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流雲宗主等人急匆匆趕到內殿後,卻更讓他們吃驚,你道爲何?
此刻的內殿可謂是喧鬧異常、爭吵不休,形容爲‘雞’飛狗跳也不爲過!而罪魁禍首,卻不正是王希致的愛‘女’——思旖,以及,以及本該昏‘迷’不醒的風流!
只見風流和思旖皆是腳踏“飄雲步”,連連使出各種岱書宗身法。二人手上雖沒有用兵器,只是舉着掃把‘亂’揮。但二人修煉的遊仙書法何等厲害,二人這般廝打,內殿的‘門’窗盆栽自是免不了摧殘!
“你這個‘混’蛋,我爹爹好心救你,你居然還要欺負我,看我怎麼收拾你!”思旖動作不止、罵聲不絕,纏鬥之時,早已面紅耳赤,哪裡還有什麼大家閨秀的淑‘女’風範。此刻的他,就算比之調皮搗蛋的曼舞,也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風流自然絕不會委屈自己!只見他揮舞掃把時,嘴巴也是不停,但罵聲卻比思旖委婉的多,說來說去不外乎這麼幾句,道:“你若沒有趁我昏‘迷’的時候佔我便宜,我才懶得教訓你呢,你以爲我昏‘迷’的時候就不知道啊,哼!”
每次說這話時,風流都不忘撇着嘴角,做出一副極度受罪的表情!
“你···臭‘混’蛋···”思旖柳眉倒豎,怒極羞極,一邊大力朝風流揮了一掃把,一邊大聲嚷道:“不要臉不害臊!”
“風流···風流你快停下,別爲難思旖妹妹了!”卻是輕歌連連上前勸架,但結果如何,只看輕歌被掃把打飛後劃出的美妙拋物線就知道了!
數次勸架無果後,輕歌心急不已,臉‘色’又是擔憂又是着急。風流才經過那麼多磨難,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突然醒了,而且還生龍活虎的。可關心則‘亂’,輕歌生怕風流傷未痊癒,這般纏鬥下去,若是觸動了舊傷就麻煩了。
想到這,輕歌又一次衝到一旁的幾名男子身邊,神‘色’焦急地說道:“李師叔,顏魂師兄,羨知師兄,你倒是出手制止他們啊!求你們了!”說話時,輕歌已是泫然‘欲’泣!
這幾人正是聖篆‘門’‘門’主李思,王希致的次子——王羨知,以及當日將鶴仙人從青蛇妖君手上救出來的少俠——顏魂。
其實自從風流和思旖開始爭鬥,他們三人便趕到了現場。起初三人也對風流突然醒轉過來的事大感驚訝。待二人見風流身形矯健、功法嫺熟,三人更是心驚!這風流哪裡像個重傷初愈的人嘛!
三人心中好奇,加上三人一眼便看出風流和思旖毫無傷害對方之意,念及此,三人便一直站在旁邊仔細觀察。雖然輕歌之前求過幾次,但三人始終沒有出手制止!
可這一次,三人見輕歌泫然‘欲’泣的表情,心有不忍。更何況風流和思旖打來打去都那麼幾招,罵來罵去就那麼幾句,三人看也看煩了、聽也聽膩了。最後的結論也得出來了——風流沒事了!
雖然風流說沒事就沒事,這點讓三人頗爲費解。但李思隱隱覺得這個與昨夜那柄金劍有關聯。念及此,李思也不想風流和思旖纏鬥下去了,一個屈膝便高高躍起,三兩下便將二人手中的掃把奪了過來!
風流和思旖正想出聲抗議,一道雪白‘色’的光影突然飛至場中。
“吼···吼···”卻是小不點興奮地虎嘯着,直直蹦到風流身邊,使勁地磨蹭着風流的‘褲’管,這番表情,就好像分別已久的兄弟朋友相見一般。
風流看着小不點,全身竟是微微顫抖,愣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唯有漸漸溼潤的眼眶透‘露’出風流內心的‘激’動!
“小不點···”風流直接癱坐在地,雙手死死抱着小不點。嗚咽的喊聲和小不點嘶啞的虎嘯連成一片,聽在衆人耳中是那般親密,帶點酸澀!
正在這時,流雲宗主走到風流身邊,微笑地看着風流和小不點,道:“好了,風流,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對啊,風流,這幾天你嚇死我和姐姐了!”曼舞嘟着小嘴走到風流身邊。
風流一擡頭,正好對上曼舞怨懟的目光,心中一軟,拉着小不點站了起來,長吸一口氣後,道:“曼舞···”可話還在喉嚨裡,風流卻看到曼舞身後的風逐明。
“轟···”的一聲,風流腦中突然像炸雷一般,一瞬間空白一片,只留下風逐明的身影。確切的說,應是風逐明身上所穿的那套青衫!
