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假鳳虛凰

“陛下,原來是這個宮女縱得火,意欲嫁禍小王。”他清清朗朗地說道。

澹臺琿走過來,擡手正欲摑向我,手在半空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凝眸注視着我,半晌才疑惑地道:“你……你不就是那個寵冠後宮的皇貴妃,樑國的和親公主,蘇妤是!”

赫連勃勃俊容一凜,眼神深沉了幾份,自語道:“是那天墮馬的紅衣女子?”

澹臺琿此刻卻驚疑不定地逼問我道:“你不是在邊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說,是不是澹臺謹命你來的?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我輕蔑地笑道:“你怕他嗎?呵呵,他可能就在你背後,等着爲你收屍呢!”

“賤人!”澹臺琿揮掌,一掌摑來。

火辣辣的巴掌讓我的臉上立刻浮現五根紅腫的手印,青比遮住了容顏,卻擋不住我憤恨的目光。

“來人,把她關起來,有你在手上,應該會讓澹臺謹左右爲難吧。”澹臺琿獰笑道。

我冷笑道:“可見你真是無知,難道你不知道澹臺謹是怎麼虐待我,殺了我孃親的嗎?我恨他入骨,怎麼會幫他?我與他表面修好不過是藉機報復,報復你們澹臺家所有的人!”

澹臺琿眯起眼道:“是嗎?不過你膽敢放火燒耀兒,我便要你爲此付出代價,來人——”

“慢着。”赫連勃勃幽眸陡然一暗,伸出手,撫上我纖細的頸子。手掌張開,一點點地逐漸握緊。

就在我以爲他要掐死我時,卻突然放開,嘴脣勾起一抹淺笑:“這個女人,小王要了!”

“可是……”澹臺琿想要反對。

“一個州!”赫連勃勃伸出一根手指,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大怒,他們以爲我是物品嗎?

“我寧願死,也不會跟你們走的!”我冷冷地道。

赫連勃勃的眸子泛起凜冽藍芒,殺氣漸濃,冰寒懾人。

我低垂着的雙手發狠地握緊,指甲掐入掌心,強迫着自己不要懼怕。

不知爲何,這個少年竟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好像天生的領導者,不需言語便可以指揮一切!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與他冷酷的眼神相反的,醇厚的嗓音卻宛若調情般低柔悅耳。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可以這樣千變萬化的,但下意識的,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危險。

澹臺琿果然脫妥了:“好,朕就將她送於王子,不過馬烈刺多,王子小心被扎到手。”

赫連勃勃抿起嘴角,露出一個挑戰的笑意:“放心,沒有本王馴不服的胭脂馬。”

我被強行押了下去,不過卻沒有衆宮妃關在一起,而是被單獨關押在一個房間裡。

夜黑沒如水,我卻毫無睡意,爲自己接下的命運擔憂。

這個赫連勃勃是回鶻國赫連魯圖第九子。

在回鶻部,繼承皇位並不是傳謫傳長,而是傳給最有能力的一個兒子。

因爲回鶻王的九個兒子各自爲政,彼此虎視眈眈,都欲當王子。

赫連勃勃的因爲是年幼,沒有封地和軍隊,因此總受其它兄弟的欺負。

在一次外出打獵時,赫連勃勃遭遇了幾個兄弟共同爲他製造的‘意外’,被一夥人狠命地追殺。

赫連勃勃當時才十四歲,他拼命地騎馬狂奔三千里,終於在馬匹斃命時趕到鮮卑部落,當時年幼的他收拾了一下衣服,神情自若地進了單于的大帳,並說自己是來求娶單于的公主的,揚言以後自己將稱霸一方。

鮮卑單于看他年紀小小志氣不小,便將女兒嫁給他,這個經歷,倒和澹臺謹很想。

並封他爲輕騎大將軍,賜于軍隊和草原。

就這樣,小小年紀的赫連勃勃便第一次有了軍隊和地盤,並帶着嬌妻回到回鶻,這讓其它人都大吃一驚。

有了軍隊以後,赫連勃勃的便野心膨脹起來,機遇正好來臨了。這一年秋天,其它的部落向回鶻王進貢八千匹馬當作項禮。

在這批項品在半路的時候,赫連勃勃便假傳聖旨,強行扣留了馬隊。有了騎兵後,赫連勃勃立刻召集三萬部衆,以打獵爲名襲擊和鮮卑,殺害了岳父鮮卑大單于,並改編了他的部隊。

鮮卑一族從此消失在草原上,而草原上則養大了一匹狠辣的狼。

赫連勃勃從此不但有能力與其餘幾個哥抗衡,再加上十六歲成人禮後回鶻王分給他的良馬田地和軍隊,能力更是大大超越了其它的人,再加上驍勇善戰,計謀百變,又養了一批死士,更是在草原大漠上無人能敵。

