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聽到齊萬山這話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一腳踹翻了擺在自己面前的小木桌子。
桌子磕在地上發出好大一陣聲響,也虧得齊家這一年來鬧過好幾次事情,現在即便這屋裡動靜再大,也不會有人再多管閒事,不然指不定早就有人過來查探了。
鄭秀瑩兩人也被這一動靜嚇得抱成一團,齊嘉佑更是早早就躲到屋內角落裡去,生怕這羣人收拾完了他爸媽,就來收拾他。
顧景曜強壓下想要將眼前兩人碎屍萬段的衝動,冷聲問道:“那後來呢?孩子是怎麼生下來的?”
“孩子……瑤琴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爸媽跟醫生說的那些話,當天就帶着孩子又一次失蹤了。等她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孩子已經出生了,我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生下來的,在哪生的。”
顧景曜沉默片刻,又問道:“那孩子是什麼時候生的?”
“這……我們也不確定,不過我們領養那……那丫頭的時候,瑤琴給我們的登記日期好像是xx年的9月9號。”
“xx年的9月9號?”顧景曜咀嚼着這個日期,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年自己與齊瑤琴在一塊的時間以及他們真正發生過關係的時間。
如果齊瑤琴真的是足月生下的齊安然,那除非她在離開自己之後馬上就跟別的男人在一塊,不然的話,那個孩子很有可能……
顧景曜不願意設想齊瑤琴會是那樣隨便的人,所以,那個孩子確實有很大的機率會是……他的女兒?
一想到這一點,顧景曜便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逆流了,心臟更是噗通噗通的跳着。
江淮移見顧景曜半天沒說話,也是有些詫異,忍不住試探的喚了聲:“先生?”
顧景曜如夢初醒,暫時將內心的設想壓下,啞着嗓子略有些艱難的問了句:“她……被葬在哪裡了?”
“她?”齊萬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景曜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尷尬道,“您說瑤琴嗎?她葬在哪,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你們不知道?”顧景曜終於忍不住發火了,“你們不是她名義上的親人嗎?她去世葬在哪你們都不知道,算個哪門子的親人?”
顧景曜不發火已經夠可怕了,發起火來更可怕。
齊萬山臉色慘白,囁嚅道:“當時我們只過去確認了一下遺體,後來就突然出現一羣人,把她的屍體給帶走了。雖然後來確實是我們給她辦的葬禮,但那會又找不到屍體,也就只能草草了事,給她隨便弄了個衣冠冢。”
當時那羣人突然跑出來把齊瑤琴的屍體帶走,他們也不是不驚訝,只是人都死了,留着個屍體也沒什麼用處了。
要把人帶回來還得給她買個墳,買個安置的地方,他們帶走了倒也省事。
而且,齊萬山夫妻倆原本就討厭齊瑤琴,當時的注意力又全都放在齊瑤琴留下的那些遺產上面,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顧景曜聞言雙眸卻是一縮,黑着一張臉道:“被帶走了?誰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