫名地,他實在想夏穎心這女人,從今天陳運把她和翠兒扯在一起,他就恨不得立刻把她接回家了,喝酒,也許只爲了緩解他這種反常的想法!
“程橙也在,別來打擾我們,拜託了。”夏穎心小小地撒了謊,畢竟,她脫去了衣服,正準備睡覺,她也的確累了。
“恩,心兒,我也回家睡覺,明天讓張力接你,在程橙家等着。”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在程橙家?”夏穎心詫異,語氣着實有點冒傻氣。
“廢話!”鬱緋沒好氣。“就算你變成鬼,我也有辦法找到,信不信?”
“睡覺了,拜拜!”說完夏穎心果斷掛斷了電話。
想不到,這一個電話打過去,居然和鬱緋握手言和。
想不到的事情真多啊。可她真是該死地四體通泰,幾天來的失眠,也徹底不治而愈。
舒舒服服地躺在大牀上,枕着枕頭。鬱緋,我還是喜歡你的吧,你也喜歡我嗎?
深夜。
“接她回家是什麼意思?”身穿一襲華貴晚禮服的姚雪姍扔掉高跟鞋,還沒站穩腳跟便聽到他難得衝動的話。再看鬱緋似乎換了一個人,變得精神抖擻,興致勃勃,第一次覺得他的表情很是刺眼。
“不管怎麼說雪姍,你作爲鬱家夫人,我……的母親,在鬱家必須得到應有的尊重。”鬱緋的目光堅定。
該死的尊重!姚雪姍不以爲然,長腿走近他,俯身捧起唯列的臉,從容不迫地微笑。“怎麼了親愛的?誰讓你忽然變得這麼有禮貌?”
“明知故問。”鬱緋冷冷地甩開她輕輕遊移的雙手。
這一下用力很輕,甚至鬱緋只用了二三分的力氣,姚雪姍的身體已撲倒在沙發上。
打從她和鬱緋認識到戀愛開始,鬱緋從未對她如此冷淡,且近段時間,這種趨勢越來越明顯。
淚水自眼眶涌出,姚雪姍趴在沙發上,聲音哽咽。“還是怕了鬱勝天對不對?數數日子,他快要回來了,所以就想拋棄我去找那個女人?”
鬱緋犀利的眸子發出冰冷的光芒。“你真這麼認爲,我也沒辦法。只是雪姍,有件事最好當面說清楚。”
“什麼?”
面色不悅,鬱緋一雙深邃的眼眸久久凝望她,殺傷力可謂驚人。
“阿緋……”姚雪姍心虛地催促。
鷹眸驟然眯起。“三年前爲什麼突然拋下我,爲什麼瞞着我改名爲姚雪姍和老頭子秘密結婚?”三年前,當他以萬分好奇以及淡淡地激動的心情迎接自己的新母親時,他遭受到了生命中難以承受的一幕。她最愛的女人居然笑眯眯地挽住他父親的手走進婚禮殿堂,年少輕狂,他甚至想過了以手槍結束自己的生命,幸好,陳運攔住了他。
眼望着鬱緋痛苦卻強作沉穩的神情,姚雪姍深深地怔住,美眸閃過一絲恐懼。“我……我……”
鬱緋冷哼一聲,斜了她一眼,甩手踏上樓梯。是的!當初鬱緋可是富家有名的敗家子,人說姚雪姍爲了金錢才最終嫁給鬱勝天,起初他本不相信,直到後來他去了幾次新加坡,看她整日追逐奢華宴會帶來的刺激和紙醉金迷,現在回到新加坡依然如此,他果真懷疑這一點!
“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呀!”姚雪姍的手指緊緊攥住裙角,不甘地瞪着鬱緋的背影。“阿緋,過去的事情有必要再說嗎?”
“那就不說了。”鬱緋輕聲,失卻了耐性。還不是因爲他父親是亞洲首富!而他,只是個叛逆的窮小子!沒有了鬱家少爺的身份,他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鬱勝天!他強暴了我!你滿意了吧!嗚……”說着,姚雪姍身子已經癱在沙發上,大哭了起來。
鬱緋的腳步停下。
轉身,萬分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說什麼?”
“就是那天,你到賭場賭錢贏到手軟!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我……我一個人在家……他下飛機回來了……他……”
俊美的面容此時變得僵硬。
“遭遇這種事情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莫大的恥辱!難道我會隨隨便便用這種恥辱來哄你?”
