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汐因爲剛剛沒能跟夜未央親自說聲音謝謝,此刻看起來整個人有點懨懨的樣子。
夏瑾媛看到夏瑾汐回來了,連忙出門迎接,卻看到夏瑾汐這副模樣,慌了。“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夏瑾汐一聽見夏瑾媛的聲音,就像吃了大力丸,馬上滿血復活,她說:“媛兒這兩日,裝病裝得辛苦嗎?”
看見夏瑾汐,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夏瑾媛這才鬆了口氣,放心了不少。
然後跟夏瑾汐抱怨這兩天府裡發生那麼多事情,也不帶着她。“姐姐裝病有什麼辛苦的,倒是你這兩天你一個人經歷腥風血雨的,也不讓媛兒在這邊幫你一二。”
夏瑾汐伸手摸了摸夏瑾媛溫熱的臉蛋兒,熱乎乎的真實感,讓她覺得特別的好,十分珍惜這種感覺。半響她道:“因爲我想讓媛兒幸福。”
夏瑾媛每次見夏瑾汐這樣說話,就算心中有千萬疑問也被她撫平了,因爲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尤其在夏府除了她姐姐夏瑾汐,再也沒有人是真心疼愛她的。
第二日,一早,夏瑾汐和夏瑾媛吃的蓮荷今日爲她倆開的小竈,你一言我一語,伴着外面的鳥語花香,讓這個清晨看起來好不美麗,和諧。
就在這時,翠竹跑進來,打破了這份寧靜美景。“二小姐、三小姐,剛剛管事的傳話過來,說過兩天府裡頭要安排一場法事,給四小姐驅驅邪。說四小姐不是的病了,是中邪了,地方就在夫人的子午苑,還說要兩位小姐務必參加。”
大清早的跑來通知她們這個?看來應該是臨時起意。夏瑾汐心中生疑,柳氏怎的莫名要給夏如雪做法,莫不是她真的是病急亂投醫,沒了法子了?
夏瑾媛拽着夏瑾汐的衣袖急急問道:“姐姐,我聽說有的高人會使用一種叫做厭勝的妖術,把病人的病弄到其他人的身上,你說母親會不會請來高人把如雪身上得病轉加到我們的身上?”
這也不是夏瑾媛危言聳聽,按着柳氏的毒辣心思,會這樣做也不足爲奇。
不過夏瑾汐絕對不相信,柳氏會有這個手段,她輕輕拍了拍夏瑾媛的腦袋,“媛兒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世上哪有這麼邪門的法術,就是有,多半都是有心人的污造……”
說着說着,夏瑾汐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
上輩子,這個柳氏就是用了這邪門法子把反對皇甫景華的大臣給害了。
那次她所用的法子是往他們家藏有皇帝生辰八字的人偶,然後買通假道士一家一戶的去戳穿垢陷。
當時皇帝病重,由夏仕元
着手徹查,這些人就這麼被一鍋端了,現在仔細想來,還挺後怕的。
“翠竹,你可知道母親請來的是誰?”夏瑾汐斂眉問道。
翠竹仔細想了想,回道:“好像是玄色觀的清虛道長。”
“清虛?”這人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怎麼會突然同意柳氏的邀請?
不等夏瑾汐想明白,同回的蓮荷插了句嘴,“是珍月公主親自上門去請的,道長也正好在,這才把人請來了。”
“咦,怎會如此巧合?珍月公主和清虛道長有交情嗎,爲什麼她一去請,就能把人請來呢?”夏瑾媛想不明白了,玄色觀號稱是北帝國的第一大道觀,觀主清虛心性高潔,怎會因爲珍月的邀請來夏府作法事?
