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性福手冊
洛清鳶疑惑不解地看向他,“陌凌堂弟爲何忽然問這個?不是說夜楓託帶話給麼,他想跟說什麼?”還是,席夜楓根本未曾讓帶話,洛清鳶心裡隱約有了猜測,這席陌凌絕對是另有話說。好那個叫玉環的丫鬟一邊看着,不然這對面的無論是她的姐夫還是夫家的堂弟,她絕對二話不說就遠離他。孤男寡女本就惹閒話,何況江氏還跟她說過曾經的那個烏龍,她就更不能單獨跟席陌凌呆一處了。
“堂嫂,只是有件事想弄清楚。勞煩一定要實話告訴。”席陌凌一向是個驕傲不低頭的男子,與攀談交流間從未低三下四,可此時的他看着洛清鳶時,面上雖無笑意,眼中卻寫滿妥協和柔意,還有一絲懇求,連頭也是微微垂着。
洛清鳶掃他兩眼,不自地移開目光,“陌凌堂弟有事直接問罷,不需要拐彎抹角。”
席陌凌嘴角微揚一下,似苦笑,又似乎有萬千複雜包容這淡淡一笑中。頓了稍許,那雙幽黑不見底的眸子緊盯着她,表情認真,“堂嫂記不記得一年多前的那個秋日,洛府後院裡有一隻飛高的大雁風箏?”見她怔然看他,心裡苦意更甚,“後來風箏線斷,飛出了大院。堂嫂可記得那風箏是如何到了自己手中?”
洛清鳶默了片刻,淡淡回道:“去年院中放過無數次風箏,風箏也斷線不止一次,不是下撿回來,就是乾脆扔外面了,怎麼可能每次都記得那麼清楚。”
席陌凌雙眼微暗,聲音又低又沉,“堂嫂不記得……就不記得罷,是陌凌唐突了……”
“陌凌堂弟,不管以前心中存着什麼心思,只如今既是的姐夫亦是夫君這邊的堂弟,有些話還是直接攤開跟講。有時候覺得美好的東西或許只是因爲沒有得到,也或許有時候離得遠才產生了錯覺。陌凌堂弟不比夜楓,還年輕,認知難免有迷離不清的時候。就如古書裡說的一見鍾情,這玩意要看,真是一點兒也不靠譜,相信的都是傻瓜。沒有什麼比細水長流累積起來的情感更加堅實了。”
席陌凌驚詫,死死盯着她,想要從她眼裡看出什麼,“知道的心思,知道早就——”
“陌凌堂弟!姐姐上回來信,道肚中已有孩兒,這個時候已經顯懷了罷,堂嫂這兒先恭賀一聲,若是時機好,和夫君指不定還能從西陽回來碰上小侄兒的滿月席。”
席陌凌微張的嘴翕合兩下,擡到一半的手軟軟地垂了下去,心裡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愧疚,只覺得一種窒息的感覺充斥着全身,讓他恨不得立馬逃離此處。
“方纔喝多了茶水,本來是要去淨房的,結果被陌凌堂弟一耽擱,身子下面愈發難受了。”洛清鳶不悅地睨他一眼,繞過他一頓也不頓地走遠。遠處候着的玉環見之,忙小跑過去,跟上,還回頭朝席陌凌含笑垂頭地見了禮。
聽了這句話,席陌凌心裡有什麼東西轟然坍塌,他心中那麼美好的女子怎麼可以當着他的面說出這般大膽粗俗的話!席陌凌回頭看了洛清鳶的背影一眼,她走得極快,步子也漸漸加大,沒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席陌凌失望了,又有些難以置信,他心裡的洛清鳶不是這樣的。她應該是那種活潑又嬌羞的女子。
當年的那個颯爽秋日,他無意路過洛府後院外的那條小道時,一個精緻的大雁風箏恰巧落他的腳下,擱平時,他絕不會多事地拾起來,可是他無意間的一個低頭,掃見了風箏上寫的一行小詩,那字娟秀有力,讓不由多瞅了幾眼。就這時,他聽到咯吱一聲,擡頭間恰好瞧見院落角門裡探出一個小腦袋,東張四望地四處瞅了瞅。看她衣着打扮便知她是這洛府的千金。
出於洛大學士的聲望和該有的禮貌,他拾起風箏走了過去,遞到她面前,“可是找這個?”
