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到了骨髓裡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響。
那到底,你要玩到什麼時候?
許芊芊被押回了他的黑屋別墅,而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四五輛車,每輛車裡都坐着兩個醫生。
一回到屋,許芊芊就被季紹風冷漠無情的丟到了地上。
林媽看到許芊芊身上的傷,嚇得大叫,“季先生,許小姐受傷了!”
他當然知道她受傷了,他還知道她包紮好的傷口爲什麼又掙開了線!
“你疼麼?”季紹風一把拉起她的衣領,逼着她往自己的身邊靠近。
許芊芊疼得睜不開眼,明知道季紹風在自己耳邊歇斯底里的大叫,依舊沒有力氣迴應。
“我問你疼不疼!”他驀然抓住了她的右手。
疼!真的疼!
許芊芊疼得眼淚都快要滑下來,縮在沙發上努力想讓自己的痛減輕幾分。
“知道痛就對了!”季紹風一臉厭惡地將她丟回沙發上,身子靠在旁邊,冷冷地說,“peter,叫kert醫生進來!”
一直在門外侍立着的peter走了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長得很是猥瑣詭異的醫生。
許芊芊睜不開眼睛,只能憑着朦朧的意識聽着旁邊人的聲音。
“你不是想死麼?可我偏偏不讓你死,我要讓你舒舒服服地過下半輩子。”這絕對不應該是季紹風說的話。
許芊芊終於睜開了眼睛,隱約看到了有一個醫生立在旁邊,正半蹲着腰抽吸着什麼液滴。
他在幹什麼?
季紹風這個瘋子又想幹什麼?
許芊芊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畢竟在歐洲生活過,她知道有錢人都有吸食毒品的習慣。
“你說如果你染上了這習慣,你還會不會想從我的身邊逃開!”他逼過來。
“變態!”許芊芊努力往旁邊躲。她纔不要過那樣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一旦吸食了毒品,她這輩子就休想再過正常人的生活。
季紹風冷笑一聲,伸手去拽她的左手,用力將她往那醫生旁邊拽了拽,怒吼,“還愣着做什麼,動手!”
不要,不要!
許芊芊眼瞳越瞪越大,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她掙扎得厲害,精緻的臉上五官都有些變形。
如果讓她染上毒癮,她寧願死了!
那個醫生看到許芊芊這麼劇烈的反抗,嚇得手上一鬆,注射器落在了地上。
“媽的,再不動手我要了你的命!”季紹風真火了。
剛纔,他隱約感覺到有摩托聲的聲音,不顧一切從外面衝了過來,然而他救下來什麼,救下來一個想着別人的女人。
那醫生趕緊重新去吸了可卡因,顫抖着雙手往許芊芊這邊走了過來。
許芊芊腦袋裡一片空白,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她要逃,她必須得逃。然而她的手卻被人拽在手裡,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許芊芊被按在原地,身子開始不自主地顫抖。其實她緊張,那個醫生更緊張。
“季紹風,你爲什麼一定要毀了我!爲什麼,爲什麼?”
她寧願季紹風現在給她一槍,也不想要他這樣對待自己!
一旦吸食了毒品,她的一生就徹底毀了!
“爲什麼?”季紹風墨一樣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許芊芊的臉。他自問自己對她已經仁慈到了極點,就憑許天奇那個畜生,他早就該將他的女人賣到夜總會裡去!
他容她忍她疼她到現在,結果她給了他什麼?給了他無止境的綠帽子!
這個女人只會給他帶來怒火,媽的!他養一條狗還能聽它汪幾聲!
“少爺,你放過許小姐吧,她身體不好……”吳媽也嚇呆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
季紹風現在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少爺,求你放過許小姐,不要讓她沾上毒品。”她懷裡極有可能已經懷上了季家的骨肉,自己絕對不能讓許芊芊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季紹風不耐煩地推開吳媽的手,徑直從那個笨拙的老醫生手裡奪過了注射器,一臉冷漠地瞪着許芊芊,咬牙切齒地吼,“過來!”
他永遠這麼霸道。
那個醫生押着許芊芊的胳膊把她推到了季紹風的面前。
許芊芊的腦袋一片空白,沒有多加思考,拔腿就往外跑,還沒有衝出門口,就被守在門口的保鏢擰了回來。
看着季紹風那冰冷的側面,許芊芊心如死灰。
她發誓,這輩子她再也不會認爲季紹風是一個有良心的男人,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針筒已經逼近她的大腿……
許芊芊渾身縮成一團,聲嘶力竭地大聲哭出來,“季紹風,你不能這樣對,季紹風,我懷了你的孩子,你難道無情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她的聲音一直是溫柔清麗的,但現在因爲緊張的緣故,莫名的尖利,聽起來很不舒服。
季紹風的動作突然滯了一下,眼神裡透出了一絲驚措。
她剛纔說什麼?她說她懷了他的孩子?
