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我的知己(3)
楊振的記憶畫面迅速倒流,他記起那晚他怎麼說,她都不吭聲,她只是對他死纏爛打,他還嘲笑她。
原來她那時喪失語言能力,她變成一個真正的啞巴,她想解釋,他不想看她打手語,她說不出,她那時一定很痛苦,對吧?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會這樣對她。
可是記憶能回想,時間不能倒流,他的孩子,她的子宮都沒有了。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她身邊,那時她一定很害怕,很無助吧!
“在失去兩個孩子與子宮的雙重打擊下,她曾經消失了兩個月,這兩個月我們怎麼也找不到她,因爲她還有一個意大利身份,她就是用這個身份去了意大利,後來是許浩找到她的,她也是從哪個時候接受許浩,承認與許浩的關係,現在你應該知道她爲什麼與許浩交往了吧!”花哲拿出一根香菸,點燃。
吸了一口,煙霧緩緩吐出。
楊振那把不可置信的聲音隨即飄進,雖然他已經猜到大概可是他還想問清楚:“她不會再選擇與我在一起,真正的原因是不是她子宮被切除,她給不了我孩子?”
花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從褲袋裡拿出一張a4紙,紙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詞語。
楊振無心去看,他只看到右下角有白兔的簽名,還有一個手寫日期是昨天的日期。
花哲不拐彎抹角:“這是她籤的結婚文件,昨天她與許浩去拿結婚證的時候籤的,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她的缺陷,可以在左下方簽下你的名字,不過你可要想好這個名字一旦簽下去,你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了,你我都知道軍婚代表着什麼!”
“話我不多說,我還要趕去參加許浩與她的婚宴,希望你能來祝賀他們!”花哲把最後一口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把菸頭順手扔在地上,再擡腳,踩了幾下。
他毅然轉身,邁開腳步。
他走了幾步後,突然想起什麼,便停了下來。
再次好心告知:“對了,今天民政局與銀行七點關門,現在你去應該趕得及!”
花哲再次提步,楊振的聲音隨即飄來。
“哲,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楊振壓抑不了心底的疑惑,再一次問三年前的問題。
不過這次,他的語氣很平和,像是在閒聊。
花哲頓了頓,他仰天苦笑一聲:“我們一直都是知己,僅此而已!”
之後花哲走了,趕來參加白兔的婚禮。
而楊振他那哀傷的眸光重新墜落在那一塊墓碑上。
孩子,裡面葬着他與她的兩個孩子,如果不是車禍,現在他回來,他們應該會喊他爸爸了。
而且白兔也不會因爲沒有子宮逃避他。
他該怎麼做?
他的一雙大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那張a4紙,楊安生只有他一個兒子,他是楊家唯一的血脈,他的決定必須要考慮到家人的感受。
可是如果他就此放手,她將會永遠離開他,他連死纏爛打的機會也沒有了。
楊振盯着冰冷的墓碑愣了好久,他才下定決心,做了一個他不得反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