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司馬思站在一片仙霧繚繞的莊園之後,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他看到山滿遍野的奇特花草樹木,看到遠處那間宅子,又看到滿地隨意行走的家畜,最後一個黑色的身影一竄,他終於沒忍住叫了聲:“虎子?”
羅念安拉了拉司馬思的手,司馬思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如果夢遊一般問道:“安兒,這是?”
羅念安鎮定了下心神,依舊拿出那套她娘爲仙人看守仙府的說法出來,又說如今自己繼承了仙府,替仙人打理,雖然可以隨意進出利用仙府,但她也在等着仙人來收回仙府。
司馬思再次震驚,他本想把這歸類到茅山道士的法術之類的,可沒想到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級”。
“這……難道……你一直都有這個仙府?”
羅念安點了點頭,放開了他的手,自由的飄在空中,對他道:“在這仙府裡,我就是主宰,所以我可以隨心所欲。你看,就是飄都可以,但是出去了外頭,我仍是普通人一個。”
司馬思這下下巴都要掉地了,正驚訝着,遠遠的跑來一個人,叫着:“姑娘,你終於來了,那批鼠類來消息了。”
羅念安忙飄了下去,來的人正是小鹿。小鹿跑到跟前,看到司馬思愣了一下,頗爲詫異的看着羅念安。羅念安忙道:“這是我夫君,你叫大爺吧。”
小鹿對着司馬思福了一福,叫了聲“大爺”,又拿眼神一直問羅念安什麼情況。
羅念安嘆了口氣,只得又對司馬思介紹道:“這是我原先身邊的丫鬟,小鹿。她一直都在這小世界裡替我打點裡頭的一切。另外,還有一個槐樹村倖存的村民,是我原來的鄰居,名叫張有根的。你去邊疆的那些年,我曾離開過京城一次,便是去了蜀地,救出了有根哥。有根哥原先就住我家隔壁。我們打小一塊長大。他親眼看到那幾個放火的人。不過我看到他時,他已經渾身燒傷嚴重,直到我用仙泉救了他。他纔好多了。”
司馬思也顧不得那麼多,忙道:“如今人在哪裡,可否與我一見。”
羅念安忙前頭帶路,帶着司馬思找到了張有根。張有根正在打理池塘,見羅念安帶了一年輕男子過來。不由站直了身子等着。等到了跟前,張有根這才放下手裡的漁網,跟司馬思互相見禮。
司馬思當機立斷,見完了禮立刻便問起一些細節來。張有根回答的同時,羅念安就見小鹿在一旁不停的使眼色。
“怎麼了?”羅念安帶着小鹿走到一邊問道。
小鹿急忙道:“那些鼠類回來很久了,姑娘快去看看吧。”
羅念安試着招出鼠類卻沒成功。納悶道:“它們並不在小世界裡啊?”
小鹿拉着羅念安的手往回走,邊走邊道:“不是的。它們前些日子回來,把消息傳遞給了輕嘆,輕嘆口訴,讓綠萼姐姐記錄下來的。姑娘也知道,我又不會寫字。它們報完了消息,又再次離開了,所以不在小世界裡。”
羅念安跟着她回屋,看着桌上擺着的厚厚的一疊紙,忙不迭拿起來仔細查看。
鼠類裡確實有模糊的消息傳來,但是並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個人,老鼠的視線和人不同,因此只能報出周邊什麼方位什麼人家最近多出了幾個人,或是什麼廟裡有幾個乞丐不是原來的乞丐。至於其他的,它們什麼消息也給不了。
但是有這些消息就已經夠了,因爲那些羌國人的五官和熙朝人還是不同,能很明顯的分辨出來,如果他們混進城裡一定會被發現,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廟裡的那幾個乞丐了。
可是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這些人還有沒有活口。羅念安嘆了口氣,想帶司馬思去京城看看。畢竟她要讓司馬思知道他能有多少可利用資料,這樣司馬思才能最大限度的幫自己做事。
司馬思很快就找到屋裡來了,羅念安一手把資料塞給了他一手拉着他到了院門口,接着把閥門的顏色換了換。“一會兒出去,你可別覺得奇怪。”
司馬思眼睛還集中在資料上呢,還沒注意羅念安說了什麼,就覺得眼前光線一暗,接着一股乾燥的熱氣撲面而來。
“怎麼就出來了,我還得再多問張有根幾個問題,再送我進去下。”司馬思的思緒全集中在案子上了,還頭也不擡的再看資料呢,只是這話講完,一股濃郁的酒氣就撲鼻而來。
司馬思一擡頭看到不是自己的房間,再次呆滯。他拉着羅念安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媳婦兒,咱們這是在哪啊?”
