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將這離婚協議書塞進她手裡,是個什麼意思?飛兒迷茫了……
揚起長睫,望向身側這個滿臉隱晦,眸光灼灼生輝的男人。
“焰首長,什麼意思?”她揚了揚手上離婚協議書!語氣平淡地問!
“你不是想恨死閻東浩,想與他離婚麼?”
嘴角浸着笑意,焰君煌答得很溜,似乎這是他平生辦得最理想,最棒的一件事情,就算當初開着戰鬥機,帶着小蘇子,樑軍強他們開赴金山角,摧毀某大毒梟老巢也沒有來這樣大快人心!
“我不信閻東浩會籤這個字。”飛兒說出了心中的懷疑。
“你管這些做什麼,現在,你是自由之身了,你可以自由選擇,米飛兒,此次出差,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不想讓你再捲入一些危險的事件中,更不想你再次遇到那種綁架,毀滅性的事情。”
這男人到底想說什麼?他幫她成功拿到這本離婚證,她很開心,也很感激他,可是,他的言語中,好似有一些某種徵兆!
“米妞!”首長大人執起飛兒的玉指,輕笑打了一個響指,然後,波光鱗鱗的江面許多的漁火在跳躍,竄動,不多時,漁火越來越近,漸漸凝成了數團火炬,將整個漆黑的江面照得通亮,十幾輛白色的遊艇連接成了一片,成了一片又一片白色的小舟相連,駕駛着遊艇的解放軍們,個個身穿綠色的迷彩服,乾淨清爽,脣邊都盪漾着美麗的笑容,然後,無數火炬漸漸散開,成了一個‘一’字,一會兒又成了一個‘人’字,就如天上飛行的大雁羣,最後,那火炬有規律地亂竄一通後,最後排成成了亮光光閃閃的三個字:“米飛兒。”
緊接着火炬又變成了一個嫁字,再接着,就是‘焰君煌’三個字。
“米飛兒嫁焰君煌”三個字在江面上連成了一片,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燦爛奪目,那個‘嫁’字,筆畫很多,排練的時候一定操極困能,飛兒望着那光亮一片的地方,那通天的火焰映照在了湖水裡,讓湖水一半變成了火紅色。更讓她震驚的是,每一艘遊艇上是否都擱置了一個很大的煙花桶爆竹!
一聲口哨聲在黑夜之下響起,劃破長空,最前面的那名戰士彎身點燃煙花,然後,矯健的身軀撲通一聲鑽進了水裡,緊急着後面的無數解放軍也撲通一聲鑽入了水裡,稍後,不到幾秒,最前面的煙花點燃,爆炸,煙花從爆竹筒子裡狂射而出,直射向天空,在天空中散發着無數美麗的煙花,煙花的火焰跳到了第二架遊艇上,第二架再到第三架……形成了一種火燒連舟的氣勢,數不清的煙花直衝雲宵,在天空中綻放着美麗的盛觀奇景,最讓她驚訝的是天空中的無數綻放的煙花,慢慢凝聚到一塊兒,漸漸形成了那一排整齊而又漂亮的字體:“米飛兒嫁焰君煌”
三十幾名戰士踩着水聲上了岸,全身溼漉漉的,頭髮也溼來貼到了額角處,但是,他們絲毫都不介意,甚至有幾名戰士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小提琴,站在離她們大約十米的距離,開始拉起了小提琴,小提琴悠揚的美妙琴聲在空曠的夜空之上不停飄揚!
飛兒還沒反應過來,一支健碩的手臂就箍緊了她的細腰,霸道地拉着她與他一起共舞一曲,煙火光亮中,仰頭,她看到了他嘴角露出那抹笑靨,自從認識他以來,這是她認爲最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映襯在了滿天的光亮中,是那麼性感,迷人,讓她看着,看着,幾乎有一種酒醉的感覺。
風兒捲起了她的睡衣裙襬,吹亂了她額上的髮梢,讓她看起如同剛剛甦醒過來的一個睡美人,他們的眸光隔着稀薄的空氣相遇,如同經歷了幾千年的隔絕後,再次深深的交纏,誰也不願意調開視線,彷彿這一刻,她們的心是屬於彼此的。
他雙手霸道地握着她的細腰,下巴抵着她的鼻尖,硬硬的短疵颳得她肌膚生疼,但是,她沒有拒絕,她整個身心還震憾在剛纔的那驚人的壯舉中,腦子裡渾渾沌沌的,一片空白,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不能思。
他擁着她,她靜靜地跟隨着他的舞步,金童玉女共舞的畫面是那麼奪人眼球,小蘇子高興的合不攏嘴,及時悄然帶着二十來個,身上溼漉漉的士兵退開,爲了君皇的幸福,他們甘願犧牲自己個人休息的時間,只望首長大人能搏紅顏一笑,但願首長大人能成功抱得美人歸!
