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裡西心中被鮑鵬說得有些慌,依舊冷笑着說:“爲了什麼,爲了重建回鶻。自到了高昌以後,歷代高昌王們不斷遷就當地那些卑微的刁民,竟然相信佛教輪迴的鬼話,大建佛寺;爲了統治,不斷向宋遼進貢稱臣,消減自己的力量,而結果呢,你們宋國卻不斷開邊,現在已經快和我們接壤了。”
“所以你們認爲不能這樣下去,要與西夏建立聯盟以求自保,賀靈古應該是西夏人買通的吧。”鮑鵬淡然地說:“其實你們想錯了,我們兩國如果接壤了,物資運送貿易往來更加方便,商業軍事合作都可以進行,西夏就更不敢對你們騷擾,也無法終止我們的貿易和在其中抽稅,局勢對你們有百利而無一害。”
僕裡西獰笑道:“鮑捕頭真是會說話,脣亡齒寒,如果西夏被你們趕走了,還會有我們的好果子吃嗎?可惜高昌的那些高官只知道花天酒地,看不見外面的世界。只是鮑捕頭,今天你是在劫難逃,就讓我們從你身上開始對大宋的第一戰。”說完,僕裡西示意手下開始進攻,隨即亮出兵器,竟是一個黑漆漆的曲狀短棍,上面還刻着一個篆體的天字。
“天機棍。”鮑鵬心裡暗暗吃驚,在刑部見過記載,天機棍是玄鐵打造,大師沈括調查後註釋玄鐵可能出自天降隕石,記載中說天機棍是當年趙匡胤用過的兵器,按說已經隨人下葬了,怎麼會在僕裡西的手中。鮑鵬來不及思考,依舊保持着原有的笑容,慢慢地拔出腰刀。
僕裡西這時才發現鮑鵬的這把刀不是普通的朴刀,刀身瘦長一尺彎如明月,發出清澈的寒光。回鶻人吶喊着衝了上來,鮑鵬抖擻精神,大喝一聲展開刀法,鮑鵬施展的是無極刀法,與一般刀法不同的是摻雜了劍術在裡面,強調本是刀,可劈;刀亦爲劍,可刺。僕裡西只見上前的手下幾乎沒有鮑鵬一合之敵,片刻功夫橫屍滿地,急忙衝入戰圈。
僕裡西的武功果然不同凡響,天機棍是棍、如鉤、似鞭,招法令人防不勝防,鮑鵬迅速陷入了絕境。二十幾招後,鮑鵬又砍到數人,對手加僕裡西也只剩三人,可是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被天機棍擊中兩次,還捱了一刀。鮑鵬知道自己不可久戰,找機會跳出圈子向山外衝去。
鮑鵬輕功本身就超過僕裡西三人,情急之下更是全力以赴,轉眼就衝到谷口,突然冒出一人挺槍疾刺,鮑鵬一刀撩起搶來,用刀背磕開槍,同時刀鋒向前畫弧,對手來不及回防就被砍中脖子,一腔熱血噴出來倒下。追趕的僕裡西嚇了一跳,埋伏的那人是西夏九品堂十八鐵將中的鐵槍將,與自己切磋時也能支持三十個回合左右,竟沒在鮑鵬手下走過一招。
不過這更堅定了僕裡西要除掉鮑鵬的想法,鮑鵬已經負傷,剛纔一招雖然乾脆,但損耗功力也大,現在可謂強弩之末。僕裡西催促兩個手下加快速度,自己更是一馬當先撲了過去,果然翻出谷口,鮑鵬就被追上,僕裡西狂叫到:“鮑鵬,把命留下。”手中天機棍直戳鮑鵬的後心,鮑鵬突然反手一刀擋開,隨着僕裡西兩名手下趕到,鮑鵬已經招招用險,只求同歸於盡。
僕裡西三人只好採用穩打穩紮的方法消耗鮑鵬體力,鮑鵬的刀光突然大盛,三人只感覺面前千條刀影,僕裡西暗叫不好,身邊兩人已經中飛刀倒下,自己也肩頭中刀。鮑鵬果然老練,直到生死關頭纔出其不意地施展飛刀,一舉改變局勢;僕裡西知道自己不能逃,一旦鮑鵬脫身告訴官府,自己在宋境和高昌回鶻就算是活到了頭,僕裡西瘋狂進攻,希望另一頭的金斧將盡快趕來。
果然過來了一個年輕樵夫,十七八歲一身灰布衫,長得濃眉大眼姿顏雄偉,一手抓着柴刀,一手扛着一柄金斧。僕裡西認得是斧將的兵器,跳出圈外喝道:“什麼人,那斧子怎麼到你手裡,他主人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