順理成章的,他成了回鶻的王子。大概是看出這幾年項國政權不穩,於是這個野心的少年便妄圖用自己不到十萬的軍隊來對抗項國三十萬大軍。

但是,他做到了,因爲長孫無忌的故意敗退,因爲澹臺琿的背叛。

而長孫無忌的事情卻要怪我,如果不是我和辛蘭月聯合扳倒皇后,逼澹臺謹廢了她,長孫氏便不會妄動。

看來,這個紅顏禍水的罪名,我是要背定了。

幽幽地嘆了口氣,望着黑洞一般的黑暗,陷入了無邊的焦慮和恐慌中。

夜已經很深了,宮殿的上空仍日沉浸在一片絲竹聲樂聲之中,清冷的遠月高高的桂在空中,散發出一種慘淡悽迷的光輝。

因爲最近是非常時期,因此皇城戒備森嚴,一片死寂,尤其是這個時辰,基本上少有人行走,而這個時候還能在此處走動的自然不是什麼普通人。

一百多人的騎兵,前方後窄布成梭陣形,寂靜的長街上只聽到噠噠的馬蹄聲,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夜裡,越發顯得清脆。鐵甲森寒,行了半柱香的時間卻沒有進入皇城的主道,而是折入靠城牆的巡道,沿城牆而行。

行走在中央的騎兵衆多,兩翼衛兵都手拿高盾,前後分別有兩盞燈籠照明,隊伍中央則完全沒入黑暗,讓人無法看的真切,但是一看這樣的佈置就知中心必定護衛着重要人物。

前排的前鋒將們均手持利器,戰刀長矛遁甲齊備,即劍攻又可守。左右兩側各有二十人的騎兵,像是兩堵牆一般護衛着隊伍的中央,人人手持戰刀,向着外側,穿着厚重的盔甲,盔甲閃動着銀白的光芒,一看就是以精鋼重甲所鑄,即使有人在高牆或道旁偷襲放籌,只要不以重型弓弩,就無所畏懼。

這樣嚴密的防範,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滴水不漏。

寒風凌厲,地面上積雪翻飛,更見肅殺森嚴之氣。

“皇上。”一名家將拍馬上前,對着馬上的男子沉聲說道:“再往前走就是玄武門北側,我們悄悄的進去,不會被侍衛發現。康公公已經在宮門前等着我們了。”

澹臺謹冷冷的點了點頭,目光好似兇狠的狼,殘忍且嗜血,嘴角弧度堅硬,陰鬱且梟桀。

天空中層雲堆積,星月無光。

黑暗中的男子一身黑色夜行服,雙眼微微半眯,站在高高的宮牆之上,一陣冷風吹來,掃過他修長的身休,越發顯得孤傲凌厲,卓爾不樣。

三十名黑衣手下圍立兩側,或蹲或伏的隱藏在層層陰影之中,靜候時機的到來。

突然,宮殿方向樂聲大震,隱隱有擂鼓和編鐘長鳴聲。男人知道,時機已到,樂師們開始爲他們的行動做掩護,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在黑魅魅的夜色中,宮門悄然打開,三十名大內高手已經將守城的官兵就地解決,此時蹲下身低沉地道:“皇上!”

澹臺謹一揮手,康福立刻上前,將黑色袋子交給澹臺謹。

澹臺謹解開袋子,裡面露出一個少年,正是澹臺琿的獨子澹臺耀。

原來康福在失火之時,已經趁機調包,將假的皇子放在殿中,掠了真的皇子出來。

整個行動,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一切轉瞬歸於寧靜,而巨大的聲樂猶自沒有停歇,仍日處在一片歌舞井平之中。

澹臺琿回到殿中後,發現沐浴後自己的兒子竟然突然失蹤,這才反映過來兒子已經被人調包。

惱羞成怒之下怒吼道:“命令所有軍隊出去尋找殿下,快!”