她驚喜地瞪大了雙眼,眼睛看起來又黑又亮,席陌凌竟一不小心陷了進去。
“多謝了!這個風箏可捨不得再丟了。”她道謝道,雖然離了兩步之遠,他卻清楚地看到了她右臉頰上的小梨渦,她笑起來的時候俏皮又可愛。
“上面的詩是寫的?”席陌凌指了指那風箏,問道。
“是啊,不過是詩經上摘抄的,要自個兒寫的話,可寫不出來。”她呵呵一笑。
彷彿忽然意識到什麼,她忙拿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席陌凌只覺好笑,“遮臉做什麼,都看到了。”
因爲用袖子捂着自己的面,她說話出的聲兒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清脆,變得有些悶沉,“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自然不能隨便跟陌生男子搭訕,此次的事多謝,告辭。”說完,還學江湖豪俠般朝他一抱拳,看得席陌凌心中發笑。院子內傳來丫鬟的喚聲,姑娘姑娘地叫着,她再不停留,一回身進了門內。然後,他就一直看着她走遠,翠色的身形消失角門裡,直到他再也看不見。
就是這麼一次偶遇,讓他從此上了心,直到這會兒他都記得那日,她的笑容是如何俏皮可愛,背後的陽光暖洋洋打她身上,整個都似乎變得暖暖的,叫很想擁住眼前這輪驕陽。
如今,這夢似乎一下子碎了,她根本不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女子。席陌凌除了夢碎掉的失落,更多的便是憶起洛青蘭時的愧疚。雖然洛清鳶變了,可她說的話卻完全正確,他要當父親了,他該收收自個兒的性子了。最後又瞧了遠處一眼,席陌凌轉頭,疾步走遠。那一刻,身影似乎丟掉了沉重,變得灑脫起來。
洛清鳶其實並未忘掉他說的那次偶遇,像她這種大家閨秀,常年宅閨閣裡,極少見到男子,所以她對那次的記憶還算深刻,因着那風箏就落近旁的角門外,雪梨又恰巧去幫她取東西,她便自己開了角門去找,沒想到會碰到個陌生男子。許是那男子看起來不討厭,也或許是兩對話顯得很自然,她一時忘了兩的處境。後來記起自己的身份,更知道這是惹閒話的一幕,她便急急退了回去,那個男自然也被她當成了個路甲,自此忘了腦後。
洛清鳶從未想過,這麼個小插曲就讓他上了心,若說他真對自己有什麼,那便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可是這玩意一向不靠譜,除非一眼就能瞧進對方的心裡,就知道這個的性子,就明白她的追求,方纔她不過是專門說了那最後一句聽似粗俗的話,果見他露出震驚加失望的神情。不過一個錯誤罷了,碎掉一個夢很容易,雖然他可能會糾結失落一陣子,但洛清鳶清楚,以後這個許就真的看清事實了。她不過是某個時候某個瞬間抓住了他的眼球,他看到的從不是全面的她,他上心的也只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剪影罷了。
洛清鳶回去後,席雲氏和尤氏已經聊得差不多。洛清鳶從席雲氏眼裡看出了隱忍的不耐煩,但是這些情緒被她掩藏得很好。
“太太,不如您跟二叔母先聊着,兒媳一個去三叔母那處見禮,離得不遠,兒媳不會走丟的,太太也無需替兒媳憂心。”洛清鳶朝席雲氏笑道。
席雲氏明顯舒了口氣,臉上有不贊同的怪意,“這怎麼使得,初來乍到的,哪能放心一個亂走。”轉而看向尤氏,客套一笑道,“今個兒是專門帶兒媳去見幾位長輩的,改日再跟妹子細聊。”
“姐姐只管去,反正咱這隻隔一道門,要聊要談還不是幾步遠的事。”尤氏笑盈盈道。
洛清鳶朝尤氏拜了拜,恭敬地問,“二叔母,等見過幾位長輩了,可否回頭找堂弟媳小敘一番?”
