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罷便露出森森的一笑,迎着她的尖叫聲,在那雪亮的匕首就準備揮舞着上前時,手肘卻被突然而來的力道狠狠的拉住了——
“菲菲,菲菲你快跑啊!”
南宮慕兒死命的拖着男子的手肘,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小臉都變得緋紅起來。
“臭丫頭,放手!”
男子凶神惡煞的回過頭來,狠狠的一甩手臂,怎麼那雙緊抓着的小手拼了命的抓緊他的手臂,不管他怎麼甩,就是死都不放手。
“菲菲,快跑啊!”
癱坐在地上的慕容菲菲彷彿剛剛纔反應過來一般,惶恐的搖着頭,拔腿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踐人別跑!臭丫頭,快放手!”
狠狠一擊手肘的拐向南宮慕兒的頸間,趁着她吃痛放手的時候,男子急迫的就準備追上前去,卻被倒地的南宮慕兒緊緊的抱住他的褲腿,死都不讓他走。
急紅了眼的男子怒不可遏的一腳踢上前去,隨即報復般的揚起了手中的匕首,隨着那寒光一閃,南宮慕兒緊緊的閉上眼睛,心都涼成了一片。
耳邊刷刷的風聲飛過,隨着咣噹的一聲,沒有預期的疼痛,南宮慕兒疑惑的睜開眼睛,那因爲害怕而發軟的腿讓她很難能夠站起身來。
只見剛剛還在揮舞的匕首掉落在一旁,不遠處的地板上,一個頎長的身影忿忿的提着男子的衣領,對他一下下的猛揮着拳,那狠厲的力道與平時的溫文爾雅完全相反,現在的他更有如一隻靈敏的豹子,那左右開弓的拳法靈活而矯健——
那是,晝?!
南宮慕兒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黑亮的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扔下手中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子,緊繃着一張臉向她走來的南宮晝。如果說眼前的人是夜的話,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質疑。因爲他那毫不留情的拳法和那狠勁的力道她是見過的。可是當剛剛那個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她還是被怔住了。
“慕兒,你有沒有事?”
望着她身上的灰塵與臉上的青腫,南宮晝心疼的一把拉過南宮慕兒的手臂,緊緊的將她攬進懷裡,那愛憐而心疼的聲音縈繞在他的頭頂。
“沒事,我很好。”
南宮慕兒喃喃的說道,黑亮的大眼睛在穿過他的肩膀向他身後看去時,驀地睜大了,那條件反射般的手大力的推開身前的人的身子,連一句提醒的話語都沒來的及喊出來,就緊緊的擋在他的身前,那再度揚起的鋒利的匕首驀地劃過她耳邊的頭髮,隨着刀到處,那披着的長長的頭髮就那樣被肖落下一截,冰冷的利器就那樣直直的插入她肩膀的鎖骨處——
“慕兒!”
當那頎長的身影轉過身來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時,緊張的心都不跳了。南宮晝狠狠的揚起一腳的踢向男子的腹部,隨着那順帶着力道拔出的匕首,殷紅的血如同墨染的一般,瞬間便噴了出來,大朵大朵的薔薇花盛開她的素白的衣裙上,畫面震撼的讓他哽喉的說不出話來。只緊緊的抱住她那搖搖欲墜的身子,順勢跌坐在地上。
血染的畫面,決絕的告別——一幅幅記憶深處的痛苦猶如海浪一般的排山倒海的用來,那痛苦的過往像是一頭張着血盆大口的獅子一般,只瞬間便將他吞沒。
“慕兒!慕兒!”
南宮晝顫抖着手的搖晃着懷裡的人,因爲驚恐那俊逸的面容已經漸漸發青起來。
不遠處突然跳出的幾名男子動作利落的將行兇的男子制服,隨即匆匆齊刷刷的趕到南宮晝的身旁,每一個人臉上均是痛惜的神色。
“慕兒?慕兒?”
隨着衆人的呼喚聲,閉上眼睛的南宮慕兒輕蹙着眉頭的睜開眼睛,朝着眼前那一張張擔憂的面孔費力的露出一個笑容。
她記得他們,她一向都有些害怕的黃毛和好心的紅毛,他們都是夜的好朋友··沒想到,他們也在這裡呢。
“晝,我沒有事,不要擔心。”
那茶褐色的眸中的失焦讓她擔憂的擡起手來,纖細的小手上那觸目驚心的殷紅讓大家的心都縮成了一團。
一道突然竄進來的人影擠開了人羣,驚恐的蹲下身子。警察也隨之趕到的帶走了剛剛持匕首的男子,整個現場變得有些混雜而凌亂起來。
“慕兒!老天,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頭髮凌亂的慕容菲菲後怕的掩住嘴,黑亮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恐的神色,那顫抖的小手就要握上慕兒的手時——
“滾開!”
南宮晝咆哮着推開慕容菲菲的身子,那因爲憤怒而變得幽紅的眼睛讓她害怕的跌坐在地上,晶瑩的淚水一滴滴的流淌下來。那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南宮慕兒的身子,轉身踉踉蹌蹌的向門外跑去。
“慕兒,慕兒答應我,你千萬不可以有事。千萬不可以有事。”
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腳步踉蹌了多少步,南宮晝跌跌撞撞的抱着南宮慕兒的身子奔跑在車潮入流的大街上。
他知道的,攔車根本就是在白白的浪費時間,沒有車子會願意拉一個血流不止的人,所以他不求任何人,只求自己能夠跑得快點,再快點,這樣就可以儘早的趕到醫院了,這樣他就不會失去慕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