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先生垂下眼簾,眸光在石料上掃了一圈,眉心起了刻痕,本以爲是假的,可是,這塊石料的花紋有些奇特,他研究了這麼多年的翡翠,還從未見過這種花紋的,而且,石頭錶殼也一片綠光,不帶其他雜色!
憑他研究翡翠這麼多年,感覺眼前這塊石頭有些來歷,龍虎天擡手在上面輕敲了兩下,石頭髮出的‘咚咚’聲讓他粗黑的眉毛擰緊,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因爲,堅硬的槍殼已經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脊樑骨。
只聽到後面有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說:“把手舉起來。”
回過頭,利眸瞟向了身側的傭人,沒想到,剛纔的八字鬍英國男人早就應聲倒地,這夥人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太不把他龍虎天放在眼裡了。
現在,龍虎天終於知道這羣人並不是來找他鑑定的石頭的,而是樓上關押那個女人的同夥。
“我說,把手舉起來。”焰君煌見英國老頭遲遲不敢舉手,手中的槍柄狠狠地抵上數寸。
脊背上的冰涼讓龍虎天不敢大意,如果身後的敵手果真開槍,他只能一命嗚呼。
緩緩擡起雙手臂,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們想幹什麼?”
“少廢話,傅芳菲女士在哪裡?”
“是,我老婆在哪兒?”焰世濤見老頭沉着冷靜,根本沒有一絲的懼色,心中焦急萬分,跑上前,衝着他冷喝:“把人交出來,饒你不死。”
龍虎天輕蔑地瞟了焰世濤一眼,終於認出了化妝成華僑,西裝革覆的男人就是昨天晚上跑來找自己要人的中國男人。
“焰先生,你違規了,你早說過,你不會爲難你的夫人,在道上混,就要遵從道上的規矩,你們拿來五億現鈔,我自然會放人。”
都到這份兒上了,死老頭還嘴硬。
“你有再多的鈔票也等於零,因爲,你即將去黃泉。”
焰世濤麻着膽子恐嚇。
“哈哈哈。”
龍虎天冷笑幾聲:“告訴你,今天,我就把話撂到這兒了,你們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絕不會帶走那個女人。我這城堡有789間屋子,想不想知道她被我綁在哪一間?噢,當然,我不會告訴你,我的下人更是沒有一個敢背叛我。”
“是麼?”聽了老頭兒囂張的話語,焰君煌的利眸噴出了火焰,大手一伸,將他勒進了懷,用槍抵住了他的太陽穴,恰在這時,一羣人聞到不尋常的氣氛衝了進來,見到此等情景,個個拔出了手中的槍,槍洞對準了大廳裡的所有人,當然,焰君煌還來的幾個人也毫不甘示弱,兩拔人都用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對方。
“閃開,否則,我要了龍先生的命。”焰君煌怒吼着,手中的槍死死地抵住了龍先生的太陽穴位。
“龍先生。”一羣屬下見老大受制,個個後退幾步,嘴裡不約而同地呼出一聲。
見焰君煌挾制着龍先生步步逼過來,龍先生的屬下個個節節後退。
“小蘇子,快上樓去找。”
“是。”小蘇子不敢怠慢,帶着幾個人趕緊上了樓,他們剛纔分析過,傅芳菲應該被是老頭子關在中層,21層樓,中層樓就應該是8、9、10層樓左右,所以,小蘇子帶着人馬筆直跑向了這三層樓,可是,他挨着把房間全部搜查了一遍,居然沒看到半個人影。
樓上沒傳來小蘇子的消息,焰君煌見着大廳的人馬越來越多,龍虎到被人挾制,他的屬下把所有部下全部通知過來,望着一張張陌生的不同國藉的臉孔,焰君煌第一次感覺背皮有些發麻,因爲,那些人手中全是一頂頂機關槍,個個披着黑色披風,從他們冷酷的表情,全身的黑皮衣黑皮褲,就不難猜測出,這是一個地下組織的人馬,這些人,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他的人馬不多,老大從未經歷過戰事,見到這些人,臉嚇白了,恐怕雙腿都在不停地顫抖,所以,他是不指望他,只求他不要拖累他們就好。
“放了龍先生,或許,我們可以讓你活着走出去。”
爲首的男人警告焰君煌。
焰君煌扯脣輕笑,他從來都不是嚇大的,他挾制着龍虎天,冷妄地開口:“告訴你們,我們只要人。”
“要人拿錢來。”
“五個億人民幣不是五億張白紙,沒有。”
“沒有,就別想走人,你們這樣硬來,是不符合英國的法律程序的。”
“你們是訛人,哪有賭一塊石頭,就要對方簽下一張以五億賭價爲憑的字據。”
焰君煌試着向他們說理,可是,絕對是說不能的,因爲,畢竟,賭石是符合法律的,更何況,自古願賭服輸,怎麼說,都是傅芳菲不了理。
焰君煌懶得再開口,直接將龍虎天挾持上了樓,電話響了,是小蘇子打來的。
在那拔人跟着追上來的時候,他用手接了電話,一雙利眸筆直地盯着眼前的一羣黑衣勁敵。
“喂,小蘇子。”
“君皇,找不到,全找遍了。”
“三層樓全找遍了?”