他深幽的瞳仁裡裝載的滿滿全是她,萬千柔情,無限溫柔,讓她一顆心悄然地不知不覺沉淪!
她從未看到過如此溫柔的他,所以,當他輕輕放開她,執起她玉手,放在脣邊親吻,單腰跪地,夜風吹起了他的軍大衣邊角,讓她們這種姿勢形成了一種非常唯美的畫卷!
“飛兒,嫁給我吧!”
飛兒倏然一驚,如驚摯般抽回手,她沒想知他會當着這十幾士兵的面兒向她求婚,而那十幾拉着小提琴的士兵,彷彿這一刻成了木頭人,只是機械地重複着拉琴的動作,對眼前的唯美畫面視若無睹!
再次拉過飛兒的玉手,焰君煌雙眼燦亮如天邊閃爍的流星!
“我可以用整個生命來擔保,這輩子,對你不離不棄!”
語氣沒有一絲的玩笑,眼神是那麼真摯,像是恨不得將一顆心掏出來,給她看一看,自己想要娶她的心多麼地迫切!
定定地凝望着焰君煌這張剛顏俊美的臉孔,能在裡面看到自己清晰的漂亮臉蛋,望着他真摯的俊顏,脣畔勾出一抹淺笑,笑容急促而短暫,稍縱即逝!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玩。”再次抽出自己的玉手,飛兒別開了臉。
男人倏地從地上起身,扳過她的臉,讓她與自己面對面,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輕輕摩娑着。
如同醉了,喃喃低語:“不是玩笑,我是認真的。”
他的求婚行爲很浪漫,也很令她感動,得費多少的功夫,才能練成那一排的幾個字,這幾天,他說出差,估計就是做這件事情去了,雖然,他用心良苦,可是,她不會領他的情。
因爲,她還沒有被他給予自己的浪漫衝昏了頭,她是理智的,大腦是清醒的,她與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可能。
她永遠不會忘記焰天耀對她說過的話,那男人雖然語氣霸道一些,性格囂張了一點,可是,他說的話雖然難聽,但是,仔細一想,都是正確的。
她配不起焰君煌,儘管現在她肚子懷着他的孩子,這不過是一個意外的寶寶,她不會讓他負什麼責任。
現在是新時代,更不想讓這個寶寶把他們牽扯到一塊兒,沒有愛的婚姻能維持多久?她與閻東浩當初海誓山盟,相約白頭到老,信誓旦旦的男人還不如沒能抵擋住天千世界的誘惑,最終背叛了她們之間的感情,讓她們的婚姻支離破碎,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話正是飛兒心裡的真實寫照,飛兒一把推開他,焰君煌猝不及防,身子被推滑出去一米多遠!
“焰君煌,就算你不是開玩笑,我米飛兒也承受不起,那是兩次意外,你根本沒必要對此負責,不需要。”
“我不是。”焰君煌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想。
“米飛兒,你應該知道,我是認真的。”焰君煌痛心地望着她,眼裡有了幾分怒意在慢慢升騰。
他到底對她是不是認真的,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不明白她到底在逃避什麼。
“如果你怕婚後會與閻東浩,還有他媽碰面尷尬,我們可以搬出去住,如果你不想讓世人所知,我們可以不辦婚禮,總之,我就想你呆在我身邊。”
是的,他不想整天擔驚受怕,一心牽掛着她,牽掛着肚子裡的孩子,無法安下心來工作。
“不是,你錯了。”她是鐵了心要與他拉開距離,這個男人不適合自己,跟她在一起,他會跌入地獄,以前,曾經,她在被閻東浩傷害過後,她就想拉着這男人入地獄,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她想法早已改變。
是的,這個權勢滔天的鐵血男兒,她怕他,怕自己與他在一起久了會沉淪,會掉入另外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配不起我四哥,我四哥值得更好的女人來匹配,要麼是天上的仙女,要麼就是遺落凡間的精靈,不食人間煙花的那一種,你算什麼?不過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還是閻東浩的前妻,你想讓我四哥身敗名裂?”
