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 蘇湄便起身對王總說道:“我去下洗手間,稍後就回來。”起身時覺着包裡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了。蘇湄其實腿早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又不願讓王總看出自己的酒勁上來了, 只怕一轉身回去拿手機, 下一刻就要動不了身去洗手間了。便依舊朝包廂出口走去。
好不容易到洗手間裡, 蘇湄對着水龍頭, 用冷水潑了自己好幾遍, 這才勉力覺得清醒了點回來。然而兩頰還是不受控制的泛起紅暈,冷水潑過沒多久,又依舊發燙起來。
蘇湄用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心想着越拖下去,只怕酒勁的後道愈發的上來。她也清楚着自己的酒品, 若是真的醉了, 倒時候別人真把自己怎麼樣了約莫自己都不知道的。
一想到這, 蘇湄忽的又沁出一絲冷汗,趁着這當會又清醒了點, 蘇湄趕緊踉蹌着回包廂,她要趕緊先走爲上。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蘇湄推說自己臨時有急事,要先回去。
她剛說完拿起包就要回去。
王總眼見得蘇湄已經踉蹌不穩了,難得有這樣的時機, 便裝着要扶蘇湄起來說道:“難得大家一起聚聚, 不要這麼早回去, 掃了大家的興。”
蘇湄因爲自己外套還沒有穿回去, 被王總這麼半扶半摟着, 竟然一點也脫不了身,神智卻還清醒着, 說道:“王總,你不要這樣。”想要伸手去推,卻沒有幾分力氣。
那個王總吃準了蘇湄是喝醉了,完全不理蘇湄的反抗,依舊半扶着蘇湄往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道:“那好,我們不去外面玩了。”
因爲出了包廂的門,外面走廊上的溫度驟的一低,蘇湄又清醒了點,有氣無力的說道:“王總,我要回去了。你們自己玩吧。”
“嗯。要不先回房間裡休息下吧——”王總話音未落,蘇湄直覺得扶着自己的人終於鬆手放開了自己,昏沉沉中聽到實實在在沉悶的幾聲。她摸索着背後不遠處便是牆壁,不甚利落的往身後的牆上靠去,這纔沒有軟綿綿的倒下去。
一會後,才聽到頗爲不快的聲音:“就你這麼點酒量,不掂掂自己有幾斤酒量,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蘇湄這才擡起頭問道:“沈沉,你終於來了。”說着說着,卻不自禁的哭了起來。
因爲酒醉的厲害,說是哭,哭出來也不過是小聲的抽泣聲。
沈沉見着她只穿了件深暗紅高領的羊毛衫,雖然是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是因爲線衫本就不厚,這般貼身穿在她的身上,愈發托出她曼妙玲瓏的曲線。
自己本來下午是去她辦公室接她的,太久沒有帶妞妞出去玩了,本來想和她商量下帶妞妞去玩的事情。沒想到她助手說她是赴宴去了。沈沉本來也就作罷,退出來時聽得助手小李和同事感慨道:“哎,我猜蘇姐肯定是覺得咱們這邊辦事處今年剛成立,沒多大贏利,想再拼個大單子做做,所以明擺着是大灰狼也還去赴宴。”
“就是,我看那個王總就不是什麼好人,可別被佔便宜了。”對面的同事也應了一聲。
沈沉這才又折回去,大費周章的要小李調出她去的那家酒店,到了前臺詢問好一會,才問出是哪個包廂號。
過來的時候,又因爲是下班高峰,路堵的厲害。他知道蘇湄的酒量,方纔聽他們閒談了幾句,清楚着憑蘇湄的性格,指不定爲了談單子別人要她喝,她也會死撐下去,所以要這般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剛到就見着一箇中年人摟着她,問着要不要去房間裡休息。
沈沉心底明晃晃清楚着要真去了房間,接下來鐵定要發生的事情,一個拳頭便結實的迎了上去。那王總自己本來也喝的有點高了,還沒起身,又被沈沉結實的揍了一頓,躺在地上根本起不來了。
“你外套呢?”沈沉稍微扶近了下她,她全身癱軟的愈發靠到他身上了,有些不清的說道:“還在裡面,包也在裡面。”沈沉見着她舌頭都繞不來了,強壓着不快說道:“我進去拿包和衣服,你靠在這裡不要動。”
方纔沈沉狠揍王總的時候,其實早已驚動了包廂裡面的人,這當會只見得沈沉一臉的冷氣,見着他人高馬大的,看了下躺在地上依舊半死不活的王總,想想就知道沈沉的身手不像是普通練過的,倒像是是部隊裡多年練出來的,竟然也沒有一個人敢挺身出來向沈沉找事的。
沈沉一進去,拿了蘇湄的包和外套出來,見着蘇湄死抓着身後的牆壁,這纔沒有倒了下去,將外套給蘇湄穿上。
蘇湄此時因爲見着沈沉,懸着的心早已放鬆下來了,這當會,只想睡。沈沉要她擡下手,她也只是乖乖的擡了下胳膊,任憑沈沉折騰將外套重新穿上。
“先回去再說吧。”沈沉說時,幾乎半扛着蘇湄從酒店大門出去。
將蘇湄放到車上,見着她兩頰通紅,連帶着雙脣也異樣的妖嬈起來。
沈沉不自覺的喉結動了下。
終究是沉着一張臉,往自己的住處開回去。
下車的時候,蘇湄根本連站也站不穩了。沈沉一手拎着包,一邊連扛帶拖的將蘇湄拖進臥室。
好不容易重新將她的外套脫下,安頓下來。沒想到蘇湄翻了個身,大着舌頭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背好癢。”先前因爲包廂裡溫度高,一直在出汗着倒也忍得住,反倒這會溫度驟的降下來,有些溼透的打底衫纏在背上,便覺得背上似爬了條小蟲子,一直麻麻癢癢的不停。
沈沉本以爲她在說酒話,沒想到她似乎呢喃了一會,見沒人理自己,又吃力的將手伸到背後撓了下。
也不知道是穿了羊毛衫的緣故還是本就喝醉了,沈沉見着她手根本擡不起,只是微微的反探到背後撓了下,又繼續翻了個身,似乎不舒服的很。
沈沉嘆了口氣,半坐到牀上,問道:“哪裡癢?”
