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心水被封瑞妃,入住德雅宮中。
懷孕的消息,傳遍了各處,帶來了幾家歡喜幾家愁。
寒門官員,自然是站在盧心水這邊兒,可門閥們,爲此憂心。
這是餘析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是皇子的話,那很有可能會被立爲儲君,也更加壯碩了寒門的勢力。
雖然大司馬對盧心水被冊封很不滿,可盧心水身懷龍種,他無話可說。
後宮的新人們,還沒有一個得到過餘析的寵幸,就迎來了這樣的消息,除了嫉妒,還有滿滿的不安。
大司馬肯定不想讓盧心水的孩子能夠平安出生,而後宮之中,那些嫉妒仇視的眼睛,變成了暗中的利器,時時刻刻的威脅着盧心水和肚中的孩子。
餘析爲了保護好盧心水的安全,派遣了多名暗衛十二時辰守護在各個角落。
包括每天的飲食,都是有專人試毒後,御醫確定沒事兒,才讓盧心水食用。
基本是天天都在盧心水身邊守護,每日下朝之後,都儘量的早點兒趕回盧心水身邊。
夜裡,他就直接住在了盧心水的宮寢,基本等於從太極殿般到了德雅宮中。
幾乎每日都有人來朝賀,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盧心水扯着生硬的笑容,談笑間根本沒有真情實意。
旬將軍府中,大司馬突然來訪。
大司馬客氣道:“旬大將軍這次巡視東處邊關,不知何時出發?!”
今天早朝的時候,餘析讓旬風雪前往跟陸國交界處佈防安排。
其實是爲了換掉門閥在邊防的眼線。
“明日,末將就會出發。邊防的事情,越早確認越好。”旬風雪雖然接到了指示,可餘析並沒有說確切的出發時間,只讓旬風雪自己看着安排。
因爲他知道,旬風雪剛剛回到京都不久,一來是需要休息,二來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餘析很相信旬風雪,也知道他是個有分寸的,讓旬風雪自己安排時間,餘析很放心。
大司馬笑了笑:“那是自然,陸國讓出了城池之後,紀國的土地又有了擴充,就怕陸國不甘心,再有什麼異動,旬大將軍是個謹慎的人,去看看一測安全也好。”
“末將去測的,怕是人。”旬風雪是一個不懂得遮掩的人,有什麼說什麼,這對他來說,就算是拐彎抹角了。
大司馬乾澀的笑了笑,直接轉移開了話題:“旬將軍可是差點兒成了老夫女婿的人。”
他一聲嘆息:“可惜啊!老夫當年是多麼希望旬將軍能跟月梅在一起,都怪老夫,沒能勸住月梅啊!”
“都是姓盧的那個女人!”旬風雪一聽到這裡,就一肚子的火氣:“都怪那個女人從中作梗!拆散了我跟月梅,這件事情,不怪司馬大人。”
大司馬一聽,這裡面還竄竄出了誤會。
那他就加一把力:“旬將軍真的就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如何。”旬風雪氣不可耐的拍上了桌子:“月梅都已經成了別人的,孩子都有了,末將無能爲力啊!”
大司馬陰險的笑了笑:“那旬將軍就打算放過那個妖女?!”
旬風雪:“……”
他跟大司馬對視了一眼:“司馬大人的意思是?”
“這女人,留在皇上身邊,就是禍國殃民,不如,旬將軍利用這次帶兵馬去邊關的機會,要求皇上……”大司馬湊近旬風雪身旁,小心翼翼的說道:“清君側!”