焰天耀的話再次在耳邊迴旋,繚繞,她不是一個自卑的女人,可是,這一刻,面對如此真摯的他,她有些退縮,畏懼了,是的,她是一個二婚女人,不值得他愛,更不可能與他走到一起,瞧他,玉樹臨風,長身玉立,軍姿颯爽,迷碎了多少芳京都名媛淑女芳心,他值得更好的女人來匹配,不是精靈就是仙女,所以,她與他不是同路人,當然,更不想毀了他,也許沒有那樣嚴重,至少,與她結婚,必然會遭到焰門一門的強烈反對,媒體報道後,對他大校聲譽也會嚴重受影響!
爲了他好,她當然會嚴詞拒絕!
“我剛走出一座圍城,不想再走進加外一座圍城,你們沒聽說,婚姻是墳墓麼?”
焰君煌灼灼地凝睇着她,似乎想要將她看穿,洞察她心思,看看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到底在怕什麼,又在慌什麼?”他一把將她攬進懷,死命按壓着她的身體,不顧她的掙扎,捶打,將她死命自己往裡壓。
“一切有我,飛兒,我只想保護,讓你這一生,這一世,永遠都在我的羽冀之下。”
米妞,你能不能不要動,就不怕傷着孩子嗎?他幽傷的視線落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這個細微的動作,飛兒當然是瞧見了,然後,她仰頭衝着他喊了一句:“孩子不是你的,他不是你的,你也願意負責?”
“願意。”一千個,一百個願意,不管他是誰的孩子,就算是閻東浩的,他也願意爲他養孩子,因爲,他也是飛兒的孩子,是飛兒的血脈!
簡潔的兩個字從弧度漂亮的薄脣泄出,飛兒一下子驚住了,眼角劃過一絲的戰粟,稍後又說了一句:“是閻東浩的。你也願意?”
“我也願意。”
這句話清晰無比落入飛兒的耳膜中,飛兒再次被震駭住了,她的喉嚨如卡着一根刺,她難受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眼圈紅紅的,她被他打倒了,向來,米飛兒就是一個感性的女人,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此執着,又是踩在金字塔的頂端的人物,如果不是出自於真心,他何必這樣低聲下氣來向她求婚,在中國這個封建社會根蒂固的老舊思想觀念薰陶下成長出來的男人,有幾個能有首長大人如此大的胸襟與氣魄?如果換成是閻東浩,他指不定會跳起來指着她直罵娘,總會滿面戾氣地衝着她叫囂:“把孩子打掉了。”
她不是聖女,她也有一顆凡心,面對首長大人如此真誠的表白,她怎麼能不動心呢?
“飛兒,我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只要你成我的妻子,我可以讓你擁有整個世界。”
他的霸氣的話語不斷在她耳邊迴繞,如此清深的許諾,她眼睛裡的溼意漸漸地凝聚成淚滴,從眼角緩緩滾落!
滴到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掌上,滾燙的熱淚讓他如驚蟄般擡頭,掏出手帕,一邊替她擦着眼淚,一邊手足無措地低喃:“別哭,妞,別哭,對不起,是我不夠好。”
不是她不好,是他太好,所以纔會惹得她掉淚!
“嫁我吧!我會愛你與寶寶一輩子,生生世世,做你身邊的一條忠實的狼犬!”
“狼犬沒檔次,要不做藏獒?”