“‘奶’‘奶’···”風流木訥地看着風逐明,口中竟是喃喃念出聲來。
“‘奶’‘奶’?什麼‘奶’‘奶’啊,風流,你怎麼了,這位是馭獸齋的風逐明師兄!”曼舞見風流這般失態,只道是風流重傷初癒合,神智略有不清,因此急忙拉住風流的手臂,關切地說道。
若在平時,曼舞這般親暱的舉動,定是會讓風流興奮地蹦躂起來。但此刻,風流全部心思都被風逐明吸引着,不禁對曼舞的舉動毫無反應,反而直接將起推開,直直走向風逐明。
“爺爺,風流他···”曼舞大‘惑’不解,正想問流雲宗主風流怎麼了,卻被流雲宗主制止。
只見風流走到風逐明的身邊後,竟是一把將風逐明的衣襟扯開。
“小兄弟你···”風逐明衣襟被扯開,不禁大爲尷尬,正想制止風流,流雲宗主卻突然說道:“風賢侄莫動!”
風逐明聞言一驚,轉頭與流雲宗主對視一眼,見他眼神堅決,便就沒再製止風流,任憑風流抓着自己的衣襟。
“小不點,你看,這是‘奶’‘奶’的衣服,你看,這裡還有你留下的抓痕!”風流眼神灼灼地看着衣襟口的三道爪紋,滿臉興奮,甚至比之前見到小不點時還更‘激’動!
小不點虎嘯幾聲,附和着風流的驚呼,也是那般高興!
流雲宗主見風流這般表現,眉頭一皺,也湊近仔細看着。一看之下,頓時發覺風逐明所穿白衣竟是神州四大仙衣之一的“冰蠶雪衣”!
許是怕風逐明穿此仙衣會招來禍事,傳他此衣的人刻意將冰蠶雪衣的仙氣掩蓋掉了。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流雲宗主竟一直沒有發覺!
如今有此發現,流雲宗主不禁想起風流也曾身着神州四大仙衣之一的青蔓仙衣。這般一想,流雲宗主似是明白風流爲何這般‘激’動了。
風逐明乃是馭獸齋的傳人,想來這冰蠶雪衣乃是馭獸齋之物。風流對這件冰蠶雪衣這般熟悉,難道···難道風流當初也是馭獸齋弟子?風流一直喚作‘奶’‘奶’的,莫不是···莫不是朱綾道仙?
流雲宗主這般想着,心中頓時豁然開朗!理當如此,理當如此啊!風流若不是馭獸齋弟子,怎會有小不點這般奇獸做寵物,瘋老鬼又怎會第一次見他就要強留在身邊!
“幽宗主···幽宗主···”王希致見流雲宗主時而皺眉,時而輕笑,不禁疑‘惑’出聲。
流雲宗主在王希致耳邊低語幾聲,道:“風流身世我已知道,此事待會再說,眼下還是先將這裡的事處理處理吧。”
說話時,流雲宗主苦笑着拉住風流,道:“風流,這位是馭獸齋的傳人風逐明,在萬泉城時,還多虧他和他師傅出手相救。你有什麼事,大可直接詢問。但現在···”
風流聽了流雲宗主的話,轉頭環視一週,見在場所有人都滿臉驚訝地看着自己,想去之前的所作所爲,風流自己也不禁羞愧。
“風···風大哥是吧,小弟剛纔多有得罪,真的對不起,對不起!”風流鬆開風逐明的衣襟,對其施了一禮,連聲賠禮道。
“哼···臭‘混’蛋,一點都不懂禮貌!”這話卻是之前與風流纏鬥的思旖說的。
若是放在之前,風流定是會扯開嗓‘門’再與她爭吵一番。但此刻,風流哪有心思理會她。
不過,俗話說的好,‘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的無視!思旖見風流對自己視而不見,心中更惱,呵斥一聲,道:“臭‘混’蛋,你還沒跟我道歉呢!”
但她話纔出口,一旁的王希致卻沉下臉來,道:“臭丫頭,我一不在你就搗蛋。風流是你九師叔的唯一傳人,他重傷初愈你就耍鬧起來,真是討打!”
思旖見爹爹發話,也沒再和風流計較,而是嬌笑一聲,一撇頭,擺出個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姿態,看得王希致苦笑無語!
“哈哈···年輕人就這樣,不打不鬧那纔怪了···”流雲宗主正說着話,天空中突然變得‘色’彩斑斕。
衆人擡頭一看,只見朵朵彩雲飄來,組成一朵萬彩雲錦,猶如一朵綻放在天空中的七‘色’堇!
李思見狀,猛的一拍額頭,呼了一聲哎呀,急忙走到王希致身邊,說道:“掌‘門’師兄,一陣折騰下來,我竟忘了大事。華嶽丹青宗攜一衆弟子已經到了西天‘門’,三師兄和五師兄已經前去迎接了。”
風流、曼舞等一衆年輕人聽了這話,倒是毫無反應,依舊各懷心思站在一邊。而流雲宗主和王希致卻是眉頭一皺,對視一眼,似乎對華嶽丹青宗的到來略顯不解!
“好了,貴客臨‘門’,你們這些搗蛋鬼趕緊回房去吧!”王希致說完這話後便拂袖走了。一衆年輕人相視一笑,也三三兩兩散了開來。