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號就是後天,猛然身體一個激靈,飛兒拔腿就往機場趕去……
“阿菊,把貝貝帶到機場!”
“什……什麼?”阿菊不太明白飛兒小姐的意思,爲什麼剛剛纔來就要離開?並且,夫人才剛住進醫院啊!
“把貝貝帶到機場,給谷醫生說一聲,我媽就有勞她照顧了。立刻,馬上。”
飛兒連話音都有些顫抖,十萬火急的命令讓阿菊不敢怠慢,更不敢向她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總之,阿菊感覺是出大事兒了,而且,是關係着飛兒小姐與焰首長的事情!
她帶着貝貝火速乘車衝往機場,她趕到候車室找到了飛兒小姐,小姐手上捏着兩張回國的機票,神情有些呆滯,就連是貝貝跑上前,摟着她的脖子呼喊着:“媽咪!”她也不爲所動!
默聲不響地登了機,回了國,一路上她的面色很冷,阿菊從未見過這樣子的飛兒小姐。
她只能緊緊地抱着貝貝,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發生?
剛走出檢票口,一身軍裝的小蘇子已經在最短的時間裡風風火火趕至機場,他帶着兩名屬下,見飛兒一臉死灰,表情冷得嚇人,小蘇子奔上前喊了一聲:“米妞。”
飛兒沒有答,眸光掃過他的肩膀穿梭在人羣中,眸光裡似乎有期待,她希望看到什麼,小蘇子心裡自然清楚,只是,十來分鐘前,君煌只是給他一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飛兒母子。
“你們首長呢?”她沒有看向誰,但是,話明顯是衝着小蘇子說的。
“他……他在家裡,他……說等你回去,讓我來接你。”這個時候,小蘇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米妞這邊發生的事,多說一句,恐怕都會導致君煌與米妞的婚姻瓦解,他真是恨透了那個陸之晴,居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迫使君皇與米妞離婚,讓米妞傷心成這樣。
“米……妞,請上車吧!”小蘇子讓開身子,做着一個請的手勢,才一天多不見,小蘇子對她的態度也不再親熱,因爲,知道焰府要換女主人了。
飛兒輕蔑一笑,眼下勾出一抹笑影,臉色清冷地拍開了他的手:“蘇長官,不用。”
說着,徑直踩着步伐從幾抹綠軍裝身影旁邊繞過。
小蘇子望着她穿梭在人海里纖美的身影,驚慌失措地追了上前,聽聞身後傳來了‘咚咚咚’的腳步聲。
“米妞是怎麼知道的?”他詢問後面牽着貝貝追上來的阿菊。
“我也不知道。”幾個小時前,她給了阿菊一個電話,阿菊就這樣將孩子帶到了機場。對於米飛兒生氣的事,阿菊是一頭霧水,絲毫不知情,可是,從小蘇子滿臉的凝重可以看得出,京都發生的事情非凡小可!
飛兒並沒有坐小蘇子開過來的奧迪,而是大步走出機場,伸手攔了一輛綠色的計程車,剛坐進去,一個戴着穿着中山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年紀大約在五十上下的男人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走到了窗前,彎下腰。
彬彬有禮地詢問:“請問是米飛兒小姐嗎?”
“是。”飛兒不知道這男人是誰,自然開口應聲。
“你好,米小姐,這是我們小姐讓轉交給你的。”男子將一個牛皮紙口袋強塞到她手中,然後,說了一聲‘謝謝’,轉身揚長而去,來去匆匆,感覺他的出現就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飛兒打開了牛皮紙袋,然後,一張綠色的小本子與一張報紙就呈現在她的眼前,視線接觸到綠色本子上的‘離婚證’三個字時,心幾乎快來跳出了胸腔。
淡閱了一下報紙上所寫的內容,玉指死死地摳住了報紙上所印的兩個字‘情婦’兩個字,讓她痛心抓肺,哈哈哈!她真想瘋狂地大笑,明明是明媒正娶,現在,卻把她說得如此不堪。
將兩個字戮成了一個大圓洞,然後,那張報紙被她狠狠地捏握在手心裡,捏成了一塊又一塊的梅菜乾。
“師傅,開車。”忍着胸腔內的滔天怒意,朱脣輕啓吐了一句。
計程車緩緩開出,小蘇子見狀,急忙坐上了駕駛座,阿菊與飛快將小少爺抱進了車廂,黑色的小轎車一直追逐在綠色計程車的身後,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小蘇子滿頭大汗,握着方向盤的指節微微泛着白,他心裡着急啊!在替君皇着急,到底首長要怎麼辦才能解決目前的困境?
