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聽了凌浩的話後,驚奇的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門道?”
凌浩得意的點點頭,道:“說出來恐怕你會後悔自己的堅持,後悔自己沒有早去請教我!”
盧方聽了此言之後,趕緊道:“快說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凌浩含笑問道:“從南疆毒女的墓中滲到啓明湖中的東西有毒嗎?”
“沒有啊!”盧方毫不遲疑的道。
“那附近的百姓喝的是啓明湖的水嗎?”凌浩道。
盧方撓撓頭道:“我怎麼知道城中的百姓是不是會喝啓明湖的水,我也不能每天守着他們呀。”
“是,他們都是以啓明湖中的水爲飲用水,有時也會以啓明湖中的魚爲食,但是宮中的人是以啓明湖中的水爲飲用水嗎?”凌浩說到這裡之後,李文軒也聽出了門道。
盧方捏着自己的下巴道:“宮裡喝什麼水?我還真沒注意過呢。”
凌浩搖搖頭道:“就你這樣的腦筋還想搞清楚這件事,我看下輩子你也弄不清楚。我都知道宮裡喝的是山泉水,你不妨從山泉水與啓明湖的黑魚上查起。”
他一語驚醒夢中人,盧方一拍自己的頭道:“你說的對呀,你怎麼不早點來,害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
凌浩也不怪盧方出言無狀,笑道:“誰會想到堂堂的太醫院掌院竟然這麼沒腦子。”
盧方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我還要忙呢,你且去別處逛逛吧。”
凌浩輕輕一笑,淡淡的道:“我過了年就會草原了,你還是在這裡當你的太醫?”
盧方聽了此言之後愣了一會兒道:“好。”
李文軒不明白爲什麼凌浩要回蒙古爲什麼特意跟盧方打招呼,不過盧方卻明白,這是凌浩讓他繼續留在皇宮做太醫,以備不時之需,不要因爲他的離開而有所改變。
就在此時。跟蘇清一起進宮的海蘭走進了太醫院,給凌浩行了一禮道:“啓稟汗王,王妃讓奴婢前來問問汗王什麼時候回府。”
“王妃那邊的事情完了嗎?”凌浩連頭也沒有擡,隨聲問道。
海蘭道:“是。現在王妃在跟容玉公主閒聊。”
“去告訴王妃吧,我一會兒便過去接她。”凌浩說完便不再看向海蘭,面朝盧方道:“你過了年什麼時候去我的府上一趟,給王妃看看身體。”
海蘭默默的退了出去。
盧方聽了之後,臉上帶着些許得意,道:“好說,我光棍一個,什麼時候都有空,只要你有空便行,初二怎麼樣?你不忌諱吧。”
凌浩臉上苦笑一下道:“我又不是漢人。那有那麼多的忌諱。”
“可是你的王妃是漢人啊,你不問一下她的意思嗎?”盧方說完之後便知道自己這次說錯話了。
凌浩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便轉身對李文軒道:“你來太醫院什麼事,若是還沒有處理完,便接着辦正事吧,我先離開了。”
李文軒笑道:“不過就是來逛逛。看看藥材,既然王妃找您,您便先離開吧,我一會兒也就走了。”說完衝凌浩行了一禮。
凌浩沒有放在心上,轉身離開了。
凌浩離開之後,李文軒也緊跟着出了太醫院。
他眼見着凌浩遠去之後,才轉頭朝着韓女官的住所走去。
他本是要到韓女官那裡查看彤史的。不巧遇到了凌浩便謊稱要到太醫院了。
雖然在後宮的幾個女人當衆,他的妹妹李詩慧算是比較受寵的,而且皇帝出行也帶上了她,可是對於李詩慧的離世,李文軒始終不願相信是真的。
在宮裡宮外一直都有關於皇上與蘇清的傳言,雖然他一直都不相信是真的。可是空穴不來風,若是皇帝對蘇清完全沒有意思,怎麼會傳出這麼多的閒話。
其實身爲皇帝,對多個女人有意思也不算是什麼事,因爲自古以來那個皇帝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是當今皇帝好像對後宮所有的女人都不是很感興趣,除了對李詩慧還算可以之外,對其他女人便是完全不理會的態度。
而唯一個可以與皇帝接觸的李詩慧卻這樣年輕便離開了。
在李詩慧離開皇宮之前,李文軒曾經去看過李詩慧,雖然她表現的很知足的樣子,可是李文軒能從李詩慧眼神中看出她的憂慮。
李文軒就是想搞清楚,李詩慧在皇帝身邊到底生活的怎麼樣。
他見到了韓女官之後,將準備好的禮品拿了出來,是一個前朝的筆洗。
他早就打聽過了,韓女官最喜歡收集這類東西,這個筆洗很少見,而且很少有人會給她送禮物,她見了此物之後,應高會很喜歡。
果然,韓女官見了之後愛不釋手,鑑賞完了之後才笑道:“李大人太客氣了,有什麼事便說吧。”
