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喬氏大門,哭成淚人的慕穎衝上來,喬以庭眼神一冷,只擡了擡眉毛,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一左一右攔住了慕穎。
“以庭!以庭!我不要離婚!我不要離婚!”
喬以庭看着慕穎,如今已經徹底的厭倦:“慕穎,你心腸歹毒。當初和你結婚就是錯誤,現在你已經拿到那麼多錢,足夠你幾輩子生活不愁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走吧。”
“不要!”慕穎只是搖頭,喬以庭消失了幾天之後,她耐不住寂寞去了找了moneyboy,誰知就那麼巧被人抓住了。暴怒的喬以庭馬上拖着她去辦了離婚。她哭着說,“以庭,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小穎,你別再說無謂的話了。“喬以庭慵懶得一分鐘都不想浪費在這女人身上,“這兒人多,難道你真的要我爆出真正離婚的原因?一個星期之前,你媽媽莫名其妙暴斃在瘋人院裡,你以爲我不知道真相如何?”
慕穎哭聲戛然而止,臉色刷地變得一片灰敗!
他知道了?!
夏芳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開始胡言亂語,而且她怨恨把自己送進來的慕穎,絲毫不顧親生母女的情面把慕穎當年的不堪醜事全都數落出來。風聲傳到慕穎耳中,慕穎怕她的瘋話傳到喬以庭耳中去,先下手爲強,給夏芳打了一支毒針……
慕穎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她沒想到喬以庭竟然會對自己的行動了如指掌!
他什麼都知道!!
可是,他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全都是爲了他?
慕穎癡癡地看着喬以庭那溫潤如玉的側顏,那麼溫柔,那麼帥氣,就像光……他就是她的光……如今他卻要拋棄她了……
“不……不是……這樣的……”她無力地癱軟下來,任由保鏢架着自己,喃喃地說,“以庭,我都是爲了你……爲了你……”
“爲了我,所以在我的酒裡下藥。爲了我,所以攛掇沈淺落去殺慕顏。爲了我,把喬氏的名聲地位敗光?”喬以庭諷刺十足地冷笑,“你爲了我,做事還真不少啊!”
“就算我當初算計過你,也是因爲我愛你!”慕穎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尖叫起來,“喬以庭,我和你五年夫妻,你以爲給錢就了事?!我這就去上訴,讓你身敗名裂,你的公司也得分我一半!”
喬氏有喬以庭巨大的心血,她以爲這樣就抓住了喬以庭的軟肋。
就像夏芳當初抓住慕如山軟肋一樣,把一個慕氏活生生折騰破產!
慕穎殺死了自己的媽媽,也繼承了媽媽的精明,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如今的她正在一步一步走向夏芳的老路。
“公司分你一半?”喬以庭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他怒喝:“劉迪!”
劉迪在後面,現身出來:“總裁。”
喬以庭說:“你說一下,婚姻中的過錯方在離婚裡會怎樣。”
“根據總裁手中掌握的證據表明,當初結婚事實非出於總裁本人意願,違反了婚姻法中的雙方自願原則。而且婚後還有大量事實證明太太你冒用總裁名字在外面進行非法高利貸,再加上你的母親夏芳離奇死亡,其中可能構成故意傷害甚至殺人。情況極其惡劣。總裁完全可以單方面提出離婚要求,而並不需要進行財產上的分割。”劉迪不假思索地說:“簡單來說,要是非得法庭上見,太太你將會一毛錢都得不到,淨身出戶。”
不愧是大律師,用最簡單粗暴的大白話說得一清二楚,慕穎嘴脣和臉都白了,握着的拳頭無力地送下來。喬以庭冷冰冰地注視着她:“慕穎,今天我和你恩斷義絕。識相的你就拿着錢有多遠滾多遠。”
“不然總裁就把你的醜事抖出來,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恐怕就是太太你了。”劉迪在旁邊補充。
“不要在讓我見到你。”喬以庭決絕轉身,背影冰冷孤高,“念在幾年夫妻情分上,我這一次放過你。但是如果你再糾纏我,我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
慕顏被心臟科的同事們簇擁着,去了腐敗顧問——全校口味最刁,最挑剔,雞蛋裡最會挑骨頭的處女座男神林汝教授友情欽點的餐館裡吃飯。
中式的裝修,古色古香,每一條地板木頭,每一根橫樑都講究到極點。服務周到得不得了,當你不需要的時候,服務生連存在感都不會有,而當你需要的時候,只要動動手指頭,就會送上無微不至的服務。
慕顏被囚禁了幾乎大半個月,餓壞了腸胃,沒什麼胃口。但是大家興致很高,她也跟着點了一些菜。
她現在住在唐媽媽家裡,已經開始着手找房子。
大家察言觀色,見慕顏沒有提及任何關於蘇烈的字眼。
看來,慕顏和蘇烈之間真的出了問題。
於是大夥兒也就很識趣地,沒有談及蘇烈,就連他的花邊新聞都沒有一個人提起。所以飯桌上的氣氛非常好,孫醫生帶頭舉杯:“慕醫生,歡迎你歸隊。我們大家都非常想念你。”
一向書呆子氣的孫醫生忽然這麼說,慕顏自己都怔住了。也不過就那麼一兩秒時間,慕顏勾脣微笑,優雅地舉起紅酒杯:“謝謝大家關心。”
酒杯和酒杯在半空中輕輕碰上。
看着一張張笑臉,慕顏心裡滑過一絲感動,她一飲而盡,臉上很快現出兩朵紅雲。又喝了兩杯,酒量淺淺的她開始感到頭暈目眩。
“慕醫生,這樣就不行啦?”
