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們,從一出生就註定了許多的事,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須用盡全力去做。
因爲有時候你不僅僅是一個人,你身後還有許許多多爲你默默付出的人,爲了它們,你也必須去走完那一段鋪滿荊棘的道路。”
御昊天深沉的回着司蔻的話,像是對司蔻說,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呵呵,或許是吧,這就是我們的命運。”司蔻轉過身,看着御昊天。
“勤王殿下前來所爲何事?”司蔻轉身爲御昊天倒了一杯茶。臉上早已沒有剛纔那一絲絲傷感的表情。
御昊天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接過茶杯,輕輕的吹了吹,喝了一口茶,也不在意剛纔司蔻那很少流露出的神情。
畢竟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也有自己的隱私,作爲合作伙伴,不應該知道的太多,尊重她也是尊重自己。
“遊疆人要前來聯姻,你聽說了嗎?”御昊天喝完茶之後,慢條斯理的問司蔻。
“嗯,聽涼兒說了,說來這也奇怪,以前我們國家可從未與遊疆聯姻過,這次還不知道皇上打的什麼主意呢。”司蔻一邊想一邊和御昊天說着。
“你怎麼看這次聯姻的事情?這個插曲有可能會打亂我們的計劃。”司蔻冷着臉說道。
“說不定皇上是想讓朝廷的格局變換一下,現在朝廷分成幾股勢力,皇位花落誰家也不知道,幾位王爺都卯足了勁的表現。這個時候,皇上依然要把控全局。”御昊天毫不避諱皇家隱私。
“說的好像你淡泊名利似的,你也別忘了你也是那幾位王爺之一,而且還是勤王殿下。”司蔻刻意咬重了“殿下”兩個字,讓御昊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咳咳,這點我不否認。”御昊天絲毫沒有惱怒的樣子,依然談笑風生。
“你說這次聯姻,皇上真的會把十公主送去和親麼?”司蔻有些好奇的問向御昊天。
“可能性很大,既然是和親,那自然是最疼愛的女兒,而皇宮裡,誰的疼愛有美嘉多?”御昊天摸着下巴分析着。
“是啊……”司蔻點了點頭突然簡轉頭,看着御昊天無所謂的表情有些生氣,“十公主好歹也是你妹妹,你怎麼說這話,一點心疼的表情都沒有”
“恩,不心疼。不過倒是你,你不是睚眥必報的嗎,前兩天她不是設計要整你,結果今天反而擔心起她來了?”御昊天有些奇怪的看着司蔻。
“她不過是着急了而已,同爲女子,我能想象得到,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離開了父母寵愛的懷抱,到了遊疆那種以強爲尊的蠻夷之地。想要生存下去,太難了,除非能得到遊疆王永不褪色的寵愛。”司蔻想象着那樣的日子。“更何況,那個遊疆王都已經不惑之年,與當今聖上一般的年齡,你讓十公主一個花季年華的女子嫁過去,她如何甘心?”
是啊!身爲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想要生存的好,過的幸福,只能依靠男人的寵愛。
這一輩子在家以父爲首,出嫁以夫爲天,一輩子不曾以自己爲中心的活過,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可這就是她
身爲公主,身爲皇家女兒的代價,這也是她的命。”御昊天看着司蔻那沉悶的臉殘酷的說道。“爲了皇家,爲了江山社稷,公主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皇宮給了她地位名利,國家的老百姓供她錦衣玉食,只因爲她是公主,出生在皇家。在她得到一切錦衣玉食的時候也意味着她要爲此付出一些東西,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在國家名族有危難的時候,就是她是我們這些王爺挺身而出的時候。這誰也埋怨不了,誰叫我們從小就出生在這皇宮裡。”御昊天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好像說的不是他自己。
司蔻聽了御昊天這番話,心裡說不出的感受。
如果說沒有一絲動容,那是不可能的。
可這就是他們的命,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命呢?
