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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李奮力相抵,虎吼一聲,在金易力量和速度都臻至之下,也是全身潛力盡數爆發,腿彈跳之間,整個人都像大山齊動,將全身力道彙集在拳頭上傾瀉而出。
兩拳卻相撞無聲,一觸即分,金易悶哼一聲,身體被拋飛開來,狠狠的撞在牆壁上。
虎頭李站在原地,收回了拳,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沒有想到,自己養精蓄銳,對方強弩之末,卻輸了,這個時候,金易被他的力量擊飛,而他不動,並不代表金易落在下風,他能飛,說明他還能將力道化解開來,而虎頭李是全盤接受。
兩人收回的拳頭上,指骨外的皮膚都已經受了損傷,不停有鮮血滲出,力量實在大得自身承受不了,金易的手掌十分粗糙,雖然像民工一般老土,但就是因爲這層厚繭,拳頭纔可以開磚碎石不受任何損傷,虎頭李專門修煉外家功夫,拳上也是有厚繭做保護膜,但終究在這一次沒有防護到。
每一次戰意燃起,金易便有了些自在的味道,野獸般恢復了殺人本能,他開始急劇的喘氣,劇烈消耗體內的能量來換取能量的爆發,頂部的窗子裡光線漸漸幽暗,鐵室內的昏黃燈光開是不住搖擺,金易臉上沾滿揮灑的血跡,在燈光掠過時,像惡魔般在黑暗中漸漸浮現,又漸漸隱沒在黑暗中,有一種幽深的氣氛瀰漫在沉悶的空間裡頭。
如果有時間考慮,有再一次的機會給他選擇,虎頭李一定不會接下這個暗花,會遠遠的逃離,兩個人初次交鋒,他就知道盡管自己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但在眼前這個人的面前,如果是在他巔峰時候遇見,除了逃就沒別的可能了,現在他是強弩之末。自己還有一拼之力,不拼的話也無處可逃,只得死。
金易的身形又在移動,來回往復移動,每一次移動帶來的都是一次力量急劇跳躍地攻擊。
一拳之下,虎頭李腳下的水泥地開始出現裂縫,兩個人好像在沼澤上行走,明明是高硬度的水泥地。偏偏被他們踩出一個個的腳印,金易的每一次只出一拳,然後毫無例外的拋飛,將力道送給牆壁承受一部分。全身骨散了架似的疼,眼前這三個人,如果請他們殺自己的價碼不是千萬級地,絕對請不動的,算是一方梟雄了。
第二拳,虎頭李的腿像是打樁機般原地不動,兩腿一沉,鞋面已經沒入了水泥地面中,照例是一口血箭,他後悔不已。先機已失,只能原地承受攻擊,而他以力量見長,速度次之,對付金易這種力量和速度都接近極限的變態來說,除了捱打還是捱打。
到了第三拳,虎頭李地拳骨終於承受不了如此高強度的撞擊。瞬間粉碎,帶着皮肉一起,彷彿拳頭是一個小西瓜被拍扁了,被金易擊得血肉四濺勁風猛然鼓盪了一下,室內好像憑空有兩股颱風相撞。頭頂上不住搖晃的電燈泡啪的一聲,在勁風的擠壓下爆裂,陷入了黑暗之中。
金易再次退後,然後猖狂大笑,很久很久以前,他本就是一個殘忍加無情的機器。喚醒他本性的只有淋漓的鮮血,和已經飛速消逝的生命,當狂性被激發,不是敵人被他毀滅,就是自己毀滅,這次毀滅的結局無疑會降臨在虎頭李地身上。
而在此時,看守所裡坐着的蕭所長有些坐不住了,進去了這麼久,該發生的,應該都發生了吧,爲了這事,冒的風險可不是一點兩點,一旦出了些紕漏,就能讓自己的烏紗帽和命都完蛋了。
“不要急,我保你沒事!”坐在上頭的一名官員笑道:“這次無論結果如何,只需要說是他們自己鬥毆而死,沒誰能有什麼異議的!官面上地,媒體上面的,都打過招呼了,幾十億的工程,是得有人要付出犧牲的啊!”
“陳秘書這樣說,我就安心了!”蕭所長抹抹汗,心裡卻嘀咕了一句,就怕到最後,要自己犧牲啊。
剛坐下,辦公室的門就被急急敲了起來,一名獄警跑來道:“十三號裡傳來慘嚎,我鐵門都打得喤當喤當作響,該怎麼辦?”
