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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看出二人之間的不和睦,笑道:“王爺,阿崔要招待縣主,我們去帷幕中觀看王爺的英姿了。”

恭王冷笑一聲,然後點點頭:“好說,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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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帶人走了,花蕊帶人李蘅遠在一旁恭送,等人都走的很遠了。

花蕊無奈的笑着看着李蘅遠:“縣主大人,因爲是阿崔帶你來的,我纔跟你說,恭王這個人心胸狹窄又有皇上撐腰,你跟他還是不要對上的好。”

“再者說你的身份本來就敏感,如果再對恭王不敬,怕惹火燒身。”

李蘅遠在面對恭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該以怎麼樣的姿態。

如果處理的完美無瑕,那不像是草包的作風,所以不如跟着心跡走。

恭王這邊她不擔心,倒是花蕊夫人的態度,既然能提醒她小心,那麼花蕊夫人不是別人派來的?不是對她又目的?

李蘅遠對這個女人的行事風格又開始迷茫起來了。

不過她倒是真心的希望花蕊夫人就是想要找她玩,而不是其他,那樣這人就值得交往。

而且她連恭王都認得,可見交際面十分廣泛,若是能認得太子,給她牽個線,那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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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恭王帷帳之後的三個帷帳裡,一個身着蟒袍頭戴金冠的男子打了個噴嚏。

隨後他曲着手指點了點鼻翼下:“怎麼突然間鼻子癢?”

一個頭戴黑色宦官帽的旁男人忙走到他身邊,叫道:“殿下,您身體不舒服嗎?”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李亨。

李亨能當上這個太子,也是十分坎坷的,因爲在李亨之前,皇上已經廢了兩個太子了。

就說貴妃娘娘前任相公,他的母后活着的時候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當時武惠妃想讓自己的兒子當皇帝,所以離間太子和皇上之間的關係,皇上到底廢了太子,但是出乎意外的,他沒有立武惠妃的兒子爲太子,倒是中意了李亨。

可能也是武惠妃死的太早,若是在多活幾年,可能情況就都不一樣了。

這些都是閒話。

太子坐在長几前的蒲團上,聽了內侍的話擺擺手站起,道:“打聽出來了嗎?方纔過去的小娘子是什麼來歷?”

方纔他的人說十一弟已經出發,他正要和那個弟弟比試一下,所以也出門,正好看見花蕊夫人領着一個少女過來,那少女細看之下竟然像范陽節度使李玉山,正好李玉山的女兒珍媛縣主進京,不知道跟這女子有什麼關係,是不是同一個人。

內侍忙道:“奴婢打聽過了,跟在花蕊夫人身邊的小娘子正是范陽節度使李玉山的女兒,那個珍媛縣主。”

太子想了一笑,後挑眉一笑:“真的是李玉山的女兒?”

內侍道:“千真萬確,方纔還跟恭王起了誤會,到了長安還鋒芒畢露,以爲是他們范陽?看起來是個草包,能跟花蕊夫人走得近,也不說什麼正經女人,奴婢聽恭王跟他的人在叨叨,要給這位縣主一點顏色看看。”

太子捏着下巴想了想,後擡頭問道:“十一弟真的這麼說?”

內侍點頭。

這內侍是太子的心腹,太子小時候就伺候在身邊的,叫做五樹子。

五樹子也經常給太子出謀劃策。

他接着道:“恭王驕奢淫逸,已經引起了很多御使的不滿,殿下,您要不要藉着這一遭,拉攏幾個御使過來?這對您可是大有好處的。”

五樹子的意思,就是讓太子抓恭王的小辮子,然後呈報給皇上。

這樣就能留下不錯的名聲,會得到文官們的認可。

打仗靠武官,但是想坐穩皇位,還是得靠問管,皇上身體健朗,看着像是春秋正盛的樣子,但是他生來多疑,都廢過兩個太子了,且他兒子那麼多,恭王雖然年紀小,可是也是成年的皇子啊,想立哪個都行。

說白了,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不得不考慮一下別的勢力。

李恆聽了,眼睛裡閃出一絲晦暗莫名的光,後搖搖頭道:“那是孤的親兄弟,出賣兄弟,孤成了什麼人了?樹子,你還是不瞭解孤的爲人。”

五樹子聽了忙跪在地上,一臉心疼道:“殿下仁慈寬厚,待人接物無不真心以待,有太宗遺風,無論是在百官還是民間,都享有賢名,可就是皇上大家的心思摸不透,苦了太子您啊。”

太子苦澀一笑,後道:“替孤更衣,今日就是來練球的,不提其他。”

五樹子擦了擦眼淚站起,道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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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正中間來了一個縫隙,對着那縫隙而坐,正好能看見球場上的景觀。

一對紅衣一隊綠衣,一共十六個人,已經在場地上揮舞鞠杆了。

這裡正是花蕊夫人的帷幕之中,帷幕有十多尺高,寬也差不多,極其寬敞,一看就是特別定製的。

裡面鋪着羊毛毯,正中的爐火正旺,將帷幕裡烤的如在春天裡。

這樣美好的地方,李蘅遠和花蕊夫人並肩坐着,一邊看着球,一邊享受着美食。

對,這點上花蕊夫人還是沒食言,是宴請她,就真的給她帶了很多好吃的。

李蘅遠的牛肉乾吃完了,舉起雪引子正要喝,花蕊夫人道:“縣主,阿崔三番五次的邀請您,您沒有懷疑嗎?阿崔爲什麼要這麼做?”

李蘅遠回頭看着她,然後好奇一笑:“我當然懷疑,但是我懷疑,你就會說嗎?”

花蕊夫人嫣然一笑道:“第一日相見,當然不會說,不然您肯定要罵我,今日再見,我們就是朋友了,就可以說。”

李蘅遠心中疑惑起來,夫人這麼快就沉不住氣,難道真的不是因爲有人指使,或者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蕊夫人這時問道:“娘子,您的侍衛今天帶了嗎?”

李蘅遠眨了眨眼睛,暗處當然還是帶了人了,不告訴蕭掩去處,再不帶侍衛,她是找死。

李蘅遠想了想,最後道:“帶了一個。”

花蕊夫人眼睛放着亮光,是驟然間發亮,這讓李蘅遠想起在林子中遇到了的餓極了的狼。

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躲了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