“是。”電話彼端的小蘇子着急起來,因爲,他知道,如果找不到,他們全都得死在這兒,插翅也難逃。
焰君煌沉吟片刻,薄脣開啓:“小蘇子,繼續往上,尤其是15層,仔細搜。”
當他說到15層時,龍虎天的身體輕動了一下,焰君煌衝着小蘇子喊:“直接搜15層,中心地帶。”
“好。”小蘇子十分相信君皇的指令,這麼多年來,君皇從來沒有判斷失誤過,讓他們每次出戰都是凱旋而歸,他相信這次也絕不會例外。
焰君煌剛掛斷手機,龍虎天就直接衝着前面那拔用槍指着焰君煌屬下吶喊:“你們是死人啊,人家要搜我城堡了。”
“知道,老大。”
幾個黑衣人趕緊退走,迅速往樓上奔去。
留下了幾個人繼續與焰君煌對峙。
“老大,快上樓,十五樓,嫂子在十五樓啊。”焰君煌衝着嚇得面色蒼白的焰世濤咆哮。
“嗯。”這個時候,焰世濤也不敢說怕,因爲,老四的表情太駭了,比鍋底還要黑。
他持着槍,跌跌撞撞地跑上樓。
“如果強行把那女人搶走,就算你們回了國,我也絕不會這樣罷休。”
焰君煌不想與龍虎天耍嘴皮子,直接將他擄上了樓。
龍虎天也並非是池中之物,來至電梯門口,眼珠子轉了轉,意欲擡起手臂想反擊,沒想到焰君煌擡起手肘,就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龍虎天被砍到了血位,眼睛翻了翻閉上了雙眼,焰君煌趁此機會,將他拉進了電梯,一羣屬下追過來的時候,電梯門合上了,他擡手按了數字15,電梯門上的紅色數字不停翻變,最後‘當’的一聲停在了15樓。
雙臂托起龍鳳天,在外面一聲巨響時,用龍虎天的身體擋在了自己胸前,傾刻間,龍虎天的身體成了馬蜂窩,一羣屬下見老大被他們打死,氣得一個個嗷嗷大叫,跺着腳直罵娘。
然後,兇悍的子彈向焰君煌掃了過來,焰君煌躲到了電梯門背後,試着伸出頭反擊,瞄準一槍必須讓敵人倒下一個。
果斷反擊幾槍,外面沒了聲音,他大掌捏握着手槍,試探性地走出電梯,剛走出電梯,頭頂即刻飛過來一枚子彈,保持高度警覺的他,身體趕緊一個翻滾,讓發發子彈落了空。
然後,小心冀冀地走着貓步,走了幾步,嗅聞到了空氣裡一縷人息味兒,果斷閃至一旁,果然,紅紅的火舌從他腳邊掃過,他繞了方向,從後面襲擊,一槍讓敵人斃命,擡腿踢了溫熱的屍體一腳,然後,從死人手中撿起了一頂機關槍。
再向15樓中心地帶靠近。
來到一間溱黑的倉庫裡,用槍指着屋子裡晃動的人影。
見是小蘇子等人在那兒正替捆綁在一尊佛像上的傅芳菲解着繩索,他果斷衝了過去,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子,刷刷兩下,就將捆綁着傅芳菲的繩索割斷。
“世濤,嗚嗚。”這個時候的傅芳菲狼狽至極,披頭散髮,她一把將焰世濤抱住,哭得唏哩嘩啦!
