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夏像是在雕飾雪人,幫他把眼角眉梢都描繪了一遍,之後是臉龐,脣角和高挺的鼻子。
拉普蘭德這幾天的氣溫都達到了零下。
方池夏本身又穿得單薄,甚至手套都沒戴。
就這麼捧着雪花,一點一點地在他臉上塗抹,她像是忘了冷,描繪得專注又得意。
洛易北從來都不是怕冷的人,從頭到尾沒有阻止她的行爲。
他的縱容,讓方池夏更得意了,手上的動作也更放肆了些。
把他整張臉都塗抹了個遍,看着他臉上白花花的那一片,她驕傲地擡了擡下巴,想要直起身從他身上起來,臉上忽然一陣冰冷襲來。
方池夏像是被潑了桶冰,身體頓時僵了住。
視線僵硬側過,她的目光不可思議看向身側。
洛易北的手停留在她臉上的,手上捧着一捧雪,毫不留情地在她臉上塗抹。
她剛怎麼往他臉上塗的,他全怎麼給她抹了回去!
他的動作還很悠閒,像是在精工雕琢一件精緻的玩偶娃娃。
方池夏臉色微微凝固。
他這是在報復她嗎?
“洛易北,你沒肚量!”揚起臉龐,她淡淡諷刺。
“我不一直都這麼眥睚必報?”洛易北絲毫不以爲齒。
方池夏橫了他一眼,想要把臉上的雪拍落,擡起手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他扣了住。
方池夏詫異盯着他看了一眼,“怎麼了?”
洛易北目光直視着她的眼睛,直視凝望着她沒說話。
視線從她的眼睛緩緩轉移至她臉龐上那雪白的一片,在方池夏微微錯愕中,大手用力地將她提了下,然後,一個反身將她壓制在了身下。
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強勢。
方池夏沒做任何掙扎,躺在他身下,長髮凌亂,紅脣映着白皙的肌膚,像是一幅天然水墨畫,清新,卻又說不出的魅惑。
洛易北目光深深地凝視着她,俊臉緩緩向着她湊近,脣忽然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臉龐。
然後,他做出了個讓方池夏非常意外的動作。
脣貼着她的臉,一點一點的,他將她臉上的雪全吮了去。
他的動作很緩慢,幾片雪花從空中墜落,飄落在方池夏的脣上,冰冰冷冷的,入股澈涼。
洛易北似乎也不覺得冰,動作很細緻。
脣沿着她的眉梢眼角一一吮過,最後停留在了她的脣上。
定定地盯着她嫣紅脣/瓣上宛若櫻花似綻放的雪花看了幾秒,他的脣倏然深深地吻了上去。
方池夏被他吻得身體像是導了電,酥酥麻麻的。
任由着他的動作,擡起臉龐靜靜看着空中還在不停灑落的雪花,她的雙頰一片緋紅。
洛易北邊吻着她邊在把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包裹。
一件外衣,裹着兩個人,像是連體嬰似的,兩人就這麼緊緊擁抱着,糾纏着,此時無聲勝有聲。
北極圈的溫度,是出了名的冷。
方池夏抵達這裡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之前也確實被凍到了。
然而,現在,就這麼和他相依相偎着,方池夏忽然感覺,整個世界,好似都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