自己身爲相國小姐,聽着風光,可背後的辛酸苦辣又豈是外人所知的。
“可是,我已承諾保她不被送往遊疆。”垂眸,掩下眼底的心疼。“況且,我相信,只要永不言棄,就一定會有乘風破浪的那一天。”
“小姐,小姐,你要的桂花糕我拿回來了!”涼兒還沒進門,司寇老遠就聽見了她的聲音。御昊天聽見了涼兒的聲音,無奈一笑,快速的就消失在司蔻的窗前,速度快的已經讓她見怪不怪了。
“涼兒,你哪天不做丫鬟了,可以去做更夫,在城東喊一嗓子,城西就能聽到。”司蔻笑道,手指在涼兒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嬌嗔道。
“呵呵……這不是怕小姐聽不到麼。”涼兒傻傻的笑道,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近日來,十公主心情越發煩躁,像是有一陣無名火燒灼着她的心,竟是要燃盡她的理智。
雖然已經答應了司蔻不再着急,但隨着遊疆王到京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十公主還是無法抑制自己心底的恐慌。
公主雖急於讓司蔻給她個具體的回答,畢竟遠嫁他國和親,異國他鄉,她難以想象自己若是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怕是生不如死,遊疆如此蠻荒之地,那個遊疆王年紀跟父皇一般大,去了怕是再沒有安生日子。
本與司蔻打成協議,可近日她總是沒有動作,卻像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心裡的模樣,彷彿早已有了萬全之策,她不緊不慢地安撫十公主,遊疆使者尚未到達,她們也急不得,公主是擔憂於到時司蔻棄她於不顧,但她也別無他法,司蔻的心思誰又算得明白,她只是不知是否該信她。她擔憂的寢食難安,每天往司蔻府上跑。
涼兒不知第幾天站在門前道:“小姐,十公主駕臨。”司蔻推開珠簾,從內間房走出,只着淡雅的墨綠荷裙,面色平淡,雙眸出奇幽深若古井,她淡淡道:“帶我去見公主殿下。”
司府裡,司蔻宅後的小花園中央的石桌上,公主百般聊奈地閒坐,有一搭沒一搭地張口吞下身旁侍女剝好的葡萄,面色似乎有些焦躁,眉頭微微皺着,她抹着淡妝,卻掩不住眼角下的烏黑,她忽的伸手示意了一下身旁侍女,輕輕道:“好了,把這葡萄端下吧,我不想吃了。”
“是。”侍女怯懦的回答。公主挑眉又問:“你家小姐架子
還真不小啊。”
御美嘉的語氣慵懶,卻透着不耐,到底是帶着皇家威嚴的人,小侍女隨即嚇得跪下磕頭,道:“公主息怒,我家小姐不是有意讓公主等候。”
氛圍瀰漫着危險,此時,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和怡參見公主殿下。”
一個清麗的人兒正向這邊走來,正是司蔻。
公主心頭的怒火這才壓抑了一些,她轉過頭來看司蔻,“你可讓本公主等了有些時候了。”
“公主息怒,和怡並非存心。”
“也罷。”公主擺手,“我無心怪你。”司蔻嘴角始終掛着淡淡的笑,若有若無,她示意那跪着的丫頭起來,那丫頭這才畏畏縮縮地退到一邊去。
公主招司蔻過去坐下,道:“司蔻,你知道我每日都來找你所謂何事,你就直接點明,你到底想到什麼法子沒有?眼看着遊疆使者到來的日子已逼近,我可是把我的命都放在你身上的。”
“公主,”司蔻眸中閃過一抹亮光,“你若不信我,現在還來得及尋他人求救。”
“你是在威脅我嗎?你要記得,本公主要你死,有千百種法子,事到如今,你讓我另尋他人想法子,是在逼我。”十公主捏緊手中的茶杯,手指微微顫抖。
“公主先不要激動,”司蔻想先安撫她“我是怕公主信不過我而已,既然司蔻答應幫公主,便會幫到底,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是?不是我不說,只是時候未到。”
“好,我就等你的時候到,你要記得若是我去了遊疆和親,你也別想好活。”公主話畢,隨即帶起隨身丫鬟走出府門,上了門外候着的轎子。
正巧從另一架轎子也正好走下來一個人,那人穿着豔紅的華麗衣裳,正是司曼青,她正疑惑地看着公主不悅地從府中走出,煞是訝異,忽又想起十公主這幾日,日日往司府中跑來找司蔻那丫頭,心頭是有些不悅司蔻竟得公主親近,然而看到公主的怒樣,似乎被司蔻招惹動怒了,心裡不禁暗自歡快起來,遂想着要不要去公主府拜訪一番,再給司蔻在公主心中的形象摸黑一番,看她司蔻此後找誰撐腰,公主隨要和親去遊疆,司蔻若無法幫她,公主怕是此生都不會放過她,若是讓公主此時就不信司蔻,豈不是更好。司曼青想着,不禁仰起小臉得意地笑笑,嘴角一抹陰狠。
翌日,司曼青早早的起牀,用完早膳就往公主府裡跑,公主精神不好,一宿又沒睡好,得知來人報司曼青求見,卻訝異自己的關係和她並不好,不知道她所來有何事,但還是帶着好奇,叫人讓司曼青在大堂候着,不久,公主便出來會見司曼青,只見司曼青那丫頭巧笑倩兮,那笑容卻不怎麼讓人喜歡,道:“得知公主最近精神不安,總是失眠,曼青特地來給公主送來安心寧神的清心散,我家老夫人便是一直用這從西域購回的膏藥,所以現在依然精神抖擻。這膏藥還有葆容顏的功效,公主可以試試看。”
十公主雖對她此舉無法理解,但還是收下了,“多謝小姐一番好意。不過,小姐此番前來,究竟所謂何事,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便直說了無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