當兩輛小車消失在機場出入口,人海里走出一抹綠色的身影,女人戴着一頂遮陽帽,穿着一套綠色的衣裙,白色高跟鞋,臉上戴着一副大框架的荼色眼鏡,雙手抱臂,望着車子離去的方向,嘴角勾出一朵饒富有興味的笑影!
下了車,飛兒馬不停蹄就走進了客廳。
客廳裡有幾個傭人正在打掃,見她回來了,垂首恭敬地喊了一聲:“四少奶奶。”
“焰君煌呢?”見她整張臉殺氣沖天,又直呼着四少大名,傭人們臉上一片驚悚,卻不敢阻攔,她們對整件事情還是略有所耳聞的。
不約而同地指了指樓上。“少爺在書房。”
飛兒一把推開她們,筆直衝上了樓,傭人們望着她的背影,都替四少捏了一把冷汗啊!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門板不停的煸動張顯着女人心中暗藏的怒氣!
眼眸在屋子裡迅速掃了一圈,眸光終於落定在窗臺旁的那個冷昂的身形上。
男人聽聞門板敞開的巨響,緩緩轉過身體,與女人冷厲的眸光相遇,夾着香菸的手指止不住地開始顫抖。
望着這個男人,這一刻,飛兒心中充斥的是滿滿心痛與怨恨!
“焰君煌,這是什麼?”徹骨冷喝,手中的綠色本子砸出還有那團被她捏得稀巴爛的報紙。
綠色小本子砸到了男人強健的胸膛上。
男人的視線盯忤着從他身上掉落到地的綠色本子,‘離婚證’三個字戮痛他的心!他媽的,是誰把這個東西拿到她手上的?
這三個字隱隱代表着什麼,而這一刻,面對着怒氣滔天,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了她,他要如何解釋這紛亂的一切事宜?
無法解釋,只得耍賴,張開雙臂,一把將她狠狠地箍入懷裡,可是,曾經的小綿羊不再溫順,衝着他又踢又咬,還怒聲責罵:“焰君煌,你說會照顧我一輩子,會保護我一輩子,焰君煌,你說,天會崩,地會踏,但是,你對娃娃的心比天更長,地更久,焰君煌,你說要揹我走一輩子,這些話都是假的麼?”
她憤怒地質問着他。尖尖的十指從他臉頰劃過,首長大人帥氣的左臉頰硬生生被劃下幾道長長血印子。
“怎麼會是假的,都是真的。”他扣住她亂動的雙手,將她壓到了書桌上。
狠狠地吻上了她的脣,唯有這樣,他才能阻此她的怒氣,唯有讓她忙碌,忘記這一切不愉快,他纔可以阻此她衝動的行爲,這個時候,說得再多也是枉然,因爲,他已經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這個時候,他怎麼還有臉來吻她?飛兒偏開了頭,而他的吻只能落到她的脖頸處,他撕扯着她的衣服,目的是那麼明顯,他的動作,讓飛兒心寒,上她心裡充斥着一種羞恥感,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情婦”兩字在她腦海裡繚繞,她果真是人家的情婦啊!
擡手狠厲地甩了他一個巴掌,從出生到現在,還沒人看甩他巴掌,沒人敢動他一根手指頭,就連是父親也從示曾這樣打過他,焰君煌怒了,但是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儘管心中怒意滔天,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扣住她亂動的雙臂,狂肆地斥吼:“你要怎麼樣?”
