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只是看顧久檸的身份來說,有這樣的東西倒是也不稀奇,只是她有些驚訝的是,這麼寶貝的東西居然只是用來暖手,這也實在是太奢侈了一些。
想想雖然說九龍莊也這麼有底氣,但是還也還沒有奢侈到這等地步,而且看顧久檸那副神情好事對它毫不在意似的。
殊不知這樣一件寶貝拿出去大小也是能換一座城池的,就被她這樣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她都有些肉疼。
顧久檸雖然都繞了這麼多句話,但自己的目的還是沒有忘記的:“若是你告訴我,今天你成了這無辜的受害者,那麼就恕我要笑了。”
她心裡知道她的作爲,所以也更加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而如今他越是裝傻,她就越是能夠認清她是什麼樣的人。
“根據風靈國的律法,你們好像也是不能隨隨便便將普通的下人給打發出來的吧?”
這個隨隨便便指的不是不在意,而是沒有正當的理由,就將大批的人給趕出來。
這對她來說或許無足輕重,但是對於被趕出來的這些人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
而也正是因爲這樣致命的打擊,往往會讓有些窮途末路的人做出偏激的事情,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
前朝年前也曾發生過這樣的一切案例,當時也是因爲一個國公府突然間將那些人都趕出來,也是爲了掩人耳目,所以並沒有聲張。
結果這趕出來的百來號人走投無路,居然做起了強盜的生意,攪的一方人不得安生。
柳邕孃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有那麼的僵住,但是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只是輕輕一笑,似乎也好是疑惑,顧久檸爲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女人的演技倒是讓她出奇的佩服,哪怕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她都到了她面前興師問罪了,居然還是可以面不改色。
看來前些日子對她的那些鞭撻一點作用都沒有,這個女人還是半點都不知道退讓。
顧久檸笑笑,只道:“你們上次將這些人看出來,你以爲我半點都不知道嗎。”
“只是你覺得那縣令可以將這消息瞞得密不透風,卻不知道他的能力豈是能與我抗衡的?”
這句話她說得輕描淡寫,就好像是最傲氣的人在說着最桀驁不馴的話。
可是拼在了柳邕孃的耳朵裡,卻莫名的覺得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的有底氣,以至於她根本就不覺得對方是在誇海口,反而覺得對方只是覺得太理所當然而已。
“不知道世子妃在說什麼啞謎,只是這邊我實在是聽不懂,還望世子妃可以直言……”
柳邕娘故作深沉,這邊也只是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我知道世子妃一向對我們九龍莊有偏見,不過哪怕是有偏見也只能用事實說話吧。”
誰說她把她們都趕出去的,她大可說是他們自己想要走的,又何來趕不趕走一說?
當然在來之前顧久檸也料到了對方會不承認,只是她也想好了對策。
“看來王夫人是想要他們當面來跟您對峙,讓他們控訴控訴你做的那等腌臢事,是吧?。”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倘若柳邕娘還有一點自知之明,此刻都不應該再含糊其辭了。
不過看起來柳邕娘似乎很是自信,半點都沒有慌張:“這出了府的嚇人便不再是九龍莊的人,倘若世子妃要聽幾個並不是九龍莊裡的人說一些莫名污衊的話,恐怕也說不過去吧。”
既然她不承認,那顧久檸也就不賣關子了,直接叫人帶人上來,爲首的就是前幾天那個公然辱罵過顧久檸的人。
柳邕娘並不一定認識每一個人,但這裡來的每一個人可都認識她。
而打頭的那個人雖說有些忐忑,當然也害怕這昔日的主子,以後要找他的麻煩,但是一想到來之前顧久檸跟他說的那些話,他就覺得自己此行必要不可。
“這是誰?怎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柳邕娘狀似無意的回頭看了看下人,問到。
一旁的下人,雖說也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但多少還有點印象,正巧面前這個人她就知道。
“啓稟夫人,這是曾經伺候過老爺的,叫小六子。”
“小六子?”柳邕娘這纔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不過目光涼涼的,看向那小六子卻不帶絲毫的情緒,“你既然曾經是伺候過老爺的,怎麼這好端端的就被出去了?”
顧久檸在一旁聽的差點笑出聲來,就惡人先告狀,還沒有柳邕娘告的這麼快的,她倒是反應的快,這一兩句就把局勢拉到了自己這一邊。
“我……我……”而小六子也似乎的確被這樣的給影響到了,居然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顧久檸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沒說話,只是狀似無意間說話:“這是問的倒是有些道理,這次後的好端端的也沒犯什麼錯,怎麼就被趕出府了呢?”
聽到她說話,柳邕娘卻是立馬搖了搖頭,反而有些納悶的看向顧久檸:“世子妃這話說的可就不太妥當了,這九龍莊裡可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就把人趕出去的道理。”
“既然沒有無緣無故將人趕出去的意思,那麼就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幾十來號人又是怎麼回事?”
顧久檸冷笑一聲,“王夫人不會以爲只有這面前這幾個人這般簡單吧,這外頭可多的是你府裡曾經的下人。”
“或許是吧,也或許不是……”
她只莫名地說了這麼一句,緩緩站起身來朝那小六子走過去。
小六子是絲毫不敢擡頭去看自己曾經的主人,只是他低着頭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腳尖,卻能感受到一種無形之間的壓迫。
“我家老爺雖說難伺候了一些,可以不是無緣無故就責罰下人的,小六子做了什麼才惹的我家老爺如此生氣呢?”
柳邕娘眨了眨眼,眼中的無辜自然流露,沒有絲毫的不悅。
是個善於僞裝的女人,只是這小六子也只能不斷地重複自己那幾句匱乏無比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