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我要對你說,我希望你能挺住。長|真切的望着賀蘭。
“什麼事情?”賀蘭輕輕的問道。
“靜闌王府出了叛徒!”長風說道。
“這個……我想到了。”賀蘭低着頭,慢慢的擡起眼睛,看向長風,“娘對我說皇上知道了莫修羅的身份的時候,我就猜想,王府裡是不是出了叛徒?這個叛徒應該還是我親近的人吧?”
長風點點頭,“是,已經被抓起來了。雲淵讓我問你,想怎麼處理?”
“殺了吧!然後拿出一百兩銀子給他家裡,說是戰死的。”
“竹影居同時也暴露了,我已經讓王雙和青竹他們都返回靜闌了。還有涵,是太子保護了他。”
“我真的沒有想到是他,小時候我將他娘從村裡接到城內,他還曾跪在我的腳下,說一生一世的跟隨我保護我。他還曾跟隨着我到魏源,入大荒,進陰月,入京城,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九死一生,可竟然還是出賣了我。何人都是會變的。”
“賀蘭,不要傷心了,我是不會變的。”
賀蘭擡頭看向他,冷言冷語道:“你娶我娘,我就相信你。”
梅傲雪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罵道:“蘭兒,你這個孩子,胡說什麼呢?”
賀蘭地臉隨即放鬆起來。嚷道:“我纔沒有胡說呢!我本來就不喜歡齊宗棠。他長得就是一副小人得志地嘴臉。要是沒有他。我能被帶到天下第一莊嗎?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長風是舅姥爺地徒弟。和娘正好很般配。”
“我看可以。齊宗棠就是狐假虎威地德行。”長風轉頭看向來人。湖藍色地長袍。灑脫毅然。可卻甚是陌生。
“娘。你看。舅舅都同意了。”賀蘭看見來人。立即得了便宜賣乖。
長風根本沒有理會賀蘭地屁話。起身問好。“七公子。”
“長風兄。久聞大名。”梅傲冰回禮。隨後坐在了賀蘭地一側。挽起她不盈一握地細腰。甚是親暱。
長風見他們如此。明顯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忍在心裡。梅傲冰也現了。隨即鬆開了賀蘭。笑道:“剛纔蘭兒地提議不錯。我也討厭齊宗棠了。總是喜歡挑撥離間。不安好心。”
賀蘭這次主動依在梅傲冰的身上,對着梅傲雪說道:“娘,二比一,家庭決議,就是你踢了齊宗棠,然後讓長風娶你。”
梅傲雪對着梅傲冰怒目而視,“傲冰,她胡說,你也跟着胡說。”
“姐,我可沒胡說,齊宗棠就不是好東西,不僅吃飯不放鹽,還讓蘭兒受了委屈就是他的不對。”
“舅舅,我支持你。”賀蘭又舉手表決。
“我不同意。”這一次是長風開口說話。
賀蘭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問道:“難道你要娶滄月嗎?”
“跟這個沒關係。”長風生冷的回絕了,賀蘭撅着嘴,擡頭望了一眼梅傲冰,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賀蘭也自覺無趣,道:“那就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隨後對着梅傲冰說道:“舅舅,昨天晚上我看見你抱着一個漂亮的小宮女親熱了,惹出事端我可不管。”
“我什麼時候抱着漂亮的小宮女親熱了?你是不是做夢呢?”梅傲冰大惑不解啊,他雖然不是什麼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但怎麼也不隨便碰不熟悉的女人的。
“做夢?”賀蘭翻了翻白眼,隨即點了點頭,真的好像是做夢啊!
梅傲冰氣的狠狠的捏着她的臉蛋,罵道:“小妖孽,竟敢做舅舅的春夢,你也太不像話了。”
“娘,舅舅欺負我。”她痛的大叫,只得向孃親求救,
梅傲雪輕笑道:“我纔不管呢!你們兩個平時狼狽爲奸,起了內訌還找我評理,我可不管你們的閒事!”
“舅舅,娘都說我們是狼狽爲奸,狼狽可是同家,你可不能欺負我。”她又可憐兮兮的討饒。
“舅舅可不敢欺負你這個小壞蛋。”
“可你這不是在欺負我嗎?”……
長風突然覺得有時候血緣真的不能抗拒,賀蘭和梅傲雪朝夕相處不過半年的時間,與梅傲冰更是短暫,可是他們的血液凝在一處,不自覺的相互依靠。賀蘭依在梅傲冰的懷裡,就像孩子與他的父親,而自己不管是何時,都沒有與她有如此的感覺。她的笑,也是那麼的放鬆,沒有一絲的重壓。
“蘭兒,不要跟舅舅鬧了。”梅傲雪端着茶杯,邊喝着茶邊笑道。
“娘,明明是舅舅鬧,還要說我,都是舅舅不好。啊…
蘭最受不了撓癢癢,可梅傲冰偏偏的現了這個秘密t嗷嗷亂叫。
長風獨自離開了座位,向外面走去。梅傲冰停下了動作,貼在賀蘭的耳邊說道:“他不高興了。”
賀蘭微微的點點頭,小聲說道:“都怨你,非要跟我玩鬧。”
“怨我?明明是你,非說要他娶你娘。”梅傲冰也不甘示弱,立即反駁。
“太子駕到!”賀蘭一個精靈,從榻上爬起來,心想,他怎麼又來了?