“焰君煌,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當你是妻子,當你是我兒子的媽。”他想也不想地嘶吼出。
“飛兒,你不要這樣,這本綠色的小本子不是我弄的,是陸之晴讓人做的手腳。”
“有區別麼?”飛兒冷冷地盯望着他。“有區別麼?如果你不同意,十個陸之晴都不可能有這樣通天的本領,焰君煌,說話也不打草稿,如果你變了心,只有你一句話,我可以頭也不回,永永遠遠消失在你眼前,可是,爲什麼你要這樣說我,這樣侮辱我?”
他就知道自己說出來她不會相信,是呵!他向來能在京都隻手擋天,然而,這件事卻疏忽了,大哥與他之間的隔閡給了陸之晴可趁之機!
“不,我愛你,真的,飛兒,你不能離開我。”
字字句句來自肺腑,可是,女人卻再也不會相信,兩次受騙,讓她的心已經支離破碎,焰東浩是一條狼,焰君煌就是一隻虎,至少,她從未真心愛過焰東浩,而眼前這個男人,她愛他,幾乎到喪失自我的地步,爲了他,她甘願在家帶着孩子,做個家庭主婦,到頭來卻還是落得與兩年前一樣的下場。
扯起脣,飛兒笑了,只是,那笑卻是比哭還難看,讓焰君煌很揪心!也很煩躁!
“焰君煌,如果你愛我,就表現給我看,我們馬上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對,她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最後的,這段感情得來不易,她還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棄。
如果能證明他的清白,證明一切是陸之晴搞得鬼,那麼,他就與她立刻去民政局再領一次結婚證。
但是,焰君煌卻猶豫了,遲疑地答:“飛兒,給我幾天的時間,等我收拾了陸之晴,我立馬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是的,他辦了陸家,就要給飛兒一個盛世的婚禮,他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米飛兒是他焰君煌妻子,最寵愛的妻子,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就是因爲她曾經與焰東浩結過婚,怕人說三到四,在她的百般勸說下,纔沒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曠世婚禮,就因爲如此,陸之晴纔會用這件事情做文章,說飛兒不是他老婆,畢竟,他們只是領了結婚證,並沒有舉行過正式的婚禮。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米飛兒是他焰君煌的老婆!
“如果你還愛我,就立刻給我去民政局。”
“飛兒,你不要逼我。”焰君煌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滿面焦灼與怒意。
“好,即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他,從書桌上撐起身。
“你想去哪兒?”焰君煌見她身形筆直跑向了門口,怒吼出聲。
“去哪兒都好。”只要是沒有你的地方,那兒都是天堂!
“站住,你跟我回來。”焰君煌急忙拽住了她手臂,憤怒一扯,她乖乖地跌回了他的懷抱。
而她掄起小拳頭不停捶打在他的肩膀上。
“放開我,焰君煌,你說焰東浩,你又能好到哪裡去?”曾因爲焰東浩傷害過自己,她一直在逃避着焰君煌感情,可是,也許是冥冥中的安排,她還是不自禁陷入了焰君煌編織的情網不可自拔。
卻再一次落得被人拋棄的命運,是她米飛兒賤,以爲尋覓到了世間真愛,然而,卻又是水中撈月一場空。
所以,她要離開這裡,不想呆在與他同一個空間,那樣她會覺得連呼吸也是一種痛苦。
“不要拿我與焰東浩比,他不配,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飛兒,你只需忍耐一段時間,我與陸之晴的婚禮是假的,她抓住了我一些把柄,所以,我逼不得已要與她演一場戲,你先搬去‘飛園’,那麼,我已經讓人打掃乾淨了,你帶着貝貝還有阿菊過去住一陣子。”
“飛園?”提到那座房子,飛兒笑了,笑容中滿是淒涼,曾經,因爲他親自爲自己打造了一座庭園,她感覺自己是人世間最幸福的女人,她感謝上蒼給了他這麼一個至情至信的男人,然而,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她就感覺心中有一股惡意襲來。
“讓我搬到那邊去,想金屋藏嬌?”