“好,只要你點頭同意與我在一起,做啥都行!”首長大人的無邊寵溺終於讓飛兒的一顆心迷醉!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同意了。”見女人低下頭沉默不語,只是沉默地流着眼淚,焰君煌心裡一陣雀躍,衝着身後那幾個拉小提琴的屬下揮了揮手,十來名士兵得令收起小提琴即刻畢恭畢敬地退下。
然後,撩開綠色軍大衣,一個跨步,姿勢優美而狂肆,焰君煌彎下腰身,緊緊地將她箍入懷,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終於能娶到米妞了,他真的好想告訴全世界的人,米妞終於同意自己爲妻了。
*
惡,惡,捂着紅脣,白素宛火速衝進了洗手間,她趴在輿洗盆上,吐出穢物,連肝膽汁都吐來了,擰開水籠頭開關,沖走吐出的穢物,掬了把冷水澆向臉上,扯了張紙巾,擦拭着自己的如花嬌顏,擡頭,鏡子裡的這張臉清純如學生妹,眼皮上是淡淡的綠色眼影,眼睫毛上還沾淌着晶瑩剔透的露珠兒,看起來整張臉孔嬌豔欲滴。
這樣的一個清純如水的大美人兒,卻被那麼多男人蹂躪,想着那畫面就讓她噁心!
手上的溼漉紙巾一把擲過去,砸到了鏡子上,她凝望着自己美麗的影像,眼角劃過一縷絕毒怨恨!
米飛兒,我一定會把我所承受的全部還給你!
拎着包包走出了洗手間,搖曳生姿,仍如往昔,她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人打倒,她是誰,白素宛嘛!
東亞鋼鐵實業股份有限公司,窗臺邊,站着一抹冷峻的身形,男人手裡燃着一支中華香菸,向來,清晨,他都站在這裡,俯視萬里蒼穹的習慣,望着腳下的所有渺小人與物,感覺自己就是那踩在雲端的頂尖人物。
白色套裝,美豔逼人的秘書羅妮正在他身後報着一天的行程。
“十點有一個行政會議,下午一點左右,東南咖啡館會見美國詹姆斯總裁,下午四點市長有約,另外,夫人來電,五點讓你回焰家一趟。”羅妮報備完,便緩緩合上了文件夾。
“向夫人回過電話,就說,推遲半個小時回去。”
他冷聲命令美豔秘書,眸子閃耀着深邃的光芒!“好。”羅秘書恭敬地退出,不忘體貼合上了房門!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焰氏所有的人都準時在五點左右回家,齊聚一堂並非是讓大家回去聚餐,而是在焰氏實祠堂將要舉行一場非常隆重的儀式!
焰氏所有的子孫都到齊了,焰嘯虎一身藍色軍裝,看起來威風凜凜,他身旁的妻子李鳳嬌,更是端莊而賢淑,美而華貴,如一朵貴氣逼人的牡丹!大氣又很溫順!
“搞什麼,讓我們大家就這樣乾等着。”焰天華是焰家老三,向來脾氣火爆,做什麼都最沒耐心,最不成材也是他,最不受焰司令器重也是他,所以,他肚子一直就憋着火,做什麼老爹都看不上眼,現在,真是他發泄的好時機,他閻東浩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大哥在外風流後流下的種,如今,把那三流明星娶進家門不說,還要帶個兒子進來,想到日後分家財時少了一杯羹,焰天華心裡就極不舒服。
深怕老公說出什麼得罪大房的話出來,身側的妻子楊冬琴及時伸出玉手扯了下他一角,這一扯更不得了,焰天耀再也憋不住了,語氣不善地衝着老婆咋呼開。
“整天就知道說我,他閻東浩算什麼?好歹我們也是長輩,大哥,你兒子真有出息,居然讓我們這一大羣人餓着肚子在這兒乾等他一個,他閻總裁公事繁忙,可比起咱們哥兒幾個,他到底算哪根蔥?耽誤了我們定貴的時間,你兒子賠得起麼?”
“老三,你有點兒耐性,他馬上就到了。”焰世濤只能這樣子解釋。
傅芳菲的視線滑過祠堂裡所有人的臉孔,平滑的眉心漸漸糾結,心裡也着急起來,這逆子,明明打電話通知他,今天是何等重要的日子,囑咐他不要遲到,他偏偏就遲到了。
等了大約十幾分鍾,就到大家都快沒有耐心的時候,閻東浩才驅着深藍色的寶馬歸來,汽笛在花園裡響成一片,就好似在宣告着所有人他歸來一般。
昂着首,大踏步轉過客廳,筆直繞向廳堂,望着衆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各位長輩,不好意思,一個客戶耽誤了一些時間。報歉。”明明是道歉,可是,面容上哪有一絲的歉意?