“謝謝你,老四。”傅芳菲感激老四不計前嫌,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手相救。
“別說這麼多廢話了,老大,帶着你老婆趕緊離開。”
焰君煌明白,他殺了龍虎天就等於是捅了馬蜂窩。
“是,老婆,快,走吧。”焰世濤拉着傅芳菲的手迅速離開漆黑的倉庫。
“小蘇子,跟在他們身後保護着。”
“你呢?”小蘇子不願意就這樣離開君皇,怕他出事。
“這是命令。”焰君煌不想多說,他要擋住後來那一拔追上來的人馬,這樣,他們逃起來才比較快。
“是。”小蘇子向他行了一個軍行,趕緊帶着人馬去追焰世濤兩口子。
焰君煌關掉了那扇他們離開的小門,然後,從前門跑出,正巧一夥人追了過來,見了他的身影,大聲嚷嚷:“別跑,捉住他。”
焰君煌是有意讓他們追着自己跑的,這樣好擋弊他們的視線,讓焰世濤與小蘇子他們跑得更遠。
他轉了幾個彎下了樓,來至了9樓,發現每個樓道口都設置了一個關口,全都設了崗哨,照目前這個狀況看來,他們真的是插翅也難逃。
黑眼珠子不停地轉動着,他打電話給了小蘇子,小聲叮囑:“走後門,我做掩護。”
不待小蘇子講話,他趕緊切斷了電話,一個人故意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用手槍東打一槍,西打一槍,他這樣做,除了擾亂敵人的視聽以外,還給敵人制造了一種假象,認爲有許多的人跟在他身後。
敵人果斷中計,一拔一拔的人全部跟在他身後轉,包括許多層樓的崗哨也驚動了,幾乎是全部出動,因爲,他們找到了龍虎天的屍體,他們發誓要捉住打死龍鳳天的這羣搶劫犯。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小蘇子來電告知,他們已經成功脫險出去,出了城堡。
焰君煌鬆了好大一口氣,就他一個人就好辦了,看了不玩死他們。
不過,追逐他的人馬好像越來越多,他惦了一下手上的槍支,機關槍裡子彈好像已經不多了,如果武器沒用了,赤手空拳,他不可能打敗這麼多的敵人。
前方好似有索尼的腳步聲傳入耳,他保持了高度的警覺性,耳朵動了兩下,判斷應該是隻追上來個別的,大隊人馬應該是在樓下,現在,他不敢開槍,怕打草驚蛇,因爲,那些人還不確定他所在的位置。
屏住了氣息,待索尼的腳步聲越走越近,盯着那抹向他靠攏的人影,緩緩站起了身,瞅準了位置,給了他一記過肩摔,男人被他成功撂到了地。
“不許動。”焰君煌將手槍抵在他厚實的背膀上。
可是,當他看清楚來人的容顏時,嚇得他差一點沒尖叫出聲。
天啊,是不是眼睛看花了,他居然看到了駱北城的一張俊俏的臉孔。
“駱子,爲什麼你在這兒?”
“是我啊。”見老四眼角翻涌着驚愕,駱北城脣邊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五指捏成拳頭,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記。
“我聽飛兒說你來城堡救人,又聽說對方是賭石之王,怕你出事,所以,就跟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原來駱子是過來幫他忙的,太好了,焰君煌眼裡閃耀着激動。
在他與駱北城爲了喜歡一個女人鬧僵後,他們幾乎都沒有好好在一起聊過天,說過話,焰君煌覺得駱北城應該是恨他的,至少,當年就算他再愛米妞,也應不該大動幹火,不顧一切,帶着人馬去婚禮上搶人,這種舉動給駱北城造成了太大的難堪,駱子恨他是理所當然,再加上後來緋色一家被老五殺了事,他很覺得過意不去,至少,對於曾經的摯友,他覺得自己是欠了人家的,儘管後來,駱北城採取報復,與陸之晴聯成一氣來逼他,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至少,在飛兒能夠完全回到他身邊後,他就已經釋然了一切,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他與駱北城之間根本沒有多大的冤仇,只是有一些巧合與誤會,現在,駱北城肯過來幫他,就說明他已經釋然了一切。
這是焰君煌最高興的。
“你爲什麼在這兒?”是呵,焰君煌真是好奇,駱北城爲什麼在英國啊?