果真是上好的情婦待遇,爲她打造一座庭園,然後,在那座庭院裡,等着君王不定時的寵幸麼?
“你不要把我們的關係想得這麼髒。”
“你都這樣安排了,難道我想錯了嗎?”
“飛兒,你講點道理好不好?”焰君煌無奈地抱着她,只能抱着她,也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讓她妥協,在軍政界雷厲風行的男人,口才一向很好,在她面前就成了一個活啞巴。
“放手。”“不放。”打死也不放,放了她可就飛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心裡清楚的很。
“焰君煌,你想錯了,我不可能做人的情婦。”
是的,她是米長河的外孫女,是米秀芬的女兒,就算是沒有他,她活不下去,她也絕不可能給他當小老婆。
這是外公從小給她的教養,良好的學識讓她不可能做出這種有違道德的事出來。
“不是情婦。”焰君煌真想抽她兩個巴掌,咬牙切齒衝着她吶喊。
“那是什麼?你解釋一下,你與陸之晴結婚,讓我住進飛園,我們是什麼關係?”
她咄咄逼人地問出口,問得焰君煌啞口無言!是呵!陸之晴正準備着婚禮,因爲她手裡撐握了父親的一些證據,與她結婚只是緩兵之計,可是,飛兒不相信他,他也不能放她離開,想讓她去飛園住一陣子,這樣以來,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總之,不要這樣想我們的關係。”
話音剛落,飛兒撈起他一支手臂,一口就狠狠地咬了下去,首長大人沒有呼一聲痛,只是擰了一下眉頭。
趁他不防,飛兒轉身跑向了門邊。
然而,男人跨前一步就把她再次追了回來,飛兒氣急,要與陸之晴結婚,還要讓她搬去飛園,她氣得一腳狠狠踩到了黑亮的軍靴上,這一次,也許是真疼了,焰君煌臉色都變了。
惱怒之餘,衝着門口火大地嘶吼:“來人。”“在,君皇。”小蘇子帶着人馬一直就站在外面,等候首長大人的命令。
“不准她離開一步。”
“焰君煌,你要囚禁我?”飛兒心寒地問出,當首長大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時,米飛兒氣得將屋子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砸了,然後,她纖瘦的身形甩開了他的手,奔向了窗臺,玉手一揚,窗臺上那盆鳶尾花被打翻在地,摔得粉碎,她攀爬上了窗臺,就在她整個身形要往外面撲去的那一刻。
電光火石間,焰君煌驚慌失措奔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憤命甩到了離窗臺最近一組米色沙發椅子上。
將她壓在身下,首長大人胸膛劇烈起伏,嘴脣泛着白色,面孔一片鐵青,可見剛纔的他是多麼地惱怒!
