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聽了此言之後,嘆道:“問問你吉達哥哥,或許他能想到什麼好主意。”
說完便衝外屋喊道:“紅蓮,進來!我有事要吩咐。”
只是叫了好幾聲,紅蓮才慌里慌張的走了進來。
蘇清見了紅蓮的神情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紅蓮見阿朵在便支支吾吾的道:“沒,沒什麼。”
蘇清聽了之後,嘆了口氣道:“需要我幫忙的話便告訴我,若是沒有什麼事,你便去給紅霞幫忙吧,讓海蘭道我跟前伺候。”
紅蓮矮身行了一禮道:“是,奴婢遵命。”
紅蓮出去了之後,蘇清便拿了一本書默默的翻開。
阿朵見蘇清不再理她,便訕訕的出去了。
伺候幾天阿朵在沒有藉口事情,到蘇清的跟前去晃悠,也沒有格外的與凌浩親近,只是悶在自己的房中。
倒是凌浩見她不再復以前那般活潑好動,怕她想不開,日日都去她的房中坐一坐,陪她說說話。
紅蓮這些天的異常,蘇清不是沒有發現,可是紅蓮不想說,她也沒有強求。
眼見就要過年了,往年這個時候,在京的皇族衆人、三品以上大員都要進宮去給皇帝恭賀新年的,除夕夜還會一起守歲。
今年容宇病的嚴重,自然不能與大家一起守歲了。
在大年三十這天,凌浩帶着蘇清進宮給容宇行了個禮便完事了。
看容宇的樣子,這幾天不但沒有去病,反而有嚴重的趨勢,臉說話也沒有力氣了。
還好,容承現在處理起朝中之事已經遊刃有餘,且比容宇多了幾分霸氣,大漢上下並沒有因爲容宇的病重而陷入無人管事的狀態,官員們依然各司其職,各衙門都有條不紊。
容宇一臉苦澀的望着與凌浩跪在一起的蘇清半天才聲音顫抖的讓他們起身。
蘇清覺得渾身的氣血都涌到了胸口。堵得她快窒息了,兩眼發燙,一大滴淚珠在她眼中噙着,拼了命忍住。纔沒有讓它掉下來。
她自己知道,她不能讓眼淚掉下來,眼淚一旦落下,她一定會忍不住的。
因爲容宇病重,凌浩沒有過多的停留,只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帶着蘇清走出了養心殿。走出了養心殿之後,凌浩看了一直低頭不語的蘇清一眼,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容玉公主,若是去的話。我們便在宮裡多耽擱一會兒。”
蘇清默默的點了點頭。
凌浩便帶着她朝錦福宮走去。
剛走出不多時遇到了李文軒要去太醫院,凌浩也正想去看看盧方,便與他一同去了太醫院,蘇清獨自一人到了錦福宮中。
此時的容玉剛剛與李文軒別過,高興中又帶着幾分愁苦。
因爲容宇的病。太醫已經到處了結果,只是託日子罷了,她本想更改婚期,可是容宇卻堅持不讓,他說在是有生之年一定要看着容玉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不然他在另一個世界也會不放心的。
容玉想到這些便覺得心中憂鬱,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都離她而去了。現在就連嘴疼愛她的兄長也要走了,以後她的身邊便只有李文軒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凌浩對待蘇清那樣?
她正如此想着,有宮人進來報:“長樂公主到了。”
容玉本半靠在牆上,聽了此話之後,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三步兩步便到了寢宮的門口。
她看到蘇清兩眼紅紅,道:“你見過皇帝哥哥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忍了一路的蘇清,一下爆發一般。眼淚傾瀉而下,上前抱住容玉道:“他很不好,我們該怎麼救她,盧方也沒有辦法嗎?他纔不到二十歲,真的就這樣走了嗎?”
容玉被她這樣一說,連日來憋在心裡的苦痛也被翻了出來,索性與蘇清抱在一起大哭起來。
宮人們看着也傷心偶偷偷的抹眼淚。
兩人相擁哭了好一會兒,還是若蘭看着不像那麼回事,勸開了她們:“二位公主,現在是大過年呢,還是不要難過了。免得被人聽到了說出什麼來。”
容玉吸了吸鼻子,回頭道:“誰敢說什麼,說要是敢說,本公主便將她的嘴縫上。”
若蘭語重心長的勸道:“難道人家還會到公主的臉上來說嘛,自然是背後裡說,怎麼會讓公主知道,再說了現在本來皇上就病着,又是大年下的,二位公主就算是再難過也要裝出笑臉來壓,不然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想,豈不是要給皇上添病嗎?”