尤氏擺了擺手,笑道:“那不是嫡姐麼,哪裡需要這般客氣,鳶姐兒怕是早就想見她了,恰巧兒媳這些日有些害喜,過去看看,指不定她見了後身子也會好上許多。”
席雲氏很不喜歡尤氏說這話時透出的那股子得意勁兒,她一方面提醒,鳶姐兒是她兒媳的妹妹,就算已經記到太太名下,跟洛青蘭這個嫡長女比也是差了一小截,另一方便她炫耀自己已經快有嫡孫。席雲氏最討厭的就是尤氏這種笑中帶刀的,但礙於兩的關係,她也從未跟她撕破臉,反倒客氣相待。
領着洛清鳶出了二房,席雲氏面上的不悅才顯露了出來,“好兒媳讓脫了身,再聽這尤氏說下去,的耳朵都快生繭了。”
洛清鳶抿嘴笑了笑,“太太別怪兒媳多嘴,二叔母這性子,怕是很少有喜歡,太太能忍這麼久已經很厲害了。”
席雲氏越來越喜歡鳶姐兒了,這性子要嫺靜有嫺靜,要俏皮有俏皮,看起來生氣得很,更重要的是懂得察言觀色,連尤氏都沒瞧出她的不耐,鳶姐兒卻瞧出來了,還能及時助她脫身,她方纔說的那句話也深得她意,尤氏那性子真讓不敢苟同。
“等明兒同楓哥兒合祭了祖先,便是席家正式的兒媳婦了。”席雲氏執起她的手,態度親暱道。
洛清鳶嬌羞地垂了垂頭,“兒媳和夫君日後一定好好孝順太太和老爺。”
席雲氏呵呵地笑了兩聲,“傻孩子,日後是要同楓哥兒一起回西陽的,和老爺哪裡須得着倆孝順,們好好地過日子,早些讓們報上嫡孫便是真的孝順們了。”
洛清鳶被她說得臉一紅,低着頭應承道:“太太放心,兒媳也想早些有兒有女,都說成家後的男性子沉穩不少,當了父親後更是如此,兒媳自然要盡力綁住夫君。”
席雲氏先是一愣,隨即更樂了,“鳶姐兒真是個惹疼的孩子,性子也是直來直去,就喜歡這種的,想要什麼就自己爭取,楓哥兒那孩子總算有可以治住了。”
“不瞞太太,稀罕的東西纔會努力爭取,若是不稀罕,別後面鞭笞着,也是懶於動彈的。”洛清鳶正色回道。
席雲氏哈哈笑了起來,拍着她的小手道:“算是明白楓哥兒爲何非不娶了,瞧這性子,跟楓哥兒擱一起,再沒比倆更登對的了!”
兩慢悠悠地走了一路,席雲氏對這兒媳婦是越看越對眼,真恨不得叫她多陪自己幾天,說着說着,席雲氏竟扯到了席夜楓小時候的事情,洛清鳶時不時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讓這沉悶的府邸都漾滿了生氣。
“珞姐兒近日閨閣裡跟嬤嬤學刺繡,這孩子潑得緊,等見過幾位長輩了,也去看看珞姐兒罷,她肯定會喜歡。”席雲氏道,眼看着珞姐兒再過兩年也要及十五了,若是她有鳶姐兒這般討喜,她也不必太過憂心。楓哥兒的大事一完,馬上就要輪到銘哥兒,再下來就是珞姐兒,等一個個地都成家了,她便等着坐享其福了。
“上回隨母親去季家做客的時候見過珞妹妹,瞧着很是溫婉大方。珞妹妹哪裡有太太說的那般潑皮,只是性子爽快了些,不過見了那麼一次,就喜歡上珞妹妹了。”洛清鳶笑道。
兩邊走邊聊,去三房見了三太太薛氏。
這薛氏比尤氏看起來和善得多,聽她的聲音洛清鳶便憶起大婚當日,那位同席夜楓說話打趣的夫家長輩,想來當時將同心結紅綢繩遞給她的就是這薛氏。
“三叔母看起來面善得緊,還道哪裡見過三叔母,聽了三叔母的話後才發現,進門時就是三叔母遞來了同心結紅綢繩,讓夫君領着進了門。”洛清鳶淡笑。
“怎知那是?”薛氏有些訝異,更有些好奇,面帶笑意地問。
洛清鳶亮堂的雙眼溜溜轉一圈,俏皮一笑,“自然是因爲三叔母嗓音好聽,聽過一次想忘都忘不了呀。”
薛氏先是一怔,接着大笑起來,連連朝席雲氏道:“姐姐,這兒媳婦真個討喜歡,怎麼就給楓哥兒先發現了,不然妹妹一定要搶先定成自個兒的兒媳婦。”
席雲氏聽後滿臉遮不住的笑意,眉眼都笑彎了,“可惜妹妹到底是晚了一步,楓哥兒眼精着呢,他瞧上的早就被他護得牢牢的,別可沒有空子可鑽。”
“楓哥兒這麼出息,兒媳婦又這麼討喜歡,姐姐便等着坐享清福了,呵呵……”
兩談得極爲歡愉。忠勇侯府都基本走遍了後,席雲氏才領着洛清鳶往回走。
洛清鳶回到新房中,確定周遭沒了,懶懶往牀上一躺。心裡嘆道:成個親真是繁瑣,見了公婆還要見其他長輩,明日一早還要跟席夜楓一同去合祭祖先,別看她對每個都笑盈盈的,其實她出口的每句話都要經過一番斟酌。這裡是忠勇侯府,不是西陽也不是洛府,這裡的看似再和善,那本質也都是精。她這個小精哪裡是大精的對手,若真要這兒呆上一年半載的,她一定會折騰死。
“姑娘可回來了?”雪梨叩響了門,外面問道。
“雪梨進來罷。”洛清鳶闔住的眼未睜開,應了一句,躺牀上有些岔開的腿兒合攏,仍舊躺牀上歇息。