連夏瑾媛這個常年生活在府內不曾出去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疑點,更何況是經歷過一世人的夏瑾汐。
不過,翠竹這個包打聽,倒是解了她們的疑惑。“我聽說哦,在珍月公主小的時候曾經得了一場怪病,衆太醫是束手無策,幸好廣覓人手找到了這位神通廣大的清虛道長,這才得以存活至今。”
“原來是有這麼一段救命的淵源啊。”夏瑾媛這才恍然大悟。
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夏瑾汐愈發覺得其中蹊蹺。
一個能治病救命的道長,來夏府不直接去夏如雪的院子治病救人,反而是做法事,也太奇怪了吧。
清虛觀距夏府也不算太遠,趁這時間,她可得好好打聽清楚纔是。
第二日,夏瑾汐早早起來,跟兩個丫鬟交代完院子裡的事情,叮囑她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夏瑾媛,然後獨自悄悄出門。
爲了掩人耳目,她先去了錦繡軒找了件體面的男裝穿上,隨後纔去了道觀。
按着記憶中的路線,她上了一條林蔭小路,沒走多久玄色觀三個古樸有莊嚴的字體佇立在門匾上,看的她心頭一震。
前世裡,皇甫景華深信玄色觀的清虛道長能知後世,曾派人監視玄色觀。
等清虛道長一回來,指派的人立馬跟皇甫景華彙報消息,隨後皇甫景華喜得急忙帶着她上道觀找人,可惜道長根本就沒打算見他。
當下他是沒做什麼,等他當上了皇帝,竟派人把道觀給燒了,三百多口無一倖免,還楊洋得意的大笑清虛道長沽名釣譽,居然會測不出這些小道士會因他而死。
一想起這些,心中泛起惡寒,早在那個時候她就該認清皇甫景華是個什麼樣的人,可笑她明白的太晚,爲了這個男人還把自己的命給喪了。
深吸口氣,
她緩緩靠近,對着一個青袍小道童笑問:“敢問這位小道長,雲遊四海的清虛道長可有回來?”
小道童臉頰微胖,一雙眼睛烏溜溜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夏瑾汐說道:“師傅回來了,不過不見客。”
夏瑾汐皺眉怨道:“呀,呀,呀,我可是聽說清虛道長是得到高人,誰要是有幸能看上一眼都能多活幾年呢,聽說夏府請到了清虛道長做法,莫不是我要見本尊還得去夏府看了?”
小道童極不同意的反駁夏瑾汐的話,“呸呸呸,做法那是神棍才幹的事,我師傅是什麼人,豈會做那事,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上哪有那麼多作祟的妖怪,多半都是人心搞鬼,我看你要是想多活幾年,趕緊多去練些強身健體的本事,也比看道長來的強!”
夏瑾汐頗爲讚賞的看着這個道童,不由得想調笑幾句,“你這小道士居然還學儒家孔子之言,被你師傅知道了,難免要打你屁股!”
小道士臉頰一紅,睜大雙眼狠狠瞪過去一眼,“你這鄉野豎子粗俗不堪,滿口污言穢語,走,給我下山去,玄色觀不歡迎你。”
瞧着小道士一本正經的模樣,夏瑾汐笑出了聲,本就沒打算跟他計較。
轉身離開準備下山去,沒走幾步,突然,林道蔭中不遠處,稍顯隱蔽的一個角落裡居然出現了兩個人。
她想不去關注這兩個人都不可以,因爲一個紅衣張揚,劍眉星目,一雙鳳目勾人至極,只是一個側顏不用看正面她逼着眼睛都能猜到在北帝國這麼愛紅色的人,除了夜未央她想不到第二個。
在看另一位青袍加身,仙風道骨,白髯垂於胸口,與前世中清虛道長長相不謀而合,所以還用說嗎?
夏瑾汐並不是個喜歡窺探人隱私的女人,只是這一個國士,一個道士能在一起談什麼?難不成夜未央厭倦錦衣玉食位高權重的日子?突然想修道成仙了?
好奇心的勾動下,夏瑾汐輕手輕腳悄悄的朝兩人走得近了些,沒聽清兩人具體在說什麼……
可是見那清虛道長對夜未央不卑不亢的態度,倒是滿讓夏瑾汐驚詫的,就算夜未央是北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但是道士和尚之類的佛門中人,是不用對他們這些王公大臣行君臣之禮的,爲何整個道長對夜未央的態度這麼奇怪呢?
“……王爺紅鸞星到啊?”
突然聽到這麼清晰的一句話,夏瑾汐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要逃,被人發現了,果然,在她準備拔腿就跑,偶然回頭的那一刻,她看見夜未央嘴角正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