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口中依舊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但是要比方纔冷靜多了。
不過此刻因爲顧久檸的出現,他們又稍稍顯得要激動了一些,不,所以說沒有方纔那樣。
但是顧久檸也一因此可以推論她身上的東西是可以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減少的,對他們的影響也是可以逐漸減弱的。
“孃親,他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突然瘋了呀?”
程歡一隻手捏着下巴,故作老成的,看着那些被五花大綁的人十分納悶。
“帶回去先看看吧,若是不揪出一個結果來,恐怕這樣的情況還會再發生。”
顧久檸說完,突然想起來程歡從懷裡拿出來的那瓶若水:“你怎麼會隨身帶着這樣的東西?”
“哦……”程歡擡頭,看向顧久檸,“我在京城的時候經常拿來玩,只是那日匆匆跟着徐姐姐一起過來,所以碰巧就帶上了。”
也幸虧了今日的碰巧,不然顧久檸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些人發狂的原因是什麼。
“那若水現在還有嗎?”若是可以找到那若水,說不定她還可以研究研究其中的成分,還能找出解藥來。
只是得到的卻是程歡的否認,方纔那樣緊張的情景之下,顧久檸直接讓程歡將手中的若水全部都倒乾淨了,一滴也沒剩,此刻再去找恐怕也找不到了。
“怎麼辦呀孃親?要不咱們去問問徐姐姐?徐姐姐肯定知道這弱水是什麼的。”程歡提議道。
徐瑩瑩這兩天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她們也是玩的太開心了,一時間居然把她給忽略了。
當然顧久檸所想的那個忽略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忽略”。
徐瑩瑩不會沒有理由的來這裡,她自己主動不說,顧久檸也絕對不會主動去問,不過是在給她空間和時間,讓她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罷了。
眼下暫時沒有別的辦法,顧久檸派人讓人將這些發狂的人通通都關起來看好了,不過她卻是如無論如何都不能靠近他們的。
一靠近他們整個人就變得異常的興奮,哪怕到了第二天她再去的時候對他們仍然有一些影響。
這個時候的顧久檸早就已經沐浴更衣,將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都給洗乾淨了,甚至還因爲謹慎給自己的身上灑了其他的香粉。
這些人被關押起來,徐瑩瑩暫時還回不來,顧久檸又不能靠近他們,所以也就只能將它們放着,不過在此期間顧久檸自然也沒有閒着。
她身上的東西是從何而來,這是她一直都沒有想通的問題。
“程歡,你和孃親說說這個東西是誰給你的?”顧久檸也想明白了,這東西如此罕見,一般人恐怕也做不出來吧。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程歡卻是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怎麼問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是不告訴顧久檸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顧久檸一再追問下去,程歡就更是着急了,乾脆扭頭就跑,也不給她一個解釋的時間。
她越是這樣,顧久檸就越是對此感到奇怪,程歡身上無緣無故多出來的一瓶弱水,難不成真的是因爲無意之間帶的嗎?
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嗎?
只是她一遍一遍的追問下去,對他們二人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程歡始終閉着嘴不說,和那日有着明顯的區別。
如今沒有了若水的樣本,顧久檸也不好去調配解藥,那些人雖然像個傀儡,但是每天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日子過得逍遙得很。
只是一直都沒有恢復理智,見到她也還是會發狂而已。
如果說是因爲她每日身上的東西有問題,那就更不可能了,爲了謹慎起見,顧久檸已經連續換了三四次個侍從,而且也已經再三確認過用的東西沒有那巨石粉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顧久檸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她正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仔細研究去查閱古書,但是已經翻了一下午卻絲毫沒有頭緒,忙的連飯也不想吃了。
門外的程歡可是急壞了,她雖然不想說,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孃親餓肚子呀。
小九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陳歡,自己跟自己着急,一邊還自責的想要掉眼淚,嘖嘖搖頭:“我說小小姐呀,您就不要再和夫人犟啦,夫人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這要是較起真來,可真的要餓壞人了。”
平生這兩個人的脾氣都是出了其的相像,果然兩母女就是兩母女,這還真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我也不想讓母親餓肚子呀!”程歡顯得有些着急,有些暴躁,“可是……可是……”
她就這樣可是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下半句話來,一副有着難言之隱的模樣,看着小九也是覺得納悶。
這程歡就這麼大點的一個孩子能有什麼難言之隱?有什麼話是不能和夫人說的,還要藏着掖着嗎?
不過看她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樣,小九還是忍不住安慰道:“小小姐也不要太擔心啦,夫人心中也有數,若是餓了自然會出來的。”
“可是孃親都已經好幾日沒有好好吃頓飯了,再這樣熬下去怎麼能行?”
程歡瞪他一眼,只覺得面前這人是阻礙她孃親吃飯的壞人。
小九:“……”
他就不應該多餘打岔……
只是這個好似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幾日聽說有人一直都在門外堅持要求見顧久檸。
這下人也已經來,通常過三四次了,全部都被程歡給打了下去。
“不見不見我孃親,誰也不見!誰帶人來打擾我孃親,信不信我讓人亂棍打出去!”
程歡這句話說的很,就覺得現在來打擾顧久檸的全部都能夠歸爲騷擾,不打死就不錯了。
她只是想要讓孃親好好的吃頓飯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更何況爲何非要知道那東西是怎麼來的,又是什麼?只要把那羣發了瘋的人通通都殺光不就好了嗎?
這樣他們就沒有機會再去傷害別的人了,幹嘛要多此一舉把他們都救過來呢?
當然程歡心中的想法自然是不敢和顧久檸說的,他雖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總是覺得這樣的想法不能說給顧久檸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