“我是奉上級指令追查一起特殊案件,所以,追來了這兒,就碰上飛兒了。”
“太好了,給。”焰君煌把手槍塞到了駱北城手中。
駱北城望着手指尖的手槍,思緒回到了好多年前,那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去邊繮殺敵,在鋒煙戰火的戰場上,當所有戰士全部倒下之時,焰君煌也是這樣給了他一把手槍:“說,駱子,我們生死與共。”
“好,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然後,他們兩個浴血奮戰,他們兩個人居然打敗了那麼多的敵人,讓戰場取得了勝利。
他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當時敵人那麼多,黑壓壓的一片,全是機關槍,大炮,手榴彈,現在這羣人馬,不過就是某個地下組織的人馬,不足爲懼。
“好,我們生死與共。”駱北城伸出手掌,焰君煌聽了這句話,自然也想到了多年前那場戰役,他點了點頭,眼睛泛着藍光,伸手緊緊地握住了駱北城伸出的大掌,薄脣吐出:“好,同生共死。”
即便是中間發生過什麼摩擦,但是,當誤會解除,他們還是好哥們兒,過去發生的一切,他們都不要去計較,因爲,他們都是鐵錚錚的男子漢,有血性的鐵血男兒。
下面那拔壞人久久聽不到子彈打到牆壁的聲音,試着闖上來,聽聞腳步聲,焰君煌伸出頭看了看。
對駱北城道:“駱子,等會兒,我發一枚炸彈,你就趕緊跑到下一層,每一層我都會放一顆手榴彈。”
“好。”駱北城開始用槍反擊,回頭向他點了點頭。
焰君煌真是慶幸,剛纔在小倉庫裡拿的幾顆手榴彈,現在可派上用場。
炮君煌扔出一顆手榴彈,趕緊閃人,追上來的人馬被炸死了好幾個,駱北城反射出一槍趕緊撤人。
對方人太多,他們只能智取,打游擊戰,不能硬拼。
駱北城見焰君煌撤人,自己也往樓下撤,他們兩個做這種事向來有默契,再加上解除了這麼多年的誤會,更是勇猛倍增,兩人跑向兩道不同的側門,他們不能走一道門,否則,後來追上來的壞人太多了,到時候,聚在一起就難脫身了。
焰君煌一路往下,每層樓都放下了一顆手榴彈,敵人已經被炸怕了,每到一層樓的弧形圓門的時候,都小心冀冀,不斷退縮,深怕前進一步就會被榴彈炸的身體爆開。
可是,焰君煌太狡猾了,他置放的手榴彈幾乎都是不按規律的,也就說,每層樓安放的手榴彈,有的這扇,有的那扇,你以爲有的,他沒有,你以爲沒有的,他就偏偏有,敵人傷亡慘重,讓爲首幾個男人恨得咬牙切齒,拍着腦袋大叫:“混蛋,混蛋。”
到最後一層樓的時候,焰君煌與駱北城匯合,他們剛跑到了客廳中央,沒想到,從四面八方就涌出一批人馬,全部用着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他們。
“你們兩個,真是好樣的,殺了我們的龍先生,還殺了我們多的人,今天,我也不會把你們送去政府,就在這兒,我要了你們的命,射擊。”
爲首的幾個黑衣人早就惱羞成怒,這兩個人身手計謀如此了得,絕不能放他們回去。
而且,他們殺了龍先生,殺了這麼多的屬下,英國佬要讓這兩個中國男人血債血償。
焰君煌與駱北城背靠背,瞟了一眼越來越多的人羣,兩人相互對看了一眼,焰君煌眸光凝望向了身側的一道弧小圓門,然後,向駱北城使了使眼角,就在一羣英國佬舉起槍支準備把他們打成馬蜂窩的時候,他與駱北城同一時間舉起了手上的槍支,駱北城用槍打破了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焰君煌用槍打破了角落的一個魚缸。
水晶吊燈破碎掉落,渣片四處飄飛,有的砸傷了敵人的眼睛,有的砸到了額角,有的傷了頭頂,手臂,總之,就大家都用手護住自己頭部,深怕被碎玻璃傷到的時候,焰君煌手中的槍支再度射出紅紅的火舌。
這一槍打在了牆壁上,一圈電線迅速呼啦啦燃燒,再一槍,將角落裡一個氫氣筒打爆……
剎那間,空氣裡污濁不堪,臭氣薰天……
火勢迅速蔓延,整個客廳立即處於汪洋大火之中,在大家忙着撲火的時刻,焰君煌與駱北城同一時間跑向了小圓洞,縱身一躍,兩人迅速躍下小圓洞,由於是底樓,小圓洞離地面不高,他們穩穩地站落於地面,然後,兩個人迅速跳上了城堡外面的一輛小轎車,車子應該是剛纔那些屬下聞訊趕來時開來的,恰好,這時,他們可以派上用場。
