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放……”楚月牙終於說了出口,下一瞬間,她的雙手情不自禁的攬住了他的腰,緊緊的摟着,好像稍微一鬆開,這一切就會化爲泡沫,消失無蹤,“你是混蛋。”
“……是。”韓放帶着濃重的鼻音的聲音,“你說什麼都是。”
他幾乎沒有聽到楚月牙在說什麼,他只感受到她的雙手也在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腰,她這個柔軟的身體,就在他的懷中,她的髮絲撓着他的鼻翼,聞着她的氣息,聽着她的聲音,還有……
還有,她聲音中對自己的在意和想念。
所有的一切都值了,受的苦,經歷的忍辱負重,又算什麼呢?她現在好好的,在他的懷中,還有什麼是比這更重要的呢?
兩人就這麼在黑暗中緊緊相擁,聽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好像是在享受這一刻,而不捨分開,當然也可能是因爲兩***腦都變得有些空白。
對楚月牙而言,她還以爲韓放在樑國,還以爲他危機重重,剛剛她甚至都想到了要不要去問一些杜辰逸的情況,沒想到轉身間,他便來到了她的身邊,這種心情,難以言喻。
對韓放而言,只因爲見到了日日思念的人。
擁抱了許久,楚月牙才輕輕的推了推韓放,從他的懷抱中,擡起頭來,剛剛一瞬間被驚和喜擊潰的理智,這才一點點的回來了。
“不是落日嗎?”楚月牙開口問道,音調有些怪怪的,是因爲心情還在跌宕起伏當中,“你怎麼成了落日了?”
“落日現在聽命於我。”韓放輕聲回答道,並沒有做詳細的解答,而是轉過身去,看了看天『色』,又道,“走,我帶去你看一場好戲。”
“去哪兒?”
“跟我走。”韓放一把拉起了楚月牙的手,帶着她踏出了柴房,帶着低低的笑意,“去看看孟顯庭如何了。“
“孟顯庭?”楚月牙更加疑『惑』,停住了腳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回來的,到底……?”
“先去看孟顯庭,我再跟你解釋。”韓放笑着道,滿是自信,依舊帶着那股子的霸氣,“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楚月牙點了點頭,那看孟顯庭就去看吧,看看韓放到底做了什麼。
“楚月牙哪兒都不能去。”正當兩人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杜辰逸不知何時站在了院中,很堅定的說了這麼一句,不容拒絕。
“本王要帶她走。”韓放也很堅定的說道,同樣不打算做出絲毫的讓步。
“皇上的旨意,讓她和我寸步不離。”杜辰逸緩緩的道,不疾不徐,但每一個字都很重,“我不允許你帶着她去冒險。”
“不是冒險,我依舊策劃好了一切。”韓放道,沒有絲毫的感情,緩了緩又道,“謝謝你這段時日代我照顧月牙,現在,我回來了,楚月牙,我要帶走。”
兩人就這麼迎着脖子僵持着,誰也不肯做出讓步,在月『色』下,盯着對方,不肯動,也不肯多說什麼。
“我想去看看,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和會發生什麼。”楚月牙開口了,同樣的堅定,心中卻是自嘲的笑了一聲,三個脾氣都拗到家的人對碰在一起,能有什麼好結果。
半晌,杜辰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去吧,安全回來。”
他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什麼,她要是想去做的,他都不會阻攔,既然她這般開口了,那麼,他便讓步。
韓放帶着看着杜辰逸的表情,聽着他的那一聲嘆息,眉頭卻是擰了起來,和誰搶都沒關係,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可是,眼前這個白衣勝雪的男子,便是他唯一不願意與之爭奪的人,因爲,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讓他。
“這一次,我也讓你……”韓放的腦中回『蕩』着這一句話,心中嘆息,我……只任『性』這一次。
緊緊的捏住了楚月牙的手,其他,他都可以放棄,可是這雙的主人,他不能能放開,他此生最想要的,便是這一雙手。
韓放拉着楚月牙走出了這院子,走出了雲羅閣,頭也不會,堅定不移,縱然心中有愧疚,有虧欠,可是卻不後悔,亦不會改變。
“她非菟絲草。”杜辰逸的聲音緩緩從身後傳來,再無其他動靜。
雲羅閣外,有三匹馬,領頭一匹正是韓放的,看到韓放過來,頗有靈『性』的踏着蹄子,似乎在期待主人帶着它奔騰,而後面兩匹馬上都已經有人,看到韓放出來,也未下馬,只是抱拳行禮。
韓放點點頭,讓楚月牙先上了馬,接着他坐在了她的身後,雙手環抱住她的身體,拉起了馬的繮繩。
“駕——”三匹馬從雲羅閣門口絕塵而去。
馬速極快,風很急,撲面而來,農曆九月了,涼意襲人,楚月牙縮了縮脖子,今晚穿得少了些。
“冷不冷?”韓放似乎感到了懷中人兒的動作,嘴湊在她耳邊問道。
“不。”楚月牙搖搖頭,冷又能如何,難道他要停下馬來,給她加一件衣服,噓寒問暖一番麼?後面還有兩個跟隨呢,他怎可太過分的兒女情長。
“怕不怕?”韓放又問了一句,“我們將要去的地方,是有危險的。不過,我會保護好你。”
“既然你會保護好我,我還怕什麼呢?”楚月牙笑着道,身上雖涼,心中卻是暖暖的,有一人待自己如此,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很快,便出了城門,城門的守衛似乎也是韓放的人,沒有多問半句,便直接放行。何時,從未不問政事的韓放,有了這樣的勢力,楚月牙的疑『惑』更多,也只能壓在心頭。
出城之後,直奔八萬禁軍駐軍的地方。
軍營門口,火光謠言,似乎有上千人正舉着火把站在軍營門口,兩撥人對峙着,互不相認。
“已經開始了。”韓放放慢了馬速,在楚月牙耳邊輕聲道,“比我想想的進展還要快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楚月牙問道,“對付孟顯庭?”
