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一匹烏騅馬,猶如尉遲恭再生,熟悉之人皆稱之其爲病尉遲,他在梁山的排名,也是讓後人十分詬病的地方,多有人爲其鳴不平。
這孫立還有一個親弟弟,名字叫做孫新,一身武藝皆是孫立傳授,雖算不得高手,但也有不俗之處,若與普通人交手,三二十個也難是其對手。
而這孫新也是梁山一百單八將之列,人稱小尉遲,不過孫新最讓人記住的不是因爲他是孫立的弟弟,而是他有一個出名的老婆。
孫新的老婆看過水滸的人都知道,就算是沒看過的,多少也都聽說過,他的老婆就是有名的母大蟲顧大嫂。
原著中梁山三女將之一,也是唯一一位善終的女將。
孫立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想着昨晚他弟弟過來與他說的事情,兄弟二人平時並不住在一起,哥哥孫立自在城裡住,而弟弟孫新則與顧大嫂,在城東十里外開個酒店,開酒店是幌子,放賭纔是真正目的。
昨晚孫新突然一人來找哥哥孫立,對他說如今梁山勢大,已得了鄆城,青州,清風寨三處,兵鋒直指登州,大軍不日便至,以目前登州的情況,是絕難抵擋的住,所以兄弟二人當早做打算。
其實自打梁山攻下青州開始,孫立也時常在心裡尋思未來,正如兄弟孫新所說,這登州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守不住的。
而自己是登州兵馬提轄,不死戰就會被知府大人降罪殺死,若是死戰,把梁山得罪狠了,一旦城破之時,自己還是難逃一死,所以心裡糾結。
孫立知道這個弟弟的爲人,雖然本事不及自己,但是久在江湖走動,結識的人也多,尤其是那位弟妹,更是了得,性情豪爽,出手大方,不輸男子氣概,多得江湖中人推捧。
既然這個弟能突然來找自己,並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夫妻二人有了計較,只是過來探自己口風。
孫立想罷,直接說道“你我兄弟二人,一母所生,感情不比旁人,爲兄的爲人你更是瞭解,所以兄弟若是心中有話,當可直說,你我兄弟共同探討便是!”
孫新聽哥哥如此說,會心一笑,然後湊近孫立輕聲說道“我有兩個至愛相識,便是那登雲山臺峪裡做強人的鄒淵鄒潤,這二人爲叔侄關係,生性好賭卻與小弟最好。
昨日兩人來我店裡賭錢,之後悄悄對小弟說他二人慾投梁山入夥,小弟心性好奇,便問他們可有門路?誰知那鄒淵說他有三個相識在梁山當頭領,正是那梁山有名的楊林,鄧飛和石勇三人。
小弟一聽他們竟有此門路,投梁山入夥定然會被接納,便說出有意勸哥哥一同入夥之事,他二人當下同意,便在小弟家中住下,只等小弟前來與兄長商議妥了,便要起身投梁山。
事情經過就是如此,不知哥哥心意如何,做何考慮?”
孫立聽了弟弟的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先是不可思議的看了孫新一會,然後低下頭不停的在屋子中來回走着,顯然是在思考剛纔孫新所說之事。
孫立想了一會,然後停住對孫新說道“此事可行,不過既然選擇入夥梁山,不如我們就幹一筆大的,也好入夥之後,讓梁山衆人不小瞧了你我兄弟!”
“哦,不知哥哥有何妙計?”孫新聽到哥哥同意,頓時高興起來,趕忙出聲問道。
“你過來,你回去之後這樣這樣……!”孫立靠近孫新的耳朵,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細細的他說了一遍。
………………
孫立正坐在那裡想着心事,突然聽到知府大人點名提問,當即整理了一下思緒,出聲說道“回大人,以屬下之見,當立即派人去東京救援,然後緊閉城門,召集登州所有士兵共同守城,包括水軍在內,全都調到城裡來,水寨先棄之不守,一切以保住城池爲主。
然後一定要加強我軍的實力,在此屬下向知府大人舉薦一人,此人爲屬下舍弟,名叫孫新,一身武藝皆是屬下親傳,武藝不俗,正所謂舉賢不避親,在這大戰來臨之即,特舉薦舍弟爲登州效力!”
