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吧。”巫行指着眼前的一個黑幽幽的地下石洞入口道。
石洞上方是一顆數十人可環抱的粗壯樹幹,樹幹下方便是一個不知是何等異獸挖掘而出的石洞,估計也是安身立命之所。
霸天看着眼前的黝黑洞口頓足不前,有些猶豫。
“放心吧,幾天前路過這附近,偶然發現的,本來是一隻六階玄甲獸的寄所,還費了我不小的力氣才殺了它,現在已經是個廢洞了。”
巫行說完也不管霸天的反應,先行一步邁入了洞口。
看着巫行微胖背影,霸天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其實霸天真正猶豫的並不是石洞之內的未知危險,而是身旁這位目前還是盟友的巫行,因爲現在雲半凡被捉住了,也成功的嫁禍到了魔宗身上,如果對方想要獨吞雲半凡和那個大機緣的話,只需要在石洞之內佈下陷阱,霸天的生死便可能就掌握在了對方手裡。
就算最後霸天生死,到了中蠻山那邊也可以說是被魔宗所害,既然魔宗連離天宗都敢下手,那裡還會在乎並不如離天宗的中蠻山,而霸天的師傅就算是有所懷疑,也不會爲了一個已死之人,破壞兩宗之間表面上的聯盟。
側頭看了一眼馱負肩膀之上,還在昏迷中的雲半凡,緊跟着邁進了石洞。
洞內已經被巫行拿出的數顆玄光石照的通亮。
剛邁入洞口的霸天便看到了洞口左側的一堆晶瑩白骨,還散發着光澤,估計是沒死多久,應該就是石洞原來的主人,六階的玄甲獸了,只不過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已然成爲了一堆白骨,不見一絲血肉。
石洞之內豁然開朗,估計容納十餘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巫行指着石洞靠內,大概是玄甲獸休息所用的低矮石臺上,輕聲道:“放在那上面吧。”
霸天向前走了過去,把雲半凡平放在了石臺之上,回頭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巫行走向石臺前,枯瘦的手深入懷中,摸出了個墨綠色錦囊,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些粉色粉末,帶有淡淡的清香。
“這是什麼東西?”霸天疑惑的看着巫行掌心的粉末。
“嘿嘿,一些小玩意罷了,能讓她骨肢無力,省的咱們一直提心吊膽的,快趁着她還沒醒來把她嘴掰開。”
霸天也沒多想,向前掰開了雲半凡的櫻桃小嘴。
巫行走上前去,把手中粉末盡數倒入雲半凡口中。
一旁的霸天只覺得清香撲鼻,絲毫沒注意一隻微不可見黑色的小蟲子,正順着獸皮外衣緩緩的爬進了自己的肚臍之中,還在不斷的朝着體內慢慢爬去。
“咳咳咳!”一陣咳嗽的雲半凡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了巫行二人,正打算掙扎着起來,卻發現自己四肢軟弱,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尖銳的目光盯着二人,厲聲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用擔心並不是什麼壞東西,暫時只是會讓你四肢無力,無法凝聚玄力而已,你先在一旁看着,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處理完。”巫行堆着笑臉答道。
一旁時刻提防着對方的霸天,聽見巫行的話,立刻站了起來,濃黃色玄力已充滿了全身,顯然不是一瞬間就能調動起來的,估計是看到了石洞便一直在暗暗準備。
至於是爲了防備巫行還是爲了佔據先機,主動出手,就不得而知了。
“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霸天義正嚴辭的怒道。
“彼此彼此罷了,要不要我把你昨天加在玄果裡的東西說出來。”
霸天的臉上變幻不定,剛纔還奇怪,爲什麼自己對方一點事都沒有,原來是早就被發現了,不過自己可是看着對方吃下玄果的。
“嘿嘿,你們中蠻山還是對我們拒巫門瞭解不深啊,要知道我們可是從小就泡着各類藥粉長大的,什麼毒物沒見過。”
突然間,霸天渾身的肌肉彷彿擴張了一倍有餘,低頭朝着巫行道:“知道你們擅長那些個陰毒玩意,不過難不成你以爲在這個不大的石洞內,還想打贏我不成。”說完還只得的笑了兩聲。
不是霸天自大,而是中蠻山修士本就擅長近戰,而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對於拒巫門的巫行來說,近身肉搏恰恰是他的短處,這也是霸天敢孤身進入石洞的原因所在。
巫行搖了搖頭,平靜道:“當然打不過。”
看着平靜的巫行,霸天此刻才真正的感到了忌憚。
“把雲半凡交給我,我可以當作這事沒有發生,你們拒巫門還會是我們中蠻山唯一的盟友。”
巫行卻突然笑了起來,空曠的石洞裡迴盪着陣陣笑聲。
“你笑什麼?”霸天沉聲道。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廢話怎麼久嗎?”巫行並沒有回答霸天的問題,反而朝着霸天問道。
霸天一瞬間反應過來,沒有廢話,右拳之上浮現着各類獸影,隱有獸鳴激昂,朝着巫行就是全力一拳。
而巫行即不動身,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看着霸天一拳襲來。
可霸天的右拳剛遞出一半,便停在了半空中,慘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粒直落。
在霸天建碩的心口處,一個微如灰塵的黑色小蟲子,爬了半天終於爬到了心口之上,對着一眼望不到邊,仍在不斷跳動起伏的心臟,埋頭就是一口咬上,瞬間,一個微不足道的黑點浮現在了心臟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點變成了一個黑圈 ,黑圈變成了黑麪,然後整個心臟都變成了黑色。
霸天的雙眸開始幻散,漸漸感覺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隨即神識也變得模糊,直至完全失去意識 ,“嘭!”的一聲,僵硬倒地,生機全無。
巫行看着眼前依舊保持着健碩的身軀的霸天,笑道:“當然是爲了拖延時間了,這都看不出來,還想和我成爲盟友,我可不想那一天被你笨死。”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倒在地上的霸天是聽不到了。
弱肉強食,霸天不是沒想到有一天會是這樣的結局,只是沒有想過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他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