皇城的禁衛軍統見領路將軍面色驚慌,疑道:“發生什麼事了?”

領路將軍急忙說道:“大公子被擄走了,皇上命屬下全力尋找!”

統領魏將軍神色一凜道:“快,你們在宮內尋找,其他人跟我去外城追擊兇手!”

就在皇城禁軍們風風火火的去外城追擊刺客,尋找澹臺耀的時候,一隊黑衣人馬卻毫無顧慮的奔進了澹臺琿住的乾儀殿。

乾儀殿中,澹臺琿正在焦急地來回踱着步。

而一羣黑衣人則如黑支一般無聲無息地降臨。

守衛的士兵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人一刀斃命。

而宮中其它人忙着去尋找殿下,忙亂之中,竟無人發現這裡出。

澹臺琿方坐下正要喝水,就在這時,突然一隻大網從天灑下,兜頭就將澹臺琿緊緊纏繞,四名黑衣武士利落的交換位置,將巨同收緊,幾人迅速奔至,將被巨網網住的澹臺琿一把狠狠的扔在地上

“你們……你們是誰?”

嘭,的一聲悶響,澹臺琿剛要起身。

就被一人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嘴上。滿口牙齒登時碎裂,澹臺琿悶哼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兩名黑衣人迅速上前,將澹臺琿緊緊綁了起來,封住手腳嘴巴,裝進一條黑色的袋子裡,迅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而等待接應的人見他們得手,立刻拉開馬車的下層,竟然將澹臺琿裝在平時盛放炭火的夾層之中。

爲首的黑衣男子上了馬車,脫下外面的黑色夜行衣,露出裡面的一襲錦衣,拉下蒙面,面容清俊,雙眼銳利如星,竟是澹臺謹。

“皇上,”一個侍衛恭敬的抱着一個火盆,說道:“烤烤手,暖暖身子吧。”

澹臺謹淡淡點了點頭,將火盆接過,簾子放下,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黑衣,扔了進去,然後伸出手,對着外面的人輕輕一揮,馬車隨即就上了官道,向着宮門方向緩緩而去。

劇烈的馬蹄頓時在身後響起,一名護衛立時上前一步,厲聲喝道:“什麼人?深夜在宮裡跑馬,不想活了嗎?”

那人一愣,看清楚來人之後,頓時接。

說道:“原來是郡王殿下!”

原來澹臺謹命人化妝成了澹臺琿的義子澹臺榮,怪不得來人會恭敬有加。

“什麼事,今晚這宮中如此森嚴?”

那人急忙回答:“回郡王,皇子殿下被人擄走,屬下奉命要嚴加盤纏所有的人。”

遇襲?馬車的簾手被一把掀開,假的澹臺榮眉頭輕蹙:“可抓到兇手?”

“回稟郡王,兇手潛逃,已經向着外城逃跑,魏將軍帶人去追了,殿下被人擄走,至今生死不知。

假澹臺琿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你趕緊巡邏,本王立刻出城幫忙搜尋殿下。”

“是,郡王,開城門。”

城門緩緩地打開,假澹臺琿披着一身白色大裘,面容俊朗無匹,目送着巡邏的士兵離去,對着外面沉聲說道:“繼續走。”

“駕!”馬伕揚鞭,馬車極速向宮外馳去。

馬車駛出城後,七彎八拐拐入一個小巷之中,接着有人將黑衣人將袋子扛在肩上,丟在了地上。

澹臺謹扯下臉上的面具,命人拉開袋子,露出澹臺琿憤怒的臉。

他猛然看到澹臺謹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不禁雙眼圓瞪,發出嗚嗚的聲音。

澹臺謹扯掉他嘴中的布,微微探前身休,笑容邪魅,聲音舒緩的緩緩說道:“澹臺琿,你好大膽子!居然敢趁朕不在時犯上作亂,當真膽大包天。”

澹臺琿恨恨地望着他道:“澹臺謹,這皇位是父皇留下的,你坐得難道我坐不得?這幾年我受夠了你的窩囊氣,早就忍受不了了。”

澹臺謹眼中露出凌厲的藍光,冷冷地道:“還記得幼年時你欺辱我,幾乎讓我投湖淹死,我當初說過,你那日不淹死我,總有一天要死在我的刀下,你敢將我推下水,我就將你推向刀口。這句話,不知道你還記得不?”

