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空間中——
楚月牙正在“吭哧吭哧”的勞作着,紫金壤那一畝三分地,如今已經種上了一小半,這連續十日,每晚晚飯之後,她把自己關在屋中,還讓嬋娟守門,就是進入玉珠空間,好好養殖她的花草。
重中之重,培養花種,花兒賣了,就沒種子了,終有一天,將在牀板下發現的種子用光了,無以爲續,這跟坐吃山空沒有什麼差別;至於調香用的花草,外面容易買到的,或者便宜的還好說,有的卻是昂貴得咬人的,她不自己培養一些,成本都夠她吐血的。
而這玉珠空間,有紫金壤,得天獨厚,更有那翠綠的催生雨滴,有如天降神兵,自然是一個研究培養種子的好地方,楚月牙便是在這裡頭做實驗。
染香,她只有一盆,這是她非常小心的頭等珍惜品種,爲此,她特地讓盈香去將能買到的關於染香的書籍都買了,大約知道,這花兒謝掉之後,每朵花兒便會結出一粒種子。
從畢鳶那裡得的這株染香,共有五朵小白花,她偷偷藏起來,並沒有示人,想着等繁衍得多一些了,再拿給盈香。眼下,這幾朵花兒已經謝了,正在往結出種子的過程挺進。
說起染香,楚月牙不由得又想起來韓放,還記得那日他說,七夕原本他是要送他從千金樓競買下的染香送給楚月牙,卻被人竊走了。殊不知,現在這染香還是在她的手中。
楚月牙拂過葉子依舊翠綠翠綠的染香,站起身來,便去照看別的花草。
暗香十里一直種在外頭,這是她要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交給了嬋娟等人折騰,不好種,她只留了三顆種子放在空間中,若是外面的暗香十里死絕了,她便在這裡面培養。
至於奼紫嫣紅,那香味着實令人喜歡,這一回,在空間中種了十五盆,現階段正在發芽,長勢蓬勃。
另外,楚月牙種下了一大片的藏紅花,這玩意兒她穿越前也聽說過,可入『藥』,也可制香料,總之是珍貴得很。在空間裡,這藏紅花就像跟凝血蘭一樣,變成了自身自滅的小野草,長勢好一大片,就兩字兒,蓬勃。
還有五種花,皆是傳說中很珍貴的玩意兒,冬菱花,滿天花雨,胡兒傘,冰藍蝶影,帝王花。每一樣種了兩三株,而帝王花只有一粒種子,便只有一株。前三種是調香制香的珍貴材料,後兩種則是觀賞『性』的花,特別是第五種,帝王花。
傳聞,此花只應帝王有,尋常人家不得觀。楚月牙純粹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獵奇心理,纔會在這裡種上了這一株。
種植的過程倒不麻煩,這裡得天獨厚,反正種不死,而這幾種花貌似都長得異常的慢,按照手抄本上的記載,這些花開所需的正常時間,要長上兩三年乃至十餘年纔會開花的,所以她一點都不急,放在那裡養着便是。
這十天的功夫,楚月牙將紫金壤的這一片土地用籬笆隔成了數塊,每一塊種上一種花草,防止它們隨便竄種。凝血蘭和醉『迷』離一直在收穫,該晾乾的晾乾,該研磨的研磨,已經收集了不少了。
今日在空間裡頭忙乎完了,泡了泡溫泉,楚月牙纔出來,這時候已經是深夜,想着明日還要去太學院上課,她倒頭便睡下了。
————————————————————————————————
辰時三刻,太學院,『射』藝場地之上,風和日麗,太陽剛剛升起,還是一個圓圓的紅球,陽光柔和不刺眼,很適合戶外運動。上午是『射』藝課,下午是御藝課。
楚月牙和簡水柔隨着書學院的學子們一起站在草坪之上,等着『射』藝院博士的到來。和他們書學院一同上這『射』藝課的,還有御學院和禮學院的學子,倒是原本主修『射』藝的去上其他課去了。
“今日是入學以來的第一堂『射』藝課吧?”楚月牙瞄着草坪上擺着的數十個箭靶和每個靶子下襬着的弓箭,問旁邊的簡水柔,“我缺課太多,也不知上了沒有。水柔?水柔?你今日在想什麼啊?一直走神。”
“我……唉……”簡水柔嘆了口氣。
“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嗎?”楚月牙有些擔心的道,“你要告訴我,然後我們一起想辦法。”
“其實也不算是不好的事。”簡水柔輕聲道,“我哥在調查六皇子被擄走一事中,表現出『色』,前幾日,皇上將我哥提拔爲了信陽都禁軍中一個營的營長。”
“這是好事啊,你怎麼這麼憂愁?”楚月牙一直覺得簡明軒是個將才,『性』格沉穩果毅,很有大局觀和遠見,“是不是營長……不太好當啊?”