“司馬大人的意思是……讓末將帶兵不歸!怕皇上……”旬風雪矇住了,這說好聽了是清君側,如果君昏的話,那就是直愣愣的造反。
“皇上可是一直信任旬將軍,這件事情,就看旬將軍怎麼想了。”大司馬起身:“話,老夫就說道這裡,如果旬將軍有意的話,可與老夫詳聊,老夫有計劃可供旬將軍參考。”
“總之,這個女人不能留,會害死皇上,害了紀國的,想必旬將軍跟老夫是一個看法。”說完,大司馬便離開了旬將軍府。
剩下旬風雪一個人,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
盧心水笑着,低頭撫摸上了自己還沒有顯懷的肚子,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這一次來的,到底是不是時候。
餘析的局勢未穩,又有多少人,巴不得這個孩子沒了。
“主子,您還想吃什麼,奴婢去準備。”碧蓮給盧心水遞上了一杯溫水。
雖然沒有上一次的孕宸反應,可盧心水的食慾大大的不如從前,睡眠質量也下降了許多。
御醫說是焦慮的關係。
越是擔心失去,就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如今的局勢,盧心水不是不清楚。
十月懷胎生產的時間尚早,敵人有很多辦法,也有充足的準備,對自己腹中的孩子動手腳。
夏馨默身爲皇后,卻從來沒有前來祝賀過她,盧心水也不希望她來,再說,夏馨默也沒臉來,更沒有這份心情。
想必她現在一定氣死了。
盧心水搖了搖頭:“不想吃,總覺得胃裡飽飽的,吃不下。”
“爲什麼不吃,是因爲不舒服,還是御醫的藥沒有作用?!”餘析下朝後,就直接來了盧心水這邊。
今天朝堂中的事情不多,他在門口就聽見了盧心水的話,急忙的走到了她的身旁。
盧心水緩緩的起身,扁着嘴巴說道:“就是吃不下東西,不覺得餓。”
“這幫老東西,肯定是他們的醫術不行!”餘析說着,就起身,跟要去興師問罪一樣。
“不關御醫的事兒,是我自己的問題。”盧心水伸手拽住了餘析。
餘析坐回到盧心水身旁,拉着盧心水的手,輕聲說道:“一切有朕在,你無需擔心,有朕在。”
他知道盧心水擔心的什麼。
前兩天的時候,有後宮的女人來道喜,突然跟發瘋一樣,差點兒把盧心水推在地上。
之後,餘析就下令,不準有任何人再來德雅宮。
盧心水一定是被嚇到了。
後宮中,最仇恨她的,要屬夏馨默了,以爲避開了夏馨默,就會好一些,可是,防不勝防。
這時候,太監突然來傳話,說是秀王妃來了,盧心水的臉上,立馬就有了笑意。
她見餘析很淡然,就問道:“是皇上安排的?!”
“你說,錯過了月梅兒子的滿月酒,很失望,這不,朕就讓她來宮裡了。”餘析點了點頭,拉着盧心水的手,慢慢的走入偏殿。
偏殿裡,孟月梅笑容滿面的看着盧心水:“真傻,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我沒那個概念嘛!”盧心書扁了扁嘴:“我葵水一向不穩定,你也知道的,更何況這一次什麼反應都沒有,我怎麼知道!”
孟月梅從奶孃的手中,抱過了自己的兒子。
盧心水看着胖嘟嘟的小臉,就忍不住的上手掐了一下:“真肥啊!”
“拿開!”孟月梅狠狠的撇了盧心水一眼:“你說豬呢!肥什麼肥啊!盧心水,不會說話就閉嘴!”
“真小氣。”盧心水晃悠了晃悠身子,表示不滿。
餘析在一旁看着盧心水開心的樣子,也跟着笑了出來。
“心兒要是喜歡的,那就讓月梅在宮裡住下吧!”他說罷,就起身走到了孟月梅面前,緊緊的盯着懷抱中的孩子,看個不停。
盧心水趕忙拍手叫好:“好啊好啊!”
“月梅,在這裡陪陪我吧!”盧心水拉住了孟月梅的胳膊,滿心的歡喜。
可片刻後,盧心水從孟玉梅的眼中,看到了些許的不安。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改口:“還是算了。”
“皇上,秀王還等着夫人孩子呢!不能這樣。”盧心水笑眯眯的看着餘析,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冰冷。
餘析說道:“朕說可以,就可以。”
孟月梅剛想說話,就被餘析堵了上去:“這是聖旨!”
餘析根本不容孟月梅的反抗,說的時候,全是命令的意思,根本不是商量。
盧心水:“……”
她起身把餘析拉到了一旁,小聲問道:“朝堂中出了什麼事情嗎?皇上爲什麼要這麼做。”
餘析淡淡道:“留下來陪你,聽說,孕婦多接觸一下小孩子,對自己的寶寶好。”
“騙人!”盧心水臉色立馬板了下來:“你是想要把他們母子軟禁在後宮,脅迫秀王。”
餘析笑了笑道:“心兒,知道什麼是難得糊塗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能傷害他們。”盧心水說話的語氣極爲的生硬。
這些日子裡,她除了安胎之外,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甚至對外的消息,一句都聽不到。
餘析似乎是把她封鎖在了宮中。
盧心水能體諒餘析,覺得餘析一定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纔有很多事情不讓她知道。
可牽扯到孟月梅,就不可以。
“朕不是用她來威脅秀王的,而是……”餘析欲言又止,還是無奈的告知:“是旬風雪。”
盧心水:“……”
她一臉疑惑的看着餘析:“怎麼會是他?!關他屁事兒!”
餘析嘆息一聲,深沉道:“旬風雪已經帶兵去邊關多時,一直未歸,也沒有音訊,朕怕……他是不想回來了。”
“旬將軍不可能,他忠心皇上啊!”盧心水趕忙的擺手,就算她不喜歡旬風雪,可還是認可這個人對餘析的忠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