“開始吧!”焰司令正眼也不未瞧他,不耐煩地揮着手下令!
“秦嬸,上香。”
“是。”秦嬸急忙將手上點燃的一把紫紅色的香,分成無數柱,讓傭人們分別遞到每個主子的手上。
老爺子發話,所有的人都規矩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老大焰世濤夫婦並肩而立,後面挨着是焰天會夫婦,再後面就看到了穿着一身休閒裝,嘴裡嚼着口香糖,一副吊兒郎當神情的焰天耀!
而他前面本應該是老四焰君煌的位置,空空如也的地方讓焰嘯虎一雙即刻就繚繞了怒氣!
“天耀,老四呢?”這哥兒倆一向最好,老四的行蹤,他肯定知道。
“大伯,我不知道啊!這兩天我沒聯繫四哥。”天耀答的也是實話,這段時間,四哥好像挺忙的,他自己公司也有事情,不是陪客戶,就是有飯局,哪裡知道四哥去了哪兒?
“君煌剛剛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出任務了,就別等他了。”李鳳嬌怕老公生氣發怒,及時替兒子圓着場,焰嘯虎狐疑地望着李鳳嬌,知道她在爲君煌圓場。
“算了,也罷。”
接過秦嬸遞過來的一柱紫香,他站在一大堆的牌位前,身形站得筆挺,十指握着紫香,青煙嫋嫋,漸漸繞過他剛顏的五官飄向頭頂,繞向出窗外。
“祖宗們,嘯虎今天帶着一羣兒孫向祖宗們上香,順便告訴老祖宗們,長房世濤在外流落多年的兒子迴歸焰氏,東浩來拜見老祖宗們,正式改名爲焰東浩。”
語畢,將手上的香插到了灰槽裡,隨着他的動作落,幾名傭人已經接過了幾位少爺少夫人手中的幾香遞給了秦嬸,再由秦嬸插到了灰槽裡。
焰氏祠堂香菸嫋嫋!
焰嘯虎用着渾厚粗獷的嗓音緩緩道:“請老祖宗們保佑我們焰家多子多孫,興旺發達,高官厚祿,仕途平順!”
向老祖先們敬了一杯酒,然後,手上的杯子傾斜,杯裡的水從傾斜的杯口倒出,清涼的瓊露玉漿倒進了灰槽裡。
禮畢,轉過身,犀利的眸子向大家掃了過去!
“今後,東浩就是我焰氏子孫,希望大家能和平共處。”
說完,焰司令不再看閻東浩一眼,由李鳳嬌攙撫着越過衆兒孫走出祠堂!
焰天耀與焰天華兩兄弟隨後而出,瞟向閻東浩的目光充滿了挑畔與不滿。 wωω_ ттkan_ ℃ O
焰世濤望向了一眼頭昂得高高,滿臉不在乎的兒子,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不過,這個兒子,他讓他流落在外二十幾年,自從他出生後,他一直未曾盡到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他埋怨自己是應該,可是,今天對於他來說是多麼重要的日子,他卻當着衆人遲到,完全不把他這個父親,這個家族放在眼裡,心裡雖有怨氣,卻因幾十年的內疚而不敢發作,只得搖頭嘆息一聲拂袖離開。
“你呀!”傅芳菲用指頭戮着兒子的額頭,心裡對他真是無語極了。“明明說好的,偏偏要遲到,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爲了你能回到焰家,幾乎是委屈求全。”
真是恨鐵不成鋼,專門扯自己後腿!
閻東浩聳了聳肩,將手揣到了褲兜裡,滿不在乎地答:“是你想進焰家,又是不是我想。”
聞言,傅芳菲心裡有些惱怒。
“你難道想喊別人喊你私生子?”
“要不是你想成爲豪門少奶奶,別人能這樣給我貼標籤麼?”
真成爲焰氏子孫,他沒感覺有一點興奮,反正私生子也做了幾十年了。
“真是爛泥撫不上牆。”傅芳菲性格一向好強,惹火了她,再心愛的兒子也照罵不誤!
“得,我這堆爛泥還有要事再身。”
閻東浩說着,轉身就走出祠堂,不顧身後母親呼喊的聲音,總之,他對這個家沒什麼感情,再說,那一大家子也不待見自己,吃一頓團圓飯也沒多大的意義,缺他一個,說不定他們更有胃口吃飯!