“不是。”簡水柔搖頭,才又道,“只是,我哥這才進去不幾日,便趕上了鬥陣比試,我害怕……”
“鬥陣比試?”楚月牙雖然沒有聽過,但是基本能理解,“這也是正常的,你不用擔心了,簡大哥文韜武略,你還信不過嗎?沒問題的,正是簡大哥嶄『露』頭角的機會呢。”
楚月牙一陣寬慰之後,簡水柔的情緒纔好了一些。
很快,『射』藝院的博士來了,這人長得十分的高大威猛,一看便是習武之人,說起話來,嗓門兒也是十足的,聽說姓武,果然人如其名。
“今日,暫且是理論課。”這是武博士的開場白,示意大家都席地而坐,接着開始聲音洪亮的講理論,“何謂‘『射』’,‘『射』’乃六藝之一,不但是一種體育活動,更是一種修身養『性』培養君子風度的方法,在軍事和狩獵活動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月牙,你說我哥真的能嶄『露』頭角嗎?”簡水柔還是很擔心的問道,悄悄和楚月牙咬耳朵。
“能的,你要相信你哥啊。”楚月牙堅定的道。
“……在武舉制度裡規定了九項選拔和考覈的標準,其中五項是『射』箭,包括長跺、馬『射』、步『射』、平『射』還有筒『射』等等。”上面的博士依舊講得很投入,“『射』箭技術有五『射』: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
“武博士,院長急招你去。”正在這時有個助教打扮的人衝了過來,打斷了博士的演講,“立刻就得去。”
“好。”武博士點了頭,威嚴的掃視了學生一眼,“再我回來之前,誰也不準動箭矢,否則,他就永遠別再這太學院出現了。”
說罷,武博士就跟着那位助教走了,楚月牙和簡水柔再一次陷入了關於簡明軒鬥陣比試的討論中去。
“楚月牙,你給我滾起來。”正在此時,一個驕橫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謎語,一襲珊瑚『色』短打勁裝,沈紅玉居高臨下的看着楚月牙和簡水柔,手指着楚月牙的鼻子,“我還以爲,你不敢來這太學院了呢!”
她身後本就跟着幾個跟班,這大聲一吆喝,又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反正武博士不在,還不知多久回來,許多好事者甚至圍了過來,湊這出熱鬧。沈紅玉和楚月牙的樑子早就結下了,這也是衆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
楚月牙看着沈紅玉,站了起來,將沈紅玉的手指頭拂開,不疾不徐的答道:“我是太學院的學子,自然要來這太學院。”
“哼!你還有臉來。”沈紅玉冷哼一聲,壓着音量,用只有楚月牙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別人不知,我卻知道,若不是你,泰王殿下怎會……”
“沈小姐,你若不爽我,你大可以離我遠些。”楚月牙表情很平靜,沒有理會沈紅玉的話,“我也不樂意看到你,卻不知你爲何總是往我眼前湊。”
“你,好大的膽子!”沈紅玉一瞪眼,舉起手來,就要往楚月牙的臉上招呼,楚月牙眼疾手快,抓住了沈紅玉的手,狠狠甩開。
孰料,這一甩太過用力,將楚月牙藏在袖袋中的一物甩在了草地上,巴掌大小,身爲惹眼。
楚月牙伸手便想去撿,只是有人搶了先,是沈紅玉身邊一人,一個猴子般的男孩,抓起了落在草地上的東西,獻寶似地給了沈紅玉。
“一個……小編鐘?”沈紅玉端詳着手中的玩意兒,頗有深意的道,“瞧着你緊張的模樣,這編鐘似乎……十分重要?”
“拿來。”楚月牙皺着眉頭道。
“給你可以,不過……”沈紅玉面『色』一厲,“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現在若能『射』箭,『射』中一箭在靶子上,我便將這編鐘還給你。”
這不是擺着坑讓她跳麼?楚月牙盯着沈紅玉手中的小編鐘,頭腦還沒到發熱的程度,剛剛武博士才說了,要是誰敢動一下,便不要呆在這太學院了,她若動了,在這麼多眼睛之下,只怕是……
可是若不『射』箭,怎麼才能拿回編鐘呢?
如何是好?楚月牙琢磨着,很快,便找到了說辭。
————————————————————————————————
關於軍隊編制:原本想引用隋唐設府兵制,不過那個是非戰時的,鄭樑兩國隨時可能開戰,決定引用宋朝的基本部隊編制——10人爲“火”,5火爲隊(50人),10隊爲營(500人),若干個營組編爲“將”(根據戰役需要3000—10000人不等),若干個“將”組編成“軍”,“軍”組編“大軍”。(護軍爲統帥)。
關於自鳴鐘:靈感來源於一個故事,“正三國時代,魏國宮殿前的一口大鐘,有一次無緣無故地響了起來”,這裡就不贅訴了,來自中學課程輔導(八年級),一篇名爲《驚動朝野的自鳴鐘》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