實則上,他是嚇壞了,他沒想到飛兒居然會爬上窗臺,想跳樓自盡,如果她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用力捏握着她的下巴,圓潤的下巴幾乎變了形,他狂狠地怒吼:“你敢死,信不信我即刻停你媽治療。”
是的,米秀芬的醫療全是他一手聯繫與操辦,是他聯繫了最有權威的醫生,飛兒用的也是他的錢,如果他一旦喊停,母親的治療就會終止。
望着他,飛兒感覺縷縷寒意升起,然後,一滴淚珠從眼角滾落下來,望着她眼角不斷滾落的淚珠,他心口似有一把熊熊火焰在燒,疼得抓心撩肺。
修長的指節拭去她眼角的淚珠,然而,她絲毫不領情,擡手‘啪’的一聲就打開了他的手。
淚霧霧的視線裡,男人俊美的五官漸漸變得模糊,然後,一陣天昏地暗,雙眼一閉,整個世界呈現一片黑暗,飛兒昏厥過去。
意識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執起了她的手,把了一會兒脈,然後,耳邊傳來了一個報備的聲音:“恭喜焰首長,夫人懷孕了。”
懷孕?飛兒驚得張開了雙眼,懷孕兩個字如一記驚雷,轟得她外焦裡嫩,她們已經這樣了,她卻再度懷上了他的孩子,不要,她們中間已經夾着一個貝貝了。
醫生走了,屋子裡安靜下來。
站在牀畔前的男人坐到了她牀沿上,坐至了她身邊,握住她手指的大掌感覺有些輕顫。
“太好了。”出口的話帶着前所未有的驚喜,飛兒又懷上了他的孩子,將她的手指放在脣邊輕吻。
“飛兒,我們一直期待着能給貝貝一個妹妹或者弟弟,讓他不至於孤單,如今,你終於懷上了。”
謝謝,他真的好感謝老天,在他們鬧着這種彆扭的時候,她居然又懷上了他的孩子,連老天也站在他這一邊呢!
“你喜歡女兒還是兒子?”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一直不曾見證他的成長,總感覺是一生的遺憾,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地看着,等待着,像一般平常的父親一樣,見證他骨血一點一滴的成長。
見飛兒遲遲未回答,只是緊閉着雙眼,如今她有孩子了,他也不怕她再鬧情緒,至少,她得顧念一下他們愛情的結晶吧!
“想吃什麼?我讓老李做好端上來。”
山珍海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遊的,只要能吃得出,他都可以爲她弄來,他疼她肚子裡的孩子,更疼愛她,他要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好生下他們的又一個孩子。
飛兒仍是不答,徑自抿脣沉默着,然後,他喜孜孜地起身走向了門邊。
大約半個小時過後,李大廚做好許多的菜品,全是一些補品,雞湯裡還燉了人蔘。
李大廚把菜從木質托盤裡端到小圓桌上。
對着牀上的女人說了一句:“夫人請用餐。”
然後,就畢恭畢敬地退出。
門剛合上又打開了,聽門邊傳來了響亮軍靴落地的聲音,飛兒緩緩張開了眼睛,由於哭得太多,眼睛是酸澀的。
“我要打掉這個孩子。”
聞言,男人俊美的臉孔就此僵凝,他咬牙吐出:“你再說一遍。”
“我要打掉這個孩子。我不會再給你生孩子,焰君煌,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再爲你生孩子了。”
這句話似刀子一樣,在一刀一刀切割着焰君煌的心。
“你敢打掉就試試看?”幾步衝繞到她面前,掐着她的下巴冷喝,青筋暴跳,雙眼浮現陰戾。
這個女人一定要這樣子挑戰他的權威嗎?
望着他那對赤紅的雙眼,飛兒無聲地笑了,笑得有些悲愴。
這樣的表情讓焰君煌心裡陣陣冷寒,知道她心裡盤算着什麼,他惡狠狠地衝着她嘶吼:“你不可能有那樣的機會,告訴你,這段日子,你都得呆在這座庭園裡,沒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能去。”
憤怒地撂下狠話,轉身大踏步離開,片刻後,幾個身着綠色軍裝的男人走進了屋子。
手裡拿着許多的木頭,還有小釘捶。“你們要幹什麼?”飛兒見他們已經爬上了窗臺,把手中的木條全部釘到了窗臺上,有的十字交叉,有的是橫着釘的,幾根木條輕而易舉將木條封死,明白了焰君煌的意圖,他是想要把她困在這裡,然後,他好去完成與陸之晴的結婚大禮嗎?
好一個如意算盤,她大笑了兩聲,然後,抓住也小蘇子衣服,怒聲質罵:“小蘇子,難道你忍心看着焰君煌這樣子傷害我?”