吳媽也嚇了一跳,她這段時間一直留意着許芊芊的舉動,她就覺得許芊芊不對勁,沒有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許芊芊,你不要以爲有了我的孩子我就會放過你,你應該知道,我季紹風從來不會讓情婦生下孩子!”
他本來就氣得不輕,現在聽到許芊芊的話,心突然又悲又涼。
要是今天不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是死也不會告訴他她懷上了他的孩子!還是,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季紹風的?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眉頭更加皺緊了。
聽到他這麼無情的話,許芊芊落漠地垂下了眼睫,她早就猜到這個結果,剛纔只是有情急之下,所以她纔會情不自禁地開口。
她真傻,她竟然會天真的以爲季紹風是爲了她腹中的孩子而放她一馬。
“把她拽過來!”季紹風看着她,眼底凌然冷漠,身上的將從尋秦記是不容侵犯的高高在上。
許芊芊已經再也哭不出來。
最近她的情緒非常不穩定,時常大起大落。
腹部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她大嚎一聲,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從腹部漫延開來,雙脣不自主的顫慄着,疼得她緊緊地握着了自己腹部上的衣裳。
一行溫熱的熱流從大腿根處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殷紅的鮮血滴到了地上,慢慢地融成了一灘奪目的紅色……
季紹風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紅色,英俊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表情。
她流產了?
“來人!”媽的,剛纔那些醫生都是吃乾飯的?他剛纔不是讓他們給她看病了嗎?他們怎麼沒有檢查出來她懷有身孕?
“季紹風……”她的手死死地拽着季紹風的手臂,精緻的小臉上蕩起了一層犀利的銳色,他低頭看着她,眉頭緊緊地蹙成一團。
她很恨他?
單從她的眼神裡他就看得出來。
“你好狠……”
那是他的孩子啊,他竟然無情到可以漠視它的生命。
季紹風心中一疼,看着她的身子在自己的懷裡瑟瑟發抖,看着她因爲疼痛而緊蹙着的眉心,心莫名的糾在了一起。
他以爲他已經厭惡透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可是,現在他的心卻在爲她劇烈的跳動着。
許芊芊在醫院裡沉默了兩天,季紹風守在她的身邊兩天。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冰冷的臉上不像有屈服的神色,但明顯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高傲。
“少爺,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許小姐。”吳媽心疼地看着季紹風,這兩天季紹風太不正常了,正常情況下要是許小姐不想說話,他肯定會逼着她說話的。
可是許芊芊不開口,他也不爲難她,竟然就真的陪在她身邊兩天兩夜。
季紹風坐在一旁一邊看公司裡的一些方案計劃,一邊轉動着筆,冷冷地說,“你回去!我守着她!”
季紹風向來說一不二,他說要留在這裡守着她,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吳媽在心裡小小地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這樣,當初幹什麼要行那一步?他腹中的孩子是被他親手扼殺的,許小姐不恨他纔怪!
當初他從醫生的口裡聽說許芊芊腹中的胎兒有一個月的時候,他眉心不自主的皺緊,她懷了胎兒一個月,這一個月來他拼命的掠奪她,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她身體的因素。
“少爺,醫生說要經常帶許小姐到外面去曬曬太陽!”轉身走了幾步,吳媽還是有些不放心,回頭盯着他小聲地提醒。
季紹風不悅地擡頭盯了她一眼,他知道,他又不是聾子,醫生說的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許芊芊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側身睡覺。
“許芊芊,出去曬太陽!”他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方案放到一旁。
許芊芊漠然地望了他一眼,眼神裡明顯帶着濃濃的怨恨。到了現在,他竟然還那麼理所當然地指使着她。
呵。
這個男人永遠那麼高高在上,而她永遠是那麼卑賤。
“不許你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察覺到她眼神裡的仇恨,季紹風不悅地蹙起眉,炙熱的靈舌蠻橫地探進她的嘴裡,攪弄着她的舌翻雲覆雨。
一手很熟練地在她的身體各處撫摸,想要逗引着她身體最原始的生理反應。
許芊芊冷漠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季紹風被她冰冷的眼神弄得有些心堵。
他從來沒有害怕過誰,就是老爺子,他也從來沒有服軟過,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被她眼神裡那種漠然與仇恨逼着情不自禁地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