“記得,我怎麼不記得?”澹臺琿恨聲道:“當初我怎麼沒有淹死你?”

“啊!”

巨大的慘叫聲頓時響起,凌厲的刀鋒下,一隻斷手頓時掉落在地,鮮血狼藉。

幾滴血漿濺到澹臺謹的手腕上,他微微皺起眉來,厭惡的拿起一塊白絹用力的擦拭。對着屬下冷然說道:“拖下去,砍了。”

澹臺琿垂死掙扎,怒聲叫道:“澹臺謹,我料定你大軍沒有前進,你速速放了我,我看在你我兄弟份上,還可以饒你性命,若不然,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澹臺謹冷笑一聲:“澹臺琿,你這個蠢材!你看看這是誰?”

有人將澹臺耀推了進來,父子相見,先是痛哭,再是憤怒。

澹臺琿怒道:“澹臺謹,快放了我兒子,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哦,是嗎?”澹臺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會怎麼後悔,我很想知道!”

澹臺琿哈哈大笑道:“你可知你爲何沒看到潛入皇宮中你的寵妃蘇妤是?”

澹臺謹眉心一跳,正要發問,這時康福帶着步輕塵進來,輕塵神色焦急,顧不得禮儀,啞聲道:“皇上,救妤是,妤是被他們抓到了!”

澹臺謹頓時神色大變:“什麼?”

澹臺琿哈哈大笑:“不錯!我告訴你,她就是在我的手中,而且被關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那個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如果你不放了我,我便會你永失所愛。”

澹臺謹突然轉過頭來,冷冷的看着他,厭惡的沉聲說道:“你原本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活,可惜你不該激怒我,尤其不該拿我最在乎的人來威脅我,你以爲你可以扳倒我?天真。你始終是個不成器的廢物,以前是,現在是,原本以後也會是,只可惜你再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一把將染血的白絹扔在地上,澹臺謹凌然轉過身去,大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冷聲說道:“拖下去!”

怨毒的咒罵和驚恐的厲嘯頓時響起,澹臺琿父子均被拖了下去。

澹臺謹背脊筆直,眼神幽暗,良久才道:“不能再等了,明日大軍一到,準備攻城。”

康福微微詫異,但依舊有力地道:“是,皇上!”

冷月如霜,夜風冰冷,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他已經走上了復仇的道路,曾經羞辱過他,傷害過他的人都將爲之付出慘痛的代價。從此以後,他再不允許有人將他心愛的東西奪走,再不允許!

第二日,整個皇城都被驚動,新登上帝位,還沒有將龍椅坐熱的新帝澹臺琿昨晚神秘失蹤,而他唯一的兒子澹臺耀則被人擄走,可是守衛皇城的澹臺琿親軍卻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瞧見,整個皇宮羣龍無首,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就在這混亂之時赫連勃勃帶着自己的親衛隊,親自押着兩輛蒙着黑布的神秘馬車,輕車車騎,從後宮門出發,向回鶻連夜趕回。

第二天黎明時分,澹臺謹的十五萬大軍趕到皇城,大軍稍事休息便在晚上發起了突然的進攻。

當守衛皇城的澹臺琿親兵聽到震天的吼聲時,守城將領頓時大駭,慌亂的仰起頭來向黑洞洞的兩側望去。就在此時,嗖嗖聲呼嘯而起,高牆之下三十架弩箭齊發,箭芒閃爍,嗜人心肺,箭箭穿心。

守城的將領這才反映出來,大叫道:“有人攻城,放箭,放箭!”

一連串的箭雨密如流得,射下城下攻城的大軍。

戰馬的慘嘶聲起,奮力揚蹄,馬上士兵紛紛墮馬,哎呦慘叫聲不絕於耳。

澹臺琿的親衛魏大將軍被衆人護在城牆中央,驚怒交加,怒聲喝道:來者何人?”

黑暗中的男子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金色弓弩,嗖的一聲離弦而去。然而箭矢還沒到達,他的身形已如豹子般閃電躍下高牆,天兵降世般落下幾尺,隨後甩出手中鉤鎖,凌空飛躍,轉瞬間穩穩的落在地上。

“唰,的一聲悶響,男人手中的長劍一下狠狠的插在對面士兵的鎧甲之中,另一名士兵舉刀衝上前,誰知剛走了一步,金色箭矢先發後至,已狠狠的穿透了他的咽喉!