小蘇子凝望向她的眼神變得複雜,清了清嗓子,小蘇子低聲道:“米妞,你懷孕了,而且才二個多月,孕婦不能情緒激動,你就呆在這兒,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來,君皇是愛你的,他與陸之晴結婚只是權宜之際。”
小蘇子不過是焰君煌身邊的一條狗,主子怎麼發話,狗自然怎麼說,她真是傻,還期望着小蘇子能看在昔日相處融洽的情份上放她一條生路。
以前,小蘇子護着她,對她好,只不過是因爲焰君煌與她的關係,如今,今非昔比了。
手無力垂落,然後,小蘇子將地撫去了牀沿邊坐下,有些心痛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帶着幾名解放軍迅速離開。
一個鐘頭後,飛兒開始砸東西,將臥室裡剛購買的擺設全部砸了,然後,就有人進來打掃碎渣。
再然後,小蘇子又進來了,帶人將臥室裡所有的東西全部搬走,怕她撿到什麼東西自殺,或者傷害她肚子裡的孩子吧!
下午,阿菊帶着貝貝進來了,貝貝雖小,可是也察覺到了父母之間令人窒息的氣氛。
走到母親面前,小手環住了飛兒的脖子,俯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記:“媽咪,爹地說,你肚子裡懷了一個小寶寶,爹地說,你會給貝貝生一個妹妹,是嗎?”
飛兒沒有說話,只是張着一對失了神彩的眼睛望着兒子,擡手輕輕撫摸着兒子的頭。
最後,嘆了一口氣,一把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阿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現在,首長大人與飛兒小姐鬧成這樣,在她看來,首長還是愛飛兒小姐的,如果真喜歡那個陸之晴的話,飛兒小姐嚷着要走,他肯定就這樣放她走了。
*
“展小姐,你好。”小蘇子奉命找去了展顏居住的別墅,彬彬有禮,十分有禮貌地向她問好。
“有事麼,蘇長官?”小蘇子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展顏坐在沙發椅子上正休閒自得地品着針尖茶!
傭人剛從園子摘來的,很新鮮,一片片尖尖的葉子在水裡綻放,看起來挺漂亮,聞起來更香,品起來更讓人流戀忘返。
“君皇請你過去一趟。”
“不好意思,我很忙。”展顏想也不想地拒絕。“展小姐,你與米妞是最好的朋友,她現在懷了孩子,身體又虛弱,還在君皇的氣,所以,君皇想讓你幫忙勸一勸。”小蘇子軟下了聲音,低聲哀求。
“我勸什麼?焰君煌不是都要與那個姓陸的女人結婚了麼?”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居然讓她過去勸,她去怎麼說,她還忍心看到飛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難看樣子。
“小蘇子,焰君煌他媽的就不是一個男人,飛兒爲他生了貝貝,如今又懷了他的孩子,他到好,居然同意那女人登報將飛兒說成那樣,焰君煌,他媽的地地道道一個負心漢,與焰東浩沒啥兩樣,飛兒的命真是苦。”
展顏氣得想撈起桌上的杯子向小蘇子砸過去,天下的男人,都他媽不是一個東西。
“請不要這樣說君皇,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小蘇子無法讓展顏這樣子誤會老大,所以,開口爲老大辯解。
“苦衷?什麼苦衷?你到是說來我聽聽。”
“報歉,我只是一名警衛員,這些事是首長的私密問題,如果你要問,請給我去飛園,親自問君皇吧!”
