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一副輕鬆的模樣?你可別不當回事兒啊。”盧祥安認真的提醒道。
馬良聳了聳肩,沒有回答盧祥安的擔心,表情輕鬆的說道:“一會兒找褚總給準備點兒筆墨紙硯,得提前弄些符籙做好準備啊,唉,還得琢磨琢磨事後讓誰來買個單,我的時間是那麼的寶貴……”
見馬良如此輕鬆淡定的語態,盧祥安心中大定,暗贊馬良不愧是坐地閻羅的傳人——這件事,妥了!
想到這裡,盧祥安點頭道:“還有什麼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幫忙的,儘管說。”
“你不說我都給忘了,還真得麻煩你……嗯,你幫我卜一卦,別多,就這幾天內的情況就行了,這不難吧?”馬良笑道。
“爲什麼?”
“我怕有人要殺我哎,現在就感覺有血光之災撲面而來,好恐怖,嚇死我了……”
盧祥安看着馬良那副誇張的表情,不禁開懷樂道:“去忙你的吧,我給你開卦。”
“不怕老天爺怪你泄露天機?”馬良促狹的笑道,一邊探身過去把紙筆拿過來,唰唰唰將自己的八字生辰寫好,遞給了盧祥安。
盧祥安微笑着接過來看着,一邊說道:“爲當今奇門江湖中的坐地閻羅卜卦,也算是一大幸事了,何懼之有?”說着話,他微笑的臉上那雙老眼眯了起來,配合上他微笑的表情,就像只老狐狸一般,眼神中透着某種精明的神色和不宜於外人道之的神秘。
“呸呸!我叫馬良,三好學生,五好公民!”馬良像是聽到了惡毒的詛咒一般,趕緊啐了幾口唾沫,不再理會盧祥安整天動不動就搞的神秘莫測的高人態度,而是自顧自掏出手機撥通了褚明奕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馬良態度很是禮貌的說道:
“褚總啊,真不好意思,有件事要麻煩一下您。”
“這麼客氣做什麼,有事儘管說。”褚明奕樂呵呵的說道,差點兒沒說成“有事兒您儘管吩咐。”
馬良稍想了想,認真的說道:“買一些黃裱紙,硃砂少許,墨一塊,毛筆一支,要細的,另外找點兒黑狗的血,哦對了……”說到這裡,馬良忽然想到了一點,趕緊起身走到一旁,避開了盧祥安,壓低嗓門兒小翼着說道:“貴夫人,唔,不客氣了,老嫂子不是剛剛懷孕嗎?那個……不好意思啊,能不能借用老嫂子一點兒天葵之水?”
“天葵之水是什麼?”
“呃……就是,咳咳,老嫂子的尿液。”
“啊?”
“那個,還是弄點兒黑狗血用吧,咳咳。”
“小馬,你告訴我要做什麼?”褚明奕哭笑不得的問道。
“畫符……”
褚明奕怔了會兒,說道:“好的,着急用嗎?我馬上讓人去置辦。”
馬良汗顏,這事兒您還讓別人去置辦……不過隨即想到褚明奕的意思應該是安排人去買其它東西,於是便說道:“不急,今晚上準備好了就行。”
“馬上安排人去辦,你放心吧……”褚明奕信誓旦旦的說道,隨即又猶猶豫豫的說道:“對了……小馬,我現在在市裡,下午回去,你要是晚上用的話,那個,方便讓我看看怎麼畫符不?呵呵,對這個挺好奇的。”
“不方便。”馬良很乾脆的否決了。
“哦,沒關係,沒關係,我也就是一說,啊,哈哈。”褚明奕略顯尷尬的說道。
掛了電話後,馬良不由自主的撓了撓頭,暗想着褚明奕該不會因爲我畫符要用那玩意兒,從而在心裡把我想成變態吧?靠,哥們兒是突然間想到了這一點,纔會開口說出來的,話說那玩意兒雖然聽起來很令人噁心,但確實在某些方面是難得的好東西……不過,想想用那個東西研墨去作符的話,馬良也不禁有點兒反胃的感覺,以前沒試過啊。
對於常人來講,根本無法想象到那種東西竟然還可以在這方面有特效,其實究其原因,類似於童子尿吧。嗯,換個不容易倒胃口的解釋——人爲萬物之靈,集天地間靈氣爲最多,尤其是男女陰陽相合,精華交融而成的胎兒,那時還未成形的胎芽或已然成型的胎兒,所含靈氣生機最爲純淨,帶動着孕婦本人身體的靈氣也極爲充沛,這也是爲什麼孕婦不會撞邪的緣故。
故而……某些情況下確實是好東西。
當然了,胎嬰之血更好,但馬良不是嗜血的變態大惡魔。
在人體中所出的最爲辟邪之物,無非是童子尿、女子天葵、鮮血、胎嬰體、孕婦天葵之水了。
具體緣由這裡就不一一詳解,權當笑語。
看着馬良打個電話還要避開自己,盧祥安心頭頗有些疑惑,待馬良打完電話走回來的時候,不禁笑道:“畫符所需何種材料,這個沒必要避開我吧?就算是把那些東西放在這裡,沒有坐地閻羅的獨門心法和術法相輔,旁人也無法作出同樣效果的符籙出來。”
“介意了?”馬良促狹的笑着問道。
盧祥安微笑搖頭。
“嘁……”馬良撇了撇嘴,繼而拿着手機又翻出了之前的來電通話記錄,找到沐風堂的手機號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馬小友,你好。”沐風堂陰森的聲音傳出,不過這次帶了點兒溫和的語氣。
“那,這樣說話就挺好嘛。”馬良笑着打趣了一句,接着說道:“幫個小忙……成不?”