慘叫聲立時響徹夜空。

魏大將軍這才驚覺男子已經站在他面前,凜如天神,一字一句地道:“澹臺謹!”

“啊?是你!”魏大將軍驚叫聲叫,已經拿來一名士兵擋在自己身前。

哧一聲,澹臺謹舉劍,將士兵切成兩段,揚聲道:“開城門!”

而魏將軍而趁機逃走,一邊跑一邊大叫:“騎兵上馬,準備迎戰,快快!”

這裡裡面的內應早將城門大門,兩軍赫然相對,俱是刀冷劍寒,一片殺氣。

“殺!”隨着澹臺謹一聲令下,隱藏在高牆之上的死神們紛紛躍下,悍然舉刀殺至。澹臺琿的隨從這時候已經下了大半,戰馬慘叫哀鳴,馬蹄亂揚,好多人被弩簧射傷,掉在地上,卻被戰馬一腳踩死,隊伍早已亂了陣形,立時潰不成軍。

“澹臺琿奸賊!竊國惡梟,勾結外敵,出賣國土,陰謀奪位,罪不可誅,今日朕便替天行道,爾等亂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則定叫爾死無全屍!” 有人高舉火把,火光映亮了澹臺謹冷如寒鐵的面容,他鏗鏘的聲音遠遠傳出,讓對面的敵人不寒而慄。

“弟兄們,不要被他的妖言惑了,咱們衝上去,殺了澹臺謹,自有高官厚祿等着你們!”魏將軍舉刀高呼。

澹臺謹冷笑一聲:“拖上來!”

立刻有官兵將澹臺琿父子拖了上來,兩人身穿囚衣,披頭散髮,血跡斑斑,狼狽不堪。

主將被擒,對方的氣勢立刻弱了一半,小聲議論起來。

“朕數到三,你們若不放下武器投降,朕便立刻殺了二人!”澹臺謹一字一句地說道。

雪亮的刀鋒映出兩人驚懼的面容。

“一、二——”拉長聲音的數數,像死神的召喚,帶着黑暗的力量,讓人禁不住膽戰心驚。

“三!”澹臺謹話音甫落,已經舉劍,削下了澹臺耀的一隻耳朵。

澹臺耀立刻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頓時血流滿面。

“你們——你們還不放下武器投降?”斷臂的澹臺琿蒼白着臉,聲嘶力竭地大叫着。

澹臺謹又在數數,手中的劍沾着鮮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

“快啊,你們想讓我死嗎?”澹臺琿恐慌地命令着。

魏將軍嘆了口氣,示意衆軍放下武器。

嘩啦啦,一片武器落地的清脆聲音,那守成的二萬軍士立刻成爲毫無縛雞之力的降將。

而魏舒暢,這個一直追隨澹臺琿南征北戰的將軍,突然舉劍,橫頸自刎。

澹臺謹舉劍:“殺進皇宮!”

身後的士兵潮水一般涌進皇宮,遇到抵抗的士兵便就地正法。

不過短短的半月時間,這個皇宮的主人便再次易位。

而鮮血,又一次染紅了宮牆和地磚,到處都是死屍,讓人觸目驚心。

澹臺謹獨自一人,衝進了后妃們居住的宮殿。

每到一片,他便瘋狂地推開門,尋找着某人蹤跡。

但是那一扇扇烏黑的門外,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告訴他,她去了哪裡?

而且,他的后妃竟然一個不留,都消失了!

“這小娘們莫不是死了吧?”一個士兵的聲音隱約地傳來。

澹臺謹手中劍一緊,懷着恐懼而又期待的心情慢慢地靠近聲音的發源地。

一個廢圾的宮殿裡,一燭殘破的燭光。

三個士兵光着身子,發出邪狎的笑聲……

難道是她……

從來沒有害怕過的男人突然不敢前進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他想上前去看,卻又怕看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最終他鐵青着臉,撞開了門。

澹臺謹手握着寶劍,眉心緊鎖,胸脯劇烈的起伏着,有瘋狂的殺戮在他的眼裡奔涌着,像是鋪天蓋地的海水,奔騰着將一切肆虐。

三名光着身子的士兵驚懵失措的看着突然闖進來的男人,被他眼中的殺機駭到,頓時噤若寒蟬。顫抖的好像一隻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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