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無淚鏗鏘有力,卻字字句句都砸得鳳兒腦袋發懵:“你說……什麼……”
羽元諭和易楠凡都是冷着臉沒反應,卻夫人和姨娘們、將軍府上上下下,還有祝榮一家全部驚呆了。
但見睿親王府這邊,那一張張絕無虛言的表情半點不像撒謊,肯定從尚延之那裡聽說的。
落雅閣的事,自己根本就記不得了,當時去救自己的只有死麪癱和易楠凡兩個人,可易楠凡明明說並沒有發生什麼!
然而看此刻現場的氣氛就知道,那母老虎沒有撒謊,沒有胡編亂造——自己竟然吻了那個冒牌貨,那個害死元諭、令羽家家破人亡的大仇人?
沒有失身又怎樣,若真有其事,自己寧願被尚延之上了,也不想……!
難怪那天夜裡,那冒牌貨問自己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易楠凡分明知道實情,卻依然瞞着自己嗎?!
一瞬間,無比的憎惡與噁心翻涌而起,只想吐,只想哭,只想狠狠給那冒牌貨一刀!
讓他別再假扮元諭了,讓他放過羽家、放過元諭,別再這般讓他就連死了都不得安寧!
“可是真的……她說的可都是真的?!”瞪眼看向易楠凡,他竟冷清清答的字字句句。
“並無此事。”
“呵呵,怎會沒有,韓月到底有多放`蕩,落雅閣上上下下皆可作證。”尚無淚緊咬不放,又問羽元諭。
“少將軍,我知道那一百萬兩對羽家而言至關重要,可你們也不能如此厚顏無恥,還膽大包天,拿我睿親王府當冤大頭呀!”
羽元諭看着尚無淚,面癱臉上始終沒有表情,卻步步朝着鳳兒走來,驀地摟進懷裡,竟是當衆吻了上來!
“唔嗯……!”頓時就是傻了,那舌長驅直入,翻弄纏繞,儘管稍許生澀,卻依然勾起了身體的記憶。
是的。
沒錯。
那天在落雅閣,似乎,確實,就是如此的舌吻了這個冒牌貨!
“你放開我!”無法忍受的惡寒與
憎惡,狠狠將他推開,旁邊滿院子的人都傻了眼。
但這面癱竟又摟了上來,十分曖昧的姿勢,卻冰冷刺骨的湊到耳畔低喃:“想活命就閉嘴。”
怔怔,袖子裡拳頭都是緊了,
但見羽元諭就這麼摟着,低冷不屑的對尚無雙說道:“我幼年便與韓月訂下婚事,本該兩年前就成親,但因爲我爹守孝而耽誤了。”
“如今她來京城,也是爲了增進感情,待我奪得武狀元,拿回將軍印便是完婚,迎娶她爲正室夫人。”
“我與她婚約在先,婚事臨近,那日在落雅閣我及時趕到,與尚延之的魔爪中救出她,一時激動,情難自已的吻了自己未婚夫罷了。”
“若這樣也叫行爲不檢,浪蕩不堪,豈非全天下的夫妻都要被浸豬籠?”羽元諭理直氣壯的,卻摟在摟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很緊,赤`裸`裸的威脅讓配合他。
卻實在渾身上下都氣得汗毛直抖,腦子裡全如炸了鍋一般,恨不得當即捏位點穴,傷他脊椎要害,送他一招斃命!
啪!
狠狠一記耳光抽在他的臉上,所有人再次震驚,羽元諭驀地愣住,獨獨易楠凡一直全無反應,像是和平日裡的羽元諭調轉了性格,一身的冷煞如冰山絕地!
給了羽元諭一記耳光便走,與易楠凡錯身而過時用絕狠目光瞪了他——
並無此事……
他剛纔好一句並無此事!
自己平日是嘻嘻哈哈、不展愁眉,卻對那假冒羽元諭的混蛋多憎多恨,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比易楠凡更清楚;
發現那人是假的,被沉湖,被陷害,當時撕心裂肺之痛,那般聲嘶力竭的嘶叫,鳳兒的每一絲憎恨與痛苦,就算易楠凡不能與自己一般感同身受,也應該是看見的,聽見的;
卻他說並無此事;
卻他事實擺在眼前了還要隱瞞說謊!
知道他是想保護自己,知道他是不願自己因此痛苦懊惱,可她不是小白兔,不是他養的寵物!
要痛要傷,是疼是苦,她鳳兒自會承擔面對!
既然決定回來這將軍府,
就不會怕撞倒了南牆,拼個魚死網破!
這是復仇,是要替自己和元諭討回應得的一切,並非一時興起、純屬娛樂的一場遊戲!
易楠凡,在你眼裡,我到底是多沒用、多經不起風浪的一個廢物?!
男人並未與她對視,任由這一眼瞪來,百般埋怨和憤怒,然後她不曾停留的錯身離開,大步流星往東廂去。
他不曾看她半眼,也不曾看那冒牌貨。
他不敢看任何一個人,裝聾作啞着,不敢有半點的情緒波動。
否則。
哪怕丁點的動搖,絲毫的反應,都能讓他氣到發瘋,理智全無。
他每時每刻、無時無刻都在想着,恨着,巴不得立馬殺了那個混蛋,碎屍萬段!
他恨不得,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的脣、她的身、她所有被別人碰過的地方全部消毒乾淨!
那是他的女人,只能沾染他的氣息和體溫!
就算有違孝道,變成和自己父親搶親的笑話,他也絕不會將她拱手相讓!
哪怕天理難容,背離倫常,揹負罵名,他要的,他護的,只她一個!
訂親?
韓月和少將軍訂親?
韓月和祝榮訂親?
又或者,鳳兒嫁給了少將軍做側室沖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川楓忽然大笑出聲,極爲諷刺,卻滿身的氣場十分怕人,但又找不出絲毫殺氣和憤怒。
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究竟什麼樣的心情,才能讓一個充滿了如此矛盾的違和感。
尚無雙亦是在場,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川楓,其他人同樣側目。
“韓月與祝榮之間不過朋友而已,三小姐這下子可是寬心舒坦了?”他冷清問着,挑眉,卻眸光異常鋒銳。
轉而又看向睿親王:“既然韓月並無德行問題,王爺今日怕是討不回那一百萬兩了,但至少落雅閣之事,令公子也洗去了欺辱韓月的污名。”
“你是哪根蔥,膽敢如此對本王說話?”尚呤陳沉聲瞪向這小小的武師傅,儼然十分不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