她似乎是睡着,一直閉着眼睛,聽到有聲音,也沒有睜開,條件反射的回道:“我背上好癢。”
沈沉見着她這樣子,是不可能說清哪裡癢的。
隨意在她背上撓了幾下,問道:“是不是這裡?”
她嗯了下,可還是低聲嘟囔着不舒服。沈沉撓了好一會,見着她依舊沒有消停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癢,心裡又想着該不會是食物過敏什麼的才發癢吧,這樣想着,還是伸手探進她的後背探了下。
他的手剛一伸進去,心裡咯噔一下。她的身體自是滾燙的厲害,可是那貼身的衣物竟然溼溼的粘在身上,難怪說要不舒服了。
沈沉起身,看着她依舊呢喃不清的說着難受,想起第一次在酒店碰見她的那次,也是如眼前這般酒後不知。
要是自己再晚一點過去,被那個叫什麼王總的人拖到房間裡去,還不知道要發生怎樣的事情。這麼些年過去了,沒想到她這方面還是一點都沒長進。想到這,沈沉無端覺得煩悶。
煩躁歸煩躁,沈沉還是朝洗手間裡走去,端了熱水出來,擰了毛巾將她簡單擦洗了遍,又拿出自己的睡衣給她換上去。
蘇湄雖是癱軟無力的,吐息倒是熾熱的很,兩腮還帶着酒後特有的殷紅,沈沉這般將她半挪起來換衣,她沒有一點聲響,沈沉一鬆手去拿睡衣,沒想到她的腦袋就毫無預兆軟軟的朝自己的胸前靠下來,還有幾綹碎髮隨意的朝沈沉的頸處蹭,她腦袋微動,那髮梢輕拂,便帶了點酥軟的麻癢。
沈沉立馬覺得有個小火球貼着自己,隨時都似乎要燃燒起來。
她倒好,睡得沉沉的,似乎根本不知身外事。
倒是沈沉一碰她身上,只覺得自己的渾身也被擊了電流,只得狠命壓抑住自己的衝動。
也不知道她睡夢中是不是覺着舒服點了,這當會安靜下來倒是真的睡熟了過去。反倒沈沉自己折騰出了一身的汗,加上渾身的燥熱,也趕緊回去衝了個澡。
第二天蘇湄一睜眼,這才發覺整個腦袋都要命的脹痛起來。她睜開眼睛還是絲毫沒有力氣,就這樣躺在牀上好一會,回想着昨晚在酒店裡最後見到的是沈沉,至於後來的卻是沒有什麼印象了,不過蘇湄還沒多想一會,就覺得喉嚨渴得冒煙。她掙扎着起來,看了下牀前的矮几上放着杯茶,也不管是什麼茶,拿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直喝到茶水見底,那茶葉也差不多全貼在杯底了這才放下。
茶有點微苦,回頭再看杯底的茶葉,蘇湄心想着約莫是普洱。
一大杯溫茶下去,蘇湄才覺得舒適了許多。重新靠回到牀前,打量房間。
這裡是沈沉的房間,她自然是熟悉的。
她靠在牀前沒多久,沈沉就進來了。
“你醒了?”蘇湄其實很少見着他穿家居服的樣子,閒閒的進來問道,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她點了點頭,驀地這會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穿的是他的睡衣,頗爲尷尬的問道:“怎麼——換成你的睡衣了?我自己的衣服呢?”
他見着她這般,看起來昨晚果真是什麼都沒印象,聳了聳肩說道:“昨晚你不是一直說背癢嗎,我這裡也撓那裡也撓,你還是沒完沒了的,後來我想到底是什麼緣故,伸手探了下,沒想到你衣服竟然有點潮,就把你原先的換掉了。”
“你——你怎麼換我衣服也不問下我的?”蘇湄沒有看他,語氣中頗有責備之意。
沈沉見着她說時,原本退下去的紅潮又漲上來,臉上頓時又泛起了紅暈,知道她臉皮薄,不過也不想想她那時醉的什麼都不知道了,自己還怎麼過問她的意見,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問過你的啊。你說好的,我纔給你換的。”
“我有那麼說過嗎?我都沒印象了。”蘇湄有點哀怨的說道。
“是你自己沒印象而已。就依你這麼點酒量,還敢出去亂陪人喝酒。”沈沉說到這,聲音不自覺的高了許多。
蘇湄想了下昨晚大致的經過,萬一沈沉沒有及時過來,自己想想也後怕的很,心頭虛着也沒有應他,忽然想起來問道:“我手機呢?”
“在你包裡吧,我沒動過。”
“幫我拿下吧,一覺睡到這麼晚,我看下公司會不會有事。”蘇湄說時又靠回到了牀前。
沈沉這纔沒有再追究下去。去客廳裡拿了她的包,胡亂摸索了下,她包裡的東西還真夠多的,紙巾啊什麼的,沈沉竟然還摸到一瓶藥。
他有些好奇,不由得多看了那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