雪梨推開門後連忙又闔實,看到洛清鳶那沒骨頭樣兒也無甚吃驚,顯然已習以爲常。“喲,姑娘這是幹了什麼大事,累成這副樣子,叫姑爺看到後可要心疼了。”
“姑爺去哪裡了?”洛清鳶沒有理會她的調侃,微微側臉,半眯着眼看她。
“姑爺先是練了會兒長槍,然後騎着馬去皇宮了,想必是聖上找他有事。”
洛清鳶哦了聲,從雪梨端着的盤裡取了塊兒如意糕,小嘴兒不停地蠕動,吃得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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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愛卿主動來見朕,所謂何事?”御書房內,程梓墨斜睨站着的席夜楓一眼,然後繼續埋頭看手中的奏摺。
“皇上如此勤政爲民,實乃百姓之大幸。”席夜楓一臉正色地讚了句。
“少給朕戴高帽,說罷,又想讓朕幫什麼忙?”程梓墨乾脆丟下手中的奏摺,環着胳臂看他,表情悠哉。
“末將哪有道理叫皇上幫臣子的忙,末將此次來不過是爲了感謝皇上的成之美。皇上的大恩,末將無以爲報。”席夜楓拱手一拜,表情誠懇。
程梓墨心裡納罕席夜楓這正經的樣子,朝他隨意擺擺手,“少來這套,朕什麼目的,想來夜楓比誰都清楚,朕就是要欠朕情,如此的話,纔會盡一生守衛大宸國。朕從不會做虧本買賣,幫一個小忙,換來忠心耿耿,何樂而不爲。”
“皇上乃真性情之。”
“不是朕真性情,而是雖爲君臣亦乃舊友,朕的心思根本瞞不過,這樣的話,朕還不如大方承認。”程梓墨長眉一挑,看着他道。好似忽然發現什麼,身子微微前傾,盯着他看了許久,“嘖嘖,席愛卿啊,朕爲何越瞧越覺得小子今個兒神清氣爽,面色紅潤。”
席夜楓臉不紅氣不喘地回道:“回皇上的話,末將氣色好自然是被小媳婦滋潤的。”
“這種厚顏無恥的話也就席夜楓說得出來。”程梓墨白他一眼,雖然類似的話他也常皇后面前說。
“末將乃粗鄙之,說話無甚避諱,皇上莫怪纔好。”席夜楓低着頭,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夜楓,昨晚上的洞房花燭夜過得如何?”程梓墨饒有興致地問。
席夜楓說出的話頓時上揚起來,“回皇上,自是極好,從未有過的好。”
腦中猛然間閃過什麼,程梓墨咦了聲,然後盯着他的眼裡閃過危險的光,嘴角掀了掀,“席愛卿啊,朕沒記錯的話,昨晚洞房前不是喝醉了麼,醉的不省事的還能體會出這洞房的好來?愛卿是不是說差了?”嘴角挑得愈高了。給他冠上個欺君之罪,看他還規矩不。
席夜楓擡頭看他一眼,笑回道:“皇上賞了末將滿滿一瓶子朝夕酒,末將如何不醉?末將入洞房的時候還是兩個小廝擡着進去的。本來是醉得不省事了,可末將一聞到自個兒媳婦的體香,忽然酒醒了,後面的事兒就水到渠成了,皇上是過來,該明白的,末將就不明說了。”
程梓墨被堵得無話可說。
“再過幾日,末將就要跟夫回西陽了,再見皇上也不知什麼時候,皇上自己保重龍體。”席夜楓嘆了口氣道。
聽完這句話,程梓墨心軟起來。算了,看他爲國效力多年的份上,便不再爲難他了。
“席愛卿也多保重。朕到時候就不遠送了。”程梓墨裝作萬分感概的樣子。
“皇上,末將離開前還有一事相求。”席夜楓直起了身板,雙眼泛着堅定的光,亮晶亮晶的,緊盯着他。
程梓墨前傾的身子立馬收回,警惕地回視,“……愛卿有事直說罷。”
“末將如今已是正三品定遠將軍,沒啥可求的了,可是末將的夫什麼頭銜都沒。”
聽到這兒,程梓墨已聽出弦外之意。果然——
“皇上,末將好歹也算高官,功績也不少,皇上是不是該給末將的夫封個三品誥命夫?”
“席愛卿,和夫又不京都常呆,要這虛名作何?”
“末將想自己的夫共享末將的一切,雖然她根本不乎這些虛名。”席夜楓回道。
繞了半天,不就是爲了拿這麼個頭銜討媳婦的歡心,程梓墨鄙夷地看着他,“愛卿還是早些滾回西陽罷,朕一刻都不想再見了,看着糟心。”
“末將滾回西陽前,皇上不如答應了此事,末將必定感恩戴德。”
程梓墨,“……”
作者有話要說:親耐的們。。來點兒花吧。。%_
其實姐夫那個算不上喜歡,真滴。。。還有最後,哈哈,將軍又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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