焰君煌驅車離開,駱北城舉着槍,從車窗口伸出,不停地回擊着後身掃射的敵人。
一拔人馬還在後面兇猛地追逐,不到兩分鐘,後面傳來了‘乒嘭’的爆炸聲。
整座城堡已經置身於火海之中。
原來,剛纔焰君煌打破那個氫氣筒爆炸後,繩子下方連到了其它屋子好幾個氫氣筒,全部引爆,恐怕城堡都要爆炸了,兩個膽大的男人,纔不管城堡是否會被毀,總之,他們只需要救人脫險就好。
當他們趕至碼頭,米妞、小蘇子、樑軍強、焰世濤、傅芳菲等人全部站在了甲板,等候他們的歸來。
焰君煌熄了火,與駱北城同一時間下了車,飛快跑上了甲板。
米妞撲進了焰君煌懷抱,老天保佑,讓她的四哥平安歸來,駱北城站在他們身後,只能一臉尷尬地傻傻笑着,然後,潔白的遊輪迅速啓動,當河岸上追上來一拔人時,裝載着他們的遊輪已經駛去老遠,迅速在大海上縮成了一個小白圓點。
回國的旅程裡,駱北城總是一個人站在無人的角落,默默地燃着煙,每次當他看到米妞與焰君煌成雙入對的身影時,心裡總難免會浮起一縷失落感。
眼角翻涌着幽傷。
小蘇子走出船艙,遞了一支菸給他:“駱領導,抽支菸。”
“謝謝。”駱北城接過了小蘇子手中的煙,眼眸不停地往那間婚房船艙望去。
駱北城的心意,小蘇子哪能不知,在他們這一段磨人的三角戀中,總有人會受傷,不是君皇,就是駱北城,當然,小蘇子跟隨了君皇這麼多年,自是不希望受傷害的是君皇,再說,米妞與君皇是兩情相悅的,所以,受傷的自然就是駱北城了。
“小蘇子,你有喜歡的人沒有?”
駱北城與他閒話家常,提起這個話題,小蘇子腦海裡自然就浮現了阿菊清秀的容顏。
“當然有,我打算今年過年就把她帶回家,看我阿媽。”
“你年紀也不小了,成家也是理所當然。”駱北城燃燒了手指上的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是,駱領導,聽說你離婚了?”
當年,駱北城因爲與那個什麼蓉結婚,是想攀上尹氏家族,把君皇推下地獄,雖說沒推下地獄,卻讓米妞離開了君皇整整兩年,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只是,小蘇子是君皇的屬下,即然君皇都原諒了他,他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離了。”駱北城吸了一口海風,吐出一口亢長的氣息,望向一望無際的大海,幽幽說着:“小蘇子,當年我有錯,不過,我現在悔過了,我與那尹家小姐其實是有名無實,所以,離得也很乾脆,當初結婚,我與她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
政治聯姻講的就是他們這種婚姻,當然,因爲尹家小姐的心從未在駱北城身上,所以,他要求離婚纔會那麼幹脆。
“離了也好,駱領導,以後再找一個對眼兒的,其實,好姑娘還是挺多的。”
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小蘇子其實很想這樣說,只是,他不敢,因爲駱北城的身份與君皇差不多,他不敢得罪駱北城,怕自己日後在部隊裡的日子不好過。
小蘇子本來就是一個人精,每做一件事情,他都會考慮許多的後果。
也許是環境迫使他這樣做的,因爲,他自從小就成長於山裡。
駱北城聞言抿脣一笑,他知道小蘇子的意思,雖然愛着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已經結婚了,愛一個人不一定要佔有,不一定要擁有,放手讓她追求幸福,纔是一種愛的最高境界。
如果米妞愛他的話,他絕不可能就這樣放手,前提是,人家的心不在他這兒,他還爭過什麼勁兒。
“你說的多,小蘇子,天涯何處無芳草。”
他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煙霧,希望自己對米妞的感情,會隨着這飄散的煙霧一樣慢慢消失,不見。
只是,漫漫十年付出的情感,想要在短時間內收回,是不可能的。
那麼,就讓他慢慢治癒心中這份傷痛吧!
