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啞的笑聲貼着她的側頸傳來,祁溪立即軟了半邊身子,她喘了一聲,臨死掙扎道:“你要是想,咱、咱們就回屋去吧……這裡太那個……”
厲睿明卻將她一個翻身,徹底將她溼-身之後的美好盡收眼底之後,邊覆身上去,邊低啞着嗓子滅掉她的最後一絲希望。
“已經晚了……”
所以,等雲銷雨霽後,祁溪終於躺上牀時,再看那還在噼噼梆梆的窗戶,再看那還在抖動的浴室門,再看那四處陰暗的未知角落,哪裡還有一星半點的恐懼和害怕,滿腔只剩對身邊男人的怨懟。
果真男人餓久瞭如餓狼,她的這身骨頭險些被折騰散架。但再看那男人,哪有一點疲累的樣子,明明工作了這麼久了,居然還有那麼多精力折騰她!
厲睿明見小女人攤在牀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怨懟無比的瞪着自己,挑了挑眉也躺下身子將小女人撈進自己的懷裡,幫她輕輕揉着後腰。
厲睿明手法老道,輕重合適,以往每次之後也都是這樣幫她按摩,祁溪享受一般輕哼了聲,眯着眼靠着他的胳膊感受着,卻聽男人低聲道:“明天中午跟我出去一趟。”
祁溪睜開眼,好奇道:“哪裡?”
“三叔家。”
祁溪一愣,想起第一次去厲家老宅時,那個唯一對她和顏悅色的三叔,想來他應該算是厲睿明唯一一個肯放心親近的親人了吧。
“好啊。”祁溪高興應道,但半晌她又想起白天聽到的事來,頓時又有些擔憂道,“你三叔不是一向無心家業,老爺子突然將他提上來,厲文駿那些人會不會……”
厲文駿在西區分司經營那麼多年,人脈勢力均已壯大,厲文泰則數年來一直掛着副總的閒職,實際上卻對公司業務和人脈一竅不通。
雖然有老爺子的指令,但以厲文駿和厲睿澤的性格,不使袢子是不可能的,而厲文泰那樣的人,看起來風度翩翩不善計謀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讓人擔心啊。
厲睿明沒想到她能想到這一層,目光有些讚賞的笑看了她一眼,道:“所以明天我們要過去一趟。”
祁溪聽他這般說卻有些吃驚,“我以爲你不會插手。”
她知道他的性格,即便厲文泰跟他關係算不錯,但還沒到需要他費力出手幫助的地步,尤其是毒染料這件事情,老爺子雖不避諱競爭,但不代表他會縱容他們肆意毀壞厲家的名聲,所以厲文駿纔會避諱至此選擇忍氣吞聲。
如果這個時候厲睿明出手幫助厲文泰坐穩位置,在老爺子眼裡就有排擠厲文駿等人的嫌疑,也自然而然會聯想到毒染料這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手腳,即便這件事情起因在厲文駿,但厲睿明也免不了會挨罰。
“不算插手,當年三叔代理過西區分司一段時間,他做事情有一套自己的章程,也用不着我插手,不過有些事情有必要提醒一下而已。”厲睿明淡淡道,並未將毒染料的事情放在心上。
祁溪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她現如今凡事都先將他放在第一位,這種情況她自然不希望他涉險。
次日中午,祁溪將手頭工作處理了大部分之後,便偷偷摸摸坐上了厲睿明的車,準備向着厲文泰家出發。
雖然公司裡已經有一部分人知道了她和厲睿明的關係,甚至蔣茜還因此覺得她矯情,勸她還不如直接公佈關係得了。
但祁溪現在卻還有顧慮,她不能跟蔣茜說自己和厲老爺子之間的約定,雖然這段時間厲老爺子從未催什麼,但她明白他沒有忘記這個約定,她自然也不會忘記,此時的她還不夠格真正光明正大的站在厲睿明身邊。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關心巴黎國際服裝設計比賽的動向,心裡有打算想要準備參加明年的選拔比賽,但這件事情她一直沒告訴厲睿明。
因爲她如果選擇參加比賽,就必定會選擇離開厲氏,她不準備藉助厲氏任何勢力幫助,只想以個人名義參賽。
她想用自己實際的能力去厲老爺子和所有人證明,她夠格站在厲睿明身旁,不僅是他的愛人,也能爲他帶來助益,那時她纔有資格接受他的婚禮,光明正大的做他的妻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畏畏縮縮顧慮許多。
正在她思緒氾濫時,厲睿明卻突然停了車,對她道:“你等等,我馬上出來。”
祁溪迷茫的點了點頭,看着他下車進了一家花店,不一會便見他捧着盆看不出什麼品種的花出來,上車交到了她手中。
祁溪低頭看着這盆葉子長窄的花枝,有些疑惑道:“買它幹什麼?你三叔喜歡?”
厲睿明點了點頭,邊開車邊道:“這是曇花,每次過去送一盆,慣例。”
“曇花?”祁溪有些好奇的抱起來看了看,半晌沒看出有什麼好看的,興許是現在不合季節,花期未到花-苞未成熟看起來只是綠油油的一片,一看就是溫室養出來的,她對這個沒研究過不太懂,但卻對厲文泰的喜好有些好奇起來。
“你三叔居然喜歡養花?他不是獨居嗎?”
她聽說厲文泰現今年過四十五還一直未娶,一直獨居在外,聽聞他雖然是厲家人卻一向溫和低調,喜好旅行攝影,是個典型的氣質大叔。
但從未聽說過他喜歡養花啊,難不成實際上他其實在金屋藏嬌?不然很難想象一個豪門公子哥能清心寡慾這麼多年啊。
厲睿明見小女人臉色便知道她肯定想歪了,頓時有些好笑道:“他是一個人獨居,喜歡曇花不過因爲他母親生前喜歡罷了。”
祁溪一愣,撲捉到他話裡的問題,“他母親?”難不成厲文泰和厲文鬆還有厲文駿不是一個母親?這件事情她從未聽過,媒體也一直以爲三兄弟同父同母來着,這其中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厲睿明見她目光詢問,也未隱瞞,口氣卻有些淡了些道:“三叔是私生子。”這件事情他不是太瞭解,因爲那時候他還未出生,但多少了解當年因爲這件事,厲家是亂了一段時間的,說到底不過就是厲老爺子酒後的一場荒唐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