“好,孫提轄真不虧爲我登州大將,本府同意即刻命令弟前來效命,入你賬下歸你統領,若能打退梁山賊寇,也能傳出一個兄弟齊上陣的美名!”馬太守聽了心中大爲高興,趕忙同意了孫立的提議。
“謝知府大人!”孫立臉上微微一笑,出言謝道,只不過這笑容中所包含的意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馬知府聽完站起身來,向下面衆人掃了一眼,然後說道“本府決定就依孫提轄之言,即刻派人去東京救援,至於援軍未到的這段時間,登州所有兵馬全歸孫提轄掌管,無論何人不得擅自干預,守城之事全依孫提轄之意行事,不得有誤,否則嚴懲不怠!”
下面衆人,無論文官還是武官,聽了太守的話,全都一齊起身,然後抱拳回道“我等遵命!”
就這樣,登州所有軍馬的指揮權全都落在了孫立的手裡,而孫新也領着顧大嫂,以及裝成夥計下人的鄒淵鄒潤,還有他們帶來的二三十名心腹,混進了軍營,並被孫立以各種名義按排到了城中的關鍵地方。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
登州城外,此時林沖領着六萬大軍已經到了,因爲孫立把港口的所有水軍,全都調入了城中,因此登州城外再也沒有能危脅到梁山的軍隊。
林沖並不知道這是孫立有意爲之,還在心中嘲笑登州知府不懂兵事。
既然城外沒有了危脅,林沖便安心的命人在登州城四面分別紮下營寨,把登州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沖親自領兩萬大軍守正門,也就是西門,命盧俊義領兩萬人馬守後門,也就是東門,這東門也是臨近港口的大門,十分的緊要。
又命秦明領一萬人馬守南門,酆美領一萬人守北門,四門分撥已定,各紮營寨,挖壕溝,設鹿角,置拒馬,當真如鐵桶一般牢固。
城牆之上,馬知府與孫立並肩而立,在二人的身後,孫新,鄒家叔侄赫然在列,神情肅穆。
“進退有據,攻守兼備,這大營扎得當真有水平!”孫立站在城牆之上,看了梁山搭建的大營,心裡暗暗的讚賞道。
“唉!”馬知府可沒有孫立的好心情,他看到自己的登州被梁山團團圍住,別說是人就是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一顆心就如墜入冰窖一樣,寨冷刺骨。
“孫提轄,你說我們真的能堅持到朝廷來援的那天嗎?”馬知府心裡毫無底氣的問道。
“知府大人放心,有屬下在,定不讓那賊寇在城外逞威風!”孫立一語雙關的說道。
“若此次能打退賊寇,保登州不失,本府定親自向聖上爲提轄請功!”馬知府聽了孫立的話,心裡恢復了些許底氣,畢竟在登州軍中,孫立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
在馬知府與孫立在城牆上觀察梁山大營的同時,林沖的大賬內所有兄弟也都齊聚於此。
林沖一身甲冑,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對衆兄弟說道“也不知那登州知府是如何考慮的,竟然把所有水軍全都調進了城裡,當真是天助我也!”
“是啊,把所有水軍調入城中,使得我軍在城外沒有了後顧之憂,完全可以全力攻打城池,而且,這港口沒有了水軍把守,那城中的人想要衝殺出來,然後乘船逃跑的可能性也沒有了,完全是把自己的後路給斷絕!”吳用順着林沖的話分析道。
“難道他們想來一個破釜沉舟?”呼延灼疑惑的問道。
“應該不會,若是他們想要破釜沉舟,就不會把大軍全都調進城內,而是應該擺在城外,這樣才能更有氣勢,所以照目前情況來看,只有一種可能能解釋的清楚,那就是他們想固守待援,寄所有希望於在援兵到來之前,能把城池守住。
這樣對他們來說,即使放棄了港口,但只要能守住城池,他們也算是取得了勝利!”林沖慢慢分析道。
“哥哥說得有理,那我們明天是否還是按計劃攻城?”呼延灼出聲問道。
“攻,當然要攻,不僅要攻,還要恨恨的攻,爭取明天晚上,我們就能在城中休息!”經過幾次攻城戰,林沖對自己軍隊的實力,越來越有自信。
第二天清晨,梁山大營裡再次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以前看電視總好奇爲什麼出征之前總要吹號角,現在輪到身臨其境,終於明白,這是一種氣勢,一種能催人振奮,勇往直前的方式。
大軍集結完畢,林沖依然在幾大保鏢的保護下,騎上騰霜白縱馬出營,來到了大軍最前面。
林沖這次攻城的佈置很簡單,就是四面同攻,也不分主功佯攻,全是主功,爭取一股作氣,拿下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