蕭所長看了下陳秘書一眼。
“就當沒聽
過半個小時再去看!”,蕭所長吩咐獄警出去後,將了,這事兒其他人都不知道,先前進監室地三人都是分批進來的,全是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看來是真的開打了,那傢伙在三個凶神惡煞的圍攻下打算想找生路了吧,自己不是爲了往上爬,這麼有危險的事情還真不會做,富貴險中求,只能來一遭了。
“打開監視器看看!”陳秘書突然道。
“恩恩!”蕭所長,將電腦上地監視畫面調回十三號,裡邊的情景剛一浮現,不說蕭所長,就算是那個陳秘書都呆了很久,
“嘔!”蕭所長劇烈的吐了起來,嘔得翻江倒海,隔夜飯都出來了,最後在那乾嘔着,最後只能吐清水。
就算他見慣了死人,也曾經親自開槍處決過犯人,但那鐵室裡已經變成了森羅地獄,多瞧一眼,都會做幾夜的噩夢。
陳秘書死死的盯着畫面,
裡邊幽暗的空間裡隱約見一片血色,血肉四濺不說,監視器掠過時,兩個斷了的人頭滾在牆角,而在鐵門處,一個身子只剩半截的的大漢在狂敲着鐵門,腸子流了出來,在地上拖了幾米,手臂的前端都沒了手掌,只剩下一截白骨,仍在那毫無痛感的砸。
而在最中央,那個要對付的目標全站得筆直,在黑影裡帶出一道凌厲的弧線,而且,就在監視器運行後的幾秒後,突然轉頭對着監視器的方向看了一眼,鐵窗裡傳下的月光照在他的眼裡,只有嗜血的味道,讓陳秘書突然打了個寒磣,先是臉如死灰,,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然後沉聲道“這個人一定得弄死,不然出來了我們都完蛋!”
幾分鐘後
看守所裡頓時警鈴大作,十三號裡發生了犯人鬥毆事件,獄警們紛紛穿上了防彈衣,推槍上膛,黑壓壓的在鐵門前準備好,然後就有兩個穿着防護裝的特警去試圖打開門,這次所長下了最緊急的命令,一定要當場擊斃這個發狂的犯人,一切後果由他負責。
金易只是看了角落裡的監視器一眼,然後就露了一個微笑,讓陳秘書終於心神不穩,猛的關了監視器,這才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氣。
金易從地上拾起一根鐵棍,扔過去砸壞了那監視器,剛纔虎頭李在他第四次衝過去的時候,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去還擊,金易這次卻沒有出拳,猛力一腿,將他的腹腔蹬破,腸子都流了出來,臨死的恐懼讓他不顧一切的想逃,但生命的消逝是不可逆轉的,沒人救他,最後悄無聲息的死了,鋼板鐵門上全是虎頭李留下的血跡和肉渣子。
與金易爲敵時,他絕不是那個有些憨厚的搬運工,而是一個送人下地獄的魔鬼。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金易只是拿東西塞住了鐵門,當初將鐵門弄得很笨重,是爲了關押些危險性的犯人,設計得只能從外邊打開,但轉動的軸承被金易拆下鐵牀的鋼鐵堵住後,外面也是無法打開的。
“所長,該怎麼辦?”一名獄警抹了把汗,氣氛悶熱得很。
“就沒別的辦法了嗎?”蕭所長急得在那直跳腳,裡頭的猛虎只要放出來,自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脫的,如果現在不滅口,那會是死路一條。
好一會,“先將裡邊的人弄暈了再說!”蕭所長咬咬牙道:“再氧割了鐵門進去!”
裡邊的金易此時纔回復過來,剛纔已經浪費了他太多心神,將本是稀巴爛的保安制服扯點完整的包紮好傷口,又胡亂將全身的血跡擦了下,光着膀子看着一地的殘肢斷臂,現在,只能等秦歌來了,鐵門是絕對不能開的,否則只是被打成篩子的結局。
但是,正在他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時,頭頂上方的窗口裡突然伸進來一根管子,然後噴出了白霧。
“乙和催淚瓦斯!”金易頓時醒悟了自己的待遇,還真他媽是高規格待遇。
外邊的人在噴了二十分鐘的毒氣後,聽着沒響動了,蕭所長這才下令道:“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