蘇清慢慢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臉上不好意思的道:“若蘭這丫頭說的沒錯,是我們做的不好了。”
容玉抽抽噎噎的將臉上的眼淚擦乾了,道:“好啦,我不哭就是了。”
她說着將蘇清拉到了她的臥房之中,將自己準備的婚嫁之物一一拿出來給蘇清看。
蘇清的臉上這才漸漸的有了些笑容,道:“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件東西,現在還沒有做好,等做好了我便給你送來,一定會喜歡的。”
“你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嗎,還給我做東西,小心又累着,不過就是結婚,你隨便給我挑件什麼東西不就行了。”容玉大大咧咧的往牀上一坐道。
蘇清學着容玉的樣子,道:“不過就是結婚!”說完此話,拿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人生能有幾件大事,對一個女人來說,結婚可不就是最大的一件事了,結婚再不當回事,那還能將什麼事放在心上。”
容玉被蘇清說的臉上一紅道:“我不是怕你累着嘛!”
蘇清臉上的笑慢慢收斂爲淺笑,淡淡道:“一輩子不就是麻煩這麼一回嘛,就算是再累,爲了你,我也是願意的。”
容玉上前抱住蘇清的腰,撒嬌似的道:“阿清,你真好。”
蘇清摸着容玉的頭髮道:“以後成了親,不要跟我一樣一味的忍耐,是自己的東西便要努力的爭取,你是大漢的公主,不管那個女人都沒有你尊貴,若是李文軒以後有了妾侍,你既要守住李文軒的心,又要能拿住他的妾侍,不要讓別的女人爬到你的頭上去。”
蘇清說一句,容玉便點一下頭。
她知道蘇清是因爲自己的經歷纔會對她說這樣的話,句句都是蘇清的沉痛經歷。
蘇清在錦福宮一直呆到了午時,也沒有見到凌浩來接她,容玉便要留飯。
蘇清對跟來的海蘭道:“你去太醫院找一下汗王,看他的事情完了沒有,順便問問他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海蘭出去了之後,容玉撇嘴道:“他不來拉倒,你正好便在我這裡吃飯,晚了便睡在這裡,跟我一起守歲過年。”
蘇清一笑,在她身邊坐下,道:“就算是心裡再不願意,也還是要噹噹別人的眼,我們是一起來的,怎麼能不一起回去。更不能在這裡過年了,我們結婚的第一年便不在一起過年,說出去像什麼?”
“你就是有那麼多的顧慮,所以才讓自己受這樣的委屈。若是依着我的性子,早就不在那凌浩的身邊了,他愛跟誰在一起便跟誰在一起。管他什麼漢蒙盟約,管他什麼鎮西汗王的面子裡子,只有自己不受罪就行了。”容玉連說帶比劃的道。
此時,凌浩正在太醫院與盧方說話。
盧方這段時間就好像是隱形了一般,窩在太醫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依然在研究南疆的問題。
見凌浩來了之後,便將自己弄來的黑魚、啓明湖的水和一些相關的東西統統擺在了凌浩的跟前,道:“你說南疆的這些蠻子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會只讓皇族中的人中毒,哦,不是,確切的說不是中毒,而是配置毒藥的一種東西,留在皇家人的體內,對周圍的百姓卻沒什麼影響?”
凌浩聽了此話之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盧方道:“這大半年你就在研究這個?”
盧方聽了之後點點頭道:“對呀,你師父我一向對任何事情都不會馬虎,就算有一點點的不明,我也會一查到底,不然我的醫術怎麼會這麼高明。”說此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些得意之色。
“那你查的結果呢?”凌浩不屑的道。
盧方撓撓頭有些泄氣的道:“還沒有查出來。”
李文軒在一邊道:“聽說南疆的人佈局了十年,我想應該是做的很精密,不是一般人能輕而易舉的便查出來的,也就是盧太醫纔有這份心思,放在別人的身上,大約早就放棄了。”
盧方趕緊點點頭,看向李文軒的目光便有了些英雄惜英雄的神情,道:“你說的不錯,太醫院的不少太醫都勸我放棄,我都沒有放棄,不管是從事哪一行,都需要我這樣堅毅的精神。”
凌浩輕笑一聲道:“那也要先走對了道在堅持,若是路走歪了,你越堅持豈不是離你的目標越遠?”
盧方聽了凌浩的話後,驚奇的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門道?”
凌浩得意的點點頭,道:“說出來恐怕你會後悔自己的堅持,後悔自己沒有早去請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