慕顏扶了扶腦袋,昏昏沉沉起身:“呃……我去去洗手間就來……”
“去吧去吧。”
醫生們飯局也挺多的,除了慕顏,這張桌子上的人都是一身好酒量。慕顏沒幾杯酒就倒下的行爲遭到了大夥兒的嫌棄,被客客氣氣地請下了酒桌,他們自己擼袖子開幹。
慕顏正中下懷,悄悄地溜出包廂門外。
她腳步虛浮,天地一起旋轉,趔趄着走了兩步,只得扶着牆喘氣。
“這什麼紅酒,後勁好厲害……”
其實紅酒本身沒什麼,是慕顏自己本身有胃病,對酒精反應特別大而已。她休息一會兒,胃裡越來越難受,幾千把小刷子在拼命亂刷一樣,終於忍不住“哇”地全部吐了出來。
有個男人低頭經過,他步履輕捷,身高腿長,低聲優雅地快速說着什麼。冷不防被慕顏這麼一吐,吐到了他考究的深灰色西褲上。
男人頓時停下了說話,冷厲的墨眸凝固在滿臉暈紅的女孩兒身上。
深邃不見底的墨眸,已經因爲她無禮的行動淬上一層不快的薄冰。
慕顏也知道自己吐到了別人身上,酒被嚇醒了大半,忍耐着不適的胃部,緩緩地把視線向上移動——從那筆直的大長腿,到緊緻的腰腹部,再到寬寬的肩膀,最後是那刀削般的完美五官上——
居、然、是、蘇、烈。
杏眼圓睜,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嗯?”蘇烈盯着她的目光,很陌生,在他看來慕顏現在就是一個陌生女人,而且弄髒了他身上的高級定製西服。
男人蹙眉,冷眸橫掃——
錯愕的女人面孔映入眼簾,小小的瓜子臉,粉嫩櫻脣,水眸含霧。蘇烈在特工生涯裡見過很多妖豔的女人,這樣糅合着清純和魅惑的女生倒是第一次見——
更有趣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長得有些像傅婉婉,這讓蘇烈心中涌起了親切的感覺。
原本心中的不快,被這一絲絲親切感沖淡了許多。
慕顏見蘇烈凝視着自己,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他怎麼會在這裡?不,不對,怎麼他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難道他不認識她了?
短短一個晚上而已,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小丫頭,還敢看我,知道老子是誰麼?”蘇烈悠悠地開口,語氣痞壞。
慕顏咯噔一下,知道現在的蘇烈是誰了——
兵王?
現在又不是臨戰狀態,他怎麼變成了兵王了?他的戰爭後遺症又嚴重了嗎?
女孩兒的錯愕看在蘇烈眼中,被誤會成害怕。看着挺不錯一小姑娘,誰知道也是膽小如鼠的無趣女人,他切的一聲,擡起右腳:“連道歉都不會說?”
他果真不認識她了,完全就是對陌生人的語氣。而且那囂張的態度,非常欠揍的樣子,慕顏再沒有疑問,確定這是兵王。兵王的記憶只是到a國爲止,是沒有她的存在的。
呵,這是諷刺,還是老天爺冥冥之中的安排?
她剛下決心離開蘇烈,老天就讓蘇烈忘記她了。
這是天隨人願嗎!
慕顏低下頭,脣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氤氳着水霧的星眸閃着嘲諷的光……她的沉默激怒了蘇烈,他大大咧咧地衝她說:“我叫你道歉,你聾子啊!”
“哼……”
慕顏正要說話,“砰!”旁邊她的包廂門開了,喝得大醉的黃醫生摟着孫醫生,跌跌撞撞地衝出來,滿臉酒氣衝她嚷嚷:“慕醫生,怎麼洗個手都要那麼長時間……快……塊回來喝呀!”
慕顏還沒有反應,蘇烈冷眸驀然凝固。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