“飛兒,老四,謝謝你們。”傅芳菲是由衷感謝老四兩口子,要不是焰君煌出手相救,她恐怕會被困死在那裡,五個億不是一個小數目,如今龍鳳天死了,他手上的那份字據自然作廢。
“不用謝。”只要你以後洗心革面做人,我們就心滿意足,飛兒很想這樣說,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焰君煌帶着飛兒歸來的時候,車子剛停在了焰府花園裡,李鳳嬌就迎了出來。
“老四,你還敢回來?”
她兇巴巴地衝着兒子嘶吼,把這幾天來所受的委屈,全部發泄給兒子。
這段時間,她窩在家時,簡直就受夠了歐陽妃妃的鳥氣。
“媽,我爲幹什麼不敢回來,我又沒做虧心事兒。”焰君煌下了車,繞到另外一邊,替飛兒打開了車門。
溫柔體貼地問米妞累不累,他一副寵溺的模樣,讓李鳳嬌恨得牙癢癢。
“老四,就算你與她結了婚,我們也絕不承認她這個媳婦。”李鳳嬌枉想做垂死的掙扎。
“隨你的便吧!”焰君煌看也不看母親一眼,將飛兒迎進了門。
“終於回來了。”客廳裡,焰嘯虎拄着柺杖站在客廳正中央,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一看就是一副想找焰君煌算債的架勢。
“爸,我們很累,先回房洗去一身的風塵再說。”
焰君煌擁着妻子就要上樓,然而,老爺子哪裡允許他這樣放肆。
如雷吼聲襲入耳膜:“站住,今天,你要是敢把這個女的帶進房間,我定將你的狗腿打斷。”
“爸,你還是處理一下好自己私事吧!”
由於焰嘯虎一聲音怒吼,吼聲驚動了所有的下人,自是讓歐陽妃妃從房間鑽了出來!
焰君煌掃了她一眼,對父親出口的話意有所指!
“老四,如果你想忤逆我們,你今後,你就再不是我焰家的子孫,不是我焰嘯虎的兒子。”
焰嘯虎對他發出最後的警告,對於這個兒子的忤逆,他心裡十分憤怒!
“好,你明天就登報申明,我們脫離父子關係。”語罷,他拉着飛兒就上了樓,不顧身後傳來看砸東西的聲音,以及焰嘯虎的咆哮與嘶吼。
“四哥,你真的要與他們脫離關係?”飛兒心裡真不是滋味,焰老爺子還是不接受她啊!
“不是我想,米妞,你先去洗個澡,我把行李收拾一下。”
“我們要搬家?”飛兒有些吃驚,他不是還沒有與焰家脫離關係麼?
“嗯,準確地說,不是我們搬家,而是我搬到你哪裡去住!”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飛兒心裡十分糾結,她如果把焰君煌帶走了,就成焰家的千古罪人了。
以後,也沒機會與焰家人合好了!
“目前,只有這一條路。”焰君煌用長指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催促道:“快去,兒子該想我們了。”
“好。”飛兒點了點頭,拿着乾淨的衣服走向了浴室!
李鳳嬌走進了兒子的房間,見兒子低着頭正整理着行李,再也無法保持沉靜,她衝了進來,一把搶走了兒子手上的衣物。
怒斥:“老四,你真想這樣一走了之?”
“媽,我別無選擇。”焰君煌十分無奈地道說。
“老四,你爲了她,真的連媽也不要,你可知道媽已經一無所有,你爸已經變心了,他的心全在歐陽妃妃身上,他很期待歐陽妃妃肚子裡的孩子出生,老四,你希望看到媽媽老年後孤苦無依?”
見強來不行,李鳳嬌決定採取懷柔政策。
“媽,本來就可以兩全,是你們把我逼到了無從選擇的地步,飛兒很好,爲什麼你就是不接受她呢?”