藍色的寶馬從焰氏花園裡驅出,車窗上倒映着父親焰世濤的那張幾乎快變白的容顏!
車子一路狂飆,駛過市中心花花碌碌的門面,衝進了鋼鐵實業股份有限公司!
一輛軍用綠色吉普車不知何時停靠在了他的前方,硬生生擋住了他的去路!
擡指按了兩下喇叭,然而,車主根本對他發出的喇叭聲充耳不聞,剛纔看到焰天耀天焰天華的表情,他心裡就不爽極了,好似他就是社會活着的人渣,垃圾,在公司裡,再怎麼樣,他也是一位位高權重的決策者,哪一位職員看到他,不是衝着他點頭哈腰,他的人脈關係幾乎涉及到某些政壇官員!
焰天華與焰天耀都是窩囊廢,只能仗着老爹的面子出來混,真正讓他出來創造事業,恐怕連他一根手指頭都不好,媽的,有什麼好拽的,他心裡極度不平衡,而現在看着軍用吉普車,憑他的直覺敢肯定總是姓焰,又上門來找他鬧事。
果不其然,在他靜靜的等待裡,透過擋風玻璃,他看到了有一抹壯碩的身形從吉普車裡走出,不過,不是焰天耀,更不是焰君煌,而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但是,從他身上的迷彩服可以判定是軍區的人,即然是當兵的,肯定就與焰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噹噹噹’,敲車窗的聲音傳入,擡指按了一個鍵鈕,車窗緩緩搖下,迷彩服男人彎腰,低頭,面容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閻總裁,這個給你。”男人將一本綠色本子遞到了閻東浩眼前,焰東浩低頭一看,‘離婚證’三個字,讓他背心升起一縷冷妄。
“喂!”他正想說什麼,那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已經返回到那輛吉普車前,坐上車,把車開走了。
翻看綠色小本子,剛瀏覽了第一排的文字,閻東浩眉心即刻擰成了一個‘川’,捏握着小本子邊緣的指關節用到到泛白,什麼意思?他根本沒有簽字,這證是從哪兒來的?可是,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閻東浩與米飛兒已於正式離婚,兩人從此不再是夫妻關係!
是米飛兒使的詐?可是,米長河與米秀芬已死,她應該沒有那樣的能耐,絕對不可能,她辦不到,那麼,就是有人在背後幫助她了,這人還真是神通廣大。
不行,他不接受,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這傷及到他一個大男人的自尊與顏面!
飛速將車開至了民正局門口,下車,拍上車門,幾個大步跨進了民政局,工作見到人他,笑咪咪地輕問:“先生要辦理手續麼?”
他臉色難看把手上的綠色本子砸了過去,指着因他用力砸擲而翻開的頁面:“我沒簽字,我不知道有這回事,你們得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你們會發這樣的一個本子?”
工作人員急忙撿起了那個綠色本子,翻看,看了日期,然後,翻走了辦理手續那天的紀錄,面色凝重地道:“先生,這裡有你的簽名,這是你們的離婚協議書。”
工作人員將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了他的面前,讓他自己仔細辯認,閻東浩一把奪過工作人員手中的資料,翻看着,視線定到了‘離婚協議書’右下面那一欄簽名上,那簽名處的確‘閻東浩’三個字,而且,筆跡與自己完全一模一樣,根本就是自己簽下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簽。”閻東浩喃喃低語,好似自己已經神智不清了,他被打倒了,居然有人冒充自己的筆跡離婚了。
“不可能的,先生,你好好回想一下,這應該是你簽下的,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讓筆跡專家來鑑定一下。”
民政局是正規單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出來!工作人員絕對相信一定是他自己某個地方出了差錯!