梅傲冰也起身整理衣服,只有梅傲雪沒有動,賀蘭對着梅傲雪說道:“娘,就說我沒在。”轉身躲進了內室。
洛明恪在門口見到了鬆長風,一愣,隨後說道:“你是何時回來的,怎麼也沒去禮部報到?”“剛剛回來,來看看賀蘭。”“哦……”說着話,兩個人進了內殿,長風一看,賀蘭已經沒影了,他心裡知道,這一定是躲起來了。
洛明恪見沒有她,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過幾天,就會下詔,讓蘭兒準備一下。”
梅傲雪一直都沒有動,手中依舊端着茶杯,在手中把玩,“殿下,蘭兒是不會嫁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就算她同意了,我也不會同意。”
洛明恪沒有想到,梅傲雪會跳出來阻攔。但還是恭敬的說道:“嬸孃,我說的是聖旨。”
梅傲雪拂面而笑,轉身望向洛明恪,說道:“太子殿下,我說的也是聖旨。如果太子殿下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查查洪武四十年九月十三日的聖旨,那一天賀蘭半歲。”
洛明恪蹙了一下眉頭,他不懂那時候的聖旨會對他們的婚事有何價值,但竟然梅傲雪提起,他只得說道:“我會去查的。”
“那就好!”梅傲雪將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
洛明恪隔着層層珠簾向裡面望去,可賀蘭早躲起來了,他怎麼能看見她?
他對着梅傲雪輕語道:“嬸孃,代我向她說聲對不起,昨天晚上失禮了。她即然不想見我,我就告辭了。”洛明轉身即走。
賀蘭見他走了,鬼鬼樂樂的鑽了出來,看向梅傲雪,不驚懷疑的問道:“娘,洪武四十年九月十三日的聖旨,寫的是什麼?”
“這道聖旨,是你祖父爲紀念你半歲下的,正式冊封你爲郡主,但是卻不可以與洛氏宗親結合。”
“怎麼還有這種聖旨,那娘你爲什麼不早說?”
“現在說,不是正好,皇上剛剛找過你,一定告訴你了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這時候告訴他聖旨的事情,太子必然會懷疑是皇上所爲。”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此時皇上和太子劍拔弩張,更是挑撥離間的好時候。
可賀蘭卻輕嘆了一口氣,道:“太子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登基呢?時間拖得越久,唯恐不是夜長夢多。”
梅傲雪聽了這話,倒是笑了,說道:“蘭兒,皇帝登基可不是小事情。枉水帝國國詐三百餘年,登基的時間卻是有規定的,三月和十一月,也就是春秋的祭天儀式之後。就算先皇是十二月駕崩,也到等到來年的三月,太子纔可以登基即位。”
“那空白的時間怎麼辦?”賀蘭很是不解,怎麼還有這種規定。
“太子臨朝攝政,這段時間也被稱爲攝政期。”洪武皇帝死在天祥元年的二月,天祥朝的大火又是生在十月,他們的時間掐的正準啊!“攝政期的變數很多,但一般都可以順利登基,這也就要看未來皇帝的能力,不能不說攝政期是一個準皇帝壓力最大的時間,如果他無法處理好各種勢力的關係,很可能失去皇位,但是隻有經歷的磨難,一隻毛蟲纔可以展翅飛向藍天。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一帆風順就得來的。”
梅傲雪專注的看着賀蘭,接着說道:“蘭兒,我不能不說,洛明恪做的很好。枉水帝國存在着四大家族,齊,孫,秦,上官。齊家因爲齊宗尚的隱退開始沒落了,但是齊家的勢力還是沒有總體的退出朝廷,上官家百年來,一直爲太尉一職,其實太尉不過是空職,說他有權,他可以調動全天下的地方軍,但是全天下的地方軍除了能嚇唬嚇唬百姓,根本談不上戰鬥力。京城的守軍,禁衛軍,都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但是太尉的影響力卻不容忽視,參政議政,總可以獨當一面。孫家在洪武后期和天祥朝很有勢力,現在太子又重新啓用了孫偉仁爲左相,卻是來牽制上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