羅念安無奈了:“方纔不是同你說了,叫你別嚇着麼。這是我用法器造的空間門,這裡是京城不醉不歸的酒庫,你出去以後,就是不醉不歸的後院了。”
司馬思連手上的紙都掉地了,他張着嘴半天,突然蹲下去把資料都撿起來,然後偷偷打開門往外瞧了一眼。門外就是不醉不歸的後院,隔着後院還能聽到夥計們吆喝的聲音。因爲這裡馬上要作爲只賣外賣的地方了,所以客人比以前更多了些,大廳裡能聽見沸沸揚揚的划拳聲。
“媳婦兒……”司馬思艱難的回過頭來看着羅念安:“我今兒才第一天休息,這麼多東西我消化不了。”
羅念安被他這動作樂壞了,拉了他起來,湊在他耳邊小聲的道:“我那仙府裡,有仙人留下的易容面具,平時我就是用那個在京城出入,所以沒人認得我。但你如今若是出現在京城,只怕會引起懷疑,所以你等着,我先出去找綠萼,讓她拿她的那張給你。”
羅念安的這張是金色的,可以改身形相貌和聲音,而綠萼的那張只能改相貌,改不了聲音和身形。所以綠萼平時只是出去轉轉,在酒館錄個臉,讓大家知道東家還在。可平時這張面具是取下來的,不然綠萼也沒法辦事。
而綠萼此時並不在不醉不歸裡,司馬思在酒庫等了半天,見羅念安氣喘吁吁推了門進來,又拉他出去,再次進了門。
這一下他們又回到了空間裡,羅念安改了閥門的顏色,這次來到了京城外的荒山上。說是荒山,實際上已經大變樣了。綠萼拿着羅念安給的銀子,大大的改造了荒山,還在山裡挖了很多窯洞作爲天然的儲存之地。原先的石屋,已經被改成了依山而建的山莊,莊子裡還有天然的山泉,順着山頂流經山莊,再流到山腳下去。
司馬思被這一系列的進進出出弄的頭昏眼花,等看到綠萼的時候,他這才指着綠萼道:“這個纔是你往日貼身的丫鬟,我就說她怎麼不見了呢。”
綠萼不緊不慢朝司馬思福了一福道:“給大爺請安,大爺還記得我,真是難得。不過大爺切記,那面具一旦摸了左臉就會換臉,摸了有臉就會脫下。大爺一會兒用的時候,可千萬別摸臉。”
司馬思接過面具來,半信半疑戴在了臉上,羅念安衝綠萼一揚下巴,綠萼立刻奉上鏡子,司馬思對着鏡子一看,跳了起來。還真是徹底變了個人啊,天啊,自己的媳婦有這麼多厲害的東西,他居然一直不知道。要是這面具用在軍中,就可以隨意潛入敵營打探了。就不知道媳婦能不能把這面具給他……
想到這裡,司馬思忍不住看了羅念安一眼,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翩翩少年,不但身形長相完全不像媳婦,就連聲音也變成了粗狂的公鴨嗓子。
“大哥,咱們這就出發吧?”羅念安衝司馬思拱了拱手,調皮的說道。
司馬思傻愣愣的被羅念安再一次帶進空間,從不醉不歸的酒庫裡走了出來。真的不會被發現麼?司馬思心中忐忑不安,卻被羅念安在後頭推着,走出了酒館後院。
前頭掌櫃的正算着賬,看到兩人笑着問了聲:“大東家,二東家,出去啊?”
司馬思牢記着自己聲音沒變,不敢說話,羅念安在後頭笑了句:“是啊,出去呢,我跟大哥有點事兒,店裡的事麻煩掌櫃的了。”
掌櫃的笑着點頭,恭送兩位東家出門,低下頭去算了半天的賬,這才納悶的擡起頭來,撓了撓腦袋。奇怪了,今天沒看到二東家進門啊,這兩位東家從哪兒進來的?
羅念安和司馬思兩人出門後,司馬思這才鬆了口氣。羅念安趕緊給門口的小廝幾十個銅錢,讓他去叫輛車來。兩人上了車,司馬思這纔敢開口。
“媳……二弟啊,咱們這是去哪啊?”
羅念安悄無聲息的指了指司馬思手裡的紙,司馬思這纔想起自己還一直把資料抓在手裡呢。他趕緊把資料塞了起來,靠近羅念安小聲問道:“我記得有一次去看你,誰知沒感覺到你的氣息,你跟我說你是在沐浴,其實你是去小世界了吧?”
羅念安點了點頭,這傢伙還真是後知後覺啊。()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