展顏本不想去,可是終究還是因爲掛念飛兒跟着小蘇子去了飛園。
飛兒見到她,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然後,兩個女人抱成了一團,痛哭失色。
‘好了,別哭了,米飛兒不可能就這樣子被打倒。“展顏拿手帕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心痛地道:”你還懷着寶寶,哭多了不好,放心吧!在我看來,焰君煌是愛你的,他只是目前沒有把握剷除掉陸之晴而已,據我所知,那女人挺厲害的,主要是她那個舅舅,在京都混得有些大了。“
”愛又如何,顏,人家已經要把囚禁在這兒,不准我走出這屋子半步,你說,老孃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就算是當初焰東浩,他也不敢如此對我。“
飛兒越想越來氣!這一刻,對焰君煌是恨之入骨!”焰東浩不愛你,焰君煌是愛你的,瞎子都能看出來。“
”可我讓他給我去領結婚證,他不願意啊!顏,難道你真要給他當情婦不成?“
難道她爲了這段感情,真的要卑微做人從眼中低下的小三,賤女人,貝貝成了私生子,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生下來也是私生子,想着那三個字,她心裡就陣陣發寒,所以,無論如何,她得想辦法離開這兒。
展顏望着這個女人,無論如何,她總比她好吧!她做了那麼多,始終連石頭的半邊心都沒有捂熱,至少,飛兒與焰君煌是兩廂情願的啊!
”顏顏,幫我把這封信遞給張軍毅。“飛兒從枕頭下拿中出一封早寫好的信。
見展顏一片迷茫的表情,飛兒又道:”在外公最中意的那個張軍毅啊!“
”噢!“她記起來了,就是那個長得挺標緻的小夥子,當時,她就覺得比焰東浩帥,只是,那時候的飛兒鬼迷了心竅。
始終不太搭理人家,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飛兒居然還能這男人有聯繫。
”你想幹什麼?“”我要離開這兒。“飛兒眼中閃爍着堅毅的光芒。
”你要逃走?“展顏驚詫地問出。飛兒點了點頭,然後,正色道:”我無法看睜睜看着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步進婚姻的殿堂,因爲焰東浩,當初我與他結婚的時候,並未舉行過婚禮,想着他穿着一身雪白筆挺的新娘服攜着另外一個女人的手邁過紅地毯,光是想着這一幕,我就感覺自己心碎了。“
展顏明白這種感受,體會得太深刻了,因爲,現在,她也正面臨着這樣的處境,只是,駱北城與尹淑蓉的婚禮是在下個月而已。
”好。“那就離開吧!不離開又能怎麼樣呢?離開,至少不會親眼所見,讓自己痛徹心扉!
*
”展顏說你同意生下這個孩子了。“展顏剛走,焰君煌就迫不急待衝了進來,俊美的臉孔一掃陰霾!
”我不想看到你。“飛兒坐在牀沿上,頭也不擡地說,滿眸的冷情。
”好,好好。“望着老婆大人,焰君煌心花怒放,吞嚥一口口水,只要她答應生下這個孩子,妥協住在這裡,等待他結束一切,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她累壞了,一直糾結着,而他站在外面,聽聞着屋子裡發出的摔碎皿的東西,雖氣得咬牙切齒,擔心得不得了,卻不敢跑進來半步,怕看到自己又會刺激她,反而讓她情緒更激動。
肚子裡的孩子才兩個月,醫生說,不能讓她太激動,否則,孩子會有一定的危險。
他擔憂之餘,只得命小蘇子去把展顏請過來,果然,她與展顏是生死摯友,什麼話都聽展顏的。
焰君煌退了出去,可是,遲遲未聽到關門聲,飛兒理着自己垂落在胸前的捲髮,從牀沿上起身,步伐邁向了門邊,然而,剛邁過轉角處,眼尾就掃到了一撇衣角,是綠色的軍裝衣角,哄着她走了,根本就沒走。
黑亮的瞳仁對上了一對深睢而灼熱的眼睛,飛兒倏地轉過了身子,意欲往裡面走,男人追了上來,一把將她攬進懷,緊緊地抱着她,鼻尖抵住了她的鼻尖,不停地磨娑,扯開薄脣笑了。