“雪姍……”
身子驟然揚起,姚雪姍梨花帶雨地撲入他的懷中,使得他一驚,雙手緩緩地抓住圓潤的手腕。
“阿緋!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我好害怕!好痛!之後他威脅我說……”曼妙的眸子驟然張大:“他要娶我!還說若你知道真相後一定和他鬧翻,到最後他只有把屬於你的鬱氏讓給別人!阿緋!鬱氏是你的!他居然狠心把鬱氏送給別人?我……我只有改名換姓嫁給他……”
“雪姍,別哭,不許哭!”鬱緋的拳頭握地咯吱響。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有一個與衆不同的父親,他是所有人崇拜的對象,也是媒體上曝光率最多的商界名人。他和許景宗齊名,黑白兩道皆敬畏他,連政府和議員見到他也是點頭哈腰。
所謂子憑父貴,他自小就是人人敬畏的少爺,可母親離開後,他的生活便完全改變了。
國中時,鬱勝天送他到最好的學校,他便把老師氣到哭,上課和女生接吻,直到名校校長被他的毒舌氣得惱羞成怒,鬱勝天礙於面子給他換了另一所貴族學校。
沒多久,鬱緋曠課離校,直到進入最差一所學校才稍有收斂。
孩子只能以這種無力的方式反抗錯誤的大人。
直到姚雪姍的事情,讓鬱緋認清了現實。尊貴的是他的父親,別人忌憚,談之色變的也是他的父親,和他沒有關係。
他奮發圖強,發誓超越鬱勝天。
而鬱勝天對這個兒子卻時常懷着戒心,只給了他鬱氏旗下的一家娛樂公司。
可謂鬱家產業的冰山一角。
但即使這樣的冰山一角,因爲鬱緋的加入,重新煥發了生機,很快壟斷了亞洲電影業。
他的一切計劃以雪姍爲中心,他發誓要奪會雪姍,卻不想,夏穎心的出現,改變了他的計劃。
他甚至想過,正正經經地娶了那個女人,給她一輩子幸福,因爲這樣的女人,能給他強緋的安全感,是的,他的外表有多強悍,心底便有多脆弱。
然而,他鬱緋又怎能放下雪姍?
現在真相大白,雪姍之所以離開她,並不是看重鬱勝天的金錢和地位,而全是被他所害,後又爲他隱下真相,他怎能心安理得?
最重要的是,雪姍是他最愛的女人。
第二天的見面,清晨天氣涼,幾個月沒見面,鬱緋一襲褐色皮衣,雙色圍巾,俊美的臉消瘦很多。
程橙上班去了,諾大的公寓佈置簡潔,卻因爲落地窗外風景秀麗,天氣晴朗,房間很是明亮,
“要麼,我們在家煮飯?”傍晚,夏穎心看着面前身子挺拔的男子,他微陷下的眼眶夾雜着憔悴,依然透出強緋的混血氣息。
再次重逢,對夏穎心絲毫沒有陌生的情緒,鬱緋自然而然壓下心中的煩亂不堪。“好,我做給你。”非但沒有任何陌生,奇怪的是,他自小到大,只爲這女人下過廚,現在提到在家煮飯吃,他便迫不及待想要下廚討好她!
“男人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未免你被人笑話給我丟臉,鬱緋,還是我來吧!”果然只有和鬱緋在一起纔有愛情的感覺呢!也只有和她的緋在一起才由懶惰變得勤勞,甘願做任何事情,包括自己平日最憎恨的家務。
就這樣,夏穎心愉悅地回絕,捲起衣袖便開始忙碌。白嫩的小手放入面堆,興致勃勃地和麪,但事實上,與其說在和麪,不如說她在玩麪糰,沾水的麪糰在她手裡被蹂躪地慘不忍睹,她顯然把面當成了童年的泥巴,大有在桌上蓋個房子的衝動。
不知何時,鬱緋已經繞到夏穎心身後,俊美的面容貼在她耳側,深情地低吟。“心兒,老公長得很像笑話嗎?”
“不像!”可以感受到鬱緋鼻間明顯的呼吸,夏穎心揚起脣角,身子猛地斜下閃開。“還是更像冷笑話!”說完,嘿嘿一笑,泥鰍一般調皮地繞向側面,一張鵝蛋小臉表情甚是豐富。
“心兒啊心兒!”鬱緋暫時擱下心事,無奈地勾起脣,萬般喜歡而又空虛地凝視着小女人,怎麼就沒發現夏穎心這麼可愛?此時此刻,他真恨不得好好把她抱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忽然間精明的腦袋變得遲鈍,強健發達的四肢變得笨拙,遲鈍而又笨拙地張開雙臂試圖將她納入懷中時,小女人鮎魚般躲開,在一旁皺起小鼻子。
“不要亂了!”夏穎心做了一個“停止”的收拾。“鬱緋!劉海遮住額頭了!”
“讓抱一下。”鬱緋不悅,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這會兒抱不到這女人他絕不會死心。
“真的蓋住了眼睛,快去拿髮夾!”夏穎心皺眉,急地直跺腳。
“呃,等着,寶貝”鬱緋真的擔心起她,閃電般折回房間大肆翻找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