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發出了信號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初心走回君諾的身邊,嚴肅的說道,如果再不走,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人來。
君諾點頭同意了,而初心看向鄭哥和鄭嫂,他們還沒從剛剛那場震撼中回過神來。
“跟我們一起先離開這裡吧。”初心出言發出了邀請,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她真的無法將他們拋棄,讓他們身處在爲難之中。
兩人這纔回過了神來,對視一眼,也只能同意了。
初心簡單收拾了一下,背上包袱,與鄭哥一起將君諾扶了起來,往房門外走去,而鄭嫂跟在他們的身後,也要往外走。
突然,她的腿被什麼抓住了,她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死命的擡腳往那用手抓住她的腿的黑衣人打去,毫無抵抗力的黑衣人被打得慘叫連連,連臉上圍着的黑巾也掉了。
“小德?”她定睛一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連連後退,一下子撞在了門上,而回過頭來的鄭哥,一見到地上之人的真面目,也愣住了。
“鄭叔……救我。”被喚成小德的黑衣人,發出了求救的信息,一隻手伸向半空中,就那麼對着他們的方向。
而君諾與初心,則是站在門口,安靜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
鄭嫂的心軟,一見到昔日熟悉的容顏,忍不住也伸出手去,就要握住小德的手的時候,鄭哥一下子拉回了她,鄭嫂擡起頭,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相公。
“別靠近他,他不是小德,小德已經失蹤一年了,而且他沒有功夫,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小德便是這村子裡面最先失蹤的那幾戶人家的男丁之一,所有人都斷定他已經死了,現在如果眼前的這個人是他,那……
聽到了鄭哥的話,初心總算明白了一點眼前的局勢,這個黑衣人應該原本就是這個村莊裡面的人,難道是那些失蹤的男丁之一嗎?
她讓君諾自己用手緊緊抓抓門框,向前幾步,走到其他的黑衣人身旁,揭開了他們的面紗,被初心的動作所吸引了目光的鄭哥鄭嫂,在黑巾揭開的那一瞬間,不由自出的將目光轉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臉上。
就是這麼一看,使得他們的呼吸幾乎要停止了,這四個人的面容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是最開始出事的那四家的青年男丁。
一看到兩人的反應,初心明白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了,他們果然相識。
“你們怎麼會變成黑衣人?興安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他還活着嗎?”鄭嫂撲到了小德的面前,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的寶貝兒子……
而小德嘆了口氣,開始將他們的遭遇慢慢說來,“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我正脫了衣服要睡覺,家裡突然有異樣的聲音,我剛踏出房門,就暈了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身處隴東了,一個人告訴我,我家裡人都死了,是他們救了我,最後我就留在他的身邊,成了他的手下中的一員了。”
“我也是,醒來就發現家破人亡了。”
“他們說留在那裡,還要我們好好操練,好好爲主子效忠,就會告訴我們仇人是誰,就會爲我們報仇。”
另外兩個人也是爭先恐後的訴說着,雙眼悲慼的望着同伴死去漸漸變得冰涼的屍體,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回到村子的時候,卻已經成爲了屍體。
“那你們和那鬼是一夥的?”鄭哥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他的手顫抖着,重複鄭嫂的問題:“我們家興安呢?”
小德歪頭思索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我們不知道,只是那裡的人都穿着黑衣服,現在想想,應該是的,至於興安,沒見過,那裡的人除了一起的四人小組,誰都沒有見過誰的樣子。”
“你們竟然……竟然……認,認什麼來着?”鄭哥氣得連話都說不流暢了,卻不知道怎麼形容,只能氣結,說不出來。
“認賊作父。”初心吐出了一個成語。
“對對對,就是這個詞,認賊作父。”他氣憤的說,手指顫抖的指着地上的三個人。
小德等人慚愧的低下了頭,他們本是無憂無慮世代生活在這個村裡的居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哪裡能想起那麼多?只能任人擺佈,現在知道了真相,就算是漢子,也不禁流下了眼淚,恨不得殺了自己,卻也無顏面對自己死去的家人。
“你們的主子是誰?要你們幹什麼?爲什麼你們會追到這裡來找我們?”君諾靠在門板上,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那主子與這次他們墜崖的事件,也脫不了關係。
“主子,我們的主子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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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小德。”
“啊……”
“誰?”