”飛兒,謝謝。“謝謝她再次爲他懷上孩子,謝謝她能爲了孩子妥協,他發誓解決了陸之晴,定會加倍地補償她。
”你把人家支去美國,是先預謀好的?“
飛兒靜靜地回想着,原來兩天前,他帶着她去香山遊玩,還帶她去香山山頂佛堂許願,甚至還陪她去看浪漫的言情片,吃爆火花,離開京都時,還很費心思送了她一束七心玫瑰,原來這一切都是預謀的。
”飛兒,我不敢告訴你事實。“唯有這樣,纔可以,在飛兒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曉的情況下,完成他的計謀。
俯下頭,他想吻她,可是,她卻別開了臉,讓他的脣只能掃到她冰涼的臉頰,掙脫他的大手,飛兒邁步走向了大牀,在牀邊坐了下來。
”今天是七夕節,我讓廚房煮一些開胃的菜上來,你懷着寶寶,要多吃一點。“
飛兒不生他的氣了,他感覺世界陽光燦爛啊!猶如有十萬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
飛兒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牀上,玉容埋首在膝蓋裡,她沒有拒絕,也沒有說可以,嘴裡只是叨唸了一句:”七夕節,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
”嗯!“輕應着,焰君煌轉身走向了門邊,開門朝外面喊了一聲:”小蘇子,讓廚房做幾道小菜上來。“
”好。“小蘇子乾脆地就回答着,轉身跑下了樓。
”你是牛郎,我是織女。“”不。“焰君煌握住她一雙玉手,更正:”我不是牛郎,你也不是織女。“
誰願意做牛郎,牛郎一年只能與織女相會一次。
”你忍心我做牛郎?一年才一次,肯定會把人憋死。“男人的話意欲所指,讓飛兒的臉孔一片潮紅。
”就知道你不正經。“
她嘟起紅脣輕罵。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鼻頭,他笑着說:”跟自個兒老婆在一起,聖人也沒辦法正經。“
說着,還不忘向她煽一個暖昧的眼風。
小蘇子端上來酒菜,見首長與米妞雨過天晴,喜孜孜轉身下了樓。
”嗯!那兒還有一瓶85年的紅葡萄酒。“飛兒說着,從牀上跳下,從酒櫃裡拿了酒瓶過來。
細心體貼地首長大人滿上,焰君煌望着面前滿杯的紅色液體,飛兒給他倒的酒,他肯定喝得一滴都不剩。
然後,他仰起頭,高腳杯裡的酒水全數落入他肚子裡。
”這湯很香的,來,你也喝。“焰君煌爲她盛了一碗雞湯,飛兒只喝了一小口,鼻到油膩味,就感覺胃裡有一陣酸澀的東西在翻涌,然後,她急忙捂着嘴跑向了洗手間。
”飛兒,怎麼了?“焰君煌急忙跑到洗手間門口,一臉焦急地捶打着門板。
”沒事。“飛兒洗了一把臉走出來。
”有些害喜。“
”這小子還沒出來就這樣折騰你,生出來,老子一定揍他一頓屁股。“
嘴裡罵着,可是,眼睛裡卻閃爍着一片寵溺光芒。”貝貝說,你告訴他,會給他添一個妹妹。“
”嗯,對,女兒。“他說錯了,他就想再要一個女兒,‘好’字左邊是‘女’字旁,右邊是‘子’,有兒有女,福壽雙全才是人生最美好的事兒。
所以,他期望這一胎是個女兒,如果是女兒,他自然不能揍她屁股了。呸呸呸,他口都沒遮攔都說了什麼啊?
”該打。“他自拍了兩下腦門,然後,一把抱着飛兒走向了牀邊,虎軀欺身而上,手指在她衣襟間穿梭,他想感受一下她的美好。
想與她合而爲一,因爲,他全身滾燙,剛硬無比,他想要釋放,想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她的原諒!
”不……行。“
飛兒拍開了他的手掌,冷冷地拒絕。”我問過醫生了。“與她額頭相抵,他灼熱呼吸噴吐到她的臉蛋上。
”輕一點就可以。“
玉指下的滾燙,知道他是藥性發作,飛兒緩緩閉上了雙眼,脣齒死命糾纏,纏綿悱惻的吻激情四射,吻沿着她的細頸一路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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