望着兒子執着的容顏,李鳳嬌很想對他說:“我不是不按受她,她本身也沒有錯,錯就錯在她是米秀芬的女兒,兒子啊,有她就不能有你啊。”
只是,這是一個驚天大秘密,不到萬不得已,李鳳嬌不會說出來,爲了藏這個秘密,她已經滿手沾上了血腥。
“我與她連婚禮都舉行了,在世人的眼中,米飛兒就是我焰君煌妻子,我會珍愛她一生一世。”
他對飛兒的真心永遠不變。
李鳳嬌望着兒子如星空一般的深邃眼瞳,她的兒子就連說着米飛兒的名字都會散發出興奮的光彩,這一切,在多年前,她帶兒子去避暑山莊的時候就已經悄然改變。
米秀芬,就連是你死了,老天爺總還是站在你那一邊。
李鳳嬌垂下眼瞼,終於妥協:“老四,你不能搬出去,媽媽答應你,會試着與她相處。”
真是不易啊!母親終於接納了米妞,讓焰君煌心口一片亮堂堂!畢竟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十月懷胎,曾經共用過一個身體,其實,他的心也不是鐵做的,他還是有些捨不得母親的。
“可是,父親呢?”
“你爸那兒,我會試着去說一說,總之,你不能搬出去,你走了,這個家就不成家了。”
“謝謝,媽。”焰君煌抱住了母親,由衷感謝母親接受飛兒,真的好不容易,他與飛兒這一條感情之路走得太辛苦了,能得到母親的贊同,真得太不容易了。
*
傅芳菲與焰世濤回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焰世濤興高彩烈地對傅芳菲道:“老婆,要不是老四救你,你可能回不來了,你得感謝人家啊。”
“我不是謝過了麼?”傅芳菲冷哼。
“我的意思是說,即然他們不計前嫌救了你,我們就不要再與他們過不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我與老四,始終是同胞兄弟。”
焰世濤這一次是真的感動了,老四都不去計較,他又何必再去計較,更何況,東浩的去坐牢,也不能完全怪老四,誰讓他自己不安份呢。
“還不是你自己窩囊,否則,也輪不到他老四來救我,哼!”
傅芳菲拿着睡衣進了浴室,留給了焰世濤一個纖細的背影,焰世濤呵呵地笑着,總之,老婆能平安歸來,他就感到興慰了,以後,他也不想再與老四鬥下去,其實,老四與米飛兒人心都不壞的。
浴室裡,傅芳菲擰開了花灑,水噴灑到了她的頭頂上,她沒有動,水流到她的腦袋上,溫熱的感覺讓她腦子思路變得清晰起來,是的,她毫不容易從那座城堡逃了出來,雖然多虧了焰君煌幫忙,可是,她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將焰老四扳倒的機會。
駱北城去英國做什麼,她當然清楚,對,她要先發制人,等她進了監獄去,就已經失去機會了。
整理了思緒,她穿好了衣服走出浴室,也許是因爲白天太過於勞累,焰世濤已經上牀歇息了,她拿着手機走出臥室,直接來到了陽臺上,回頭向屋子裡望了一眼,然後,拔通了一個儲存在電話薄的裡電話號碼。
“喂,莫斯卡先生嗎?”
“是,你是誰?”
“你先不用管我是誰,我這兒有一個消息,關於炸掉龍先生城堡犯人的消息。”
“你說……”
京都*區辦公樓!
所有女隊員正在接受小蘇子與樑軍強的訓練!
“跑步走,一、一二一、一二一。”
喊聲震天,成排方塊隊年輕人青春煥發,朝氣逢勃!
焰君煌正坐在辦公椅子上翻看文件,門外傳來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腳步聲鏗鏗有力,帶着一種讓人不能小瞧的氣勢!
焰君煌擡起頭,視野中,就出現了幾抹威嚴的身影!
爲首的是負責管轄軍事法庭的劉雲濤!
“劉長官,是哪股風把你吹我這兒來了?”
焰君煌趕緊起身迎接!劉雲濤板着臉孔道:“不好意思,君煌,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題外話------
一場盛世婚禮,一場失敗的婚姻,讓她成了Y市一場天大的笑話!
結婚那天,他擁着另一個女人極致恩愛。
甩給她一段火辣祼畫視頻,讓她獨自面對世人的嘲笑與唾棄!
爲了那個女人,他絕狠地將她逼上絕路,她被迫遠走國外五年。
爲了父親,她不得不再次踏入這片土地!
當她以弟媳的身份出現在高貴如斯的他面前!
“大哥,近來安好?”
“尹婉,到底想做什麼?”
“因爲愛,所以想嫁,理所當然。”莞爾一笑,柔軟的話語間多了幾分以前從未有過的堅韌!
那個‘愛’字,讓他百般滋味繞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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