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慌亂無主,目光閃爍,不經意之間與喬念惜的目光相撞,心裡忍不住的顫了一下,那雙平日裡盡是懦弱可憐的眸子,如今盡是讓人凌厲,讓人不敢直視!
不一會兒,前去查驗的靜元和靜沉回來,手裡多了一個小盆,而小盆裡竟是那些吃剩的雞骨頭,數量很多,顯然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了。
“妙心!”
無念師太瞪着眼睛朝着妙真吼一句,直接嚇得她跪在了地上。
“師,師父,弟子是冤枉的!”
妙心一下子沒有了主心骨,一張臉發白,全身顫抖,除了爲自己喊冤,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還冤枉?身爲管業師姐,你竟然私自破戒!簡直是有辱我寒光寺師祖的遺訓!”
無念師太冷着一張臉,幾句話似乎是咬碎了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般!
“師父,弟子知錯了!”
妙心是真的怕了,若是真的被趕出寒光寺,外面那些人便會立刻將自己帶走賣入青樓,那是真的生不如死!
“師父,弟子一定改,求您原諒我這一次吧!”
一邊哭着,妙心上前跪爬着到了無念師太跟前,一邊磕頭一邊求饒,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地上落。
“罷了!削去你管業的權利,去思過塔領罰吧!”
無念師太知道妙心的難處,無奈地嘆一口氣,還是沒有忍得下心將她趕出去。
“謝師父,謝師父!弟子一定好好思過!”
妙心一直不停地念叨,喬念惜看着她被拽走,脣角勾起一抹不經意的冷意。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欺軟怕硬的,退一步,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萬劫不復!
無念師太的目光在喬念惜臉上掃過,觸及那雙清透依舊卻更添了幾分靈力的雙眸,暗自嘆了一口氣,手裡的念珠跟着轉了幾下。
“妙真,你隨爲師進來。”
一邊說着,無念師太擡腳進了禪房,見喬念惜跟着進來,示意她將門關上。
“此去一別,能否有緣再見尚未可知,雖然你並非爲師親手教導,可師徒一場必是緣分相連,有幾件東西爲師贈與你,或可祝你在侯府尋一處立足之處。”
說話之間,無念師太轉身拿出一個錦盒,裡面琳琅滿目都是佛家的東西,對於平常人來說,除了那些東西的材質能值些錢,似乎還真的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但是對於佛家來說,卻都是上乘的寶物。
而鎮國侯府,偏偏有一位常年禮佛的老夫人,這些東西,足以讓她對喬念惜的照顧一些。
“多謝師父!”
喬念惜倒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來,隨即又將事先準備好的眼藥水遞到無念師太跟前:“師父最近眼睛不舒服,這是我在山腳下遇到的奇人送我的藥水,對您的眼乾症狀很有效!”
原主的記憶裡,無念師太最近眼睛不太好,根據那症狀,喬念惜判定是眼疲勞的症狀,剛好她的旅行包裡帶了眼藥水,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一邊說着,喬念惜將藥水的瓶蓋打開,給師太示範了一下,又擰上蓋子放在了師太手心。
“你是個好孩子,爲師會爲你祈福,希望你能一切都好。”
無念師太收下了喬念惜的藥,看着喬念惜,不知道爲何,竟然多了幾分不捨。
“多謝師父,您也要保重!”
喬念惜正對着無念師太鄭重地磕了三個頭,起身,帶着錦盒往外走,腳步剛剛到了門口,卻又被無念師太叫住。
“這個,或許你能用得上!”
無念師太幾步走到喬念惜跟前,伸手,一把短小的匕首握在了喬念惜的手裡:“保護好自己!”
喬念惜面上一頓,仰頭看着無念師太臉上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也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跟着兩個家丁上了路,喬念惜坐在馬車裡,身邊放着一個簡單的包裹,不過是一兩件換洗的衣服,穩妥保險,她已經將錦盒放進了旅行包裡,兔子臥在旁邊打盹,一切,看起來似乎很平靜。
喬念惜一邊看着車窗外面的情景,有一句沒一句的問外面的家丁鎮國侯府的情況,兩人倒也回答,只是回答的有些過於拘板,似乎並不怎麼想說話。
順着山路一直走,喬念惜隱隱約約聽到了水聲,眼珠子一轉,直接走到了馬車門口。
“兩位大哥,咱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
喬念惜掀了簾子彈出腦袋,一邊說着,側臉朝着臉上掃過。
“這就是去皇都的路,三小姐還是回馬車裡吧,小心顛簸摔出來。”
旁邊的大鬍子一邊趕車一般說,似乎並沒有注意喬念惜手裡的小動作。
聽說這個三小姐是個性子軟弱的,加上面見她這瘦小的身板,兩人自然認定她掀不起什麼風浪,也就沒有那麼謹慎。
“摔出來,也比在半路被你們殺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