“不是對付孟顯庭。”韓放輕笑着道,低聲說出一句,“殺了孟顯庭。”
“可是……可是殺了孟顯庭,那禁軍不久散了嗎?”楚月牙大驚失『色』,“而且,孟顯庭是沒有這麼容易被殺的吧?”
“孟顯庭也不過是一個人,而非神,有何不可殺?”韓放道,以前耍小脾氣的霸道,現在延伸到了對朝政事件上來,同樣是如此的態度,“父皇太優柔寡斷了,我便做給他看。”
一瞬間,楚月牙只覺得眼前這個韓放陌生有熟悉,閉了口,沒有再多說什麼——去做一回質子,必然是一番成長吧。
很快,四人三騎策馬奔入了那包圍着軍營的千人之前,營門就在眼前,孟顯庭正昂首站在軍營門口,不過,他卻被綁着,十幾個將軍之內的人,面『色』難看的站在軍營外面,也在包圍之中,至於軍營之內,便是密密麻麻的看熱鬧的人,不過軍隊的觀衆很有規矩有素質的,一言不發,只靜觀事態的變化。
韓放下馬,楚月牙跟着跳了下來,剛剛站定,卻是韓放將他的披風解下,披在了楚月牙的身上,在這數千上萬人的面前,他做得倒是慢條斯理,卻讓楚月牙忍不住羞紅了臉。
想我楚月牙,臉皮這麼厚的人,竟然也自發自的害羞了一次。
“泰王殿下,你終於來了。”孟顯庭率先開口,還是那麼從容自若,等和韓放爲楚月牙繫好了披風,將她裹好之後,才說話,“微臣可是等你了許久了。”
“泰王殿下,孟護軍真的……真的刺殺了您?”這時候站在軍營門口那處的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開口說話了,“好歹孟護軍是禁軍統帥,縱然你是泰王殿下,也要拿出證據來。”
聽完這個粗脖子的將軍的話,楚月牙有些明白了,孟顯庭到底有沒有刺殺韓放這一點尚且不去追究真假,現在的情況就是,韓放說孟顯庭刺殺了他,並將孟顯庭綁到了這軍營門口來。
這幾日孟顯庭卻是沒有在軍營之內,而是在信陽都中。
而這軍營之外舉着火把的千人隊伍,該是韓放帶來的纔對,不過……韓放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支隊伍呢?他該不會和樑國皇帝達成了什麼協議吧?不過又這隊伍的氣勢,又有泰王殿下的頭銜在,就算孟顯庭和他的一干將領不服,也不敢發難。
“還請泰王殿下拿出證據來。”孟顯庭在軍中這麼多年,自然這禁軍之中多是他的親信,楚月牙的謠言動搖他的威信是有,可是根基卻不是區區一點兒謠言就能撼動的,“讓末將等心服口服。”
“孟將軍,你站過來些。”韓放開口道,不疾不徐,孟顯庭皺着眉頭朝着韓放走了幾步,走到了兩撥人的中間,“好,請你轉過身去,面對這些將軍,這些兵士。”
孟顯庭不明就裡,不過還是轉過身去,韓放在他八萬禁軍面前,想必也不敢輕舉妄動的。
“落日。”韓放喚道,孟顯庭身子一震,原本今晚他不是僱了落日去刺殺楚月牙嗎?現在楚月牙活着不提,連落日都在韓放身邊。
剛纔同樣在馬上,和韓放一起敢來這裡的其中一個黑衣人,手中動作一動,一道銀亮的刀光在孟顯庭的腰間閃過。
下一秒,楚月牙看到了背對着他們的孟顯庭結實的屁股來——他的褲子被落日的刀光劃開,落在了地上。
“譁——”對面的人可看的是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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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韓放回來了,發表評論哇,細雨都不知道你們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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