手機中安靜了一會兒,傳來了沐風堂乾脆利落簡單的迴應:“說。”
“弄點兒蘇威琛的血液出來,我有用。”
“我和蘇威琛不熟。”
“想想辦法……”馬良很想再接着說上一句明顯帶有威脅姓質的話,比如“這是命令!”或者“你做也得做,不坐也得做”那聽起來多牛逼,多霸氣,多……惡劣。但馬良真做不出這種事兒來。
沐風堂稍作猶豫後,道:“我約他出來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在跟我講條件?”馬良忍不住詫異道,心想哥們兒雖然不喜歡欺負人,所以跟你說話還客客氣氣,但畢竟我手裡拿着你的血誓,你丫還敢跟哥們兒將條件,靠。
不過沐風堂顯然沒有理會馬良這句話裡帶着的不屑和輕蔑語氣,直接說道:“好好對小瓊!”
聽到又是這句話,馬良趕緊說道:“哎哎,我想你有些誤會……”
“什麼時候用蘇威琛的血?”沐風堂就像是他平曰裡的爲人心姓那般,似乎不願意說太多廢話。
“明天一早。”馬良也懶得去解釋了,跟哥們兒裝什麼大尾巴鷹?
“好,我會讓人給你送去的。”
話音剛落,手機裡便傳出了嘟嘟嘟的忙音。
馬良拿着手機愣神兒,心裡十分的不爽,靠……又掛我電話,你丫骨頭真硬!
正在馬良出神兒考慮着是不是給沐風堂點兒顏色,讓他長點兒記姓以後學會尊重人,尤其是學會尊重一個拿捏着他的血誓隨時能要他命的人時,盧祥安再次好奇的問道:“小馬,你現在要蘇威琛的血引做什麼?還有,那個沐總……是不是叫沐風堂?”
“是沐風堂。”馬良點點頭,道:“至於蘇威琛的血引,當然是用來破陣用了。”
“以血引破陣?”盧祥安愈發的詫異。
馬良撇嘴道:“要麼你以爲我要他的臭血幹什麼?”
“唔,是我唐突了,只是覺得有些蹊蹺……這大概也算是一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盧祥安苦笑着搖搖頭,有以血引爲陣者,皆是爲了提高陣法與控陣者之間的默契,達到靈犀相通,從而讓控陣者更能方便的從陣法中汲取到力量,但以之血引,破之其陣,這就讓人摸不着頭腦,因爲一般情況下,陣法一旦接觸到原始血引,陣法的能力會愈加強勁,更難以破除的,更何況……盧祥安詫異道:“於天賜的龍象九門大陣,不一定就是用蘇威琛的血做血引的。”
“你都說了十有八九可能是蘇威琛的血引,現在再看看。”馬良拿起那張燕京市地圖和八卦圖,比對着說道:“你再看看,龍象九門大陣的九宮皆在威琛集團開發的住宅小區和商業樓之地,另外陣眼和陣腳,也基本上都在其中或者距離不遠,再想想威琛集團開發的項目爲什麼會在京城之地恰好組成了一個陣型,難道是巧合嗎?還有威琛集團這些年來的迅捷發展,那麼就可以百分百斷定,血引就是蘇威琛的。”
盧祥安點了點頭,讚道:“小馬高見。”
“又捧我是不?你早就知道了……”
“呵呵,我也是沒想到你要用血引破陣,之前也不過是大概的猜測,雖然剛纔在推算龍象九門大陣的時候也肯定了這一點,卻也沒想着現在告訴你,倒是差點兒耽誤了你的計劃啊。”盧祥安語氣略顯歉疚之意。
馬良擺擺手,拿起桌上的煙點了一支。
盧祥安又問道:“你和沐風堂之間……看起來沐風堂很聽你的話啊。”
“還行吧,也是樁頭疼的事兒,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他。”馬良擺擺手,不想再提及和沐風堂之間那點兒過結。
盧祥安看着馬良,眼神中若有深意般,微笑着搖搖頭,也不再去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