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彩目光一閃,撇過頭去不敢看她,有些慌張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祁溪紅着眼睛,目光冰冷道:“北北和南南落入人販子手上是你和朱莉一手策劃的吧?祁彩,這個時候你還想怎麼狡辯?”
祁彩猛目光呆滯的搖頭道:“不,不是我做的,跟我沒有關係……”
祁溪轉過身實在不想再看她一眼,只淡淡道:“有沒有關係,就交給警方來定吧。”
說着她便要往門口走去,祁彩這時卻猛然反應過來,上前一撲跪倒在地抱着她的胳膊道:“姐!姐!我錯了,我是被逼的,求你看在咱們的情分上饒了我,姐!”
祁溪閉了閉眼,只覺得胸腔裡像是有一隻手在狠狠揪着她的心臟,她忍了忍淚,儘量放淡聲音道:“你在求我的時候,可曾想過北北和南南?他們本來很高興有了個小姨。”
然而正是他們喜歡的這個小姨,叫他們看清了人性最醜惡的一面。
祁溪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厲睿明冷冷看了她一眼,也跟着祁溪走了出去。
空蕩的房間裡,只剩下祁彩蕭瑟呆愣的背影。
厲氏。
朱莉這幾天過的十分自在,少了祁溪這個礙眼的人,昨晚又剛和厲睿澤約完會,心裡更是甜蜜至極。
也許過不久,祁彩取代了祁溪的位置,她也能跟着升官發財,說不定還能做上厲家二老爺的兒媳婦,這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加瀟灑自在?
但奇怪的是一大早她沒看見祁彩的人,打手機也一直是無人接聽,想問問昨晚的結果也沒辦法問。
但她一想,也許兩人昨晚奮戰了一宿,這個時候或許還在牀上躺着呢,便心裡偷笑了幾聲,沒再去管她,只優哉遊哉提着剛買的新包包,一步一步的往電梯走去。
然而在電梯裡她遇到了厲睿茜。
厲睿茜現在在她眼裡就是未來的小姑子,自然見到就和顏悅色的打招呼,但這幾天不知道爲什麼,厲睿茜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之前好歹還會偶爾給她個笑臉,但現在連她主動打過去的招呼都不接了。
但是因爲今天她心情好,也不在意厲睿茜是什麼態度,只像往常一樣跟她打了聲招呼,便上了電梯。
厲睿茜看了一眼朱莉滿面春-光的樣子,默默翻了個大白眼。
她雖然因爲之前的事對朱莉沒有什麼好感,但好歹名義上是她的上司,又總是對她擺着笑臉,她也懶得跟她計較什麼,偶爾心情好回她兩句搭訕。
但昨天也是湊了巧,她又在樓道碰見了她和祁彩那個小賤人私下碰面,好像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一看就有貓膩。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居然要密謀上了厲睿明。
這可真是她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親眼看見這麼大的一場戲。
當然她不可能讓祁彩那個賤人得逞,第一時間錄了音就發給了祁溪。
把錄音發出去的那一刻,她從未感覺如此爽過。
想必昨晚一定有一場好戲,可惜她不能去現場參觀。
嘖嘖,她真的搞不懂祁彩這個女人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祁溪明明對她那麼好,有時候好的連她都嫉妒自己沒有這樣一個姐姐。
或許這就是賤人本賤吧。
但是以祁溪那容易心軟的性格,不會輕而易舉放過她吧?厲睿茜心想。
然而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她發現自己錯了,完全搞錯了。
不只她,公司裡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爲在他們上班還不到一個小時,厲氏突然來了一幫警察,直接衝上樓進了服裝設計辦公室,二話不說就要押走朱莉,說是朱莉涉嫌與同夥祁彩兩人拐賣兒童,需要立即拘留查證。
拐賣兒童?
還有祁彩的事兒?
這又是哪門子的事情?
這句話一放出來,朱莉愣了,厲睿茜愣了,辦公室所有的人都愣了。
厲睿茜手抖了一抖,咖啡灑在了她新買的裙子上,但她顧不得心疼,心中只震驚,這哪是她活了這麼多年見到的第一場大戲,這簡直可能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大的戲。
沒看出來啊,這個朱莉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居然敢拐賣兒童?
還有祁彩……
不對啊,兩個人要是涉嫌害人殺人她都能信,但是這拐賣兒童又是唱的哪一齣?
朱莉則顧不得辦公室裡的人怎麼看她,她立即明白自己是暴露了,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求救,她看到了厲睿茜便立即衝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道:“茜茜,去告訴你哥,快讓他來救我。”
厲睿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她哥?
什麼鬼?
跟她哥有什麼關係?
朱莉被警察拉開直接上了手銬,在被押出辦公室的門時還在扭頭衝着她喊道:“茜茜,快去找睿澤!”
厲睿茜看着她不像是亂說的樣子,心裡一咯噔,便顧不得周圍人好奇的目光,便提起包出了公司往西區分司奔去。
她那個哥哥一向風流多情,做事還十分詭異神秘,說不定朱莉還真跟他有關係。
厲睿茜到西區分司的時候,厲睿澤正在跟員工開會,衆人只見一個漂亮女孩直接踢開了會議室的大門,衝着厲睿澤吼道:“哥,你是不是招惹朱莉那個女人了!”
厲睿澤一愣,皺了皺眉道:“毛毛躁躁的,先出去,等我開完會再說。”
厲睿茜急的跺了跺腳,走過去對他道:“你還有心思開會,朱莉剛纔被警察抓走了,說是和祁彩拐賣兒童,你說清楚,你是不是跟朱莉有關係?這件事不會跟你有關係吧?”
厲睿澤目光一閃,看了看其他正好奇的盯着他的員工們,朗聲道:“今天會議先結束,有特殊事情再單獨找我,散會。”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也不敢說什麼,便都拿着電腦下去了。
厲睿茜着急道:“哥,到底怎麼回事?”
厲睿澤邊收拾東西邊慢條斯理道:“不過一個牀-伴而已。”
厲睿茜一愣,將信將疑道:“真的?這件事跟你真的沒有關係?那爲什麼她臨走的時候非要我找你去救她?”
雖然她對哥哥這樣花心濫情的行爲一向不贊同,但比起涉嫌犯法的事情來說,這些都可以忽略了。
厲睿澤輕笑一聲道:“因爲她一直覺得我愛她,會甘願替她解決麻煩,像她那樣的女人,不都是這樣盲目自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