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不多玩一會兒再走?”
蘇烈婉拒了對方的極力挽留,陳智睿開着車早就等在夜總會門口。
蘇烈上了車,車子緩緩開動,他閉目養神。
白城商圈裡的人都很清楚,環球集團總裁蘇烈外出應酬從來不會超過十點,在此之前肯定退場。不過誰都不知道箇中原因,哪怕已經跟了蘇烈三年的陳智睿也不例外。
蘇烈回到那簡潔的房間裡,時鐘剛報了十一點。他脫了外衣,蘇烈臉很完美,身材也是模特兒級的標準,一身漂亮的古銅色肌肉,沒有一絲累贅,彪悍、迅捷,爆發力十足。
躺在牀上,閉上眼睛。隨着午夜的接近,蘇烈呼吸越來越粗重,冷汗在他額頭大顆大顆冒出來,很快匯成小溪。
別……別……
不要……
啊——
噩夢如同巨浪,一個接着一個,烈火和鮮血的味道盈滿鼻間,戰爭的號子和戰友們的呼號交織在一起,奏成一曲來自地獄的催魂曲。
“嗚……啊……啊!!!!”
蘇烈抱着被子,在房間裡劇烈掙扎,彷彿跟來自看不見的怪獸貼身肉搏。他痛苦地捂着雙眼,鐵一般的漢子成了困獸,暴戾、煩躁。
他一拳又一拳地攻擊着無辜的枕頭,破爛的羽毛四處飛散。
“啊啊啊啊啊!!!!”
猛地,蘇烈粗暴地扯破脆弱的被單,露出豹子般結實健美的腰部,在左下腹地方,一道三棱軍刺刺出來的刀疤紅得嚇人,好似有鮮血汨汨流出!
掙扎着,掙扎着,蘇烈總算放棄了,他撲向牀頭櫃,倒出一顆小藥丸,也不喝水,就那樣閉着眼睛吞下去。空調開到16度了,蘇烈全身汗津津的,看起來倒更像身處沙漠深處,屋子裡死一樣寂靜,只剩下男人壓抑而痛苦的粗喘。
“呼……呼……呼……”
……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蘇烈依然精神奕奕地出現在環球大廈總裁辦公室。除了雙眼微帶紅絲,誰都看不出他一夜無眠。
陳智睿已經等在辦公室門口了,他緊跟着蘇烈腳步進門,“蘇總,前一天的工作總結如下……”
每天早起彙報前一天的工作,是蘇烈必不可少的重要事務。而且這種彙報不僅僅是簡單的流水賬,還必須加上秘書自己的總結,以備蘇烈做決策。
五分鐘後,陳智睿簡單扼要地彙報完畢。蘇烈留下他:“安眠藥吃完了,再給我買一點。”
陳智睿擔憂地看着他:“蘇總,您又失眠嗎?上星期那晚……您不是睡得挺好的?”
蘇烈澄澈的眼一霎不霎盯着陳智睿。
他很少罵人,如果他不高興,就這樣看着那犯錯的下屬。很少有人能夠抵擋蘇烈這種目光,不是那種露骨的凌厲,而是經過真正戰火洗禮過的壓迫性的注視。犯錯者往往被蘇烈這種目光掃一眼,就繳械認錯,再不敢犯。
陳智睿也不例外,他被蘇烈這樣一盯,膝蓋都軟了:“是,蘇總。”
陳智睿落荒而逃,蘇烈的思緒卻被他一句無心之言帶走了。
“睡得挺好的?”
毫無疑問,陳智睿指的是在慕家出來那一晚。
那個晚上,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呢?
蘇烈打開電腦,點開名爲“白芷茹”的文件夾,裡面一列一列慕家所有人的資料詳盡無比。蘇烈又打開名爲“慕顏”的子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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