小德正想回答這個問題,卻從暗處飛來一支飛鏢,直中小德的喉嚨,瞬間血如泉涌,手指在半空中,雙眼悔恨,手不甘心又無力支撐,只能瞪大眼睛手緩緩垂下,竟是死不瞑目。
而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兩支飛鏢飛來,取了另外兩個人的命,鄭哥鄭嫂已經是嚇呆了,又是飛鏢飛來,初心快速出刀,將它打落,雙眼冰冷,看着從暗處走出來到院中的黑衣人們。
“桀桀……爲你們解脫了,只有死人才會守住秘密,賤民就是賤民,主子說得對,最好是得將你們都毒啞了才行。”他的目光兇狠的掃過後面的幾名黑衣人,被他毒蛇一般的眼光掃過的人,全都簌簌發抖的後退了。
“看來你的身份比他們高級多了,知道的事情會比他們更多吧。”聽到他的言論,料定他必定是身份比較高的人,應是那所謂的主子身邊的人。
而鄭哥鄭嫂雖是覺得沒有逃脫的希望,心中一片絕望,死前不能見到自己的兒子一面,卻也爲這曾經的同村的人之死而淚流滿面,特別是鄭嫂,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桀桀……是又怎樣,你們即將死在我們手裡了,到時候也許問閻王,閻王會告訴你們,你們所想知道的所有的事情,桀桀……給我上。”爲首之人發出奇怪的笑聲,手一揮,身後的人都往前衝,殺向初心他們。
初心舉着短刀,也殺向了那羣黑衣人,就在雙方的戰鬥即將打響的時候,幾支箭從那羣黑衣人剛剛衝出來的地方射了出來,瞬間解決掉了在前方的黑衣人,箭快準狠的射在他們的後心窩處。
“有埋伏,快……後防。”一名黑衣人大喊了一聲,還健在的黑衣人分了一小部分,轉身後防。
初心也退回了君諾他們的面前,雙眼警惕的看着戰局的變化,就在他們的注視之下,一羣穿着軍裝的人蜂擁而出,將黑衣人包圍了起來。
“大哥?”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身戎裝的男人,那黑夜之中的驚鴻一瞥,初心驚疑的叫了出聲。
那男人聞聲緩緩轉過了自己的腦袋,他的臉越是露出來,初心心中的疑問越是大,最終,那張俊俏的臉龐全部露了出來,初心驚喜的看着他,拿着短刀的手微微顫抖着。
果然是他,相府的大世子,童子軒。
“來人,將他們全部抓起來。”童子軒對着初心笑了一下,馬上轉頭對着那羣人發號施令。
就在初心的疑問越來越大的時候,君諾若有所思的眼光中,那羣黑衣人被童子軒的人馬全部解決了,除了那爲首的黑衣人逃走,其他的人都已經被制服了,被壓制跪落在地上。
而那黑衣人施展輕功逃離的時候,一直安靜的看着戰況的君諾出手,他手中一直拿着的石子瞅準機會,直擊那黑衣人的心窩處,在黑暗中傳來一聲悶響,卻沒有一擊擊殺,還是被他給逃走了。
童子軒轉頭挑眉望着君諾,似乎沒有想到他已經是這般的境地了,還有這般的功力。
“臣童子軒,率領隴東部分將士前來迎接,參見君王爺,參見君王妃。”童子軒一撩袍子,跪落在地,雙手抱拳,雙眼卻一直在打量着君諾。
“參見君王爺,參見君王妃。”所有的將士都跪落在地上。
“都起來吧。”君諾淡淡的說,揚着頭,回望着童子軒的目光。
“是。”童子軒站了起來,在他的帶領之下,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了。
“大兄弟,大妹子,你們……”
“大膽,竟敢這麼對着王爺和王妃說話。”
鄭哥習慣性的開口了,叫着這幾天對他們兩個人的稱呼,卻被其中一個將士給喝退了,他頭一縮,不敢說話了,今晚發生的事情有些超乎他們夫妻的承受範圍之內,只怕他們這輩子沒有一天會比今天所經歷的事情更加精彩的,還見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王爺王妃。
“沒事的,鄭哥,這幾天一直瞞着你們,實在是迫不得已,多有見諒。”初心和善的說,雙手抱拳,表達着自己的歉意,他們這幾天真的是真心實意對待君諾與她的。
“不不不……”夫妻兩個人連連擺手,不敢承受。
將士們一頭霧水,不知爲何堂堂的王爺王妃會對這魯莽之民那般的寬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