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黑衣人盡數倒地,不知死活,離天宗亦是隻剩下毫無反抗之力的雲半凡。
壯碩身形的霸天,正打算從高高的枝丫上躍下。
一旁的巫行卻是伸出了一隻與微胖身形完全不相符的枯瘦左手,攔住了對方。
“怎麼了?咱們等了這麼多天不就是爲了這一刻,只要抓住了雲半凡,細細的拷問下來,什麼都清楚了,不然一會兒雲半凡恢復過來可就沒有怎麼好的機會了。”霸天焦急的朝着一旁的巫行說道。
儘管內心一樣急不可耐,巫行還是搖了搖頭沉聲道:“在等等,你放心,雲半凡這個樣子,估計到玄湖關閉都不一定能恢復過來,我是擔心其它的。”
“唉!你就是太過小心了,難不成你以爲,還會有人也像咱們這樣盯着他們不成,我的蚩蠻可早就把這方圓百里都給巡查了兩遍,如果真的有人,就是躲在地底下也會被找到。”霸天一邊還滿意的看着身旁的土黃色蠻獸。
巫行皺了皺眉,雖然拒巫門不是純正的巫修門派,可宗門之內還是有着一兩門,邊緣巫法。
自己就曾經修行過其中一門巫法,可以感應到別人對自己的探測,儘管很微弱,但還是會在心頭閃過一絲微弱的感覺。
巫行剛纔便察覺到了一絲十分微弱的感覺,儘管微乎可微,但巫行還是覺得小心爲上。
夜越來越深,可月光卻是反常的越來越亮,黑衣人和雲半凡的身形,被月光照射的清晰可見。
等了大概一刻有餘,地面之上還是絲毫沒有動靜,巫行這才掃除疑慮,朝着身旁一直蠢蠢欲動的霸天點了點頭。
一個猛躍,霸天帶着蚩蠻跳落到了地面之上。
看到對方已經快走到了外圍黑衣人的方向,巫行這才輕躍而下,快速的趕了上去。
一腳踢開了躺在地上的一名黑衣人,走到了離天宗馬巍的屍體前,看着突着眼睛,張大嘴巴死相難堪的馬巍,鄙夷道:“這個笨蛋,真的以爲同門之間都是可靠的啊!活該被自己人害死。”
霸天不知道,自己無心隨意的一句話,被身後有心的巫行聽到。
巫行頭一次用着忌憚的目光,看着眼前寬壯的後背,對着這個一直感覺是就是衝動一根筋的同盟夥伴,升起了戒備。
平躺在地的雲半凡,聽到了聲響動靜之後,用着好不容易恢復的一絲力氣,雙手撐着地面,半坐了起來,習慣性的摸向了一旁,發現落殞刃已消失不見,這纔想起,自己燈枯油盡之時,落殞刃化爲一道黑色玄光,隱逸進了識海之中,而現在的自己,玄力全無,根本無法溝通到識海之中的落殞刃,不過就是是落殞刃在手邊,自己怕是也握不動。
看着眼前略有印像的,中蠻山、拒巫門二人,雲半凡並沒有因爲對方也是中州正統大派修士,就對對方心懷希望、掉以輕心,不然自己的下場也不會比躺在一旁,死不瞑目的馬巍好上多少。
“嘿嘿!雲師妹,咱們可又見面了,師妹肯定是記不得我了,不過師兄可是一直都在惦念着師妹啊!唉!可惜師兄是來晚了一步,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慘狀。”霸天說着還轉頭看了看周圍,不過滿臉的笑容之上,可是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自責。
雲半凡此時那裡還不明白,對方二人剛纔一定在不遠處,看着自己三人被魔宗黑衣人所圍攻。
自嘲一笑,沒想到這些魔宗餘孽還真的是倒黴,苦苦謀劃都便宜了別人。
“我是離天宗的修士,你們就不怕離天宗秋後算賬嗎?”儘管知道對方不可能放過自己,但云半凡還是想嘗試一次。
巫行故作嘆息的對着霸天道:“你看看,咱們好心來幫忙,卻被人給無端誤會了。”
霸天卻是直來直往道:“哼!我知道你們離天宗的厲害,不過這裡可是玄湖,而且那個姓章的小子逃走的時候可是親眼看到了,你是被魔宗的人給圍攻住了,誰又能想到,最後會是讓我們做了黃雀,就算是秋後算帳,只怕也是要算到魔宗頭上。”
雲半凡知道,對方既然敢現身,就一定是做好了萬全之策。
“好了好了,不要廢話了,帶上她趕緊離開這裡吧!我總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巫行皺着眉催促道,剛纔心頭又閃過一絲悸動,不過可能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吧。
“你這多疑的毛病真的是該該該了。”嘴上說着,手上卻沒有半點疑慢。
計算好力度的一掌,打在了雲半凡的腦後,一把扛起昏迷中的雲半凡,二人轉身,朝着商量好的方向離開。
離開前,巫行有意無意的朝着身後一顆碩大的樹幹看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嘟囔了句,難不成真的是多疑了嗎?便朝前向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霸天趕了過去。
森林之內又恢復到了一片寂靜之中。
少頃,巫行臨走前所懷疑的樹幹之上,一個白袍男子的身形浮現出來。
白殤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沒想到實力不怎麼樣,感覺倒是挺靈敏。”
幾個飛躍,便在雲半凡躺過的地面上落了下來。
“活着的,都起來吧。”
白殤彷彿是在對着一圈黑衣人的“屍體”自言自語。
驚奇的事情卻是發生了,本來全部平躺在地的黑衣人,莫約還有七,八個或捂着胸口,或拖着斷臂,總之是艱難的站了起來。
“少主。”嘴角的血跡還沒有拭去,北一便率先一步單漆跪在了白殤面前。
“嗯,你們剛纔做的很好。”白殤明顯滿意的點了點頭。
雲半凡所激發的玄帝一擊並不是沒有用,當場就死了一半的黑衣人,而剩下的黑衣人也都是動用了自己壓箱底的寶物,加之付出重傷的代價,這才撿回了半條小命,就在北一等人打算忍着重傷重新站起來的時候,所有還倖存的黑衣人耳邊都同時傳來了一個聲音。
“不用起來,都在原地裝死,裝的像一點,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彈一下。”
北一等人便放棄了起身的想法,裝死之類的僞裝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難,這是他們成爲潛伏魔修的必習一課,頓時無人敢動,仿若了無氣息,沒有人去質疑那個聲音,更沒有人敢去違背那個聲音,因爲那個聲音來自於他們的少主,魔族的魔子。
“少主現在怎麼做?那幾人還未走遠,要不要屬下帶人追上。”
白殤看着巫行等人離開的方向,笑着道:“不用,我只有用處。”
“是。”
“北一,你帶着剩下的人,按照原定計劃,繼續按照玄牌上位置,去圍剿中土修士。”
儘管對於眼前少主的命令感到疑惑,可北一衆人還是強忍着傷痛,也顧不得休息片刻,便轉身執行去了。
當所有黑衣人離開之後,白殤也消失在了原地,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