閻東浩回憶了半天,終於想起了當初飛兒把離婚協議書擲給他,看到她與焰君煌的緋聞,想着她極有可能與焰君煌在櫻花島纏綿了一整夜,他心裡就恨得要死,氣惱之時,他就拿着圓子筆在甲方處劃上了自己的名,可是,後來,他去找飛兒,飛兒原諒了他,還與她度過了浪漫的一夜,也就是白素宛去抓他的那一次,雖然,白素宛差一點自殺,他還是決定與再飛兒走到一起,他做了那個決定後,就把這份協議書鎖到了辦公室抽屈裡,可是,眼前的這兩份離婚協議書,絕對就是那一份複印的,一式兩份,還有一份原件。
不知道是誰神不知鬼不覺把離婚協議書偷走了,現在,他想賴都賴不掉啊!米飛兒什麼意思?難道要帶着他的兒子嫁給別人麼?這麼迫不急待地,耍這種詭計離婚,閻東浩一把撕掉了那份離婚協議,搞得工作人員面色鐵青,這男人發哪門子瘋?這資料要存檔撕不得呀!
當男人一把將資料撕得粉碎,再憤怒地砸到地面上時,工作人員也火了,衝着他破口大罵,直罵着這人是神經病,閻東浩不顧身後難聽的罵聲,直接上車,狠踩着油門,將油表轟得最大。
他要去找米飛兒問過清楚,她幾時把他鎖到抽屈裡的東西偷走了,讓他連離婚了也不知道。
這是一個陰謀,他無法接受,他要去找飛兒問個清楚!
*
飛兒正在爲自己做面膜,將黃瓜切得超薄,再用薄片敷到了自己的臉蛋上,剛敷上臉,門玲就響了,一定是展顏來看她了,她心裡一陣雀躍,急忙穿上一雙棉拖鞋跑了過去。
門口凝立的女人,不是展顏的臉孔,女人一頭烏黑髮絲高綰,穿着一件黑色的暱子大衣,綜色的亮片包包,手指甲修剪的十分圓潤整齊,長着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氣質高雅,卻給飛兒有一絲纖塵不染的味道!
她看起來很年輕,看不出實際的年齒,總覺得她的眼睛會說話,又大又圓,她就站在那裡,嘴角勾着饒富有興味的笑影!
“請問是米小姐嗎?”
“嗯!我是。”
她剛應了一聲,就見貴婦已經讓開了身子,從她身後走出來一個身着藍色軍裝的男人,男人一雙劍眉緊擰,整個人高大挺拔,氣度非凡,而肩上的菊花獎章多如天空裡的繁星,繁星扎眼的光澤也讓飛兒一顆迅速下沉!
心中有一抹非常不好的預感在升騰,繚繞!
“你是米飛兒?”男子單刀直入,犀利的眸光向來讓人無所遁形,就如X光一樣,似要穿射每個人的大腦,洞空別人的所有想法,那眼睛比大海還有湛藍,比天空還有深邃,帶着凜冽與冷寒。
“是。”飛兒垂下了眼,向來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面對焰嘯虎,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她是閻東浩的前妻,也是焰君煌現在的戀人,因爲這種尷尬的關係,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焰嘯虎大刺刺地走進繞過她身邊走進了屋子,站在客廳裡,肩上的胸章也感覺讓這不足130平米的地兒逢畢生輝,他天生是一個武軍,脾氣也直爽,從來都不會彎彎拐拐!
掃視了整個客廳一圈,他徑自在沙發椅子上坐下,飛兒驚慌失措,急忙跑進了廚房,不到兩鈔鍾,已經利速地爲焰司令泡了兩杯荼出來。
焰嘯虎坐在那裡,一雙眼睛又開始在飛兒身上兜轉!
“米小姐,我們是君煌的父母,不用去忙活了,你坐下吧!我們想與你說幾句話。”李鳳嬌面色溫和地說,也在焰嘯虎身側坐了下來。
“是。”飛兒心裡咯登了一下,他孃的,這老頭子的渾身都散發出來一種威懾力,不愧是曾經馳殺繮場的將軍,一般人見了,恐怕都會被他全身自然散發出的這種威懾力嚇倒!
尤其是那兩道劍眉,就如兩筆小尖刀,讓人看了就覺得後怕!
“不知焰司令與夫人來我這兒有什麼事?”
飛兒知道來者不善,所以,先開口發問,反正,她也沒太看好自己與焰君煌的這段姻緣!
“米小姐,這兩天,老四一直叨唸着你,他說要與你結婚,有這回事麼?”李鳳嬌畢竟是一代貴婦,話問出口後就一直察言觀色,靜待飛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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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哥忙死了,要請客啊,所以,沒時間去弄感謝榜了,謝謝留言送禮物送票的親們,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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