李文軒笑道:“此事對韓女官來說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李某來說卻是難如登天。”
韓女官聽了之後便明白了李文軒的意思,臉上含笑道:“《彤史》是皇家秘史,是不允許外人翻看的,李大人的請求怕是下官不能答應。”
她說完此話之後,便拿起了李文軒送給她的筆洗,把玩了一番,道:“這個筆洗果然是稀罕物,李大仁不介意我先告退一會兒去將它收起來吧。”說着她將手往往桌上的幾本彤史拍了拍便起身了。
李文軒會意,起身恭送她離去。
韓女官離去之後,李文軒快速的翻看起桌上的彤史。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他便把近幾個月的彤史看完了,他看完了之後,韓女官依然沒有回來。
李文軒看完了之後心裡五味雜陳,原來容宇不但沒有在後宮其他嬪妃的宮中過過夜,也沒有在李詩慧的宮中留宿過一次,包括封妃的那一天。
李文軒慢慢將彤史合上走出了韓女官的住處。
現在他更不相信李詩慧離世的事情了。
在他的心中李詩慧一直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將自己的一聲斷送在宮廷之中,而選擇了另一條路也是有可能的。
李文軒不由得心裡感慨,李詩慧不但自己出了皇宮,而且沒有給整個李氏家族造成任何傷害。
在朝廷剛剛宣佈李詩慧離世的消息的時候,李文軒便對此非常懷疑,可是那時候大家的注意力走集中在李詩慧追封皇后的事情上,他不便細查此事,而且他也怕會影響到他與容玉之間的事情。
現在皇帝重病,他與容玉的婚事已經落定,今天有事大年三十,他便趁人不注意到了韓女官這裡。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的行動都被容宇身邊的人看在了眼裡。
當此時報到容宇的面前的時候,容宇只是輕輕一笑,道:“就算是查出來,他又能怎樣。”
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容宇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微微的閉上眼睛,對身邊的四喜問道:“長樂公主已經出宮了嗎?”
四喜回道:“奴才剛纔得到回報,長樂公主已經與鎮西汗王回府了。”
容宇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蘇清派海蘭去找了凌浩不多久,凌浩便到了錦福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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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雖然不捨,可是還是放蘇清走了。
他們回到府中的時候,鎮西王府的下人們已經將王府裝扮的張燈結綵一片喜慶的氣氛。
阿朵今天的臉上也有了笑容,正站在門口迎接她們回來。
“吉達哥哥,嫂嫂,我已經讓廚房的人準備好了年夜晚,我們在那裡守歲?”
自從阿朵從慎刑司的大牢裡回來了之後,她對蘇清便改了稱呼,以前的時候,她最多稱呼蘇清一聲王妃,更多的時候是稱呼她“那個女人”,現在都會誠心誠意的稱呼一聲“嫂嫂”。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今天是除夕,蘇清見凌浩在阿朵說完話之後便看着自己,好像是等她做決定,不由得對阿朵道:“問你吉達哥哥吧,一會兒也就一起吃個飯吧,守歲的話我怕我的身體會吃不消。”
阿朵聽了之後臉上一笑道:“嫂嫂說的不錯,誰還認真守一夜,不過就是一起吃個飯,您看安排在什麼地方合適。”
“還是汗王決定吧。”蘇清將球踢給了凌浩。
凌浩聽了之後,沉吟一會兒道:“就在我們的房間吧,反正就只有我們三個人,不會放不下,就像往常吃飯一樣便好。”他說完之後,對蘇清道:“你先回去暖和一下吧,我去廚房看看。”
蘇清點點頭,扶着海蘭的手朝正房走去。
凌浩則與阿朵去了廚房。
一路上,阿朵道:“吉達哥哥怎麼不去陪着嫂子,往廚房跑什麼?”
凌浩對她道:“你跟她是一樣的情況,也需要休息,快回你的院子吧,等到開飯的時候,我命人去接你。”
阿朵聽了此言之後,眼睛裡溼潤了,她一下對自己剛剛做的決定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